“第一百五十二章·分封旗主”

可能，望着一个人远去的背影，这是一个人在一生中不能不经历的最可怕的事情。

        ——帕乌斯托夫斯基（俄罗斯作家）

        代善父子成功劝降安费扬古和费英东之后，多尔衮和阿济格的两黄旗大军就直接开进了他们阔别数年的营地里；亚历山大和安提科的两红旗，杜度和尼堪的两蓝旗，则是仍旧留在了营外。

        同样留在营外的，还有博尔忽麾下的两万蒙古骑兵；虽说这座营地里一半的人口和牲畜都是属于蒙古国的，但大家心里都明白，远在千里之外的蒙古国根本不可能真要这一半人口和牲畜。

        到底建州女真营地里的一半人口和牲畜价值多少生铁、食盐，白峰还需要进一步的统计确定；在此之前，博尔忽和他麾下的蒙古骑兵还要在这里多留几天。

        按照白峰与铁木真的协议，白峰对两万蒙古骑兵的使用权到今天日落就结束了，不过现在蒙古骑兵继续留下来，是为了拿他们应得的战利品，多留几天倒也没有关系。

        建州营地里的汗帐，是努尔哈赤和皇太极两代建州女真可汗用过的汗帐，里面的陈设自然是极为不俗的；白峰入主这座汗帐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册封代善为天龙八旗第三位郡王！

        天龙八旗的第一位郡王巴雅喇，名义上是实封郡王，实际上他本人所受封的牛录都分给了他的诸多子嗣；第二位郡王贝和齐，则是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的虚衔郡王，连本部牛录都没有。

        代善会以降臣身份成为天龙八旗第一个实掌诸多牛录的实权郡王吗？答案必然是否定的，聪明的代善可不会犯这种原则性的错误；在受封当场，他就效仿巴雅喇主动要求把牛录分给他的儿子。

        对于代善的识时务，白峰还是非常满意的，他当场册封代善长子岳托和次子硕托为天龙八旗贝勒，每人实封十五个牛录，萨哈璘、瓦克达、满达海、祜塞为天龙八旗贝子，每人实封五个牛录。

        自己成了天龙八旗地位尊崇的郡王，自己的六个儿子成了天龙八旗实权的贝勒、贝子，自己还能有什么不满呢？心满意足的代善，带着他的儿子们对白峰恭恭敬敬的磕头谢恩之后退到一旁。

        至此，所有爱新觉罗家族嫡系旁系成员，全部成为天龙八旗的一份子，而且还处于既得利益的群体之中；反倒是最早归顺白峰的多尔衮等人，空有旗主之名，却连一个牛录的直属部队都没有。

        趁着这次爱新觉罗家族的所有主要成员都在，多尔衮、阿济格、杜度、尼堪四位旗主被白峰正式册封为天龙八旗贝勒，每人实封三十个牛录！

        拥有三十个牛录的贝勒，说是贝勒，其实已是准郡王级别的存在；再加上他们的旗主身份，就算是巴雅喇和代善这样的实权郡王，在多尔衮等四人面前，还是要低上一级的。

        天龙八旗不同于建州八旗，在爵位和职务之间，终究还是职务比爵位更高一级；比如，两红旗的旗主亚历山大和安提科，他们连贝勒的爵位都没有，其他郡王、贝勒敢小瞧他们吗？

        留守天龙八旗营地的两白旗旗主索尔果、苏巴海，虽然人不再这里，但白峰还是册封他们为贝勒；只不过，他们两人的实封牛录要比多尔衮等旗主少一些，仅比其他寻常贝勒多十个牛录。

        册封贝勒实封牛录，前者或许只是白峰动动嘴的事情，后者可就需要白峰拿出牛录来分给这些受封的贝勒、贝子们了；现如今的天龙八旗，能不能拿出这么多牛录，可还是个未知数呢！

        天龙八旗本部那边，两红旗和两蓝旗刚遭受重创，牛录数量还在但实际骑兵数量却是锐减；必要的重组之后，两红旗和两蓝旗最多只能剩下一百五十个牛录。

        兵力保存完整的两黄旗和两白旗，每旗约有八十五个牛录，四旗加起来就是三百四十个牛录；这还是白峰按照建州八旗的牛录标准计算的，要是按照天龙八旗的牛录标准来算，数目只会更少。

        建州女真八旗这边，刚归降的两白旗有六十个牛录，战场上被俘的建州骑兵约有五万，大概能编组成一百六十个牛录；两相叠加，可供白峰分配的牛录总数是七百一十个左右。

        需要白峰分配牛录的众多贝勒、贝子中，仅多尔衮、杜度、索尔果等六名旗主就需要一百七十个牛录；此外，以阿敏贝勒为首的派系需要四十五个牛录，以萨哈廉贝勒为首的派系需要六十五个牛录，以巴雅喇郡王为首的派系需要九十个牛录。

        以贝和齐郡王为名义领袖的爱新觉罗家族旁系需要六十五个牛录，以代善郡王为首的派系需要五十个牛录，以莽古尔泰贝勒为首的派系需要五十五个牛录，以阿巴泰贝勒为首的派系需要五十个牛录，以阿拜贝勒为首的派系需要三十五个牛录，以巴布泰为首的派系需要三十个牛录。

        这些大大小小各自独立的派系全部加起来，需要的牛录总数为六百五十五个；这么算来的话，彻底吞并建州女真的天龙八旗是有足够多的牛录，来供白峰分配的。

        实际情况却并非如此，因为从始至终白峰都没有打算把亚历山大和安提科的两红旗牛录，拿出来分给新封的贝勒、贝子们；所以，真正可供白峰分配的牛录，只有其他六旗的牛录。

        白峰最初的构想，是把以阿敏贝勒为首的舒尔哈齐一系划入正白旗，以萨哈廉贝勒为首的穆尔哈齐一系划入镶白旗；莽古尔泰、阿巴泰、阿拜、巴布泰四系，分划入两黄旗和两蓝旗。

        巴雅喇郡王一系、代善郡王一系、贝和齐郡王一系，此三系保持独立，暂不划入任何一旗；如此一来，各旗的实力就会显得比较均衡，两红旗的纯洁性也不会受到影响。

        除了不受外力干扰的两红旗以外，不入八旗之列的三个郡王派系，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白峰的直属力量；用联合提高实力，用竞争提高战力，这就是白峰册封爵位实封牛录的原因。

        现在摆在白峰面前的问题是，他要想确保两红旗的实力不被削弱，就必须让两红旗的牛录数量较之其他各旗只多不少；可这样一来，天龙八旗现有的牛录又不够分配，这才是真正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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