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劫亲向西行,途径君临山4
颜卿一的脸色已经不能看了,像是蒙上了一层寒霜。
沐风和浴血挣开绳索,出去打探消息去了。
整个山都很怪,像是常年蒙着一层薄雾,不过一个山匪头子身边能跟着一个会使用上古灵器的男子,相比之下,雾好像显得也不是很怪异了。
顾铃萱的双手用极其粗糙的手法捆住,此时门外畏畏缩缩进来一个十八九岁的孩子,顾铃萱认得他,是今天被光头踢出来的小虎。
小虎关上门,蹑手蹑脚地走到顾铃萱身前,转过身发现顾铃萱睁着眼,被吓了一跳。
他把食指放在嘴唇上,做噤声的动作,顾铃萱觉得有趣,发出声音的分明是他自己。
小虎能偷摸进来,说明门外没有守卫,顾铃萱大着胆子,小心为上,轻声问道:“门外不是有守卫吗?你怎么进来的”
“门……门外的守……卫、都吃……酒去了”,小虎说话有些结巴,他从腰间拔出匕首,看了看顾铃萱,连忙摆手,“我……我不……不是……”
小虎一紧张就更结巴了,发现自己不能说清楚话,小虎索性指了指顾铃萱手上的绳索,又指了指自己手上的匕首,示意自己是来救他的。
绳索看起来很普通,但当小虎手上的匕首靠近时,发出了淡淡红色的光,微弱到几乎不能看见。
顾铃萱从小体内便有煞毒,灵力微弱,甚至不能修炼,但出生于氏族,对灵力十分敏感,她立即收回手,“小虎,这个不能割”
在这一刻终于想明白为何门外没有守卫,山匪警惕性很弱,就算抓了几个来路不明的人,也没有丝毫防备,因为山上布下了法阵,绳索上施了灵力,只要感受到威胁,施法的人就会收到信号。
究竟是哪家氏族的人,甘愿沦为山匪,况且此人灵力不俗,怕是快有灵师的境界。
事情好像有些超出他们的想象。
小虎保持原来的姿势愣着,他指了指顾铃萱手上的绳索,拿着匕首做割绳子的动作,问自己为什么不能割绳子。
“因为你割了,就会把人引过来,到时候我们两个都会被绑起来”
小虎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他将匕首收起来,转身蹲在地上摸索。
“你为什么要救我?”
小虎摸索的动作顿了顿,“因为、我哥要、娶你”
“给你娶个嫂子照顾你,不好吗?”
小虎摇了摇头,“不好,以……前哥哥带回来的人,都……都被关进了柴房”,他专心做手上的动作,说话利索了些。
“每个人都可以欺……负她们”,小虎可能是觉得顾铃萱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所以又补了一句。
“你呢?”,顾铃萱像是想到了什么,问道。
“我?”,小虎手上的动作一滞,“我……没有,我只是、不想你也那样”
小虎打开了一个木板,下面居然有一个密道。
“你……快走”,小虎看着顾铃萱,指着漆黑的密道口,“跳下去,别回头,往前走”
“那你呢?”,顾铃萱问道,“要是被你哥哥发现了,你会怎么样?”
小虎摇了摇头,“我、要、替、他、赎、罪”
顾铃萱正准备问赎罪的意思,门外传来的敲门声令两人大吃一惊,小虎被吓得不轻,直接跳进了密道带上了密道的木板。
密道靠着墙,关上的时候带起了一阵灰尘,但推门而进的刀疤脸并没有注意到。
刀疤脸醉醺醺地倚在门框处,笑盈盈地看着顾铃萱,“美人儿,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很美”
顾铃萱直觉一阵恶臭,眼前的人甚是令人恶心。
刀疤脸对顾铃萱脸上的厌恶不以为然,甚至哈哈大笑起来,“今日你已经成了阶下囚,我的掌中物,兴许你摆个笑脸,哥哥等会还能对你好点”
他渐渐靠近,身上的汗臭味混着酒味更加令人恶心,顾铃萱不由得用手帕捂住口鼻。
“别这么嫌弃,等会你求哥哥还来不及呢”,他言语轻佻,笑得淫邪,就如烂泥中爬出来的臭尸,缓缓蠕动过来。
刀疤脸勾起顾铃萱的下巴,“你这模样,和你娘是一个美人坯子里刻出来的,你老子当年要杀我的时候,可是没想到今日吧”
“你是罪有应得”,顾铃萱撇过脸,怒斥道:“你也配”
“哈哈哈哈哈”,刀疤脸打了一个酒嗝,拍着大腹便便的肚子,“你今日被我玩过了,又要被那光头玩弄,等他也玩腻了,就把你丢进柴房,到时候你就是千人骑万人压的□□”
他拍着顾铃萱的脸,“你连□□都不如,到时候被玩烂了连给我舔鞋都不配,只能跪在地上求着我们上你给你一口饭吃,那时候,看你这满身的骄傲往哪里摆”
顾铃萱浑身蒙着一层寒霜,眼神凌厉地快要将人碎尸万段,刀疤脸却不以为然,“哟,这是害怕了这是,你说,将堂堂古氏族顾家的嫡女压在身下,是什么滋味呢?”
“哈哈哈哈哈”,刀疤脸的满口黄牙看得顾铃萱一阵反胃,但她灵力微弱,不会武功,现在的形势,确确实实落了下风,只能任人宰割。
男人解下绑着短打的麻布,一边脱衣裳一边附在顾铃萱耳边,“小姐,等会您可悠着叫,将人引来了可是不好,让这么多人看着顾大小姐的浪荡劲,说不定一起上呢,哈哈哈哈”
顾铃萱是家中嫡长女,就算是灵力微弱,也从不敢有人在她面前如此放肆,甚至还会看在顾家的面子上恭维几句,但刀疤脸这般污言秽语的羞辱,顾铃萱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
刀疤脸已脱光上衣,袒胸露乳一脸□□地看着顾铃萱,他胸前毛发浓密带着狐臭味往顾铃萱脸上挤,顾铃萱推开他,反胃呕吐起来。
“这就开始不行了?那等会哥哥的好东西,你这单薄的身子,能不能受住呢?”,说完便往顾铃萱身上扑。
顾铃萱躲开,扶着床沿开始干呕,不知哪里来的一阵迷烟,带着一股甜腻的香味,将她迷倒。
刀疤脸更是兴奋,抱起顾铃萱,“小□□,竟然敢躲,想当年老子上战场立功后,多少女人脱光了往我床上送,今日看上了你,便是你的福气,那光头老东西,能睡老子玩过的女人是祖上积了德”
他将顾铃萱放在床上,一边骂着“□□”、“烂妓”这些污秽不堪的词,一边去解她的腰带,将些值钱玩意儿收起来,想下山买酒喝。
光头还在大堂中摆着大碗酒、吃着大碗肉,吆五喝六地吹嘘自己以前上战场千军万马的气势,堂下吃酒的山匪也醉了,奉承着“若不是大当家的宅心仁厚,早就将琉璃城一锅端了做皇帝了,那皇帝老子还在皇宫中快活,都是大当家赏的”
站岗巡哨的人吃了酒,此刻懒洋洋地歪七倒八地坐着。
光头今日要娶漂亮媳妇,一高兴让所有兄弟都别忙活了,他仗着身边有个绝世高人布了阵,连寨门守门的兄弟都送去了酒肉。
他吃醉了酒,端起酒碗摇摇晃晃站起身,“昔日我做将军的时候,最恨缩在山上的流寇,只会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今日我落草为寇,才知这其中根由,我战场上指挥着千军万马,为那皇帝老儿拼命,就屠了个无用之人的城,睡了两个女人,他却想要了我的性命,他如今坐的江山,可是我打下来的”
堂下的肖小知道大当家的一喝醉了就容易吹牛,纷纷附和,说大将军威武。
殊不知,山下的雾漫到山腰,将整个寨子盖住,不见踪影。
长久经过侵蚀的木门发出刺耳的声音,一位红衣公子推门而入,泛着七彩灵光的伞四周吊着同颜色的流苏,红衣公子手腕轻轻一转,那伞便化作红莲附在他手背上。
刀疤脸也听到了这一动静,停了手上的动作,看见了男子,就一瞬间,从床上翻滚下来。
“你……”,刀疤脸指着男子的手在颤抖,“怎么会是你……”
男子轻笑一声,声音就像深山里鬼魅一般瘆人,“我带着面具呢,你怎么知道不会是我?”
“哦?难道是我消失得太久,让你们以为我死了吗?”
刀疤脸勉强站起身来,怒道:“你……你死有余辜”
“可是我什么坏事都没有做过啊”,男子的声音有些无辜,“你看,城是你们屠的,可报应却在我的身上”
一想到屠城后无数死尸游行,刀疤脸的双腿止不住颤抖,但他双眼含恨,咬牙说,“成王败寇,自古以来,这是天理”
“杀降兵也是天理吗?”,男子负着手,双眼的寒冰看得刀疤脸如履薄冰。
“你知道一个几岁的孩子,被砍得面目全非的死尸追是什么感受吗?”
“你知道手无寸铁的百姓,被铁骑四处围剿格杀勿论是什么感受吗?”
“你知道死尸全身冒着黑烟,鲜血从游行的死尸身上流下,整个城的道路全是血的那种触目惊心的感受吗?”
“你不知道,你只知道屠杀弱者的快感”,男子走到刀疤脸身旁,刀疤脸回想起当年的情形,全身冒冷汗,缩在墙角,颤抖着不敢言语。
“你死是罪有应得,你为什么要将我推进去呢?报复我父亲吗?”
“既然你说弱肉强食是天理,那现在你为鱼肉,我为刀俎,这报应算不算天理”
雾漫到整个山寨……
阴阳刻盘的刻度亮起,下山时,整个山寨白骨森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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