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地上的几个拿刀土匪向马车冲过来。
不能束手就擒,张嘉跳下马车,杏儿紧跟其后。
那边老王爷跟斯蒂芬也跳下马车,背靠着马车与土匪对峙。
栓子与老王爷的车夫各护其主。
杏儿跟张嘉拿出腰里挂着的手术刀握在手中,紧盯着土匪。
两个土匪对栓子一个,眼看着栓子招架不住。
一个土匪上来要抓张嘉,杏儿上前护住张嘉,被土匪用刀抵在脖颈上。
杏儿没有片刻迟疑,歪着头回手挥刀,一切动作短短的几秒钟。
本来是没有目标的随手反抗,谁知手术刀正巧划在土匪的颈动脉上,当场泚出一条血线,溅到杏儿的脸和脖子。
刚刚凶神恶煞的劫匪咕咚一声倒在杏儿脚下,脖子上呼呼冒血。
鲜血遇到冷空气有一瞬间的热气升腾,加深了人的视觉刺激。
杏儿看看那人的惨状,再看看自己手里的手术刀。“啊。”的一声尖叫,声音尖锐如猿啼鬼啸一般。
随即高声叫喊道:“我杀人啦,我杀人啦。”
另一个土匪见状要往这冲,栓子死命相拦。
老王爷听见叫声,回头看丫头。
见张嘉跟杏儿无事,喊了一声。“丫头。”
本意是想问问她后面还有几个土匪,结果喊完丫头为躲闪土匪,后面的没说出来。
张嘉以为老王爷是问自己这边情况怎么样,对着老王爷做了一个ok的手势。
老王爷再回头,见丫头对自己做了一个食指拇指相对,竖起三个手指的手势。
心说,好,后面有三个土匪,咱们杀了出去吧。
大喊一声:“杀啊。”
手拿宝刀如下山猛虎一般向土匪冲去。
侍卫听见老王爷号令也是刀刀下死手,逼得土匪节节败退。
一个土匪喊道:“是跳子,扯呼。”
几个人四散而逃。
老王爷吩咐不要追,此处地形险恶,赶快走。
张嘉跑到车前,回头看杏儿还在原地麻木不动,招呼栓子二人将杏儿拖拉上车。
坐到车上杏儿惊魂未定,举着刀,浑身颤抖,一声一声的说:“我杀人啦,我杀人啦。”
张嘉想把她的刀拿下来,试了几次都不成,杏儿死死握着不撒手。
没办法只能握住她拿刀的手,另一只手照着她的脑袋猛地一拍。
“杏儿,你醒醒。”
杏儿转过脸看着张嘉。“姑娘,我杀人啦,我杀人啦。”
看着手中带血的刀,想起那个倒在自己脚下的土匪,嗷的一声把刀仍在了地上,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张嘉抱住她让她冷静。
“别怕,杏儿,那人是土匪强盗,是他先要杀咱们的,你想想,他和咱们必须有一个死的,你选哪一个?你是想他死,还是想咱们死。”
杏儿毫不犹豫的回答:“他死。”
张嘉拍拍她说:“对,现在他死了,咱们没事了,别怕了。”
杏儿拉着哭腔说:“可是,是我杀了他。”
张嘉劝说道:“你不杀他,我也要杀他,你是丫鬟,你还能让姑娘亲自动手吗?”
杏儿遥遥头。
张嘉继续说:“所以说,是我杀的他,你只是听我的吩咐替我动手,这事跟你没关系。就像我要喝茶,你去给我倒茶是一个道理。”
杏儿一脸迷茫,姑娘说的好像对,又好像不对。
犹豫着问:“是这样吗?”
张嘉坚定地拍拍她的肩。
“是这样,你做的很好,救主有功,你是个女侠客为民除害,是女汉子,是女中豪杰。”
杏儿被张嘉一顿洗脑,这会儿都忘了自己害怕的是什么了。
终于出了山,进了镇子找客栈打尖。
张嘉没敢让杏儿直接洗脸,怕她脸上的血迹染红洗脸水,再刺激到她。
找了几块帕子弄湿,让杏儿闭着眼,用帕子一点儿一点儿将她脸上的血迹擦掉,随手把染血的帕子藏在袖子里。
脱下杏儿的外衣,卷上那几块帕子,让栓子出去扔掉。
这一夜杏儿不敢合眼,张嘉怕她有应激心理障碍,陪着她聊到天亮。
一路辗转终于到了京城。
敲开门,二大娘没想到姑娘们会回来,迎着进了屋,手忙脚乱的去擀面条。
上车饺子下车面,做了一大锅打卤面,这些人吃了安顿休息。
转天早起,张嘉带着杏儿去感应寺上香拜菩萨。
二人把心中所想的话对着菩萨默念,祈求菩萨保佑平安顺逐。
上了香二人并未急着回去,在感应寺院子中坐坐,享受一下远离红尘的宁静。
望着寺庙的院墙,张嘉有种感觉,这一墙之外是浑浊世界,这一墙之内才是干净的所在。
天太冷,坐的时间久了受不住冻,二人这才离开。
回到家整理带回来的物品,张嘉拿出姥爷给的几张画像送到姥爷屋里。
“姥爷,介是您给我带的画像。”
“一路上可平安?”
张嘉把路上遇到的事给姥爷讲了一遍。
“亏了有介几张图,是介图保佑你们的。”
张嘉没明白,问道:“姥爷,您介几张图是嘛意思。”
“嘛意思,介里面学问大了,钟馗这张能大煞你们路上遇到的孤魂野鬼。达摩祖师介张保佑你们走水路平安。”
“那您介武松打虎嘛意思。”
“介个最实用,你们路上遇到野兽,把介张图拿出来给它看看,野兽有灵性,它们都认识武松,见了武松它们知道害怕。”
张嘉听的目瞪口呆,早知道姥爷这脑回路就不把清朝奇葩这称号给举子了。
从姥爷屋出来,收拾自己带回来的东西。
张嘉最上心的是那几瓶酒精,走的时候瓶子用蜡封了口,每瓶用衣物包裹后放在箱子中间。
打开箱子查看,酒精完好无损,包好放到篮子里,招呼侍卫去医馆。
郎中没想到丫头能回来,还以为她在东北过年呢。
“怎么回来了,这么冷的天急着回来干什么,开春再回多好。”
张嘉不敢说是被老王爷押解回来的,舔着脸卖乖。
“爹,我在东北得了好东西,您瞧瞧。”
说着拿出一瓶酒精,打开封口凑到郎中鼻子下面。
郎中借着她的手闻了闻。
“这是?”
“这是老屯子酿的酒,头道高度提纯的,诨号闷倒驴。咱们用它做医用酒精,比烧刀子好的多。用的时候要注意,这个酒精挥发快,用了要及时封口。”
郎中高兴,这丫头总是有惊喜。
“快找蜡封口,别飞了酒。”
两人在屋里说话,外面举子来了,给郎中送点村子里的嚼谷。
张嘉听见是举子,出来跟他打个招呼,一瞧举子的打扮愣了。
三九天举子手拿一把折扇挡在胸前。
举子见了张嘉惊喜万分。
“小郎中,我刚去你们家里,说是你在这,你何时归呼?”
归呼?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又不会好好说话了?
“我昨天回来的,您这是?”张嘉指指举子手里的扇子。
举子挺着胸扇了两下,一股冷风冻得自己一哆嗦。
“此乃怀袖之雅,文人必备。”
张嘉让他气的没脾气了。
“我瞧啊,您是冻得还不透,冻瓷实了您就不扇了。别以为我不懂,这是冬藏夏出,生风纳凉之物。还怀袖之雅,您要真有学问也不用一把扇子遮着。”
说完又瞧了一眼他的扇子。“您这扇面上画的这是什么?”
张嘉瞧着扇面上线条粗细不均,黑乎乎的画着一个四条腿,有头有尾巴的东西。
试探着问了一句:“您这是照着猫画的老虎?”
举子翻过扇子瞧了瞧。
“这怎么能是猫跟老虎呢,这明明是一条狗,这不是你们养的大黄吗。”
大黄?张嘉拿过扇子又看看。
这除了能看出是四条腿的动物再难分辨是什么物种。
“这上面写的吞日二字是什么意思?”
举子啧了一声。
“这个都不懂,二郎神的哮天犬知道不,他二郎神的狗能天狗吃月亮,咱大黄就能吞日头。”
张嘉无语至极。
“举爷,我觉得吧,咱大黄叫这个名字不合适。您瞧啊,一是他的主人没有三只眼,不是神。二一个,您想想,那日头是什么东西,那就是一个大火球子,咱大黄吞它也烫嘴不是。三一个,您把大黄捧得比哮天犬都厉害,小心哮天犬记仇,您小心有狗劫。”
又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一顿。
举子觉得小郎中说的在理,把扇子翻过面说:“我回去在吞日前面加个不字就没事了。”
张嘉想想,举子成天摇一把扇子,上面画的猫不是猫,狗不是狗的东西,还写着不吞日,憋不住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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