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老而不死
孔夫子的心理素质要比弟子们好很多，在蒙圈了片刻之后，总算是恢复了点语言能力。
“那么我们生活的地……球是什么样子的呢？”
看到孔夫子化身成为一个好奇宝宝，沈懿的成就感直接爆表，从天文和物理老师变身成为了地理老师。
详细的世界地图画不出来，可是五大洲四大洋还是难不倒沈懿的。况且这就是一场野外的科普课，没必要那么详细。
“这是亚洲，我们大概是在这个区域。”沈懿在黄河的附近画了个圈。
没有gps地位，沈懿也不清楚自己的具体位置，所以就稍微模糊一点。
春秋时期中原的疆域不大，主要是集中在黄河流域。黄河在春秋时期是非常清澈的，只不过后来因为黄土高原那边森林植被惨遭破坏，才使得母亲河变成了浑浊的模样。
这个时期的长江流域是被是为南蛮的，并不为中原各国所接纳。
夫子周游各国，算是踏遍了中原大地，可是从沈懿画出的地图来看，自己曾经走过的，不过是一小片区域，放到全世界来看根本不值一提。
“其他地方有人吗？”
夫子这话倒是问得沈懿一愣一愣，外国史他了解得还真不多，只能拿出希腊城邦稍微糊弄糊弄。夫子对希腊的城邦制度似乎很有兴趣，小国寡民的模式很合他胃口。不过奴隶制民主天然是和夫子推崇的等级制度相冲突，夫子还是持保留态度。
沈懿讲述的东西很难得到验证，毕竟科学技术水平有限。可是沈懿说得那么真切，由不得夫子他们驳斥。孔夫子的儒家思想，再后来还发展为天人合一的思想。可是沈懿一场科普讲座，让这种可能直接破灭了。
当然了，孔夫子一行人也可以对沈懿所讲述的东西只字不提，这样就不会对这个时空有所影响。
固执的子路和潇洒的颜回对沈懿的言论不过是觉得新奇，孔老夫子倒是很欣赏沈懿，毕竟沈懿的言语大部分都和夫子的思想相同。
孔夫子一行人没打算在村落停留多久，喂过马休息之后，重新出发。
老夫子本来想邀请沈懿一同上路，正好也能够交流一下。可是子路和颜回比较反对，加上马车的空间真的不大，老夫子也就作罢了。
相比较刚才路上被无视，沈懿这次心情好了很多。毕竟之前的小委屈和科普圣人的大成就感比起来，确实不值得一提。
孔子东游，要去的诸侯国非常多，沈懿也不想跟着在路上受苦。沈懿在子路临走前，问清楚了距离最近的一座城池。
“当个里格朗~当个里格朗~”沈懿的心情不错。
和孔夫子吹过牛，这足够沈懿显摆一辈子了，这波穿越已经不亏了。
“叮铃——叮铃——”
由远及近地响起了铃铛声，非常有节奏。
沈懿回头一看，一头大青牛赫然出现在身后。牛拉着一辆小板车，车上面盘腿坐着一个老头。
白头发稀稀疏疏，脸上的皱纹能够堆死苍蝇。老头笑起来，就把空白的牙床给露了出来。
“老人家，能不能带我一程！”沈懿殷切地问道。
老头咧了咧嘴，笑着说道：“你不问我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老头说话慢腾腾，却让沈懿感觉非常有韵律。这么讲话的要么是装13，要么就是得道高人。
“我知道了你去哪里，才能看看我能蹭多久的车~”沈懿解释道。
“我去哪里不重要！”
老头说着，语气顿时就冷峻了下来：“重要的是你还想在这里呆多久！”
沈懿被老头吓了一跳，短暂地失神之后，连忙辩驳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沈懿环顾了一下，空旷的荒原上面也不像有埋伏的样子，心里面顿时就安心了很多。
“你跑不掉的。”老头淡淡地说道。
“看，飞碟！”沈懿非常夸张地虚晃一枪，然后拔腿就跑。
跑了好一会，沈懿想停下来喘口气，一抬头就看到老头空白的牙床。
我勒个去，这是鬼打墙吗？怎么跑了那么久又回到原地了！
不待老头开口，沈懿换了个方向跑路。
荒原上面除了干枯的杂草，也只有几棵树能够作为参照物。
沈懿又跑了十几分钟，发现又绕回小路上，老头坐在牛车上面，笑盈盈地看戏。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沈懿穿着粗气，愤怒地说道。
“我说你跑不掉的。”老头还是一副欠揍的神情。
沈懿的手偷偷地深入背包，握住了工兵铲的把手，一旦老头有什么敌对动作，沈懿会直接上去揍他。
“干嘛为难我，你到底是谁啊。”沈懿疑惑地说道。
老头似乎知道沈懿的来历，这让沈懿有些迷惑。
“速速离去，否则小心性命。”老头厉声说道。
“呦呵，你很牛吗？”沈懿不爽地说道，“你让我走我就走，我成什么了！”
先不说沈懿还不想走，就算想走，霸哥还没结束蓄能。要是老头结果了沈懿，等于是帮了沈懿一把，让他能够立刻离开，所以沈懿根本不把老头的威胁当回事。
老头也没想到沈懿这么强硬，语气就软了下来。
“我姓李，名聃。”老头不得不亮出自己的身份。
“老子？”
刚见过孔子，老子冒出来之后，沈懿就没有刚才那么惊讶了。
“老子是后人对我的尊称。”
“哧~你怎么知道后人怎么尊称你？”沈懿不屑地说道。
李聃笑了笑：“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对我来说非常容易。”
后知五百年，这不就等于说李聃有预知未来的能力，这可比沈懿无定向地穿越时空厉害多了。
“就算你前后都知道五百年，那你也不可能知道我啊！”沈懿发现了李聃话中的漏洞。
沈懿又不是这个时空的人，李聃再厉害，也不可能知道别的时空所发生的事情。
“闯入这个时空的穿越者很多，你不过是其中一个罢了。”李聃直接点出了沈懿的身份，告诫道。
听完李聃的话，沈懿隐隐猜测到他的身份。
“你不会是负责守护这个时空的吧？”
李聃笑了笑：“我维护时空稳定已经两百三十五年，一共遣返了七百九十九位穿越者，你是第八百个！”
“呦呵，我还给你凑了个整数？”沈懿嘲讽道，心里面确是暗暗惊讶。
现实世界的人均年轻也就七十多岁，这是建立在现代医学的基础上。春秋就是一个乱世，科技水平也就停留在青铜时代和铁器时代中间，对于医学的研究都没有摸到门槛。
李聃这两百多岁是怎么活出来的啊？
有一句话叫做，老而不死是为妖，沈懿觉得这个老头的存在就是不科学。
“公子，差不多了，离开这里吧！”李聃再次催促道。
刚才跑来跑去没有跑掉，估计是老头使了什么阵法。沈懿暂时没有动手的想法，免得再入了老头的圈套。
“要我走没问题，就是不能这么空着手走！”沈懿觉得死扛肯定没戏，不如和李聃谈谈生意。
李聃似乎非常着急想把沈懿送走，可是又不愿意采取强制措施。就算心里面着急，表面还是云淡风轻。
“公子想要些什么？”
李聃愿意谈，沈懿自然是非常开心。
春秋的陶器刀剑带回去，仪器一检测就能够判断存在时间，直接打成赝品。沈懿想了想，还是要写金银这些贵金属来得实惠。
谁知道李聃直接拒绝了沈懿的提议，春秋时期通用的是铜币，金银这种贵金属难以提炼，存世数量非常少。
李聃很想很想沈懿离开这个时空，接着又提了几个建议。沈懿就不乐意了，穿越时空又不是旅游，怎么能用不值钱的东西糊弄人呢！
见沈懿有爆发的预兆，李聃只能忍痛从牛车上搬起一块石头。
沈懿一看李聃这是要动手啊，顿时就警觉起来。谁知李聃只是把石头递过来，沈懿拿着块石头一脸迷茫。
别看石头也就两三个拳头那么大，可是分量却不清。按照密度来看，估计里面有其它东西。
“东西你也拿了，该走了吧？”李聃的语气变得不善起来。
沈懿还想问问石头里面究竟有什么，可是李聃不由分说，手指在半空中画了一个圈，一个深邃的黑洞就出现在沈懿面前。
李聃的身形突然从牛车上消失，沈懿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屁股遭受重击，整个人朝着黑洞飞去。
沈懿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在靠近黑洞的时候，立刻被吸进去。
……
李聃把沈懿一脚揣进黑洞之后，立刻把黑洞给收走了。
“八百个自愿离开时空的穿越者了，机缘应该快到了！”李聃一边在小册子上面记录，一边喃喃说道。
李聃做了两百多年的时空守护者，自然不是无私贡献，目的就是为了得到机缘。为了能够让穿越者“自愿”离开，李聃也是想尽办法。这两百多年中，李聃的积蓄就是这么陆陆续续被穿越者给坑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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