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走哪死哪
话满夹紧尾巴做了两天人,又开始撒野。
但他从来不是个有运气的,拉着无言跟他一起在酒楼美滋滋地听书时,竟又遇上命案。
常州最大的酒楼,上房出现两具尸体,被发现的时候,人已经冰凉,在场所有人,全部被官府带去问话。
县令大人焦头烂额,前两庄案子悬而未决,又来一出,还又是命案,他觉得自己真是对不起自己头上的乌纱。
话满作为常客,对这一套问话流程了如指掌,这次倒是有点担心了,叮嘱问话的捕快:“无言,就是跟我一起的那个小哥,他没见过这阵仗,你们别吓唬他。”
说完还轻车熟路地递上一张银票:“给兄弟们喝酒去。”
而无言明显是个有脑子的,散财童子又浪费了哥哥的血汗钱。
负责的捕快问道:“你们何时去的酒楼,可有见过那对母女。”
无言:“午饭时间去的。”母女。
“来往中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有没有见到什么可疑的人?”
无言:“没有。”目前还没查到可疑的人?死者关系网简单,没什么熟人,好下手好下手?职业病又犯了。
脑子转太快,无法阻止,总之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算了。
好容易两人要走了,又被叫回去,这次捕头出马,就没这么温柔了。
牢房昏暗,一个满脸胡渣的男人,取下腰间别着大刀,哐啷一声丢在无言和话满面前的桌子上:“三少爷见谅,我们这里都是粗人,怠慢了少爷多担待!”说着客气话,语气和表情可一点都不客气。
话满倒是听不出来,傻乎乎地回答:“不碍事不碍事,有事儿您开口。”
无言皱皱眉,真是该少让这傻子听些乱七八糟的话本,好歹是个富家少爷,说个话一点样子都没有!
捕头跟话满其实是见过的,在陈菲儿和顾意诚的婚宴上,那个时候话满还是个半大小子,捕头李大刀还是个捕快,顾意诚也刚到常州上任两年不到。
但是二人没有什么交情,李大刀老是看不惯这个话满,有钱有势正事不干天天给县衙找事。
“今天也不是给三爷找事,想必您也知道了,这死的二人,就是孙小小母女,那死状凄惨啊,眼都没闭上,死盯着窗户,这是死不瞑目啊!”
李大刀说着话观察着话满的反应,倒是除了震惊没看出什么破绽。
倒是无言在一旁抿嘴默默摇头,话满能知道?这捕头可真是眼瞎,他不会认为这小傻子多聪明吧。
话满皱眉:“死了?怎么会?你们查过赵老三了吗?”
捕头挑挑眉:“你怎么就知道要查赵老三?”
“呵!”话满鄙夷道:“当初孙姑娘被那瘪三骚扰,报官你们也不管,闹得人尽皆知,你说我怎么知道?”
捕头被噎了一句,反唇相讥:“那当初孙小小还差点跟您结婚呢,这感情婚姻之事,我们怎么管?”
无言终于忍不了开口了:“李捕头有何事?”
“也没什么事,就是在现场发现了三少爷的手帕,请来问问情况。”
无言皱眉,没有说话,看着话满,你还送人手帕了?这么私人的东西,你就这么轻易往外送?
话满撇嘴:“那当时她哭得那么伤心,我总不能拿袖子给她擦眼泪嘛。”
无言深呼一口气,回头看着李大刀,意思很明确,你都听到了?跟我们无关,再不放人别怪我不客气。
捕头好歹是捕头,不可能这么好说话:“这位话不多的小哥就先走吧,陈三公子需要再待几日,事情查清楚,自然就能走了。”
无言面无表情地思考着要怎么抢人,被话满拍了拍肩膀:“阿言你先回去,我没做过的事,让他们去查,你让大哥叫人给我送点换洗衣裳过来就成。”
最终无言还是走了,这件事,他觉得也算个机会,不知不觉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这二十万两再不到手这笔买卖可就算亏本了,杀手的时间都是要算钱的!
这年头真是人难做,钱难赚……傻子还多!
对于话满出门吃个饭都能被麻烦找上门的特殊体质,陈家人都习惯了。
只是这次牵扯到命案,又跟这个孙小小有关,周家这是准备正式撕破脸皮了?
“命案的事官府那边自己会查清楚,顾意诚不是吃干饭的。现在无言,我需要你去替我办件事。”借此试试这个人,话满那臭小子就让他吃吃苦头,跟无言离远点说不得还是好事。
顾意诚,陈家三兄弟的姐夫,陈菲儿的丈夫——陈县令,是个体恤民情奈何十分温和理想化的父母官。
陈星原表示并不是很聊得来。
是以,在无言奔波的这段时间,除了陈菲儿,没有一个人去看过话满。
无言对自己最近干的事情非常地疑惑,陈星原让他做的事就是各个地级州府,看一些知名的不知名的生意商铺,然后偷人家的账本?
他直觉这件事情可能跟陈家的秘密有关,留心观察,最终也是什么都没看出来,反而不由得佩服陈星原,这么多账本,也亏得他看得过来,头不疼么?
陈星原还给他涨了不少工钱,有钱赚无言自然乐意,干活有劲。就是最近老是打喷嚏,可能是感了风寒。
于是在无言喝药的夜里,话满在牢房里裹着被子看着天窗外的月光,第无数次地兀自叹息:“阿言,你怎么还不来看我。”
所以觉得衙门办事效率低的现在就只有陈菲儿和话满,顾县令这几日越发头疼了。牵连甚广的案子,查不好查,问不好问的。
难道真的要求到陈家去吗,可自己跟大舅子向来不对付,所以要怎么拉下这个脸呢?
顾县令若有所思地看着面前的李捕头:“大刀啊,是时候到你出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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