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裴明澈发病
裴明瑞和裴明澈有着几分相似，只是身上的气质截然不同，备受疾病折磨的裴明澈此刻显得过于阴森，完全不如灯光下衣着挺立的裴明瑞得体。
“滚开。”
裴明澈抬眼，瞳孔周围遍布血丝，眼底是压不住的狂风肆虐，裴明瑞看后心里一惊，紧接着便是雀跃。
他发病了。
“哥哥，这次的晚宴十分重要，你怎么能提前离开呢？”
杜华然看到裴明澈被拦下后，面容阴森地往这边走来，裴明瑞成功错误解读了杜华然的表情，笑着说道：“你看，杜总都过来问责了。”
“滚开。”
同样的话从杜华然嘴中吐出，裴明瑞一愣，几番确认后发现杜华然的确是对自己说话。
“杜先生。”
裴明瑞强打微笑，为自己辩解道：“我哥哥最近刚接手公司，有很多地方不懂，他只是一时兴起，完全不是有意要提前离开的，还请您……”
“我让你滚开。”
杜华然边说边给自己身后的保镖打手势，两个人上前将裴明瑞拉开。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宾客们终于发现不对，此刻裴明澈脸色苍白，目光变得十分迷离，但其中却有暴力氤氲。
“是不是……什么病犯了？”
“应该是吧？看来传言非虚啊。哎呦真是可怜了裴氏，找了一个神经病当总裁。”
林羽歌的心被周围的议论声一次次戳痛。
明澈不是神经病，他只是心理遭受过创伤，他的心思澄澈如海……
“小歌……”
身旁的男人发出了轻呼，仿佛在求救。
林羽歌压下心里的想法，快速带着裴明澈离开。
似乎杜华然和保镖打过招呼，几个身形高大的保镖挡在了两人周围，将宾客的目光尽数挡住。
酒店外的风呼啸，林羽歌带着裴明澈迅速到了奇遇的家里。
她按了一下门铃，没人应，心情急切的林羽歌用力敲打门扉，大约三分钟后终于有人开门了。
“谁啊这么晚上敲门？催命啊？真是扰人清……”
话还没说完，奇遇就被门外的一幕惊住。
“这……这是怎么回事？”
林羽歌来不及解释，扶着裴明澈往沙发上走，声线极为颤抖。
“快，快去找医生。”
到了安全的位置，林羽歌才将自己的恐惧暴露出来，她感觉到裴明澈浑身紧绷，而且很排斥她的接近。
“小歌……小歌……”
类似压低的吼叫，令林羽歌心里一颤。
“明澈我在这里，你想要什么？”
“你走、你、走……”
裴明澈说一句话就要停顿一下，手背青筋暴起，极为可怖。
“明澈我不走，我想在这里陪着你。”
“你走！走！”
裴明澈突然大吼一声，吓得林羽歌愣在原地，奇遇见状连忙拉着林羽歌起身。
“医生马上就来了，你不要担心，明澈现在还剩下一丝的理智，他只是不想让你看见他失控的一面。”
奇遇紧锁眉头，现在的裴明澈情况较之前差的更多。
不知道在晚会上遭受了什么打击。
“好，我知道了。”
林羽歌眼神眷恋地在裴明澈身上转了一圈，随即咬牙走出了房门。
裴明澈不想让自己看到他狼狈的一面，自己不看就是。
在她走出房门后，坐在沙发上的裴明澈终于释放了全身的戾气，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后，双手柱在桌子上不停地喘着粗气。
晚会上的一幕在他的脑中不停回转，那和他记忆中的一幕交叠，让他分不清真实还是虚幻。
“奇遇……”
裴明澈眼睛变得通红，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
“明澈你放心，小歌已经出去了。”
安定剂般的一句话，使得裴明澈全身的紧绷松懈下来，他放任自己落入那片黑暗当中。
无数个夜晚他梦到了同样的场景，困在柜子中的自己时而童年模样，时而成年模样。
但有一点没变过。
他无法动弹。
他只能眼睁睁地听着外面的谈话，心底里一遍又一遍重复着既定的场景。困于无尽轮回中不能解脱。
凄厉的声音，闷闷的响声，让他不停在脑中补充外面的情况，在心里一遍遍质问自己为什么不去阻止。
他枉为人子。
不知过了多久，耳畔的声音逐渐远走，裴明澈感觉自己被温暖覆盖，一股凉意从胳膊上传来。
“已经打了镇定剂，没问题了。”
医生长舒了一口气，心情沉重地开口：“只是裴总的情况很不乐观，距离上一次发病，明显又严重了许多，必须得尽快……”
奇遇吭声：“我知道了，我会尽快让明澈出国医治的。”
“那好，让裴总好好睡一觉吧，我就在隔壁，有事叫我就好。”
“嗯。”
两人的谈话停止，门被带上后，又被小心地推开。
闭目的裴明澈呼吸一窒，他意识到了来的人是谁，只是昏睡的感觉在一点点吞噬他的感官。
抱歉小歌，让你看到这么失态的自己。
林羽歌和奇遇并不知道，裴明澈保留了一点的清醒，站在外面的林羽歌看到医生出来后迅速进了房间，地上的狼藉看得她眼睛发酸。
她的明澈，究竟为什么要经历这些？
“放心吧，没事了。”
林羽歌握住裴明澈的手，盯着他苍白的面容，轻声问道：“明澈从什么时候开始，和杜华然合作的？”
奇遇嘴唇微张随即闭上，就连眼睛都落在了地上不敢抬头。
“很早？”
“……嗯。”
林羽歌颔首，“他一直为了我和杜华然谈判是吗？”
“可以这么说。”
奇遇知晓全部来龙去脉，一开始杜华然还以为裴明澈代表的是裴氏，所以合作意向比较明显，但是当知道他是为了林羽歌而牵桥搭线后，态度又骤变。
他能理解，毕竟林氏和裴氏如今差了不止一个等级。
但是裴明澈没有放弃，甚至愿意以自己的身份作为担保，这个项目一定会大赚特赚，杜华然才肯见两人一面。
后面的事情奇遇能想到，一定是会面的时候，裴明澈打动了杜华然。
但其实他猜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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