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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最难的是心不甘情不愿


  邹安安一夜未眠,辗转反侧,无数次把手机打开又关上,她觉得这不是她的问题,但是为什么一直这么宠爱他的文森这一次却没有丝毫的软化,一夜都没有任何信息呢?

  明明是他的错!

  邹安安迷迷糊糊的睡到了清晨,这是周一,她还有一份普通的工作要去做,文森还是没有找她。

  邹安安的心情从愤怒到了不安和忐忑,她简单抹了一把脸,稍稍遮掩了一下黑眼圈,就离开家了,公交车上,她突然就十分无法忍耐那么拥挤的人群,平常她这个时候出门,也没觉得如何。

  可是今天就特别无法忍受,拥挤的人群,初秋依旧炎热的天气,即便是早上八点,也已经热得无法忍耐,车厢里充满了混杂的味道,她觉得自己要晕车了。

  捱到公司前一站,邹安安就下了车步行到公司,公司里的女同事们都知道了她要结婚的事情,热情的问她准备的如何了,七嘴八舌她不知道怎么去回应,她一路强颜微笑,随意应付了几句。

  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她突然她发现邹安安说的对,她和文森这个关系,所有的自主权,都不在她手里,比如结婚这个事情,如果文森说不结婚了,她有别的办法吗?

  邹安安很想跟邱小虫聊一下这个事情,她那么聪明,一定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的,她终于把邱小虫放出了黑名单,邱小虫的朋友圈依旧寂静,她试探着给邱小虫发了个笑脸,对方没有回应,她心想着邱小虫不会还生气吧?

  她又发了几句话,邱小虫依旧沉默,邹安安干脆开了视频,可是对方依旧没有接。邱小虫气性没有这么大吧,她喃喃的念叨,可是邱小虫就是不回她,她打电话,对方甚至直接关机。

  “搞什么啊!”邹安安把手机扔到座位上,引得隔壁探头来看:“你怎么了,跟高富帅吵架了吗?”虽然对方是戏谑的说法,可是邹安安这才深刻的认识到,原来大家都是这么看待自己的。

  午间的时候,无可避免的要跟一群女同事一起吃饭,食堂的饭菜也不和胃口,大家都在探讨邹安安的婚礼,前面邹安安也说过他的一些准备,所以似乎大家也都很期待见到一场不是自己阶层的婚礼。

  “你们说结了婚,我还要上班吗?”邹安安问。

  “当然不要上班了,开玩笑,你男朋友那么多金,为什么还要自己辛辛苦苦的做事情啊?”她隔壁的Vivian说。

  这是个很奇怪的公司,明明都是中国人,明明收入都很基层,明明没有外国人,老板却要求他们每个人都要取一个英文名字,说是方便邮箱申请,邹安安也不知道中文的拼音为什么就不能申请邮箱了?

  文森也笑话过她们公司的文化,但是邹安安心里却想起来邱小虫说的,就算是结了婚,也不能丢了自己的论点,原本她以为是邱小虫太过于独立和自尊,不懂得对这个世界妥协,所以一个人撑得这么辛苦,可是此时此刻,她却觉得邱小虫就算撑得再辛苦,样子也是好看的。

  道理她都能想明白,道理她都懂,但是到了她自己身上,她却放不下文森了。

  下午,她有些身心俱疲的走出公司,作为小职员,难免被老板呼来喝去一天,离开公司大门,她看到文森的车停在不远处,他站在公司门口。

  邹安安眼泪就出来了,她心里想,这个操蛋的世界,找男朋友,不就是找一个港湾和依靠吗?还要什么其他的自由啊,工作?

  文森见到邹安安,问她:“你想好了吗?”邹安安点点头:“我听你的。”

  文森满意的把她抱入怀中,邹安安眼泪汹涌而出,打湿了文森的胸口。

  邹安安没有再试图找过邱小虫,她没法面对自己的选择,怎么说也算是一个大学毕业生,当代教育教给她的女性自尊被她选择放弃,邱小虫的存在就是给她一个耳光又一个耳光。

  其实最难的并不是找一个男人,嫁给他,全心全意做家庭主妇,最难的是找到一个男人,嫁给他,并不心甘情愿的做家庭主妇,心里总还有没有实现的梦想。

  邹安安决定做前者,至少心里踏实。

  请柬上,她没有再邀请男性的同事和朋友,就连女性的同事,也都只限于关系最好的那几个,文森满意的点点头:“这样多好,单纯。”

  茶几上,摆着文森的请柬,几摞,每一捆都足足10厘米,邹安安聊聊数张,除了家人,一张桌子都坐不满,这是她为自己的选择付出的代价。

  请柬都发了出去,文森的不安也日渐浓烈,他找了沈畅来吐槽,要过一次单身汉之夜,沈畅虽然不是单身汉,但也热衷得很,他带了一个朋友来,也是他们公司的同事,一个长得普通却干净的男生,沈畅豪放得很,介绍说:“这是我们公司的帅哥,明日之星,叫周庭。”

  然后他悄声在文森耳边说:“他前段时间追一个姑娘没追上,变成人家姑娘的闺蜜了,你别刺激他。”

  可能是大家对于“悄声”的理解各有不同,沈畅的声音,落在周庭的耳朵里,让他一阵尴尬,只能假装没听到,揭了过去。

  酒过三巡,文森说起自己对婚姻的恐惧,沈畅大着舌头问他:“你是不想娶那姑娘吗?”文森摇摇头:“她还行,也不错,够听话。”

  “那是为什么?”沈畅突然很猥琐的说:“你该不会是怕结了婚不能出去胡来了吧?”

  文森摇摇头:“不结婚我也没乱来过啊。”

  “那你这是为什么?”沈畅无解了,他就是一个钢铁直男,俗人,遇到事情从来都是从最低层去思考问题。

  文森脸上露出一种茫然的表情:“我真的不知道,我总觉得这些事情似曾相识,我好像在哪里经历过一样,但是我又确实没有经历过,所以让我不安。”

  周庭看起来欲言又止,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又不太好说,文森看了看他,说:“你不用顾忌什么,有话你说就是了。”

  周庭摇摇头,没说话。

  沈畅说是约别人来喝酒,结果自己一瓶接一瓶,先把自己放倒为敬了,周庭似乎也很纠结,文森又叫来一打,跟周庭喝了几瓶,把周庭喝的有些晕乎了,文森这才又问了一次:“你刚才是想说什么啊?”

  周庭也有点大舌头了,他只说:“我猜海滨广场说不定有答案。”然后就趴在桌上睡着了。周庭内心瀑布汗,好在最后一刻装醉躲过了追问,他再多灌自己几瓶,指不定连琳达的事情都要说出来了。

  文森看着两个醉汉,纳闷儿的说:“跟海滨广场有什么关系啊,还以为有什么话呢。”没办法,这会儿他算是唯一清醒着的人,付了钱,叫来滴滴,挨个儿把他们送回家。

  周庭住市区,还好一些,顺路,沈畅住海边,实在太远了,但是他也不能把沈畅扔在这里不管,正当他还在犹豫是把沈畅送回家还是找个酒店让他休息一下的时候,沈畅的电话响了。

  上面的来电显示“河东狮”,文森笑了起来,这个沈畅,跟他的夫人真是相爱相杀了这么多年啊。

  文森接起电话,告诉对方沈畅喝多了,对方很有礼貌,但是又无比绝情的请文森把他扔在路边天桥下就好。

  当然是气话。

  文森赔笑,说会给沈畅定个酒店,“河东狮”夫人礼貌的说了再见,把电话挂了。

  文森觉得十分好笑,这么多年,总听沈畅说吵架打架离婚,也没见他们真的就离了,他就近定了一个如家,“河东狮”夫人说了,谁请他喝酒的,就让谁照顾,他只能自己照顾了。

  带回家是不可能的,万一吐地毯上,开玩笑,洗起来很麻烦的,只能说明文森确实还没喝醉。

  邹安安打电话来,文森接起来,说沈畅喝多了,他要照顾沈畅,就不去安安那里了,又和风细雨温柔的叮嘱了几句,这才挂了电话,安安握着手机,文森跟前几日判若两人,她觉得自己的选择,应该,大概是正确的吧?如果都顺从他的话。

  安安的房间很小,是跟别人合租的,一室一厅,她一个人住,但是认识文森之前,她是跟同事合住的,两个人一个房间,互相分担房租。

  这个小户型的房租,一个月的房租是她以前四个月的,文森替她支付的。

  邹安安打开衣柜,看着一套婚纱,三套礼服,全都如梦如幻,她抱起来,把脸埋在里面,总算安心一些了。这些衣服,价格是她一年的收入。

  她回头,梳妆台上摆满了各种彩妆护肤,她的梳妆台边上,还挂着十来个包包,也是认识文森之前,想也不敢想的,甚至根本不认识的,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她回不去了。

  邱小虫彻底的被邹安安忘记了,大家都是凡夫俗子,不需要做什么圣人,她不想给自己添烦心,就算是鸵鸟吧,至少眼不见为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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