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如水之境
“风眠学长，你身边不仅有他俩，还有我们啊！”
这时，周围众人聚拢过来。一道道年轻的身影，带着朝气，带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气，眼中充满着光亮，目光完全集中在风眠身上。
见此，风眠站起身，扫过在场所有人。这里的空气中虽然还弥漫着一丝丝血腥之气，但战场已经早就打扫完了。莱凤学院的损伤也不大。
嘴角扬起一抹笑意，风眠看向大山与闵太龙：“你们怎么来了？这次换你们俩带队？苍灵界现在的局势怎么样了？学院那边还好吗？”
大山见风眠发问，他憨厚的性子也不会隐藏，所以话匣子便打开了。
“风眠兄弟，你是不知道，现在苍灵界的局面算是彻底改变了。自从苍灵之主受到天罚，死在你面前之后，你就变成所有人口中最神秘的存在。”
提步上前，大山的语气之中带着一丝兴奋。
“也是因为如此，我莱凤学院的弟子算是扬眉吐气了。所有之前圣天学院的人，都不得不认输，甚至有些为了生存，不得不下跪认错，求得原谅。”
风眠点点头，他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这些年莱凤学院一直被打压，一直被圣天学院的人欺负。如今不过是风水轮流转而已，承受得起。
“再说影宗，还有武极城之中，乃至周边的各大势力，基本上已经被统一了。影宗的宗主柳慕，联合我学院院长邓御天，共同管理界盟。”
闵太龙也上前，眼中闪过一抹傲气：“没错，如今的苍灵界，最大的势力合并在一起，共同治理界盟，以及所有的势力，我莱凤学院，终于牛了一次。”
“风眠兄，不得不说，你是这变化的契机，是所有改变的源头。若不是你的出现，苍灵界绝对不会有如此大的变化，格局也不会变得如此明朗。”
在他们眼中，风眠是一种传奇的存在。特别是在年轻一辈之中，在听说了风眠的事迹之后，便想方设法要来见识一下本尊，才有了这次行动。
风眠有些不好意思，无奈摇头一笑：“诸位学弟，我并没有所谓传说中那么神，你们也看到了，我也只是普通人一个，也会受伤，也会被功法所反噬。”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根本听不进去。纷纷拱手：“风眠学长过谦了，在我们看来，你能在短时间内便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已经很牛了。”
风眠沉吟，话锋一转，看向闵太龙：“这次的行动，究竟是谁的意思？带着年轻一辈的弟子闯大荒界，难道就不怕有危险？有些鲁莽了啊。”
话音刚落，一道身影从上空出现。急速落下之时，又差点摔倒。
尴尬的站起身，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轻咳几声，看向风眠：“这是老朽的意思，怎么，你不服啊？”
楚青天出现，众人恭敬的低头。但是他并没有这么多规矩，所以并不在意这些。只是深深地看着风眠，眼中闪过一抹惊讶，带着欣慰之色。
啪！
额头上被重重的拍了一下，还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
风眠捂着额头，一脸的无奈：“老师，我不要面子啊！”
“切，你以为自己当真是什么传奇了？就有多了不起了？在老头我的面前，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当年你父亲如此，现在你也如此。”
伸手掐住风眠的耳朵，拎小鸡仔一般将之带到一边。
“你说说你，一路上到底要惹多少麻烦？走到哪儿麻烦都不断。一直要我来给你擦屁股。什么时候你才能真正的独当一面，不再需要我啊！”
此话一出，风眠变得沉默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个道理他十分清楚。正如凤帝虚影所说那样，他的实力还配不上身怀的异宝。这样的结果只能导致身边的人不断被牵连。
“老师，您说修炼一途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就只是为了赢，为了战胜一切的对手？这样有什么意义？就算赢了天下又如何？”
见他如此，楚青天也正色起来。他并没有立刻回答风眠的问题，而是随手招来煤球。目光一直定格在它身上，神秘的笑着。
风眠看着煤球胖胖的身形一步步走来，很难将它与神秘异兽联系起来。
“小子，我现在问你。你觉得它愿意待在我身边，这么多年究竟为了什么？只是为了吃饱，或者是有一个安身之所？当真是这样的话，那就简单了。”
神秘异兽，应该在灵兽里面，亦或者妖兽之中，级别都很高，但是它为什么愿意待在楚青天身边。之所以没人敢轻易招惹，就是因为身边有它。
“当初，煤球也是在灵兽，妖兽，凶兽之中叱咤风云的存在。但时间久了之后，便会厌倦这种感觉，一心想着要回归最简单的生活，所以才跟了我。”
看向风眠，楚青天继续说道：“正如你所说的那样，修炼一途，不只是为了赢。你问问你的心，想要的究竟是什么？若你过不了这一关，那就完了。”
好半晌，风眠静静地站在山道上，望着夜色，缓缓地闭上双眼。
楚青天没有打扰，也命令所有人不准去打扰。唯有陈小虎陪伴。
“风眠大哥，我不懂什么大道理，我只知道我想修炼，成为强者，然后去见识一下这广阔的世界。提升自己，用自己的力量，让父亲不再整日担心。”
话音一落，风眠猛地睁开双眼，看着陈小虎，缓缓地露出笑意。
“小虎，我明白了。你的想法很简单，也很直接。但你一直都是随着自己的心而动，没有其他的牵绊。我差一点就被蒙蔽了，差一点就误入偏差。”
半刻钟之后，风眠站在所有人的中间，气场逐渐的回升上来。
“诸位，若是你们要在这大荒界的外围，甚至深处历练，握不反对。但若是为了我一人，让大家如此冒险，我承受不起，所以就此别过！”
与陈小虎对视一眼，风眠轻声道：“放心，至少目前的天星城不会有什么问题，莱凤学院的人会替你父亲解决麻烦，短时间内都很安全。”
摇头，陈小虎淡淡道：“这我知道，所以我并未担心。天星城还是我父亲掌控，所以会有什么变化，他自己会把握。我要继续走我的路。”
告别所有人之后，风眠带着陈小虎离开。
楚青天看着他的背影，脸上终于露出欣慰，赞许的笑容。
“不错，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也见识过这么多的困难，总算是真正成长了。以后的路，或许当真不需要我们这些老骨头了吧。”
抬手一挥，示意煤球：“你去，暗中跟上他。暂时不要让他发现。想要进入玄武秘境之中，恐怕还有个大的麻烦需要解决。必要之时，再出手，知道吗？”
煤球发出一声低哼，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迅速的跟了上去。
……
山道之上，风眠带着陈小虎疾步向前走着。
突然，他身形一顿，猛地抓住陈小虎的肩膀，将之向后一甩。后者勉强站定，错愕的盯着风眠：“大哥，发生什么事了吗？”
破晓，天空洒下一缕光芒。正前方，一股强横的气劲袭来。
仔细看去，那是一股水流，而且十分急促。不过两息之间，便将风眠包围，形成一道水流封锁，他的身形缓缓被带起来，一时之间无法挣脱。
闭上双眼，风眠并未反抗。只是他身上的气息本能的提升，金光之中夹杂着一丝青绿色的气息。两股能量相互碰撞，形成势均力敌的僵持。
一道人影闪现出来，步子一动，便出现在风眠的面前。
“呵呵…倒是还不错，与传说中差不多。但是在我看来，还不够啊！就凭你，怎么与林秀然并肩？风眠，你觉得自己配吗？”
男子一袭月白长袍，打扮一尘不染。面容俊朗，但此刻却带着一种阴森的杀意。高傲的眼神，根本就半点都看不起风眠，没有放在眼里。
“我原本以为，被林秀然看上的男人，会有多么的优秀。但是现在看来，是我对你的期望过高了。还有，林秀然的眼光，也不过如此嘛。”
瞬息间靠近，男子盯着风眠：“你信不信，我只要动一根手指就能要了你的命？风眠，若你识趣的话，就应该知道离林秀然远一点，她不是你能染指的。”
风眠笑了，他看向男子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白痴。
“哦？她不是我能染指，难道你就配了？穿的倒是人模狗样，说的却不是人话。就凭你这点伎俩，你以为能入得了秀然的眼？”
抬手一挥，白衣男子将水流屏障收缩，牢牢地将风眠困在其中。
“不准你叫得那么亲热！林秀然居然会为了你这样的人，向家族提出抗议，不愿意遵循安排。今天我就将你灭了，断了她所有的念想。”
抬手一握，水流屏障在男子手中迅速缩小，挤压。两息之间便彻底爆开。
陈小虎见此，瞪大双眼：“你…你杀了风眠大哥！你居然杀了他！”
下一秒他突然表情一变，扮作鬼脸：“嘿嘿…那是不可能的！”
转瞬，男子脸色剧变。他猛地转过身，只见得风眠毫发未伤的站在他身后，神秘一笑：“阁下，出手之前也不动动脑子吗？”
如今的风眠，心静如水。这境界称之为如水之境，正好与林家的灵武技契合。所以在对方出手的瞬间，他已经做出反应。消散的不过是分身而已。
如水之境，心无杂念。风眠雷霆出手，天罡拳变化，其上充斥着一丝丝雷气。一拳轰向他的面门。拳影先分散，然后迅速聚合，重重的一击，对方倒飞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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