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 一问一答

七月十日，下午五点四十分

        “砰！”门前正坐着的副局长用力一拍桌，随后便眉毛一挑扫视过站在他面前等着听训的五个人

        “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特务支援科第一天成立就去管闲事，而且功劳还让个游击士抢掉了！”他直接将矛头对准自己“你为什么要来警察局？！我们根本就没有发布委托！”

        “第一：委托人是谢尔盖科长，而将我调任来此的是游击士总部、第二：希望你注意自己的态度，我已经和大使馆方面通过信，我这次来是拥有正当工作理由，假如你以私情而跳过法律程序我将向大使馆直接起诉你”崇淡漠道“顺带提一句，也许我的本国已经将信函发给了本地的市长，我拥有无论到哪里都可以享受法外保释和优先辩护的特权，换句话说即便是你们克洛斯贝尔的法律机构也没有权利在此地审判我，更别说是区区一个副局长在这里教训我”

        “你！”面前的中年男人强忍住火气“外来人就了不起吗！”

        “难道不是吗，连区区一个埃雷波尼亚帝国的人都可以直接被保释出去，那么我现在即便在你脸上吐口水恐怕你也没有办法”崇冷声道“现在我要出去，否则就请给我电话让我接通大使馆”

        “出去！”他一拍桌便示意罗伊德他们连同崇一起滚出去

        “等等”他也许是冷静了下来“我给你们一个劝告，在一两天之内辞退特务支援科的职务，那里对你们的晋升没有半天好处，游击士也是一样，你本就不该和国家机构扯上关系，我会给其他人安排好正当职务，考虑时间是一个晚上，我会从明天早上上班开始一直等到下班，在时间段里告诉我答案吧”

        “记得选择对自己未来最有利的答案、我的忠告仅此一次”

        “你们先回去，我还有事要回趟游击士协会”崇在离开警察局后便打算和他们分别

        “请等等”罗伊德叫住了自己

        “什么事？”崇回过头询问道

        “刚才你的言辞是不是太激烈了点？请不要藐视法律”罗伊德严肃道

        “有吗？我只是实话实说”崇半眯起眼“藐视？你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到底是以你本人的嘴巴说出来还是以政府人员的口中说出来？前者我可以给出解释，后者我就没有那个心情了”

        “罗伊德班宁斯领队，希望你记住一点，在这里最低贱的就是政府人员，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自由可言，民众被法律约束同时也被其保护，而对警察来说他们就是法律的执行者，是不享受保护的”崇径直转头离去“当你眼看着邪恶从指间溜走、倒不如直接选择跑到看不见它们的地方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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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市民的期望为主要目的、从而做出最快反应的部门？！”刚从警察局大门被叫到杂货楼（以后的办公地点和宿舍）的罗伊德等人便从谢尔盖口中听来了这个答案

        “没错，这就是特务支援科建立的理由以及未来目标，将办公地点设在闹市区也是为了与市民增进距离”谢尔盖点头道

        “喂，这不就是和游击士抢工作吗”兰迪无奈道，他总算明白为什么出门前会被二科的成员说是抽到下下签了

        “倒不如说就是翻版或者是抄袭”缇欧则直接无情的揭穿了真相

        “在克洛斯贝尔里游击士在市民中享有极高的人气，甚至有很多人宁愿去他们那里发布委托也不愿意来警察厅备案”谢尔盖淡然道“a级游击士亚里欧斯·马克莱因、s级游击士吉诺普林德、还有很多优秀的游击士都常驻于此，这对于警方高层意味着什么你们明白吗？”

        “威胁感吧”艾莉迟疑的说道“亚丽欧斯先生还好，但吉诺先生则完全就是整个克洛斯贝尔的大红人，祖市长在出行前就多次任命其为保镖，在国际上来说也是享有盛名的强者，可以说已经是能与市长比肩的民众守护神了”

        “尤其是当初连挑三名神冢的中队长外加以一人之力压倒了一只百人联队，某种意义上的不败怪物”兰迪补充道“游击士协会里有这样的人愿意帮忙民众当然更倾向于那边吧”

        “实力只是其次，但关键在于警方这边太弱势了”谢尔盖深吸一口烟“民众们不会愿意去了解政治深处的黑暗，他们只会认为警方办事不力，因此自然会去选择更有安全感的游击士协会，而对警察厅的评价也会相应的降低，这样会影响到自治州政府的名誉，剩下的我就不说了，总之不能再这样下去”

        “事实上为市民办事只是警察厅内部的第二准则，因此有关这里的各种蔑称早就已经铺天盖地的在其内部传出了”谢尔盖笑了笑“当然，恐怕也有人和你们说过了，你们可以拒绝这种分配，你们的档案都还没有转过来，即便现在选择离开也什么坏处都没有，反而还会有利于你们日后的升迁”

        “这里是个非常混乱的地方、我不认为心不亲情不愿的人会有能力干下去，时间是一个晚上，明天早上你们的档案便会传过来，假如不想我盖章就不允许藏着掖着，否则日后出了事故就不会有人给你们收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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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还是打不通”无论是用自己的手机还是用游击士协会里的特殊线路都无法拨通他的电话，听米歇尔说他本就是个会因为任务而拉长反射弧的男人，虽然已经留言了但什么时候会回答他也无法确定，也许是直到他回来吧

        “到底委托是什么难不成打算先耍我一个星期吗”无奈的叹气道，在这地方不情愿地待一星期自己可真的受不了，好歹也要给个准信吧，要不然和一群不知底的人共事恐怕只会让自己出现什么心理问题

        “咚咚”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门没有锁，直接推开就行”崇靠在墙壁上淡漠道

        “打扰了呜哇”罗伊德推开门走了进来，随后便被房间里的装饰吓了一跳，比起艾莉的整齐优雅、兰迪的酒厅风格、缇欧的哦，缇欧的没有进去，不过看她的样子可能也是那种堆满电脑和线路的房间吧，而相比之下崇的房间就简直是非常干净，除了自带的木板床和书桌以外什么都没有，电灯似乎也还是从楼下的办公室里随手顺来的

        “你不打算留下来吗？”罗伊德犹豫着问道

        “不，我说过我留在这里是因为有正当工作理由的”崇淡漠道“只是没什么装饰房间的兴趣而已，我所要用的东西这里一样也没有”

        “你需要什么？克洛斯贝尔还是能买到很多东西的”

        “电脑和有关于后现代主义的书”崇瞥了他一眼“前者你们这里确实是没有，而后者也买不到，你们这里的图书馆居然不允许买书，开玩笑吗？”

        “啊，那个确实是”罗伊德忍不住苦笑道，克洛斯贝尔的图书馆只允许借书，如果要买就必须去外面的教堂或者是其他地方进货，没想到都过了这么久这个规矩还没有改掉啊，不过这样一想艾莉的书都是从家里带过来的吗？看来艾莉家应该挺有身份吧

        “所以呢，假如我说我不打算留在这里你接下来会说什么，挽留我还是询问我理由”崇将眼神收回来“都没有必要，你来这里应该只是想要知道自己的道路而已”

        “哈哈，一下子就猜中了啊”罗伊德忍不住干笑道

        “说实在的，你不适合这份工作”崇沉默片刻后开口道“你这种会因为正义而横冲直撞的人在遇到墙壁时会选择打穿它，但从没有想过打穿墙壁后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等等，为什么你会直接说出这种话来？”罗伊德慌忙阻止道“还没有到那种地步吧？”

        “这里什么都做，那么当然就会被任何东西找上”崇淡漠道“不事先做好准备吗？这里可没有什么规矩可言，警察和游击士的活这里都干，无论是挑战魔兽还是迎击罪犯都很危险”

        “克洛斯贝尔中间本就存在墙壁，你的一腔热血是没有办法发挥的，我没有说过你不适合这里，我只是说你不适合警察的工作”崇从今天下午的事中就可以得知出他们每个人的大致性格，尤其是罗伊德的，被委托了暂时领队的他将什么都展现出来了，有领导能力、能团结他人、有自我牺牲意识

        简直就是天生的替罪羊，不是吗？

        “”罗伊德没有回答

        “身为市民的你可以去路见不平地击退几个抢劫犯，但身为警察的你却不能这样做，因为前者可以解释为好心、而后者却要被绑上职责的锁链，两者所能得到的评价和后果完全不同，人可以使用暴力而警察不可以”崇接着说道“似乎是说太多了，我没什么可说的了，请出去”

        “那么你为什么会来这里？能告诉我吗？”罗伊德终于主动开口道

        “委托、同时我也想要采集一些七曜石带回本国”崇开口道“当然后者是有问题的，因为后者似乎要受到边关的扣押，我只能暂且放弃”

        “后者的话其实没有问题，你可以将七曜石加工后带走，那样是不会被扣押的”罗伊德出于好心而提醒道

        “是吗？我知道了，感激”崇点了点头“那么作为交换我可以多说几句，我来这里其实没什么目的，相当于就是被赶鸭子上架而已，不过你们的科长很有心机”

        “心机？”罗伊德因为意外的答案而愣了一下

        “让我进入到这里有两个好处，第一：可以正大光明的寻求游击士协会的帮助、第二：可以让特务支援科的行动更加顺利，前者是因为我本身就是游击士，去寻求情报支援不会让人误解，第二是因为民众对游击士具有好感，这样做特务支援科在外界的名声便会对其有利，他其实是在赌博，赌到底是警方高层先将这里解散还是民众先接受这个新部门，现在是后者的胜算大些”崇解释完后便闭上眼睛“那么话就说到这里，我想你在前面三个人的话语中应该能得出结论了，他们三个都应该选择了留下，不需要去迎合大潮流，但你所要做的事也不能立在原地不动”

        “我知道了，非常感谢”罗伊德用力点头后便走出了房间，随后还替自己把门关好

        “啧，奇怪，最近是不是变得喜欢废话了？”崇忍不住在心底里暗自感慨，果然是人到老年（快要结束）的缘故吗，已经开始想留下些什么了

        “本该讨厌才对”那个人有些太耀眼了，那燃烧般的眼瞳迟早会点燃这个克洛斯贝尔，这个城市所差的不过是一把火，他们缺乏着变革的勇气，因为内有忧外有患，擅自将现在的法规更改就将迎来敌人，但现在不同了，为什么？因为有了保障、有了执行者、自己是保障而特务支援科很可能就是执行者，这就是理由，这也是他所需要的

        “总觉得这次的约定已经能猜到了”让克洛斯贝尔的夜景中开始点亮起灯光吗？行啊，反正只是按下个开关的事，随你高兴

        当然、也要随我高兴，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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