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小的时候很可怜

既然你不着急，我着什么急呢！

        唐恬故意磨磨蹭蹭、犹犹豫豫了好久，一脸为难：“这……这我不好说呀！万一我一说了你就看不起无言哥哥了呢？万一你到时候就嫌弃我们，不肯跟我们来往了呢？万一你到时候就不要无言哥哥了呢？万一……”

        “好了好了姑奶奶，没有这么多万一，我发誓，绝对不会！”

        唐恬对这态度很满意：“好吧！事情是这样的……”

        百十年前，上一位皇帝即位，大赦天下，有一伙死刑犯，被放出之后找不到活路，在濒死之际，他们重操旧业，干起了人命买卖，发展成了后来的杀手阁。

        十几年前，有一个小乞丐，父母不详，没人管教，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天天就在街上乞讨，小乞丐虽然自己都没饭吃，但还是会照顾比自己更小的乞丐。

        这天小乞丐在街上讨饭的时候，有个姐姐拿着白花花的馒头告诉他：“你跟我走，以后顿顿都有这样的馒头吃。”

        小乞丐去了，还把自己的小伙伴们也带去了。

        姐姐牵着他脏兮兮的手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小乞丐睁大眼睛啃着馒头，怯生生地回答：“小……小乞丐。”

        漂亮姐姐轻笑，戳戳他的脸：“你就叫小乞丐吗？那你的名字呢？”

        “没有名字，大……大家都叫我小乞丐。”

        那个姐姐很温柔地看着他：“那……你以后就叫……不归，好吗？”

        “不归？”

        “对，不归路的不归。”

        后来，小乞丐跟小伙伴一起被带到一个好大的房子里，房子空荡荡的，说好的大馒头也没有了，每顿都只有一点点不足填饱肚子的窝窝头。

        小伙伴们一开始都分着吃，小乞丐负责分，这一顿这几个小伙伴吃，下一顿那几个小伙伴吃，一开始都还过得去，小乞丐觉得，漂亮姐姐过几天就会来接自己的。

        后来……后来的事小乞丐不记得了，他只记得，小伙伴们病死了、饿死了，你打我我打你，被打死了，他也装死，以为装死就能被丢出去了。

        跟他一起被丢出去的还有个小妹妹，穿着上好的锦缎，一脸脏兮兮的。

        那是他第一次杀人，一个追来抓他们的小哥哥，为了保护小妹妹，他用漂亮姐姐送的匕首杀了他。

        后来，他被抓回去了，跟一群别的小孩子一起，被丢到了一个山洞里，山洞里好多蛇，还有一种会叫的蛇，很可怕……好多孩子都被咬死了。

        他躲着藏着，没有吃的，他看到一个饿狠了的男孩子，打死了一条蛇，抓起就往嘴里啃……后来……后来好多人都开始这样……他就捡别人丢掉的…也还是吃了，他想着，得活啊，得尽量活啊。

        后来，蛇群不出来了，学聪明了，没有食物了，又发生了一样的事，就像上次被关在大房子里一样，大家开始打架。

        他还是出来了，在下一批来丢小孩儿的人来的时候，他还活着，他们觉得这个孩子天赋异禀，留下了他。

        后来，他真的又见到了漂亮姐姐，漂亮姐姐端着漂亮的点心喂给他吃，他仿佛尝不出味道了，但是也能面无表情地咽下去……得活啊，不能死。

        漂亮姐姐又问了他一样的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不归。”

        漂亮姐姐笑了笑：“不归？真是有趣的名字，你愿意跟着我吗？跟着我天天都有这些好吃的点心吃。”

        小乞丐抬起头，眼睛依旧大大的，瞳孔一片漆黑，长时间没见阳光的脸白得有些病态：“好。”

        十几年后，江湖上出现了一个让人闻风丧胆的杀手，大家都只知道他叫不归，没人见过这个人长什么样子。

        当年的小乞丐有了很多钱，只要他想，日日都能吃上山珍海味，但是小乞丐很抠搜，不到大日子，是不会花钱的。

        他每天都在拼命接任务，拼命赚钱，也给杀手阁赚了好多钱，但是他从不管阁里的任何事，不苟言笑不争不抢，一心赚钱。

        阁里的长老们都很看好他，只阁主，每每说起这个人都一脸惋惜，自从并他长大，就不再过问这人任何事情。

        这么多年过去，阁主她依旧很美，她已经许久没有见过自己亲自养大的小孩儿了，乍一见到，有些惊讶。

        彼时她正浇着花，转身看到不归，愣了片刻，仿佛在考虑这个人是谁：：“不归？长高了不少？也……壮了些。”说着说着还微微笑了笑：“你回来看我啦？”

        “我的命，要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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