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JohnnieWalker

顾博衍一个星期都没有再去过私房菜馆，想起上一次明明滴酒未沾，清醒如常的情况下差点没有把持住自己就要把傅攸宁吃干抹净了，想必她应该是不会想再见自己了吧。可是即使这样，脑海里浮现的仍旧是她那润红的脸颊和微微张开的嘴巴。

真想就这样，没有任何缘由的把她留在身边，随时随地品尝她的香甜。

“顾总，十分钟以后开会。”明宇站在门口，一如从前那样，可是一切都不一样了，现在他是继承人，不是那个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的自由人了。

“好的，资料全都准备好了吗？”顾博衍将自己的思绪撤回来，只专注于手上的工作。

这些资料是他用一周加班麻痹自己的东西，倒是越查越觉得有意思了起来，虽不是要针对谁，可是站在自己的角度，在其位忠其事罢了。

跟着明宇来到会议室，周一例会，原本顾博衍不用参加的，可是自己手里的资料还是尽快核实真假的好。

“哟，这不是华瑾集团大名鼎鼎的继承人吗？终于找到用武之地，准备好好反击我了？”顾清悠闲的走进会议室。

顾博衍不理会他的挑衅。

“非执行董事应该不需要参加例会吧。你来监工的？”继续他的语言攻击。

“我今天有事情要求证。”顾博衍终于开口，不然都以为会议室里只有顾清一个人在唱独角戏了。

不一会，刘禀仟带着其他部门的高管悉数到场，会议室里坐到满满当当，比刚刚热闹了不少。十点会议准时开始。

“今天的例会从人事部开始说吧。”其实在没有顾家的人进公司前，他们的例会氛围还是很好的，比较轻松，没有什么大事发生的时候刘禀仟通常温和待人。可是从两位前后继承人进来之后，他们之间的战火似乎慢慢在渗透整个公司。

顾清把弄着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听着别人的汇报，即使职位高低是一样，可是他都不太打交道。毕竟在他看来，自己部门养活了整个公司。

顾博衍倒是听的认真，不时得还会记一记，对于他们说的重点内容更是一字不落，颇有一种学习的姿态。

“那下面请我们的顾总来说点什么吧。”刘禀仟听完所有人的汇报以后，知道他来参加例会一定是有别的事情，所以开口。

“今天我来，最主要的是熟悉各部门的运转，以便更好的进行外部的监督和管理，但是我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核实。”说着拿出手里的资料，让明宇分发下去。

看到每一个人，不管懂不懂的都在看，顾博衍起身开始道：“这一份，是上个月出的财务报表，可以看到，我们的利润翻了一个倍，当然这都是我们顾总监的功劳，可是我稍加对比了一下，在销售费用上，整整是上半年的总和，这样的一个巨大支出，想必是管理上出现了漏洞。”

原本低头的刘禀仟看了一眼他，也发现他正在看自己。

“我所说的管理漏洞不是刘总的问题，当然也不是财务的问题，而是整个营销部的问题。存在如此巨大的一笔销售费用，我想问问顾总监怎么解释。”

顾清根本就没看他递过来的资料，依然悠闲自若，像是说的根本不是他本人，听完顾博衍的话，更是不屑的笑了笑，然后站了起来。

“顾总，作为一个非执行董事，你管的是不是太多了，对于你们来说，看到公司挣钱了不就好了，纠结这钱是怎么挣的有意义吗？”

两个人分别站在了圆桌的两侧，形成了一个争锋相对的场面。

“当然有必要，我既然是非执行董事，虽然不能干预刘总的经营决策，可是我需要知道的是公司整体的管理模式，现在出现了这样一个异常的数据，我相信应该追究下去。”

“好，既然顾总要知道，那我就跟你说一说。可能你没有待在过销售部这个岗位上，想要打开一个新的市场，需要投入大量的资金作为前期的运营，当然这些投入里也会存在一些不能与外说的秘密。”

顾博衍抓到了他的用词，“不能与外说的秘密，是指什么？”

顾清无奈，心里觉得他还真是单纯的厉害啊，“就是一些收买人心的费用。”

“所以你是在贿赂别人吗？”顾博衍不敢相信，顾清居然用这样卑鄙的手段。

“贿赂？我想你的用词可能严重了，不过就是一些交际应酬时候的费用。”顾清也是耐着性子跟他解释着。

可是顾博衍就更加气愤了，“这样的费用都应该是在管理费用里的，你这样是在做假账吗？”越发觉得自己这个小叔是在胡闹了。

“营销部是我自己的事情，所有的成本也由我们自己承担，我何必那么做。”顾清既不想别人抢了自己的功劳，也不会占了别人的便宜。

“怎么，抓到那么一个问题，就准备质问我一番？简直幼稚，你以为董事会都像你这样吗？多的是你看不到的肮脏交易。”

顾博衍愈发生气了，言语也跟着激动起来，“明明我们可以凭实力跟别人竞争，为什么要用这些手段？这不是必要的事情啊。”

“是，我们华瑾集团是有能力跟别人竞争，可是为了要确保万无一失的拿下项目，这些手段对于我来说就是必要的事情，我们销售看的是结果，而不是过程，只要结果能让我们满意，别的都不是问题。”

“那你是对我们整个集团不自信。我相信即使你不花这些费用，只要产品好，我们一样能拿下项目。”顾博衍简直不能认同他的观点。

刘禀仟看着两个争执不休的人，觉得很有趣，一个是未出世的理想主义者，一个是历经沧桑的知世者，两个人都有些太偏激，如果能融合两个人的性格，那就是再完美不过了。

“两位，这件事情呢，我想我应该有资格来评价一些。”刘禀仟听明白两个人争论的点之后，终于要出来制止了。

终于是安静下来的会议室里，别人都不敢出声。

“顾总监自然是有错误的地方，可是为公司带来的利润确实是可观的，但是我明白顾总的想法，自然是希望公司能有一个更稳步光明的发展，两位不要争论了，这其实也是我的问题，我接受集团分部的时候就已经存在这些诟病了，一直没能好好处理，现在多亏了顾总帮我排忧解难，我是很欣慰，希望我们在不久的将来，可以做到顾总希望的那样。这是我们努力的目标啊。”刘禀仟此刻只能用这样中庸的方式调节矛盾了，因为两个人都没有错，支持谁都不像话，只能假意敷衍了。

两个顾家人倒是不再说话，比起刚刚的唇枪舌战，现在是安静不少，匆忙结束了会议，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刚坐下的顾博衍突然又收到一条短信：“晚上7点，洲际酒店，有事找你。顾清。”是一个陌生号码，不是他曾经存在手机里的那串数字。可是心里自嘲着，见了那么多次面，居然都不知道他的号码。怪不得两个人的关系越发陌生，自己真的不是一点责任都没有。

忙忙碌碌过了一整个下午，特地给自己设置了一个闹钟，生怕错过了时间，他不是去私房菜馆吃饭，没有那种到点就回家的自觉。想想也真是好久没有见到傅攸宁了。

来到洲际酒店的时候，他有些迟到了，餐厅里一个背影就能认出是顾清，毕竟除了身材他那一头的黑白也是夺人眼球。

“小叔。”从背后就叫他。虽然两个人白天在会议上吵的不可开交，可是他却自信情绪不会留在心底。

顾清转头，“你约我来这里干嘛？”倒是一点不客气，明显早上的气没有顺过来。

“不是你约我来的吗？”马上就准备掏出手机认证。

“算了，反正我也有事情要跟你说，集团总部对于你上次说的那个媒体公司变革的计划有了决议。可以继续开展，但是要我从旁协助。”顾清语气有些嫌弃的意味，像是多么不想接这个活。

可是顾博衍就有些高兴了，“这样的话，我们就算是正经的合作一次了。为了庆祝我们的第一次合作，应该喝一杯的。”

顾清脸上有些莫名，“JohnnieWalker吧，你请客。”

不一会服务员就端上来了两杯酒，两个人不像在公司时候总会争个你死我亡，反而安静的不像话，没有说什么家长里短，也不聊聊生活境况，就那么坐着，也不尴尬。

时不时举起酒杯，另一个人就碰一下，不一会倒是喝了两三杯。

“时间不早了，走吧。”顾清酒后卸下了伪装似的，大哥哥的语气对顾博衍说着话。

可是顾博衍却觉得今天自己的状态很糟糕，不过三杯威士忌，却喝的头昏脑涨，浑身无力。支起身子想要站起来，却一下下的坐了回去，像是费了很大的劲，都有些累了，慢慢的眼皮越来越重，撑不住的要闭起来，周遭的声音也跟着模糊起来，一点点失去意识。

顾博衍觉得有人在搬动自己，可是他无从抵抗，身上疲软的厉害。

直到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完全是一个陌生的环境。原本以为是自己喝多了，顾清把他送到酒店房间，可是直到听见一阵鬼鬼祟祟开门的声音，伴随着鼻子里飘进一阵难闻的劣质香水味，顾博衍才觉得事情不对劲。

“顾总，你看你都这样了，就让我来帮帮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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