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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弹劾


片刻之后,秋菊便奉上一个用红绸包裹的木盒,同时,崔琰也奉上了一个用红绸包裹的木盒,只是,崔琰手中的木盒比秋菊手中的木盒要小得多。

        相互交换完礼物,林南便用左手托起木盒,打开红绸,把盒盖开口的方向对着众人,说道:“投我以木瓜。”说完,林南便打开了盒盖。

        众人一看,盒子里果然放着一个木瓜。只是,由于储存的时间过长,颜色略微发黄。

        随即,蔡琰便也如法炮制,说道:“报之以琼琚。”

        众人再一看,盒子里面果然放着一块美玉。

        接着,只见林南拉着蔡琰的手,二人齐声说道:“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二人话音一落,太史慈便赶紧带头鼓掌。接着,众人的掌声便响成了一片。

        而站在堂前,林南却忽然感觉这仪式有点象电视台搞的颁奖典礼。

        众人的掌声一落,林南刚想说感谢xxtv,就见赵葳起身说道:“大哥,今天是你的大婚之日,你给我们说说你此时的感受好不好?”

        赵葳说完,太史慈等人便纷纷附和。

        林南转身把木瓜交给崔琰,一阵好笑道:“怎么说呢,说什么好呢。”

        不过,林南再转身一看,只见蔡琰正专注的看着自己,凤冠霞帔,大红喜服,眉如新月,眼似娇杏,面如银盆,口似樱桃,举止之间,无不焕发出别样的一种妩媚。

        灵机一动,林南便紧紧握住蔡琰的手,说道:“绝色的美女,十年可以一遇;绝世的才女。百年或可一见;而身为绝世的才女,又兼具绝色的芳容,千年也是难闻一回。前世一万年的擦肩而过,终于换来了今生的一次神情回眸,于是,这一次。我要对自己心爱的女子说:‘我会爱你一万年!’”

        林南说完,众人便是一阵沉寂,接着,便爆发了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诚然,众人都被林南的言辞感动了,而蔡琰的眼角,也泛起了晶莹的泪花。

        掌声一落,赵葳便道:“新郎已经说完了,新娘也应该说几句吧。”

        在众人的附和声中。蔡琰只好红着脸,低低的说道:“死生契阔,与子相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随即,大厅中便又爆发了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在掌声中,林南又把蔡琰拥在了怀里,不得不说,这还是林南在几个位面第一次结婚。还是很值得纪念一下的。

        从此之后,并州的婚礼便多了两道程序:一是新郎和新娘要互赠礼物。以表相互爱慕之意;二是新郎和新娘都要发表自己对爱情的誓言,以表示对爱情的忠贞。

        走完程序,林南便领着蔡琰为各位宾客敬酒。

        走了一圈,林南便回到堂前叹息说道:“今日之宴,唯缺虞仲翔和皇甫子显二人。在此,南也要敬他二人一杯。希望他二人泉下有知,能谅解南的失误吧。”说完,林南便将一杯酒洒在了地上。

        一听林南这么说,众人也都有些伤感,而顾雍更是嗟叹不已。

        随即。林南又道:“死者已矣,我等也切莫悲伤。并州能有今日,诸位功不可没。诸位,为了表示南的敬意,为了并州美好的明天,我们干杯!”

        林南说完,便举杯一饮而尽,而众人也都高兴的干了一杯。

        接着,林南便道:“一刻值千金,南就先不陪着各位了,各位吃好喝好,喝好吃好啊。”

        说完,林南便又嘱咐了赵云和太史慈一番,命他们招待好各位宾客,这才拉着蔡琰的手入了洞房。

        入了洞房,坐在床头,林南便拉着蔡琰的手说道:“今天,妹妹不会再拒绝我了吧。”

        蔡琰羞羞一笑,说道:“以前,你还不是也如了愿。”

        林南道:“那可不一样,以前是连蒙带唬,连哄带骗,一边用强,一边又苦求,如此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博得美人一笑。试问天下之情种,有谁似南这般的劳心伤神啊?”

        见林南这般的无赖,蔡琰不禁哑然失笑,随即便轻叱道:“好一个油嘴滑舌的登徒子!”

        林南凑到蔡琰近前,笑着说道:“嫁了这样的一个夫君,后悔了?”

        蔡琰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林南哈哈一笑,说道:“琰儿,你也饿了吧,咱们先吃点东西吧。一刻值千金,不吃饱了可不行。”

        一听林南说出这样无赖的话,蔡琰更是羞红了脸,可毕竟支撑了一天的婚礼仪式,蔡琰也早就饿了。于是,坐在林南身侧,蔡琰也吃了一些点心。

        随即,林南便倒了两杯酒,一杯自己握在手里,一杯递给蔡琰,说道:“洞房花烛之夜,南没有什么可以送给夫人的,就敬夫人一杯吧,聊表爱慕之意。”

        蔡琰接过酒杯,笑道:“你不是最讨厌虚礼吗?今晚为什么也开始做这些虚礼了?”

        林南笑道:“此一时彼一时也,况且,南此举,并非虚礼,乃真心诚意也。”

        无奈,蔡琰只好饮了一杯。

        俗话说,月下观男子,灯下赏美人。在一双红烛的掩映下,蔡琰娇美的面容愈发显得明艳万分,只看得林南心神摇动。

        而一见蔡琰那娇羞可爱的样子,林南的心中便更是无限的畅快。一边吃,林南一边笑着对蔡琰说道:“妹妹,你知道男人和女人为什么要结婚吗?”

        一听到这样的问题,蔡琰一时还真有些茫然了,因为她从来都没有接触过这样的问题,也自然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

        于是,蔡琰便好奇的问道:“为什么?”

        林南挺了挺身腰,笑着说道:“原因很简单,还不是为了虚名。”

        “虚名?”蔡琰疑惑的念叨着。

        “对呀,结婚以后,男的和女的便可以名正言顺的生活在一起了。而如果没有结婚。两个人就不能生活在一起,所以,结婚不过是为了男人和女人的结合提供了一个虚名而已。”

        林南说完,蔡琰想了想说道:“夫君之言有理,不过妾身以为,结婚不仅仅是为了虚名。有时,男女双方也要有感情啊。”

        林南笑道:“想不到妹妹竟有如此见识,南佩服,皇上欲将公主下嫁与我,而我拒婚的原因,便是妹妹方才所言。”

        一听林南这么说,蔡琰便感慨的说道:“我知夫君是天下奇男子,蔡琰此生能嫁与夫君为妾,真是蔡琰前世修来的福分啊。”

        蔡琰说完。林南便冷冷的看着蔡琰,脸色很不高兴。

        蔡琰见状,忙问道:“怎么了夫君?莫非,琰儿说错了什么?”

        林南想了想,说道:“琰儿,我不喜欢你叫我夫君,更不喜欢你自称为妾,你以后还是叫我子扬哥哥吧。或者,干脆称呼我的表字子扬。如何?”

        蔡琰道:“既然夫君不喜欢。那琰儿不那样称呼就是了。”

        林南叹了口气说道:“可你刚才还称呼我为夫君?”

        “我――”蔡琰无奈了,只好象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学生一样,低头不语。

        林南搬过蔡琰的肩膀,用双手捧起蔡琰的小脸,说道:“你我既是夫妻,又是朋友。又是知己,你懂吗?我们的平等的,我是你的夫君,你是我的妻子。我爱你,我要呵护你。你懂吗?”

        林南说完,蔡琰便哭道:“琰儿懂了。”

        见蔡琰又哭了,林南急道:“哎呀我的小宝贝儿,你懂就懂了呗,你哭什么啊?”

        蔡琰抽噎的说道:“你那么说,人家能不感动吗?人家一感动,能不哭吗?”

        林南道:“你感动就感动呗,你别哭啊。对了,你感动的时候可以笑啊。你知不知道,你一哭,我的心就要碎了。别哭了,啊,笑一下,给哥哥笑一下。”林南一边说,一边又忙着给蔡琰擦眼泪。

        无奈,蔡琰只好憋屈的笑了一下。

        林南一看,便白了蔡琰一眼,说道:“笑比哭还难看。”

        而一听林南这么说,蔡琰竟反而破涕为笑了。

        说笑之间,二人便酒足饭饱了,而窗外也已经敲响了三更。

        林南心中一阵痒痒,知道该办正事了。

        如此,一室皆春。

        ……

        新婚之后,林南夫妇二人更是琴瑟和谐,如胶似漆,出双入对,恩爱异常。

        而新婚燕尔的,林南难免会纵欲过度,倒也不是身体上有多累,但精神上难免便少了几分,所以,在几次并州例会上,林南居然出现了瞌睡和迟到的现象。

        一见林南开始不务正业,田丰终于显示出了自己的价值,每次例会,必定要劝谏林南一番。可是,尽管田丰劝谏了很多次,林南依然是老样子,纵情温柔乡,我行我素。

        无奈,田丰便把并州各院的主要官员都请到了自己家里,一起商议如何劝谏林南,而蔡邕作为林南的老丈人,田丰自然是不能放过了。

        这一天,田丰家里简直就是一个并州的小例会。荀彧、荀攸、陆绩、贾诩、沮授、刘晔、崔琰、陈宫、张范、王粲、蔡邕,一大屋子的并州大臣,把田丰家里的客厅挤的满满的。

        众人到齐以后,田丰便道:“今天把大家找来,就是想和大家商量一下主公的事情。主公自从大婚以后,便开始纵情温柔乡,不理政务,诸位以为我等该如何是好啊?”

        田丰说完,沮授便道:“以主公的为人,当不至于此,似乎,这里面大有文章啊。”

        沮授说完,刘晔、崔琰、陈宫、张范等人都点头称是,认为林南这样做似乎有所目的。

        而陆绩也道:“我相信主公绝不是那种荒淫无度的人。”

        陆绩说完,蔡邕也道:“我是子扬的老师,对于子扬的品行,我还是很有信心的,子扬应该不至于如此。”

        而田丰也道:“丰自负有几分识人之能,却始终看不懂主公这样的做法。可事实又摆在眼前,主公到底想干什么呢?”

        一听田丰这么说。众人又都陷入了沉思。

        片刻之后,田丰又问王粲道:“仲宣,你是主公的近臣,主公近日之事,你应该比我们清楚啊。”

        王粲叹了口气说道:“主公自从大婚之后,便很少在刺史府的办公大厅出现了。”

        王粲说完。田丰又问荀彧道:“文若以为如何?”

        荀彧道:“以彧之愚见,主公如此之举,定有所图,所以,我等静观其变便是。”

        见众人都无语,荀彧便问贾诩道:“一直以来,文和最知主公的心意,不知文和以为如何?”

        贾诩笑笑说道:“主公做事,如天马行空。不留痕迹,诩也是猜不透啊。”

        商量来,商量去,最后,众人一致认为:林南一定有所图谋,只是他们还不知林南所图何事,否则,林南绝对不会装出如此的昏庸无道的样子。

        于是。众人便决定从蔡琰身上打开突破口,先让蔡邕去做自己女儿的思想工作。

        第二天。蔡邕便来到了刺史府。

        一听说岳父大人来了,林南便赶紧从蔡琰身边骨碌起来,整理衣冠出去迎接。

        蔡邕一入内室,见他二人衣衫不整的模样,心里便明白了几分。

        林南施礼已毕,蔡邕便对林南说道:“子扬。我想和琰儿单独谈谈。”

        一见自己老丈人要和自己媳妇谈点事儿,林南也不好反对,只好对蔡邕施了一礼,便退出了内室。

        而林南走了以后,蔡邕却忽然觉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蔡邕坐在椅子上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见父亲支走了自己的丈夫,蔡琰便知道父亲一定有什么事情要和自己说。

        于是,见蔡邕久久不语,蔡琰便问道:“不知父亲欲和女儿商议何事?”

        蔡邕想了想,便道:“吾儿每日可修饰面首乎?”

        蔡琰答道:“然也。”

        蔡邕道:“然吾儿可知否?心犹首面也,是以甚致饰焉。面一旦不修饰,则尘垢秽之;心一朝不思善,则邪恶入之。咸知饰其面,不修其心。夫面之不饰,愚者谓之丑;心之不修,贤者谓之恶。愚者谓之丑犹可,贤者谓之恶,将何容焉?故览照拭面,则思其心之洁也;傅脂则思其心之和也;加粉则思其心之鲜也;泽发则思其心之顺也;用栉则思其心之理也;立髻则思其心之正也;摄鬓则思其心之整也。”

        蔡邕说完,蔡琰便施礼说道:“父亲教训的是,孩儿自当紧记。”

        一番长篇大论以后,蔡邕便深情的对蔡琰说道:“琰儿,你如今已经出嫁了,再也不是小孩子了,说话做事呢,应该多为大局考虑,可不能再象小时候一样的率性而为了。”

        蔡邕说完,蔡琰便点头答应道:“女儿知晓。”

        接着,蔡邕又道:“子扬虽然年纪尚轻,但毕竟是大汉列侯,并州之主,所以,子扬的一言一行,都会直接影响到整个并州。而作为子扬的夫人,吾儿肩头的重任可是不轻啊。所以,对于子扬的出格之举,放纵之行,吾儿应多规劝之,谏勉之,莫要让世人耻笑子扬。”

        见父亲渐入正题,蔡琰便道:“女儿知晓,父亲有何事尽可直言。”

        蔡邕想了想,说道:“子扬自从大婚之后,在几次并州例会上,竟有瞌睡迟到之举。并且,对并州事务的处理,也懒散了许多。对此,并州众臣甚为奇怪,故此,托老夫来询问一下吾儿。不知吾儿可知子扬如此做法的用意啊?”

        一听父亲这么说,蔡琰心里便是一惊: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蔡邕说话的语气,本来是询问,可蔡琰听起来,却分明是责问,好像自己成了红颜祸水,扰乱了并州之政一样。

        想到这里,蔡琰便鼻子一酸,热泪滚滚,哭道:“父亲此言何意?莫非女儿是妹喜妲己一类不成?莫非女儿一嫁入林家,林子扬便堕落了?”

        坐在床头,蔡琰一边说,一边哭,神态甚为凄惨可怜。

        一见女儿误解了自己的意思,蔡邕便连忙解释道:“琰儿。为父并非此意。你是我的女儿,子扬又是我的弟子,我能不了解你们吗?只是,子扬近来实在是有些反常,我们猜测他可能是有所图谋。所以,为父只是来向你询问一下而已。绝无责难之意。琰儿,为父对你是有信心的。”

        一听父亲这么说,蔡琰才明白自己原来是误会父亲的意思了。于是,蔡琰便止住哭泣,悠悠的说道:“我一个妇道人家,夫君有何用意,我怎么会知道?”

        蔡邕想了想,觉得自己女儿说的也有道理,林子扬做事一向是天马行空。率性而为,可能自己女儿真的是不知道。

        于是,蔡邕便道:“琰儿,子扬近来的种种行为实在是影响不好。所以,无论如何,吾儿一定要对子扬多加劝谏,莫要辜负并州人望。”

        蔡邕说完,蔡琰便又点头称是。

        该说的都说完了。蔡邕便转身离去了。

        而蔡邕走后,蔡琰的心里却翻起了万丈巨浪。

        诚然。林南和蔡琰的婚后生活是很甜蜜的,可就是这种甜蜜,竟也不对。林南是大汉列侯,并州刺史,所作所为自然要以并州事务为重,可自己是一个妇道人家。又有什么错,竟反而受到了牵连。想到这里,蔡琰心里又是一阵郁闷。

        不过,蔡琰也觉得,作为林南的夫人。对林南出格之举的规劝不力,自己也是要负责任的。所以,想到这里,蔡琰便觉得自己确实应该学学如何相夫教子了。

        半晌过后,林南便回来了。

        见蔡琰一脸忧郁,林南便调笑的说道:“谁又惹我的心肝宝贝儿了?”

        蔡琰板着脸说道:“除了你,还有谁?”

        林南摊开双手,耸了耸肩膀,说道:“我怎么了?”

        “你说你怎么了?不理政务,纵情温柔乡,昏聩无边,连我都受了牵连。”

        林南笑道:“好容易可以享受生活了,你怎么能这么说啊,我先好好享受一下生活,政务嘛,过几天再处理也不迟。再说了,并州五院的大臣都是吃干饭的?还用我这个主公事必躬亲。”

        蔡琰道:“话是这么说,可一之谓甚,岂可在乎?所以,今天晚上我们分房睡,你也养足精神,明天好处理政务。”

        一听蔡琰这么说,林南当时就无语了,分房睡,那我还要你做什么。

        于是,林南便连忙说道:“夫人啊,你这是做什么?我犯了什么错,我改还不行吗,你没有必要这样对我吧。”

        蔡琰道:“今天分房睡,看你的表现。等你以后表现好了,咱们再同房。否则,你以后休想再碰我!”

        见蔡琰语气坚决,林南便乞求着说道:“宝贝儿,有没有商量的余地啊?”

        而蔡琰却干脆的说道:“没有。”

        林南知道,蔡琰是一个外表柔弱内里刚强的女子,她决定下来的事情,那是八匹马都拉不回来的。

        无奈,林南只好收拾东西,晚上住自己的书房。

        第二天并州例会,田丰依然强谏不停,言辞激烈。

        终于等田丰说完,林南便不耐烦的一挥手说道:“吾知所过矣,将改之。”

        林南说完,田丰又道:“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诗》曰:‘靡不有初,鲜克有终。’夫如是,则能补过者鲜矣。君能有终,则并州之固也,岂惟臣等赖之。”

        田丰坐下之后,林南刚感觉到耳根一丝清净,就听贾诩说道:“主公,如今春耕已毕,并州再无大事,可以斟酌出兵鲜卑了。”

        贾诩刚说完,就听林南怒道:“还说出兵鲜卑,就是因为你去年说出兵鲜卑,结果大败而回,几万并州子弟埋骨草原。你现在还说出兵鲜卑,你到底是何居心?

        兵者,凶器也。国虽大,好战必亡。自去年战败以来,并州军各部还没有休整完毕,此时出征,与送死何异?你且退下,休要再言!”

        一见林南竟如此不留情面的驳斥贾诩,众人都大感意外,因为众人知道,贾诩一向都是最了解林南心意的人,也是林南心腹中的心腹,却没想到林南今天竟然连他的面子都不给。(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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