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
杜少强翻出相册里未被截到只剩凌青柠一人的原始照片，照片上，人群中间，一个年轻帅气的青年正亲密的抱着凌青柠大笑，而凌青柠也笑着回抱对方，泛着明亮光芒的眼眸里只有那一个人的身影，似乎满心满眼都是那人。
看一眼拍摄时间，是二十多天前的事，而那时，她明明已经直白的表现出对他的心意。
再回想起曾亲眼见过出现在她身边的两个不同的男人，贺止衍自嘲的扯扯嘴角，将手机还给发小，垂眸继续吃饭。
神色激动的杜少强夸了半天不见好友附和，刚要生气，看了眼贺止衍的脸，把声讨咽了回去。
行吧，就凭兄弟这模样，大概美人见多了，不像他这么激动，只得讪讪的停下分享。
最近倒春寒，再次降温，夜里的冷风吹得人骨头缝都发凉。
贺止衍带好口罩帽子，背好背包，走进寒风中。
杜少强在旁边乐呵呵地哼着歌，在他看来，兄弟火了，病情也有好消息，苦日子算是熬出头了，以后一定会越来越好的，满口都是对未来的期盼。
贺止衍想，是啊，一切都在向好发展，可是他怎么就没有之前那么高兴呢？
他握紧口袋里的手机，最后还是从发小那里要走一份照片，虽然他自己也没想清楚到底想做什么。
走到岔路口临分别的时候，贺止衍终于问出口：“照片上的那个人，你想要她的签名吗？”
“啊？签名？她也是明星？哥们你认识？你怎么不早说嘿，当然想要，有机会一定要帮我拿到啊，拿到我请你吃饭，两顿都行！”
杜少强还在美滋滋的追问，贺止衍已经转身先走一步，摆摆手算作告别。
杜少强也不在意，美得小心肝都冒泡了，老板说过会再带妹妹来车队玩，结果一次都没来过。
他虽然加着大美人的联系方式，但大美人不是个热爱分享的，动态基本没有，想围观都没机会。
还好他渠道多，从兄弟这里也能搭上线，如果能得到一张签名照，哎呀呀，那也太美了吧。
贺止衍回到家，一丝不苟的将二十多种药物依次按量服用，顺药的水都喝撑了。
心情终于平静下来，投入创作中。
《妙曲天成》播出第二期之后，热度一日大过一日。
主要原因就是身为嘉宾的贺止衍靠颜值和才华彻底出圈了，而在他本人沉默寡言无动态的情况下，被颜值吸引来的大量路人只能进入综艺节目一探究竟，让这档本来小众不被市场看好的节目爆冷出圈，获得更多的流量和话题度。
直接碾压同期开播的歌唱类节目《欢歌一堂》，对方可是甲级项目，无论是制作和宣传投入都不是《妙曲天成》能比的。
对方的主创团队早前也根本没把《妙曲天成》放在眼里，没当成对手分析警惕过。
谁也没想到，两期节目一播，明明《欢歌一堂》拥有多位大牌明星，自带粉丝基数，但庞大的路人观众市场却是被《妙曲天成》抢走了注意力，直叫人又急又气。
要知道，热度可是与收益回报直接挂钩的。
比如，节目的热度有了，广告商就来了。
《妙曲天成》第一次录制时，主持人念的广告词只有凌青柠名下的一家化妆品公司。
第二次录制时加入了秦元集团旗下一家日用品公司。
两期节目一播出，这两家品牌的销量都随着综艺节目的热度而大幅度提升，投资回报率让相应行业人士看得眼睛都红了。
于是，第三次录制以及第三期节目播出之前，主创团队收到的广告合作意向书堆满了一整个桌面。
陈导和周制作脸带笑意仔细挑选，简直要挑花了眼，初步筛选出一批之后，再交由凌青柠和秦元筛选一次。
广告商除了冠名节目之外，大都也给出指定贺止衍个人广告的合作意向，明显眼热这位的热度。
为了尊重这位给节目组挣来大流量，带领节目在同期综艺打出头的大功臣，周制作乐呵呵的去询问贺止衍的选择偏好。
贺止衍思量许久，拒绝了个人广告。
周制作严肃了表情，斟酌语气：“小贺啊，据我所知，你之前似乎是有点困难的。”
与有些嘉宾纯粹是看在周制作和陈导的人情面子上答应来参加节目不同，周制作知道，贺止衍是因为节目组提供的酬劳和展示才华的机会答应参加的。
别看节目组专门为嘉宾们拟定的歌曲收益分成合约偏向制作人，但在实际的音乐市场中，大多数幕后制作人其实无法参与收益分成，而是被一笔资金直接买断作品版权。
就周制作了解，贺止衍以前创作的歌都是直接买断的，即便其中两首歌发行后爆火，他本人的收益并不会跟着提升，所以贺止衍也只是一个在圈内刚打出名号的年轻后辈罢辽。
现在《妙曲天成》节目火了，贺止衍更火，正该是利用热度抓紧时间收割收益的机会，这小子怎么拒绝了广告？
贺止衍坐在书桌前，手指拨弄着桌上的药瓶，平静地回道：“嗯，之前确实是，现在不缺钱了。”
周制作脑子一转就想明白这位是怎么变得不缺钱的，顿时卡壳。
在收益分成的模式下，一首《虚妄》一首《梦乡》，就足够给贺止衍带来巨大的收益了。
周制作哑然失笑，“你小子……行吧，你自己考虑好就行。不过以我和老陈的经验来看，想在这个圈子长期发展下去，名气是件好事。”
“节目结束后，我考虑回归幕后创作。”贺止衍语气并无惋惜，他大概还是不喜欢太多的人围着他，不像她，在人群中耀眼的轻松惬意。
周制作啧啧感慨，别人出道梦寐以求的名气，这小子轻而易举就能拥有，反而全完不放在心上。
周制作将几份广告商的报价念给贺止衍听，见这小子坚持拒绝不为所动，都有些佩服了。
文娱行业来钱快是共识，多少人进入这行很快就会被迷花了眼，为了资源不择手段，贺止衍现在能拒绝，以后面对更多的利益呢？
不过说到底，贺止衍只是节目嘉宾，节目组也不能强求他接广告。周制作确认他的想法后就没再纠缠。
最后，节目组接下三个广告投资，这下子，制作资金更充沛了。
等到第三次现场录制的时候，不论是演播厅的布置还是邀请的评委、观众规模等，全都更上一层楼。
一千位拥有投票权的观众坐满了录制大厅，与之前不同，这批参与录制的观众中有些是专程冲着贺止衍来的。
上台前，凌青柠站在高处，看到观众席有大量年轻女性，她们手中举着发光的条幅，上面写着支持贺止衍的应援标语，正在因为即将录制贺止衍而情绪激动。
一双双亮晶晶的眼睛如璀璨繁星，热烈而美好。
第三场录制结束之后，凌青柠抱着一束漂亮的蓝色绣球花去找贺止衍。
节目组工作人员提醒大楼外的广场上有提前散场的观众在等候，所以录制结束后贺止衍留在休息室没急着走。
“贺老师？”推开休息室的门，凌青柠冲贺止衍一笑，将手中的花递给贺止衍，“恭喜你晋级。”
贺止衍垂眸，避开凌青柠的视线，没有接凌青柠手中的花，只是冷漠地问：“谢谢。凌总还有什么事？”
凌青柠隐约察觉贺止衍的态度好像哪里不对劲，但认真观察他的表情，贺止衍那张脸就是大写的平静无波，凌青柠还真看不出来什么。
她干脆不多想，手指拨弄着手里的花，笑盈盈地说明来意：“第三轮比拼，嘉宾可以自由邀请歌手，不知道贺老师有没有考虑我呀？”
刚刚结束的第二轮比拼中，贺止衍和凌青柠合作的《梦乡》毫无意外的以第一名的成绩成功晋级。
六组嘉宾中选出了三组优胜者，共五位嘉宾晋级第三轮的比赛。
与之前随机凑对不同，第三轮嘉宾以个人为单位，且节目组不再对嘉宾的创作进行任何限制。
五位嘉宾可以自由选择创作主题、合作者、演唱者等等，在完全不受限制的情况下，创作出一首体现个人最高水平的音乐作品。
原剧情里，男主角都接受了节目组暗中塞过来的原主。
到了凌青柠这里，不仅有身份背景，还有前两次合作铺垫的良好基础，她没觉得和男主角的合作会有什么意外。
只是为了更好的完成任务，凌青柠才一结束录制就带着礼物来找贺止衍，尽早确定下来。
贺止衍的视线不受控制地看向凌青柠，娇媚明艳的大美人微微仰头看过来，带着笑意的眼睛仿佛星辰一样明亮闪烁，溢满欣悦的期待。拒绝她仿佛是罪大恶极。
贺止衍嘴唇微动，下意识想问些什么，比如那张照片，比如她真实的心意。
但猛然惊醒回神，向后倒退一步，侧身平静的回复：“我会认真考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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