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节.加快点
贾家，上到贾母，下到一猫一狗，贾良都不想有任何交集，同时还想去了断这份交集，对于别人而言这种交集可能是一份富贵……
抬起额，高空万里任鹏乘；低下头，深海无底凭鲲翻。
但是身在这大观园中，将人围在内部，如同井口一般只露出一丝蓝天。
这一切，你欲何为？
……
一艘孤舟，徐徐湖面，贾家的土地分为两部分，一部分为贾家旗下奴役与农户的土地，主要用来供给贾家的自身消耗，为宁荣二公期间皇室批下的土地，而后历经几代皇帝会以照顾过去老臣的口号再次给予土地封赏，而另一边则是以贾家后院囊括下来的园林，不过一般园林都是一些比较小的湖。
通过后院的一个小门出来，而后走几步会有一间贾家的小码头，只不过没有多少船只，只是用来方便水运而建立的。
“今日的收获不错啊，老伯。”
太阳尚未升起，渔民会提前赶早去进行打捞，而后再拿去早市贩卖，中间路程极远，全程靠脚力，早晨如果不起早去，那么到集市的时候就接近午时，鱼虾也会路程发臭，不会有人买的，所以必须贪这个黑。
弯腰不断挑拣网中的鱼虾，忽然听到一人说话的声音，网鱼老伯抬起头，看到一位穿着显贵青丝白衫的少年坐在牛车上，与之相比牛车倒是显得有些简陋。
“见过小三爷。”
来者正是贾良，半蹲调下牛车，先到车前拍拍牛，安抚一番，这才转身向湖边走去。
这里本就是贾家的码头，四周水下修缮过所以没有暗礁与激流，至于这些渔夫们也不会将自家渔船放到贾家的码头，不过只是离着有些距离，也算是修缮不错的地方，贾家本着都是自家的农户，也不曾去欺压，所以算是一个小的鱼鲜早市。
四周其他几位鱼户看到贾良下车后也包着怀里的篓网快步走来，打开一看，都是些个头比较大的鱼虾，面向倒不是说上佳，只能说有胳膊有腿算是完整。
“三爷，三爷，看看我这个，今天早上新出的几个蚌壳，你看这会还在张合呢。”
“三爷，三爷，这个，您最喜爱的鲈鱼，小有几斤呢，肥美的很，绝对对的上您的口味。”
也不在意白衣黏上泥土，贾良蹲在地上仔细翻弄面前的水产，种类也算多，还有很多是贝壳类，主要这年头肥美的鱼肉都是供给给大户人家与名贵酒楼的，贝壳虾子这类小玩意没人研究，一般都是落在篮低，最后渔夫带回去煮着吃的。
几番挑选，随意接过一个空鱼篓，将想要的几种直接扔进去，从怀中取出几枚铜板交给带头的老伯，而后直接转身就离开。
所有人也没有哄抢，毕竟谁都知道这是这个小鱼市的规矩，不可以强卖，钱财也一般由选出来的鱼老大去收取，而后再分发，毕竟这些玩意就算拿到集市也不一定能卖的这么好价格，大鱼再好也会和小鱼混一起算钱，河蚌湖虾田螺也根本就是自己拿回家吃的东西，还不如给贾家小三爷过过眼，能看上给的钱也不差，反而还比那些吸血虫给的富足。
不过规矩些罢了。
“哎，贾三爷给的钱就是富足，只可惜是个傻……”
“从明天开始你不用在这条湖上混了！”
总会有闲语几句的人，鱼老大瞟了一眼，将手里的钱分发后直接拍了拍说话人的后背，丝毫犹豫的气息都没有，相反还有一丝狠辣，那双每日拉扯渔网的手如同钳子一般死死掐住说话人的脖子，而后率先提起扁担，沿着光线暗淡的道路向集市摸过去。
没有任何人回去多说一句，都跟上鱼老大的身后。
人家贾家小三爷都称呼为“老伯”，谁敢在此地闹事就是打鱼老大的脸。
另一边，牛车也不急，贾良叼着一个青草，背后的车板上放着各种东西，有两只乌鸡，刚才才弄到的海鲜，一头已经流干血的白羊，还有一些蔬菜草药等等，杂乱不齐。
就这样慢慢到了贾家的后门，一个老仆在这里守门，看到贾良来了后起身将门打开，贾良笑意点头，到门口时候停留一下，从背后的牛车里取出一篮鸡蛋放到老人手上。
“少爷，这样不和规矩。”
“小孙子都出生了，无论是儿媳妇还是小家伙都是要补充营养的时候，还在这里和我讲究这些规矩，谁要是敢说不字让他来找我吧。”
贾良摇摇头，还是将手中的鸡蛋递过去，这是今天早上特意去农家找个人家买的，那家也是为了孩子读书所以攒着鸡蛋，放到集市上买也不值那个钱，所以每次贾良隔几天路过时候会买一篮。
最后那老仆只能接下，而后低头缓缓退步，贾良再次点头，拍拍牛屁股，牛闷哼一声继续拖着车子进入贾府，直到消失在转角处没了踪影。
“下次如果他给了，就直接收了吧，就当做将军给咱们的。”
不仔细看，可能真的无法看清那老伯的脸，一张恐怖的疤痕蔓延半张脸，老伯听到声音才侧头看到不知何时走过来的焦大。
“两位国公已经离开多年，又何必提起这些陈年旧事了。”
哪有刚才的低语，厚重的嗓音配合那双刀疤，一看就是军中滚刀子多年的老兵。
焦大听到看门老伯这么说猛地吐口唾沫，看了眼贾良坐在牛车上的背影，眼神布满了凝重，目光转回到刚才贾良留下来的一篮子鸡蛋，只能化作无奈的叹气。
“每次看到这孩子，就能清晰的感觉到又变强了的感觉，真的不懂那些妇道人家的想法，明明聪明的说成傻子，傻子却捧成了劳什子玩意。”
看门老伯一只手提着鸡蛋，而后另一只手拉住门环，几十米宽的实木铁边门就这样被一只手拉动合上。
“宁要麒麟子，莫要化骨龙。”
低声呢喃一句，旁边焦大心疼的看着自己过去的队长，老了后连享福都没有，却在这里做起了门卫。
从过去当荣国公的护卫，这一个门看了六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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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时间已经改变了许多是是非非。
蔡琰姐已经回去了，贾良也没有强求留下来，渐渐长大后也离开了王夫人身边，在靠近后院的位置选出一间带有小院子的二层楼，其实是贾良强行要求的，王夫人最后让人将整理出来，让自己贴身的丫鬟玉儿去照顾贾良的每日起居。
一层的主卧是贾良住，侧卧让玉儿住，楼上则做成了书房，过一个小院离贾府的厨房也近，贾良将牛车停到厨房门口后下车，将车架靠到稻草上，拍拍站的牛，牛往贾良身上蹭蹭，原本洁白的衣服倒是黏上一层泥泞，贾良也不见怪。
“小三爷，今天回来早呢，又买了什么东西……这是野羊？”
迎面走来一位中年人，衣着得体，是这边厨房的主管，笑着走到车架面前，其他的东西也不见怪，看到了野羊倒是吃了一惊，加紧上前，仔细看着羊角的尖锐程度，一看就是那种天天在野外用角搏斗的野羊。
贾家的厨房也是分为几房不同调派与驻扎，比如贾良现在所在的这个就是贾政一支的厨房，贾母还有其他几家都有专门的厨房，除非事大宴会，否则都是由各家的厨房自行烧煮。
“恩，等下找人处理干净，腿子肉有嚼劲，给其他几家厨子送一些，腹部肉煮烂后温润香浓，给母亲与其他几位姨娘送过去，内脏别丢了……”
“烧成杂子火锅，中午给三爷端过去。”
两人也是相熟，聊起吃东西也是兴趣相投，这后厨管事直接接上贾良的话，贾良也不恼怒，会心一笑，点点头。
“羊头割下来后送到宗祠给供上，切记完整，这是礼节，实在不行就交给门口的老伯，他会替你安排好的。”
“好的，三少爷。”
“羊皮找个手艺好的皮匠，野羊的皮比家养的更加保暖，主要色泽不好看，而且膻味闻着太重了，那些太太们不会喜欢的……”
“看小门那大爷孩子才生，正好缺个好一点的保暖物，等下我亲自操刀，然后让我家婆娘帮忙缝制好送过去。”
贾良满意点点头，正准备伸手往怀里掏，不过被后厨管事制止了，后厨管事直接喊出几个男子，将车架上的山羊抱去后厨，同时开始撸起袖子。
这般雷厉风行的动作，贾良让开身，至于原本身旁的牛已经去自己的窝休息。
看到四周没有人在看着，贾良右手一股雷光闪烁，轻点一下胸口的位置，衣服瞬间的抖动将所有的污垢与湿润都排掉，化为原本的白色衣服，宛如崭新。
“至少这样不会被玉儿姐骂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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