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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十五岁生辰


这几天和顺公主也被上门来提亲的这些人给气着了。她没想到一些五品甚至六品的官员都敢来戍边公府中为他们家的公子求娶沈姝锦,一怒之下,和顺公主就给睿亲王府的老王妃回了信儿,两家的亲事就这么定了下来。也不能算是因为愤怒而失了理智,之前叶颢康的努力跟和顺公主找人调查的一些事情也有了眉目,和顺公主这才下定了决心。

        等建安帝知道消息的时候两家已经交换过了庚帖,婚书也写好了,只剩下合八字选日子了。就算是他想要再做些什么也不能在明面上做,只能暗中进行。

        戍边公府跟睿亲王府结亲的事很快就被传遍了帝都,刚开始人们还都以为是沈姝锦跟睿亲王府的二子辛远城定下了婚约,要说这两人一个是戍边公府的嫡小姐,还是先皇特封的郡主,一个是睿亲王府中的嫡二公子,身份家世什么的也般配,不过就是可惜了那二公子不能纳妾享美人福了。

        知道这一消息后那些之前去戍边公府上求亲的心中都有些不安,就怕戍边公府跟睿亲王府两家联合起来收拾他们。可还没等他们准备好东西上戍边公府上请罪,外面又传来消息,这跟戍边公府皓月郡主定下婚约的竟然不是府中二公子,而是外孙,就是永安侯府的那个纨绔叶二少。

        这下子不仅是官员府邸,就连普通百姓都被吓了一跳。你说你要是应了睿亲王府的亲大家还能接受,毕竟两家都是建安帝眼中的红人,可你一个永安侯府的残废二少爷有什么资格娶一品郡主?不是说你家世不行,就叶颢康在帝都中的名声,是个有些底蕴的家族都不会把闺女嫁给他。

        不孝敬父亲,不友爱兄弟,欺压继室夫人,随意打骂家仆,最主要的一点就是长时间混迹青楼,也不知道有没有染上什么不干净的病。

        这一消息出来后帝都中的人都说戍边公府中的主子是脑子出了病,不过一想到之前睿亲王府的老王妃亲自登门拜访,又有传言说是睿亲王府的老王妃给戍边公府施压,让沈姝锦不得不嫁给叶颢康。老王妃跟老王爷有多宠叶颢康帝都中的人也都是知道的,为了这个外孙给戍边公府那边施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外面的传言不管怎么说,叶颢康这几天一直都在忙着准备聘礼的事,甚至在沈姝锦的跟前消失了五六天的时间,亲自去往沼泽地抓了两只活的大雁回来。

        而永安侯府也再次迎来了老王妃身边的裴妈妈,这次跟着裴妈妈一同来的还有另一位妈妈金妈妈。两位妈妈一来也没有跟叶永随说什么客套话,直接摆明了来意,点算怡郡主的嫁妆。

        叶永随眼见着不好在搪塞过去,只能派人让阮氏去开了存放怡郡主嫁妆的库房。里面的东西都还剩下些什么叶永随跟阮氏都心中有数,就在两位妈妈在厅中等候阮氏到来的时候,阮氏忍着滴血的心把那些从怡郡主嫁妆中拿出来的精美首饰又让人先还了回去,一些已经做成成衣的布匹已经无法还回去,只能记账说是当成礼品送给了谁谁谁,少的布匹用银子填不上。

        还有一些珍贵的字画,叶永随也暗地吩咐自己的常随去书房中取了出来放了回去。等这一切都准备好了之后阮氏才带着人来到厅中,脸上挂着有些哭相的笑带着两位妈妈来到存放怡郡主嫁妆的库房前。

        睿亲王府今日来永安侯府的可不止两位妈妈,不然这嫁妆得点算到什么时候?进了库房之后裴妈妈一挥手,几个训练有素的丫鬟婆子纷纷拿着手中的单子往堆放相应物品的方向走去,一时间原本寂静的库房中响起了细碎的声响。

        “侯爷,这库房中所剩嫁妆是原来的五分之三,还有一小半的嫁妆不知去向,侯爷是否能给睿亲王府一个交代?”差不多有一个时辰之后,裴妈妈跟金妈妈手中拿着记录好的册子来到叶永随跟阮氏跟前。

        就在这一个时辰内,睿亲王府的人在点算嫁妆,叶永随跟阮氏则是在库房外干巴巴的站着,期间叶永随想要走,在看到门口裴妈妈撇过来的眼神之后到底是没走成。

        “两位妈妈,这些年来康,二少爷的吃穿用度一向都是府中最好的,这几年还在外面……府中按照额度的银钱也不够二少爷在外面歇上一晚的,所以就动用了姐姐的一些嫁妆。这一来二去的就……”阮氏这话说的很有水平,不是我们贪墨了这些嫁妆,是怡郡主那个败家的儿子自己干的,要找你也得找本人,找不到我们头上来。

        “侯夫人这上嘴皮子跟下嘴皮子一碰就没了一小半的嫁妆?郡主铺子、田庄上的出息还不够二少包一个雅间的费用?这些都不是嫁妆了?老奴自上次来过之后特意去那些铺子还有庄子上问过,就这是来年赚到的银钱,可供二少在帝都最好的地段买下无座宅子了。”裴妈妈从怀中拿出一本墨蓝色的册子抖了抖。

        “老奴会把今日在永安侯府中发生的所有都一丝不落的禀报给老王妃,至于要怎么跟老王妃解释,就请继侯夫人好好想想吧。”裴妈妈给金妈妈还有点算嫁妆的人使了个眼色。

        金妈妈从怀中拿出封条,有个专门捧盒子的丫鬟走了过来,打开手中的一个盒子,里面放的是已经调好的浆糊。剩下的几人也忙碌起来,不仅把库房的锁头给换掉了,还贴上了睿亲王府特制的封条。

        本来脸色就难看的叶永随看到睿亲王府的下人们的作为,额上的青筋都突出来了,一双大掌死死的握在一起,生怕自己一个没忍住就把眼前的这些人给亲手处理了。

        “这是二少这几年来在外包雅间所用的费用清单,还有一些就是吃吃喝喝的,大的物件也没有买,银钱的总数也都写在了最后。侯爷心中应该有数,老王妃已经给侯爷留了不少脸面了。”等金妈妈那边忙完了之后,裴妈妈把另一本淡绿色封皮的册子从那个捧盒子的丫鬟手中拿过来,双手托着俸给了叶永随。

        叶永随咬着牙瞪着眼从裴妈妈手中接过册子,不能说是接,而是动作粗鲁的从裴妈妈的手上抓在了手中,那样子像是要把册子直接用手扭碎一般,原本平整的封面已经褶皱的不成样子。

        “已经用掉的那些嫁妆的价值,老奴会请老王妃换算出来后再给侯爷送过来,到时候减掉二少已经用去的银钱,剩下的还望侯爷能补上。至于这十多年来二少的月例银子跟应有的读书、习武的开销,老王妃说了,也一并算在这些嫁妆中。”裴妈妈眼角不屑的撇了下叶永随手中的那本已经看不出本来面貌的册子,一本正经的说道。

        “管家!送几位睿亲王府的妈妈们出去!”叶永随实在是忍不住了,说完就甩手先走了。留下一脸委屈的阮氏跟小心翼翼站在一旁的管家。

        自从叶永随继承了永安候的爵位之后还没有人能在他面前这么放肆,可他现在又不敢做出反驳。

        说白了叶永随还是怕睿亲王府在建安帝面前给他穿小鞋。建安帝身下虽然有好几位已经成年的皇子,可看他那样子再活个十来年应该也没什么问题,而且建安帝对永安侯府的意味不明,因着手中有那么个烫手的东西,他也不敢随意的在建安帝面前瞎晃,就怕建安帝注意到永安侯府,对他们动了想法,只能谨慎隐忍。

        就在整个帝都中都在为戍边公府惋惜的时候,沈姝锦的生辰也到来了。

        五月二十五这日,沈姝锦一大早的眼睛还没睁开就被含霜含雪从床上给拉了起来,迷迷糊糊的穿上了衣裳,又被按在了梳妆桌前,仅梳妆打扮就用了小半个时辰。

        原本和顺公主想要在沈姝锦生辰这日一起把及笄礼也办完的,可一想到及笄礼办完之后就要开始正式定下嫁娶的日子,心中又有些难受,索性就只办生辰宴,及笄礼等到天气凉爽了之后再办,等到了那时候就算是当日身上的礼服传的再多也不会让沈姝锦热着。

        叶颢康听到这个消息后郁闷了好一会儿,昨夜一直赖在沈姝锦的房中不走,还非要霸占沈姝锦的床,这才导致沈姝锦早上还没睡多大会儿就让含霜含雪给拖了起来。

        而那在含霜含雪进来前就已经悄悄潜出府外的叶颢康则是意犹未尽的舔了舔殷红的薄唇,动了动有些麻痒的胳膊,几个起落就回到了听风阁中,让刃跟炎抬进热水好好也好好的梳洗了一番。

        等沈姝锦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坐在早膳桌上了,幸好那人走的时候给自己穿上了中衣,不然她身上的那些秘密还不得让含霜含雪都给看了去。

        “锦儿昨夜没睡好吗?”辛运菲眼尖的看到了沈姝锦眼下的黛青,有些关心的问道。

        “还好,只不过有只蚊子一直在屋子中,睡的不怎么踏实。”一想到昨夜赖在她屋子里的叶颢康,沈姝锦就一阵脸热。幸亏含霜跟含雪住的厢房跟她的房间隔得不算太近,不然开着窗户弄出那么些动静,早惊动二人了。

        “可有被咬到?我那里有些驱蚊止痒的药膏,还有消痕的功效。一会儿让人给你送过一些去。今年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这蚊子咬起人来可厉害了,宝儿身上都起了好几个疙瘩呢,三四天了还没消下去。”辛运菲第一次做母亲,对孩子上心的紧,一说到被咬了好几口的沈涵,心疼的给坐在怀中的小娃子轻轻揉着几处红肿的地方。

        “谢谢嫂子,等一会儿用完膳后让含霜跟着去取就好。”原本沈姝锦不想要的,可一想到身上隐蔽地方的那些痕迹,还是接受了。若是她自己配药的话含霜含雪肯定会寻根问底的追问,到时候看到她身上的那些青青紫紫的印子可没法说了。

        用完了早膳后没过多长时间睿亲王府的车架第一个来到了戍边公府,接着就是安王府的,威显将军府的,还有就是跟戍边公府走的比较近的沈氏一族的族人。至于一些高官家的子女们,和顺公主到是没有请,这也是沈念祁的意思。

        现在朝中已经开始光明正大的站队,戍边公府一直迟迟不动,让皇子们心中着急,很多都有借着这次沈姝锦生辰宴想要跟戍边公府攀上关系的意思。为了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这次的沈姝锦的生辰宴戍边公府决定举行的低调一些。

        “锦姐姐。”来到沈姝锦房中的辛运满一脸的不高兴,看着跟沈姝锦坐在一起的辛运瑜也有些埋怨。

        “这是怎么了?谁惹咱们满姑娘不高兴了?”沈姝锦见着辛运满能挂上二斤猪肉的小嘴,伸出手指点了点她的脸蛋。

        “外面说的都是真的吗?锦姐姐真的跟永安侯府那个叶二少定下亲事了?”也不怪辛运满收到的消息慢些,两天前她刚从外祖家回到帝都,听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这件亲事,本想着昨天就上门来询问的,可还没等她来就接到了戍边公府中的帖子。

        “庚帖都交换过了,这还能是假的啊。”辛运瑜在一旁也有些闷闷不乐了,她到宁愿跟沈姝锦定下婚事的是自家二哥。

        “能不能退掉啊,那叶二少在外面的名声可不怎么好,听说他还每天都混在,混在那种地方呢。若不然锦姐姐你就嫁给我三哥吧,就比锦姐姐大一岁,过了年就能议亲了。这样的话你跟大姐既是姑嫂又是妯娌。”说到这里,辛运满的眼睛都要放光了,自己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你们啊,都别操心了,这亲事既然是娘亲应下的,肯定也做了一些查探的。有时候啊,这人的名声跟实际上还是有出入的。瑜表姐定下的那家人家在外面不也是没什么才名,可王婶还是给你定下了。满儿也一样,等将来你要议亲的时候也别光听外面说的,仔细了解了才好。”想起昨夜还赖在自己房中的那个人,沈姝锦的嘴角往上翘了翘。

        辛运满跟辛运瑜听沈姝锦都这么说了,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再说了沈姝锦的话也有些道理,现在帝都城中有多少各样的才女、美女的名头。可那些人大多都是一些二品一下的官员家中的闺秀,真正大家族的贵女们对这些名声可不屑的很。

        学识跟美貌都是自己的,有什么好在外显摆的。那些个只听才名就上门求娶的,想来也只是为了那些虚名,说白了也只是为了自己的虚荣心,对于这样的人家,有底蕴的家族才不会肤浅的看上他们。

        没过多大一会儿,今天来给沈姝锦庆生的闺秀们都到齐了,作为今天的小寿星,沈姝锦当然不能只在房中只跟辛运瑜、辛运满说话。听到含雪进来的禀报之后,左手拉着辛运瑜,右手携着辛运满到了前面待客的厅中。

        今天请来的闺秀们没多少,正好能坐一桌,沈姝锦也没让人准备多大的客厅,只是备了个比较温馨的小厅,时令的瓜果都摆在桌子上,还有茶水糕点。等沈姝锦跟辛运瑜、辛运满来到小厅的时候闺秀们都到了,见着三人走进来纷纷站起来行礼。

        厅中的人相互见了礼之后沈姝锦就带着各位闺秀们去往院子中走去,院子中早就准备好了游乐的东西,有的还是西边、南边边疆中玩的游戏。见着这么些稀奇的玩意儿,从没出过远门的闺秀们都很感兴趣,挑着自己喜欢的玩了起来。

        等到了用午膳的时间,闺秀们还都意犹未尽,沈姝锦也没有藏私,让这些闺秀们挑了自己喜欢的游戏打包送到了各自的马车上,有些两家选了一样的沈姝锦也做了准备,让含霜含雪去她院子中拿了套一样的送了过去。

        整体来说今天沈姝锦过的这个生辰很是高兴,送走了一众闺秀回到自己的房间,沈姝锦不其然的看到了桌子上那只精美的锦盒。含霜跟含雪见着这突然出现的锦盒已经见怪不怪了,反正沈姝锦的房中时不时的就会出现一两只这样的锦盒。

        含着满眼的笑,沈姝锦把那只锦盒拿在手中,小心的打开了盒扣。里面放着的是一只玉雕的小狐狸,后腿蹲坐,两只前爪微微往前伸出,那爪上尖锐的指尖雕刻的特别尖锐,好似下一刻就能戳进猎物的胸膛似的。

        沈姝锦挑了挑细长的柳眉,伸手把盒子底部的纸拿了出来,打开来上面只有五个龙飞凤舞的字“我的小爪儿”。沈姝锦用手指一一拂过小狐狸的两只锋利的小爪子,眯起的凤眸跟那小狐狸简直是如出一辙。

        “啪嗒!”一声,沈姝锦把锦盒扣上,转身递给了含霜,“好好收起来吧,与那支五色梅的簪子放一起。”

        含霜谨慎的接过锦盒走到了套间中,把两只用同一种料子做成的锦盒放在一起,又锁进了衣橱中间的一个抽屉中。

        ------题外话------

        来个有奖问答吧:

        盛放玉雕小狐狸的盒子是什么材料的?

        不知道能有几位读者留言(⊙o⊙)

        蠢作者是天天的刷单机啊/(t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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