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燃眉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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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韵雅闻言,转头往门口方向望去,见沈雅正一脸淡淡地从屋外走进来,忙起身,笑道七可算了,咱们正念叨你呢。”说完,用眼看示意端文雅别说了。
端文雅见到端韵雅略带警告的眼神,嗤笑了一下,却果真不再说。只继续拿眼一脸看好戏地瞧着沈雅。
沈雅进屋,朝端韵雅笑了笑。目光触及端清雅时,见到她脸上略带尴尬的神情,忍不住在心底冷笑两声。怕是不止端文雅想看笑话,她这位同父异母的,也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态来的。
见沈雅进屋后,只是抿着嘴微笑,并不,端韵雅心里大约也猜到几分。传言果真不假,这位新进府的七,嗓子真的坏了。她这段时日比较忙,一直未来看看这位新进府的七。但总听府里的下人总是谈起,心里不免对她也有所好奇,只因她们大房的院子离这里比较远,她又忙于的事情,所以给耽搁了。今日听侯所说,她也要进宫参加选妃大典,这才想起与众看看,顺便提一些宫里需注意的规矩,免得到时候进宫,出乱子。
当然,端韵雅主要的目的,还是来看看这位七。至于进宫的规矩,到时候自会有嬷嬷教导,无需她担心。
因沈雅不能,三个不管说,沈雅只点头微笑,或者摇头。除了端文雅时不时会冒出一两句挑衅之语,其他两个都比较客气。端韵雅像个姐似的,与沈雅详细说了皇宫的事情,以及要注意的事项,而端清雅从头至尾,只说了三句话。
沈雅其实也明白,三个不过是来看热闹的。哪怕是善良如端韵雅,也到底不过是十八岁的女孩,对沈雅这个已经成了哑巴的人,肯定十分好奇,忍不住就来看看也能理解。唯一不同之处是,端韵雅对沈雅,除去好奇之外,可能同情大些,而另外两位,幸灾乐祸的成分更大。
而三个中,端清雅清高自傲,哪怕心里对沈雅再不屑,也会为了不份而对沈雅客气。
端文雅与她比起来,就显然略输几筹。
大约是没见到她们想见的伤心,害怕,难过等神情,端清雅与端文雅有些失望。端韵雅虽对沈雅保持热情,但是一段下来,也开始兴致缺缺。毕竟同一个不能讲话,又从头到尾只会笑,没别的表情的人谈话,是一件十分无趣的事情。
所以几人略坐了一会儿,就起身告辞了。
临走前,端文雅狠狠瞪了一眼沈雅,一点热闹没看到就这么实在不甘心,那次的帐她还没跟她算呢。
这样想着,嘴上不免又把不住,想说句给沈雅添点头刺。
“下月初八,眼看在即,歌雅应该仔细想想,要时表演节目才好,别免得到时候,都不会就上台,给咱们端府丢脸不说,连带三叔,也要被人嘲笑,生了你这么没用的女儿。真是丢死人了。”说完,一手用手帕捂着嘴,咯咯咯地直笑。
这话端文雅原是想说给沈雅听的,让她也知晓知晓有几斤几两,别以为端府为她正了名就真是个了。也不想想当初的身份,一个贱民罢了
可这话传到端清雅耳里,就显得有些刺耳了。倒不是因为端文雅这么说让端清雅对沈雅动了恻隐之心。而是端文雅说到了她的亲生父亲,她这么说,无疑也讽刺了端侯,所以她听的心里着实有些不舒服。
只见她略微皱了皱秀眉,瞥了一眼端文雅淡淡道二姐,有些话,还是不要乱说的好,免得让人听了去,失了你端府二的身份。”端清雅说这话,口气略有些重。
端文雅被她这么一说,脸立刻有些发红。不是羞愧,而是被气的。可即便这样,她也不能说,只诺诺地说了句三说的对。”
可是嘴上这么说,不代表心里就服气。端文雅本就十分不喜端清雅,如今被她这么一说,更是对她恨得咬牙切齿。
这段日子,府里上下都在谈论三端清雅要被选为三皇子的正妃,每个人对她都极尽巴结。有好都往她那里送。
可恨她是偏房,虽也是嫡女,却到底比不过端清雅身份来的尊贵,就算是被选上,也只能做个侧妃。
这让端文雅无论如何也不甘心,凭,琴棋书画,端清雅哪里比她好,长得也不如她。不过是仗着的父亲袭了侯,身份略比高贵了一些。难道就因为这样,她就要屈居她之下么?
更何况,当年这个侯爷之位,原本是该爹爹所有,是三叔硬抢了的。
原本,她才是府中的嫡,她才该是做王妃的那一个
如今端清雅抢了的位置不说,端歌雅的弟弟端琰又要来抢她哥哥端明浩的爵位,这实在可恨之极
所以,当端文雅看到一脸清高的端清雅,与一脸平静的端歌雅后,心里终于开始不平衡起来。为好处都让她们得了。她和爹娘也没得到哪怕这次选妃大典,她的位份,不过同端歌雅是一个等次,这对她,简直就是一种侮辱。她好歹是端府二老爷的嫡出女儿,竟因为不是正房大院的,就要屈居于下,与那贱民一个等级,实在让人越想越不甘心
这一次选妃大典,无论如何,她一定不能让端清雅抢了风头。
这一回,她一定要选个最好的节目,在选妃大典上,好好展现一番。让那些王孙,对她刮目相看。兴许三皇子也会因此而看上的是她,而不是选择端清雅。
想到这里,端文雅心里终于又舒服了些。
兴许,选妃大典上,她会看到那个男子也说不定也许,他也会因此,看上也不一定。
端文雅那一日后,就派人打听过,原来那日来府中做客的,是七皇子赵谨。听闻七皇子此番在南蛮打了胜仗,又请了神医老修为皇上治好了病,十分得圣宠,这一次本就是为几个皇子选妃,若是能被他选上。端文雅也是十分乐意的。一想到可能会成为他的妃子,端文雅心里,就如小鹿乱撞似的砰砰直跳。
可惜,这一切,终归是端文雅的天真幻想而已。选妃若真如她想的这般简单,哪里还有政治联姻这种说法存在?
送走了那群麻烦的,沈雅才松了口气,回了屋子。
今日真是累死她了
“小,,你真的要参加选妃大典吗不跳字。回屋刚坐下,就见桌旁正张罗着晚膳的夏雪一脸按捺不住好奇翼翼地问道。
旁边静秋闻言,只是摇头失笑。被下圣旨要求参加选妃大典的事情,现在府里哪个人不知,哪里还需要问。
沈雅见夏雪睁大双眼,一副不问个清楚不罢休的模样,无奈地点点头,然后从袖子里,拿出了那道圣旨。
见此,夏雪眼睛睁着更大她地瞪着沈雅手中的圣旨,咽了咽口水,有些紧张伸手想接看,半途手又抽了,有些不敢。
沈雅见她这副没出息的模样,被气乐了,将圣旨随手往桌上一丢,拿起筷子,就开始吃起晚膳。今日虽在琰儿那里下了面,可见琰儿和那奴才饿狼似的模样,她没好意思吃,全让给他们了。
今日晚膳与平常一样,五个菜,四菜一汤。一盘酥鸭,糖醋鱼,黄瓜炒肉片,炒豆角,香菇炖鸡汤。这些菜对于沈雅来说,已经十分好了。到了端府,没别的好处,唯有吃的方面,让沈雅稍微满意一些。
每一次,她都要吃到撑了,才停筷。几个丫鬟见识过沈雅的胃口,对于到她一口气能吃下大半桌子菜,也见惯不惯了。一开始的时候,看到沈雅那副吃相,可能还像是见到外星生物一样,一个个嘴巴张的恨不得塞下一个鸡蛋。现在已经完全麻木了。
吃完饭,放下筷子,捂了捂肚子,沈雅满足地打了个饱嗝。
夏雪与静秋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偷偷地发笑。对于沈雅这副模样,她们也逐渐习惯了,从一开始的不认同,到后来的麻木,到现在反而觉得有趣,丫鬟们,也在不知不觉中,对沈雅的看法,改变了很多。
当然,蕊珠与海棠除外。幸亏她们两个不在,不然沈雅也不能吃的这么开心。那两个人只要一看到沈雅的那副吃香,脸上就露出一抹鄙夷不屑的神情,搅得沈雅吃个饭都没了兴致。虽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可旁边站着两个板着臭脸,像是谁欠了她们家钱似的表情,任谁也不会高兴到哪里去。
府里不少下人都在传七为人粗鄙,想来定是她们两个说出去的。
吃完晚饭,沈雅正想舒舒服服地去院子里散步消食,突然想起来一件事,猛地转身回了屋子,趁着两个丫鬟出去的空挡,朝屋子里轻轻喊了一句西嬷嬷”。
喊了半天,也听不见有人应一声。
看来是偷偷出去了。该死,她就忘了西嬷嬷这一档子事,竟然在琰儿那里呆了一。真是糊涂。
越想越愧疚,沈雅干脆直接去了旁边的耳房,看看西嬷嬷在不在。
可惜,耳房里空无一人。耳房原本住的是西嬷嬷和丫鬟夏雪,这个时候夏雪正在厨房收拾,不在房里。
西嬷嬷会去哪儿呢?沈雅从耳房出来,有些愣愣地想到。
没见到西嬷嬷,沈雅打算在院子里随便转几圈,就回屋睡觉了。
刚转到一处放了几个花盆的架子处,就听见架子下传来“嘤嘤”的哭泣声。
沈雅闻声,脚下一滞。拧眉回想,这声音,像是丫鬟冬春的。
她不动声色地悄悄转过架子,就着厨房里透出的亮光,往里一看,只见架子下蹲着一个女孩,正躲在里面哭泣,细看之下,可不是冬春么?
冬春也感觉到头顶有阴影,猛地抬起头来。在看清上方的人影后,吓得“啊”地叫了一声,立刻从地上站起来,往后倒退了两步。
“小,。”冬春看清来人,有些惴惴地低头,叫道。
沈雅看着阴暗处,冬春瑟瑟发抖的身子,咬着唇低着头害怕的模样,心里禁不住有些心疼她。在她印象里,冬春做事积极。虽少言寡语,可做事十分妥帖。又不爱到处胡言乱语,不似之前的夏雪那般咋咋呼呼,是一个十分乖巧可人,深的人喜爱的丫鬟。
只是,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会碰见她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哭。这样脆弱的冬春,她第一次见到。每个人都有脆弱的一面,很多时候,人只有在最信赖的人面前,才会露出脆弱的一面。
现在,她,显然不属于冬春最信赖的人。所以,不碰见冬春偷偷哭泣,她也尴尬,冬春更尴尬。
只是,再尴尬,她也想伸出援手,帮一帮这个不知似乎陷入困境里面的丫鬟。原因无他,只觉得,在这样到处都充斥着冷漠自私伪善的端府,唯有做一些温暖的事情,也才会觉得温暖。
那一刻,沈雅没有任何功利的想法,只想帮一帮这个瘦弱的姑娘。
所以,她轻轻地走上前,用唇语说道跟我。”说完,便拉着她的手,出了架子,一路往她屋子的方向而去。
冬春脸上还挂着泪珠,表情愣愣地,被沈雅拖进了她的房间。
进了房间后,沈雅示意冬春在她房间的一张椅子上坐下,则来到书桌前,用毛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大字:有困难,和说。
夏雪和静秋都是识字的,不知冬春识不识。
好在,冬春同样与她们一样,认得一些字。见沈雅宣纸上的大字,抿了抿唇,看着沈雅,不知该如何说。
沈雅见她这样,心知她有顾虑,叹了口气,又在纸上写道:别想太多,只管把难处说出来。
冬春见此,眼泪唰的一下,又掉了下来,她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道今日,奴婢出府去办事,偷偷回了一趟家。看见奴婢娘,躺在床上,病的十分严重。奴婢爹爹出去教书,半个月都不曾回家。家里的银子,都给娘看病花了。好不容易,奴婢出府给家里带了些银子,哥哥说,娘的病只有城里新开的那家药铺的药丸可以医治。那药丸奴婢在府里也听人谈起过,据说十分有效。所以奴婢就抱了希望去那家药铺,看看能不能买到药丸,结果药铺的伙计说,那药丸每次出来,就被京城里有钱的人家抢空了。眼看我娘的病越来越严重,哥哥说,若是再不医治,就,就…”说到这,冬春又掩面大哭起来。
京城新开的药铺?还卖药丸?沈雅一听到这两句话,顿时皱起了眉,难道,说的是她的药铺?
想到这,沈雅赶紧再纸上写道:是那家普济药铺吗?
冬春看了一眼,哭着点点头。
确认此事后,沈雅脸上的表情登时严肃起来。她一言不发地坐在冬春一旁,心里却火冒三丈。
北下是听她吩咐的。说了那个普通药丸只卖给普通老百姓,还是被有钱人抢光了?她很清楚,上好的药丸与普通药丸的药效其实是一样的,不过上好药丸是用来捞钱的,普通药丸是造福百姓的。这家伙,难不成为了赚钱,把普通药丸,也高价卖了出去?
沈雅听了冬春的话,心里只觉得火大,完全没留意,的药铺,已经在短内,成为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知晓的名药铺。
见冬春还在哭,沈雅想了想,又在纸上写道:你母亲得的病?
“我娘去岁生了阿弟后,因受了凉,身子十分不好,时常遍身发寒,吃不下,常昏迷不醒。现在人已经完全被病折磨的完全不成样子。”
冬春只要一说到母亲的病,就难过的直抽噎。
沈雅听她这么说,点点头,心里反倒松了口气。不是大病,不过是产后中寒罢了,可能因为误了治病的时机,给耽搁了,所以就拖得严重了些。
她的药丸,倒确实是可以医好那病。不过不是对症下药,只是里面有些成分刚好对她母亲的病有效。
刚巧,她昨日无聊,又制了一些。现在还装在口袋里,倒是可以给她解了这燃眉之急。
想到这,沈雅便从小包里掏出一些药丸,伸手递给她。
冬春原本还正在伤心,忽的沈雅的手,就突然凑到她面前,低头一看,的手心里,正躺着四五粒药丸。
她有些茫然地抬头望了望沈雅,不知所以。
沈雅见她这副呆呆的模样,笑了笑,又低头在纸上写道:这是琰儿今日给我的药丸,正是从那铺子里得来的。你先拿了去救你母亲亲的病要紧。
冬春见了沈雅纸上的字,顿时有些惊讶地抬头,不可置信地望着沈雅,似乎没想到,竟然愿意把这么贵重的给她。要,这药丸现在在京城可是十分的难买,即便是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有些富贵人家甚至不惜一掷千金就为买那一俩粒药丸,可是,竟然把这么多都送给了她。这,这让她如何感激才好?(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是 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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