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楚玉
空间通道，黑暗无边，甚至身在其中，连时间的流逝都会出现错觉，如此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眼前终于出现了一丝光亮。
轰隆隆……
一阵空间颤动，秦羽等人终于还是有惊无险的出现了在空间通道的另外一端。
入眼处一片一望无边，天际间天地相接形成了一条无边的线，而地面上除了成片成片起伏不平的枯石再无其它。
“这……就是妖族古道？”
程雪吃惊的张大了嘴，这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
在她的想象中，妖族古道，那就应该是一条道路，再宽也不过百米，哪里会是这幅情景，俨然就是另外一个世界嘛。
和程雪的吃惊相比，秦羽和蝎子则表现得淡定得多。
两人除了第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愕外，再无其他任何表情，而是冷静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神识扩散开探查附近是否有危险。
很快，秦羽目光落在了一个方向，而后远远的一道火红的身影走了过来，背后六把古剑永远是那么的显眼，一步千米，眨眼间就已经来都了眼前。
“你来了。”红裙女子开口，扫了一眼秦羽身边的人，目光有些意外的在程雪身边停留了片刻，然后才落在了秦羽身上。
楚玉，可以说，她是真正的临川郡第一，即便是秦羽也不得不服气，这个女人深不可测。
可也正因为如此，秦羽才在走的时候要会上一会。
他想要知道楚玉有多强，而自己在临川郡乃至以后再凤翔郡，到底又算是什么样的水平。
无知的的人，往往都是死得最快的人。
秦羽不想闭门造车，更不想今后不知天高地厚死得不明不白。
但是同样的，他也不想低估了自己，所以楚玉正好是一个极好的标准。
灵川郡第一，更是在凤翔郡留有威名，这样的机会若是错过了，那绝对是一个遗憾。
迎面而来的女子，依旧是那样的傲然，那并非故意为之，这份傲然在楚玉身上却是如此的搭配。
“若干年后的临川郡，楚玉必是风云人物。”秦羽心中轻叹，而后开口道，“没错，该离开了。”
楚玉点了点头，目光自秦羽全身扫过，黛眉微皱道：“你血气亏损严重，今日你我就各出一招吧。”
秦羽闻言，心中微凝，楚玉果然非同凡响，如今他体外的伤势早已痊愈，甚至灵力经过凌云宗一战更胜以往，结果楚玉依然一眼看出了自己的深浅。
“如此正好。”秦羽不再废话，一言既出当即退了半步做了个请的手势。
他深知，楚玉既然只要了一招，那就必然是他的“雷葬”，而且提醒了他只有一招，那就是说，楚玉必尽全力，一切只为有一个真正的对手，这是属于高手的寂寞。
铿铿铿……
一连四声破空声，而后四把古剑出鞘，遥指秦羽，刹那间天上地下除了剑气再无其他。
这一刻，楚玉如同一尊女帝临世，缓缓飘起，五指御剑，目光冰冷刺骨，宛若万年寒冰。
轰隆隆……
一如既往，既然是对手，那就必定全力以赴，不管什么血气亏损，不管他对手是谁，当秦羽身上战意冲霄的时候，谁也无法阻挡。
伴随着阵阵雷霆轰鸣，天空黑色雷海翻涌，而后雷海裂开，九条蛟龙咆哮，拖着一口黑棺缓缓落下。
“吼！”
九条蛟龙猛的盯向那高空的火红身影，张口齐啸，身上黑棺更是发出了一道又一道恐怖的威严。
咻！
突然，两人都动了，没有任何的话语，更没有任何的试探，就这样笔直的冲向了高天。
这一刻，剑鸣惊天地，黑棺压四方，都随着各自的主人冲霄而起。
四把剑，宛若长虹贯日冲霄而上。
九条蛟龙，拖着黑棺更是气冲霄汉，宛如黑夜君王临世。
地面上，程雪呆呆的看着，望着那九条蛟龙拖着黑棺，她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之前在废城，蝎子要说秦羽属于黑暗了。
同样的，她也看见了楚玉，明明是一个女子，她感受到的却分明是一尊帝王，那是什么样的威势？那真的是一个女人吗？女人原来也可以这么强？程雪心中翻天覆地，放佛看见了一个从未想象过的世界。
轰！
终于，天空炸开了，在天空之城未能展开的对决，却在这妖族古道上上演了，可惜除了蝎子和程雪，再无其他见证者。
嗡嗡……
可以清晰的看见，一口黑棺镇压而下，四把古剑挡住了，可是剑身却止不住的颤抖，似乎随时可能崩碎。
长空中，楚玉面露异色，她没有想到这口黑棺居然如此不凡，连她的剑都不能洞穿。
若是当日在天空之城的众人知道楚玉此时的想法，必然一个个目瞪口呆，敢情别人在秦羽黑棺出世的时候，都是在想怎么才能挡住这口黑棺，结果楚玉想的却是“我的剑居然不能洞穿黑棺？”
嗡！
黛眉微簇，楚玉青葱般的玉指一点，第五把剑轰然出鞘。
刹那间，天地剑气暴涨一倍，这一剑没有丝毫的停留，出鞘的瞬间就已经到了黑棺的面前，似乎比秦羽的雷霆闪电还要快。
轰！
剑瞬间洞穿了重重翻滚的黑色雷海，而后轰然刺在黑棺上，刹那间巨大的轰鸣声响彻天地，宛若高天之上传下一道惊雷。
这一剑，突兀，迅猛，威力更是其他剑的十倍不止。可是刺在黑棺上，依旧只是溅起雷霆星火，除此之外再没能留下任何痕迹，甚至黑棺依然在缓缓镇压而下。
楚玉的眉头越皱越深，一双眸子中甚至闪过一道怒火，她玉指一点，背后第六把赤红古剑颤鸣了起来，这一刻一股恐怖的气息仿佛要撕裂天宇从天而降。
下一刻，楚玉玉臂一颤，终究还是将第六把剑压回了剑鞘。
而后一声娇喝，十指齐动，五把古剑飞驰，夹带着无边的剑气轰然和黑棺撞在一起。
至此，黑棺再也压不下去，而五把古剑对黑棺也是无可奈何。
远处，秦羽面颊两旁豆大的汗珠一颗接着一颗洒落，背后六道灵轮晃动，脸色更是有些苍白。
这看似平常的比拼，实际上他早已竭尽全力，毕竟楚玉的剑可是这么好接的，即便是当日王坚也只不过让其出了三把剑而已。
而现在，却是五把剑，而且楚玉更是毫无保留的施展出了归元六重的实力。
秦羽此时有些庆幸，楚玉只是为了这一招“雷葬”而来，否则真正一战，他必败无疑。
虽然他如今已经六轮在身，灵力丝毫不若于归元六重的强者，可以直接越阶挑战，可是楚玉绝对不在他越阶的范围内，这是一个真正的对手。
最终，两人同时收手，这天地间那股无形的压力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后，古剑入鞘，黑棺葬空，秦羽和楚玉缓缓的飘落了下来。
楚玉目光复杂的盯着秦羽，良久，才开口道：“若有一日你回归，我来接你。”
秦羽盯着楚玉，没有接话，等待下一句。
“到时候，我再不会阻止我的剑。”
楚玉说完，转身离去，一席火红眨眼间消失在水平线上，根本看不清她倒是怎么来的，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离开的。
秦羽望着楚玉离去的方向，无奈的摇了摇头。
回来？那是一定的，因为有人在等着他。
可是何年何月，他真的不知道。
按照蝎子的说法，出了临川郡，你才会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大，什么样的人物，才能被称作强者。
“走吧！”
回头看了一眼蝎子和程雪，秦羽极其洒脱的上路了。
虽然眼前望去一马平川，乱石一片，可还是有迹可循的。
在这些枯石中，有一些石头极其光亮，若是仔细看会法相这样的石头甚至形成一条道路，毫无疑问，这就是历代妖族前来历练前行的方向了。
当踏上这些历经沧桑的枯石时，三人脸上都有着微微的变化。
这些石头很怪异，不似寻常石头那样坚硬，反而有一种踩在尸骨上的脆感。
蝎子皱着眉头蹲了下去，取出一柄黝黑的小刀，仅仅那散发的寒光就可以看出其不凡，那刀锋从石头上划过，蝎子脸色顿时变了。
“这石头……”蝎子有些语结，过片刻才接着道，“是骨头形成的？”
“啊……”
此言一出，吓得程雪直接蹦了起来，脸色都变了。
要知道，这一眼望去，密密麻麻不知道有多少这样奇形怪状大小各异的石头，居然都是骨头形成的，这得死多少生灵？
秦羽也是一阵发呆，抬手就轰碎了身旁一块半人高的石头，看清里面的构造后他沉默了。
而程雪则直接蹲在地上吐了起来，那骨头居然还没有烂完，可以清晰的看见里面的骨髓透着死死血红的丝线。
“走吧，这条路远远超过外界的记载，恐怕远远不止妖族历练之路这么简单。”秦羽表情变得无比严肃，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在此之前玄老什么也没有说。
不过既然没有说，他也就不再问了。
对于玄老的信任让他认为这样做一定是有玄老的道理的。
但是这么多的尸骨，最后都形成了一块块枯石，不让人心头发麻那是不可能的。
三人从这一刻都变得沉默了起来，虽然还没有遇到什么危险，但是这条路就已经告诉他们，绝对不会简单，接下来的路更加不会让他们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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