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 血雨
这时,一众看呆了眼的大臣,还是季阁老身为三朝元老,见惯了大风大浪,最先反应过来。
他虽反对太子即刻登基,却也不过是循着先人的规矩体统,可是如此大罪盖下来,那太子声誉尽毁,安能再坐上那个位置。
他想及此,不由地拄着拐杖上前道,“临王殿下,此事关系重大,若是没有证据,便是诬告当朝太子,未来储君,其下场,老臣想殿下身为皇子贵胄,不会不知?”
玄清池极有礼,朝着那老者深深作了一揖,这才道,“阁老的敦策,本王明白,只是……”
玄清池说到这,猛地一手指向玄清羽,“本王有人证在此,容不得他抵赖!”
“哦?证人现下何处?”季阁老握紧手中拐杖,心情难免悸动,若是这临王所言当真,那这皇位……
玄清池也不再拿捏,直看向玄清羽身后之人,“此人正是杨彪!”
哗,此话一出,全场哗然,杨彪其人,众人岂会不知,此人乃是皇后心腹,也是常年侍候在皇帝身侧之人,如今更是太子的左膀右臂,他若做证,那这件事,岂不是十有八九?
玄清羽不可置信地看向杨彪,只见后者急忙朝着太子跪去,一脸的痛苦。
“殿下,老奴该死,老奴不该出卖殿下,想当年若不是皇后娘娘,奴才怎会报得了妻女之仇。
只是,陛下对老奴也有再生之恩,老奴,实在是不愿,陛下死的不明不白,殿下杀父弑君,此等罪行压在老奴心中,实在是日日煎熬,自古忠义两难全,老奴此番出卖了殿下,自知罪该万死,老奴这便一死谢罪!”
那老者说着,就要往大殿一侧的金柱撞去,一旁的玄清池急忙拦下,“杨公公一心为了父皇,可碍于太子银威,更何况,公公不过一方弱小,想要劝慰这犹如豺狼虎豹的太子,不过是以卵击石,本王都懂,公公不必自责!”
两人在场上演得这一幕,让我如何不天雷滚滚,不说玄清池,就是这杨彪,若不是皇后当初指使他杀我,我怎会知道,看他一个年迈,在皇帝面前不怎么得眼的老人,怎会是能够震慑这个玄尘界的地仙。
他实在太能演,若不是早知他的底细,我想我也如这殿中百官一般,六识封闭,被他表象所迷惑。
二人一唱一和,端是好一出戏。
而太子此刻,若再看不出,这杨彪是玄清池安插在自己,不,是母后跟前的眼线,他便白当了这么些年的东宫储君。
只是,他依旧难以置信,此人竟蛰伏在母后身边几十年,这份毅力,他认栽了,只是,他不认命。
早就知道玄清池,没有似表面般温旭,这些不过是迷惑世人的假象,如今他更是暴露本***争储君之位,只是他却算漏了一件事。
想及此,他并不慌张,缓缓的撑起了身子,走向玄清池,二人相对而立,肖烟四起。
“二皇弟怕是忘了,此次玄真妖物杀害父皇,本宫的母后也在受害一列,难不成,二皇弟是说,本宫丧尽天良,将自己的生身母亲都一并杀害了?”
他的话不无道理,殿中人一时又陷入争议。
季阁老思量一番,看向玄清池,眼神微冷,“临王殿下,只怕很难再自圆其说了罢?更何况一个区区阉人的供词,实在难以取信!”
殿中气氛一时陷入紧张,这时,一道声音从大殿外传来。
“那本座也作证人呢?”
一个黑袍人缓缓步入大殿,她手中拄着一支龙杖,那龙杖一下又一下捣着地,发出好大的声响,颇为震慑众人。
“国师大人!”众人纷纷行礼,黑袍国师并未理会,而是兀自走到玄清羽面前,手中龙杖猛地袭向后者的双腿。
玄清羽一脸痛苦,直接跪地。
季阁老急忙上前,“国师大人,这是何意?就算您身份不凡,可若是对着未来储君动手,怕也是大不敬!”
黑袍人冷哼,猛地看向老者,“季阁老忠心为主,倒也不错,只是怕是阁老一把年纪,昏了头,分不清忠君还是逆臣?”
“国师大人,此话何意?”黑袍人的话,并没有让老者心中不快。
莫说这黑袍国师身份超然,便是他光扶持玄清皇室,已有一百多年前,辈分不知要比他高上几许,这一点点责骂,老者怎会放在心上,而季阁老更在意的是,黑袍国师话中之意。
“前几日本座占星卜算,发现帝星光芒暗淡,似有泯灭之势,然而紫薇星却是泛着紫色的凶光戾气,欲将帝星吞噬,隐隐有入主之势,想要取而代之,本座当下便觉不妙,急忙施展大能赶去,却还是迟了一步。
却也正撞上柳中之这个狗东西,杀了帝后,本座对他严行逼供,他这才拱出这个泯灭良知的畜牲,为了那宝座,竟不惜杀死生身父母,这样牲畜不如的东西,要来何用!”黑袍人说到这,手中龙杖猛地指向玄清羽。
“你!”玄清羽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黑袍国师,他不相信,玄清池有这么大的能耐,能将神秘莫测的国师,都能策反,他这才觉得可怕,可他不甘心。
他擦去嘴角的血迹,勉强站了起来,冷冷一笑,“国师大人的故事,讲的可真是精彩,只可惜,你百密一疏!”
他说着从怀中掏出一物,摊在掌心,展在众人面前。
“这是何物?”离得最近的季阁老,看着玄清羽手中,闪着七彩光芒的物什,不解地问。
“此乃七彩鱼鳞,乃是玄真锦鲤妖族,血统纯正的锦鲤身上,特有的一种鳞片,而这片鱼鳞,正是玄真派遣锦鲤妖族,杀害我父皇母后的铁证。
而柳中之也不是国师所说,杀我父皇母后的凶手,更不是被恰巧撞见此事的国师所刑讯逼供而亡!他反倒是为了护卫我父皇母后,不慎被妖族斩杀!
而国师大人的这番说辞,不过是与临王串通,欲夺本宫储君之位的借口罢了!”
玄清羽此言一出,众人哗然,越品越觉得就是如此,众人纷纷又站回了太子的立场,声讨临王。
本以为,事情就要这般结束时,无人注意,黑袍人目光猛地看向,百官首位着红袍官服的中年男子。
后者会意,上前一步,声音不大,却一石激起千层浪,“羽儿,舅父本以为,你是正直善良的好孩子,可舅父终究是看走了眼。
当年,舅父无意中得到的,一块漂亮鱼鳞,觉得稀奇,便送与了当时年纪尚幼的你,可想不到,你今日为了推脱罪责,竟拿此鳞片,愚弄众人,舅父真是看错了你!”
此话一出,原本还站在太子立场的百官,纷纷对其唾弃不已。
而此刻的玄清羽,再没有闲心,去关心众人议论声,他难以置信地看向萧公。
那是他的舅舅啊!血浓于水,他怎会临阵倒戈,出卖自己,他实在想不通。
他也接受不了,他不禁渐红了眼,狠狠地咬了咬牙,又放肆的开怀大笑。
“好,好,好,好一个舅父,那照你说,这七彩鱼鳞,是你早就赠予我的,那我父皇的人头呢?
嗯?你们说本宫杀父弑君,那我父皇的人头,他如今,怎会挂在玄真皇城的城门上?这件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们想要冤枉本宫,想夺皇位,为何不找个好点的借口,简直漏洞百出!”
嘭,太子的腿上,狠狠被打了一记。
黑袍人居高临下地,看向玄清羽,手中的龙杖抵在后者颈间,冷冷道,“还要强词夺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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