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过去的回忆
江小浪和俞勇强聊完天，他手揣在裤兜，轻声哼着歌，一路走到了青柠檬网吧门口。
他一推门进屋，见到了坐在网吧吧台的柳倩儿。
柳倩儿长发飘飘，夹着一个红蝴蝶结，显得青春可爱。
她丰满的上身懒洋洋地靠着桌子身体，面色显得很不开心。
江小浪见到柳倩儿，他不由眼睛一亮，心里喃喃了一句：“还是那么好看！”
可柳倩儿一见到江小浪，立马蹭地一下站了起来，抬起手指着他说道:“江小浪你坑我！”
江小浪见状，他略有一些不安。难道自己偷她账号的事情被发现了？
她表哥张四可不好惹。
“你卖给我的程序漏洞，现在整个服务器人都知道了！！游戏币和装备都卖不出去了！所有人都在复制装备。把手机还我！”柳倩儿一脸恼怒地把那一个小黑本扔到了桌面上。
这是诺基亚手机的抵押物，原本里面账号价值五万装备。
在漏洞爆发后，贬值成了十分之一。
“嗯？漏洞传播那么快?”江小浪一听不是偷账号的事，他松了一口气。
程序漏洞的事情迟早大家都会知道的。
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不着急……我们喝过交杯酒，你是我的女人。我一定会帮你把这一万块赚回来的。手机你给了我，那是不可能还了，那是我们的定情信物！”江小浪一脸认真地对柳倩儿说道。
柳倩儿面色一黑，她只说了一个字：“呸！”
江小浪笑嘻嘻也不理会，拿出那一张至尊贵宾上网卡，他刷了一下就上了一台机器。
胡汉森此时正在网吧里四处巡看着，一脸认真，工作很积极。同时上一次那个黑客，也没有再来攻击过。
网吧里格外地太平。
胡汉森远远见到江小浪，立马笑着打了个招呼：“老板，你来了？”
江小浪点了点头，他一边走向网吧最后一排，一边对胡汉森说道：“你过来一下，给你看个东西。”
“什么东西？”
“外挂。”江小浪对胡汉森说道。他说着在开了最后一排，最靠里面的电脑。
电脑界面一开，江小浪鼠标点开了一个VC6.0。它是一个程序编译平台，里面放着外挂源代码。
当打开工程模块，一页页源代码呈现。
胡汉森的眼眸里闪过一道异样，他以为江小浪说自己会写外挂是吹牛。
可只是看了一江小浪的代码，他恍然间明白了江小浪的实力深不可测。
在程序语言课程上，计算机老师和胡汉森讲过写代码的规范。他们说专业码农书写的代码，都是美如画。
不仅整齐有序，注释明晰。
江小浪的代码就是如此，一行行程序语言简洁至极，犹如艺术。
“这是我编译的第一个版本，需要进行稳定性测试。这个外挂上将同时挂五十个账号，进行自动挖矿和升级。我需要你帮我看着机器。”
江小浪对胡汉森说道。
“五十个账号！”
胡汉森吃了一惊。在2002年的及时雨，霸主等一系列外挂，最多就是脱机双开。
可是江小浪写的外挂竟然要开五十个账号！
“电脑只有2个G内存，够么？”
“我算过，开五十个进程是够的。”江小浪说着点开了一个脚本。
外挂开始自动登录脚本里记录的账号。
“已登录一个账号。”
“已登录两个账号。”
……
“已登录五十个账号。”
胡汉森望着外挂登录完五十个账号，他有一种想跪下的冲动。眼前这个叫做江小浪的大一新生，是个程序高手。
他带着一种不解，问了一句：“你是怎么做到多开五十个账号？”
“我用了C++框架，但是在实现上为了更快，我调用了嵌入式汇编，直接调用寄存器。”江小浪淡淡地说道。
最早的程序员许多从事的都是底层代码，从最简单的底层操作系统开始。
甚至懂硬件，十几年的磨炼，功力自然非凡。
江小浪便是这样的高手。
胡汉森听完，他久久不能平息心中的震撼。
在程序员这个江湖，C++已是程序语言鄙视链上的高处。可是江小浪还用了比C++更底层的汇编。
“大佬，以后你有什么吩咐地尽管说罢！”胡汉森对江小浪说道。
他内心有一种直觉，跟着江小浪会有一个不错的前途。
江小浪看到胡汉森的脸，他也有一些感慨。
年轻的学生，总以为技术是安身立命的要诀。
可时间可以磨平一切技术壁垒。
磨剪刀的，打铁的，原先也都是技术活，后来都不见了……
包括那些曾经写外挂的人，他们也会渐渐不见。
……
……
晚上五点半的时候。
江小浪上了个厕所，他刚拉上拉链，走出厕所门口，见到一辆宝马缓缓地停在了网吧门前。
车上走下一个儒雅的中年男人，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裘皮大衣，脚下穿着一双鳄鱼皮鞋，步伐整齐有力，目光炯炯有神，身后还跟着一名司机。
江小浪一见到这个男人，他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个男人来头很大，是柳倩儿的父亲柳牧元，一个在九十年代南下，从进口外贸生意开始做起，然后成为了多家大型生产工厂老板。
在2002中国进入WTO后，柳牧元又精确把握趋势开始做外贸，把国内产品卖到国外。
江小浪见到柳牧元，他假装没有看见，低着头从柳倩儿身边走过。
柳倩儿见到江小浪，正觉他样子太怂，想要调侃几句。
柳牧元却已经来到了她面前。
柳倩儿一见到父亲，有一些诧异。
“爸，你怎么来了？”
柳牧元扫了一眼网吧。网吧里生意一般，有三分之一位置空着。
“生意怎么样？”
“马马虎虎，附近又开了两家网吧，流失了不少顾客。消防又来检查了。”柳倩儿说道。
2002年六月份，一家叫做蓝极速的网吧，因为纵火死了25个人。
全国震惊，于是开始网吧大整顿。
网吧老板们为了应付整顿，常常都是搞得焦头烂额。
“不行就跟我去做生意吧，你读的国际贸易，开个网吧算是怎么回事？”
“我就想过这样的生活，说好我能养活自己，你就别管我。”柳倩儿淡淡地说道。
柳牧元脸上满是无奈，目光一扫，见到柳倩儿手中那一台老旧的摩托罗拉翻盖手机。
“我买给你的那台新手机呢？”
“借给别人了。”柳倩儿淡淡地说道。
柳牧元微微察觉了有一些情况微妙。那一台诺基亚7650可是热销货，他去广东的时候才托人买到。
宝贝女儿柳倩儿拿到手的时候，也很开心。可一转眼她却把手机送给了别人。
什么情况？
他眉头微皱。
侦察兵出生的这位商人，进门的时候就他发现，江小浪裤兜里就塞着一台诺基亚7650，颜色款式完全一样。
“借给谁了？”
“我网吧网管。”柳倩儿指了指江小浪。
柳牧元目光落向江小浪那一张俊美的脸上，再回忆进门时两个人之间的神色。
他沉默了那么一秒，警惕地问了一句：“是不是男朋友？所以给你安排相亲你也不去？”
“爸，你什么时候和我妈一样啰嗦了？”柳倩儿一脸不耐烦地说道。
柳牧元面色微微尴尬。
男人会在枪林弹雨中不皱一下眉头。可是在宝贝女儿面前，一个铁打的硬汉，却常常会怂得不行。
“那晚上陪我一起吃个饭？”柳牧元问了一句。
“今天没空，网吧里人手不够。”柳倩儿断然拒绝。
她知道今天这顿饭，老头子一定会各种劝降自己。同时还会带着母亲大人的意思，劝自己去和一个公子哥见上一面。
“请你比请市长都难。”
柳牧元碰了一鼻子灰，他有一些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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