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曙光（6）
就在斯大林为大解决方案还是小解决方案举棋不定时，两万公里之外的英格索尔上将同样也是举棋不定。
英美舰队在10月初得知德意舰队在圭亚那一线作战时，为稳妥起见进行了分兵，登陆部队与大部分护航航母缩进了太子港，而攻击部队的炮击编队与航母编队则加紧向圭亚那方向开去。10月9日，英美舰队的先头部队被德军侦察机发现后，气氛骤然进入最紧张的状态，英格索尔一面命令侦查编队注意隐蔽和稳妥，一方面又催促航母打击力量迅速前移，准备与德意海军主力好好打一仗。10月10、11、12日，英美海军不但进行了传统的水面舰艇目视搜索，还在天气改善以后利用舰载侦察机和部署在周边基地上的重型轰炸机进行了详细搜索。
10月13日，英美已将这片海域翻了个底朝天，炮击编队甚至都出现在法属圭亚那海岸线不到100公里的地方，他们身后300公里跟着坎宁安上将指挥的航母编队，同样一筹莫展。
“长官，荷属圭亚那当局给我们发来电报，4天前德国舰队就走了，说是要去进攻英属圭亚那和委内瑞拉……”
“见鬼，我们就从那里来，怎么就没看见德国人？而且两个地方也没有报告有敌军的消息，莫非德国人还会有隐身术不成？”
“他们一定是藏起来躲在一个地方……”特纳苦苦思索，“得小心他们别去打太子港。”
“打太子港我也认了，至少知道这群海耗子到底躲在哪里。”
“或者，他们赶去佛得角或达喀尔补充休整了？”佛得角是位于非洲海岸的海外岛屿，原本属于葡萄牙，后来连同亚速尔一起成为德军的海外基地，但与亚速尔不同的是，德国在佛得角上并没有赶走当地葡萄牙当局，只派了数量不多的军队和飞机进驻，至于非洲西角的达喀尔，本来是法国控制的领土，当初英美为了夺取法国海军军舰还在这里打过一场，现在也成为德军的重要均是基地。
美国内部不是没有去进攻佛得角或达喀尔的声音——虽然亚速尔一时间拿不下来，但进攻佛得角或达喀尔中可以吧？这种请求大部分都被参联会压下去了，理由是两条：
第一，无论葡萄牙和法国都与美国处于中立状态，彼此间还有一种暧昧关系，打了这两个地方，就彻底把两国推进德国的怀抱了。法国还好说，以前就打过一次，葡萄牙目前除了德国有一点海空军入驻外，兵力不多，一旦打佛得角，德国人很快就会趁势把陆军兵力部署过去，这对今后反攻欧陆不利；
第二，亚速尔的威胁未除之前，任何打佛得角和达喀尔的行为都会打草惊蛇，严重影响德军对亚速尔局势的判断，参联会已经对高度武装的亚速尔犯怵，倘若德军再加强力量，别说明年春天，就是秋天都不一定能去打亚速尔这个硬钉子。
基于上述理由，英美对佛得角和达喀尔格外网开一面，不加理会，甚至连派遣飞机去轰炸的事也机会没干过，反正这两个地方距离南美大陆还有将近3500公里的距离，德国人也干涉不了南美洲的什么事物，彼此间维持了相安无事的格局。
现在被特纳这么一提醒，英格索尔有些反应过来，下意识地点点头。
不过，到下午接近傍晚时分，随着一则惊人电报的传来，英格索尔彻底陷入癫狂了：……在百慕大群岛东南方300海里外发现德军舰队主力，大约有战列舰7艘，航空母舰7-8艘（之所以报这个数字是因为高空侦查的飞行员很难区分航母与大型油轮），其余轻型军舰45-60艘，目前该编队正以20节左右的速度向正北偏西方向开去。
“什么？”特纳也惊呆了，德国人要去打百慕大群岛了？转瞬之间便又开始发起愁来：现在舰队主力又被德意舰队甩开了，彼此间距达到了2500多公里。两相比较起来看，几天前的搜索根本就是做了无用功，德国人在发现本方舰队前来时，根本就没有迎战的准备，而是脚底板抹油——溜了。这下倒好，如果本来航母编队还在巴哈马方向，改变航线扑过去截击只要一天一夜就够了，现在这个态势3天都不一定能追上德意舰队，而3天足够发生很多事了。
“让百慕大群岛和波多黎各上面的空军想办法去进攻敌舰队，目标首先是敌航母编队，同时把我们面临的局面和参联会报告，听候下一步作战指示，我个人的建议是，趁着德意舰队北上，我海军编队迅速南下去完成联合要素作战行动。”
“这是不太可能的，合众国沿岸已没了其他海军部队，完全处于不设防状态，只怕……”特纳还有后半句话没说出口，只建议道，“是不是先让太子港里避风头的部队赶紧去委内瑞拉和法属圭亚那登陆？”
英格索尔点点头：“不错的想法，立即报告金上将。”
“可惜，我们暴露了……”就在英美舰队上下为突然改变的航程与目标而感到错愕时，齐柏林号上克兰克也在感慨，“如果不被发现，我们可以夜里悄悄过去摸一把。”
“发现了也没事，而且这时间段正好，看看美国人怎么选吧。”小泽治三郎不以为意，甚至脸色还比较轻松，经过参谋班子的解释，几个高层明白了小泽的想法：
1、现在已是下午16：33分，距离夜幕降临还有2小时略多一些，按英美轰炸机的出动效率和速度，他们挂弹并飞抵舰队上空时基本天已经要黑了，这样轰炸只能劳而无功，更有利的是，如果美军坚持轰炸，则他们返航时机场必须亮灯——正好便利航母舰载机群突入并寻找到方位；
2、假设美军不来进攻，凭现在500公里左右的路程和炮击编队都是最大航速超过30节的快速战列舰的有利优势，完全可以在明天拂晓时发动炮击，就百慕大那个巴掌大的地方，几轮炮弹下去机场和防御工事就完蛋了，接下去就是想怎么打就怎么打了；
3、而且，机动舰队很快也要进入打击圈，预计入夜之后就能对百慕大群岛发动进攻——德国海航飞行员也是有夜战能力的，夜间找会移动的军舰不容易，找不会动的百慕大群岛还不容易么？
5点钟不到，德军即将进攻百慕大群岛的消息已传遍了整个参联会，陆海军高级将领神色冷峻、忧心忡忡：百慕大离开美国本土最近处大约1000公里出头，威胁比亚速尔还大，从现有德军舰队的数量、位置甚至速度来看，他们要进攻并拿下百慕大群岛简直易如反掌。一旦丢了这个地方，东海岸不堪设想——德国人想打哪里就可以打哪里，要是再出现一次类似纽约轰炸的情况，那真要颜面荡然无存了。
“舰队怎么表示，他们何时能返回救援？”
“英格索尔上将代表舰队发来报告，他已调遣太子港的陆军去委内瑞拉和法属圭亚那登陆，他希望能获得向南进攻福克兰群岛，迅速完成联合要素行动的授权。”
“胡闹！他不知道东海岸面临敌军舰队威胁么？福克兰群岛和本土哪个重要他不知道么？”马歇尔有些气急败坏，连“胡闹”这样的词语都用上了，对方可是货真价实的海军上将啊。
“舰队表示，既然我们已大力营建了国土防御体系，并在几个月之内投入了上百亿美元加强防御能力，现在是一个难得的、通过实战进行检验的机会，如果合众国连国土防御都要依赖海军，那他就永远地丧失了进攻能力……”
“这个……”陆军高层被驳斥得哑口无言，只有金上将不动声色地笑了：后半句话潜台词是指陆军就是些废物，进攻不行，防御也不行，这明显不是英格索尔上将的口吻，他是个“政治正确”原则很强的人，所以才能在和平年代一步一个脚印升上来当上将，只有特纳这种刺头才会这样表态，不过他喜欢——海军又不是陆军的跟屁虫！
马歇尔没辙了，当着这么多军内外大佬的面，他总不能亲口承认国土防御不行吧？虽然投入了上百亿美元，但东海岸这么大，需要防御的地方又多，根本照顾不过来，就算是有一些飞机和高射炮，也不见得能起到很大作用，他心里十分清楚，有些设施和装备完全就是个摆设，只能安慰民众，根本起不到实际效果，真要被德军进攻“检验”一下，只怕民众的怒火会如同海啸一般爆发出来。那时候就不是被动、难看这个说法了，得有人出去承担责任——低于中将军衔都不好使……
他把求援的目光投向金上将，后者巧妙避开了舰队是否应回来的问题，只问道：“万一……德国舰队虚晃一枪缩回亚速尔，我们还推不推‘联合要素’行动了？”
这句话让现场众人陷入了沉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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