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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28章


几人在姚州外停了一日,关口盘查十分严密,进出都要盘问记档。此时,正巧遇到城外一支迎亲队伍吹吹打打迎新娘子回来。

        忆起之前商屿丞说起进城时风轻云淡的表情,众人不禁怀疑这是他一早安排好的。

        元帆看了看逐渐靠近的队伍,说道:“我们是不是也该换身打扮,随在队伍里步行入城。”

        楚元宥眉头微蹙,犹豫道:“婚丧嫁娶的队伍是有人数规制的,若是进城时比出城多了七个人,定会引起守卫察觉。”

        更何况凭他们这群人的相貌气度、言行举止,就是换上粗布麻衣也不像贩夫走卒。

        商屿丞自怀中掏出一份请柬,“今日是守城军备百夫长儿子的满月宴,我们的身份是应邀宾客。”

        “我们的年纪会不会小了点?哪有让几个少年来贺喜的道理。”元帆有些担忧。

        商屿丞十分笃定道:“不会。”

        一行人催马上前,少年们端坐马上意气风发,心中则是十分忐忑。

        中年守卫是这群人中的小旗,他见来人全是少年,不由多看了他们几眼。接过请柬时还有几分不以为意,可在看清上面内容后,脸色大变,双手恭敬的将帖子递回。朝后一挥手,示意放行。

        守门的另一青年本想说这不合规矩,被那名小旗一个眼神制止了。

        待人打马走远,他才问道:“头儿,刚才那些是什么人呀?”

        小旗压低声音,“上边的人,别乱打听。”

        青年连连应诺,回去继续守门。

        进城后,商屿丞自请柬中取出夹在其中的令牌,暗金色的令牌上刻着“如天子亲临”五个字。他将令牌翻过来,刚刚压着的另一面赫然写着“太子令”。

        “呼~~,总算是有惊无险的进来了。”丹鸣大大松了口气,“我们是不是要找个客栈落脚。”

        商屿丞将令牌收好,“我们人多,住客栈太惹眼,而且客栈鱼龙混杂。找个牙行,租个院子更方便些。”

        一行人兵分两路,谭飞和元帆去牙行选院子,其余几人则在城中打探消息。

        出发前,丹鸣嘟囔了一句,“商屿丞,你堂堂一国太子,怎么对这些市井之道如此了解?”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仔细想来,自打他们出了归梧,商屿丞就变成了他们的主心骨,似乎全程都在听他的安排。

        商屿丞不在意的一耸肩,“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说明我这个商丘太子亲民呗。”

        丹鸣“切”了一声,“你一定是在商丘时就经常出宫去玩。”

        姚州的繁华不输归梧,又因不是国都,少了几分雄伟庄严,多了些怡然与韵味。

        一行人看似闲庭信步,实则把姚州府衙,以及知州、通判和其余几位说得上话的官员府邸情况都看了一遍。其实江瑜最想去的是总督府,可他知道那里如今是龙潭虎穴,除了徒增伤怀别无用处。他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证据,还父亲,还江家清白。

        几人最后在街角一家食肆落座。此处装潢简单,一间南北通透的大堂内摆开十几张桌子。这里有南来北往的货郎,也有闲来无事的百姓,将大堂坐得满满当当。

        他们选了最不起眼的角落,这里正对着南面的窗子,从这里望出去,可以大致看清衙门口的情况,但是因为距离和角度,站在衙门口看不清食肆里面的人。

        点了三荤三素,口感不出意料的很一般。

        丹鸣拿起筷子复又放下,咬牙道:“为什么非选这里?”

        难不成是他们带出来的银子不够了?

        商屿丞:“因为人多。”

        丹鸣:“······”

        楚元宥解释道:“人多,消息也多。禁军奉旨查案,这样的大事,百姓定会当做谈资。”

        几人静默下来,隔壁几桌的谈话声便越发明显起来。

        商人甲叹了口气,说道:“唉!今年雨水多,茶叶生意不景气。”

        商人乙赞同道:“谁不是呢,本来关税就重,钱都进了当官的口袋。哼!即便如此还有人贪心不足,竟然敢骗取军饷。”

        商人甲言语愤愤:“国之蛀虫,搜刮民脂民膏还不够,竟敢欺瞒陛下,真是罪有应得。”

        另一桌的几人也正说得热火朝天。

        百姓甲手上比划着,口中喋喋不休:“禁军在总督府里查出了一屋子金银,派来二十名禁军,花了一天才清点完,足足装了十几辆马车,可见江辙在任期间贪了多少。若不是他这次贪心不足,谎报军功,朝廷也不可能知道。”

        百姓乙剥开一粒花生米丢到嘴里,狠狠嚼碎:“他一个三品将军便如此肆无忌惮,不抓他抓谁。不光是他,他们全族都该抓起来。”

        百姓甲抿了口粗制黄酒:“还用你说,江家一族当时就被下狱了。”

        “咔嚓”一声脆响,江瑜手中的竹筷生生被他掰断,木刺扎入他的掌心,血顺着手掌滴落下来。

        楚元宥一手按住他手臂,另一手去掰他握着筷子的手,压低声音道:“江瑜,松手!”

        楚元宥接过筷子,小心掰开他的掌心,取出木刺,擦干血迹。丹枢抬手递上一块素帕,楚元宥对他微微颔首,这才接过。

        江瑜死死咬着牙,直到口中泛起淡淡的血腥味。他想和这群人辩驳,想说他父亲没做过这些事。可是更多的是恨。恨那个陷害他们江家的人,恨他父亲他爷爷守护了数十年的百姓,仅凭一句莫须有的“贪墨”便把他们江家踩进泥里。

        江瑜起身便走,需要冷静,他怕再待下去他会忍不住对那些人动手。也怕一时冲动连累这群伙伴。

        一位少年公子快步穿街过巷,他走的不是直线,几乎遇到岔路就会转弯,完全不给人跟上的机会。这看似乱七八糟的走法,在江瑜脑海里却十分清晰,他知道自己的目的地是哪里——总督府。

        又穿过两个巷子,他在巷口的墙角驻足。看着不远处那熟悉的大门,江瑜眸中升起水雾。往日气派的总督府如今朱门紧锁,门口有二十名身着禁军服饰的士兵看守。百姓见状纷纷绕行,致使府门外这片土地与周围的喧嚣格格不入。

        江瑜深深看了一眼,将眼中湿意强行逼退,再次隐没在巷子口。

        见他没有不管不顾的冲进去,坐在墙头的商屿丞松了口气。跃下墙头的瞬间,他脊背一僵,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回过头时却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本就是临时落脚的地方,谭飞他们也没提过多要求,是以很快便定了下来。一进小院,四间屋子,连同一个做饭的灶房,可谓十分简洁。

        草草吃过晚饭,几人围坐在桌前,桌上铺开一张简易的姚州城地形图。

        “姚州府衙还在如常处理公务,知州和通判府上虽没有禁军把守,但是暗处的眼线不会少。据闻这两人如今都称病在府中闭门不出,是不是禁军的软禁不得而知。”丹鸣将他们一天的成果总结出来。

        元帆也说出他们今天的收获,“禁军本次有五千人马,大部分都驻扎在驻军大营。江家······江家人暂时关押在府衙大牢内,待证据完备后押解入归梧。”

        他的话一顿,余光瞥了眼江瑜,见他并无激烈反应,方才把后面的话说完。

        谭飞补充道:“禁军本次来的是副指挥之一的使孟骞。”

        孟骞这人性格孤傲,刚愎自用,之前在世族党中算不得人物,却在林家倒台,林庭被革职下狱后异军突起,成为禁军最有实力的控制者。

        让世族重新关注起孟家的原因是禁军的兵权,这个至关重要的位置,定要由自己人来坐才行。

        商屿丞指着郊外某处,“明日一早,我和江瑜去驻军大营看看。其他人再去今日那个食肆,留意府衙内情况变动。不要去总督府附近。”

        众人离开,只留江瑜和楚元宥依旧坐在原地。

        江瑜低声道,“元宥,我想去于叔父家一趟,再试着联系父亲的两位副将。”

        他所说的叔父正是姚州知州于洪山,两家相交多年,若说有谁能在这时候拉江家一把,江瑜只能想到他了。

        楚元宥思索片刻,说道:“姚州知州虽以养病为名,赋闲在家,可他身为封疆大吏,禁军不会放松对他的监视,现在太引人瞩目,我们另寻时机再去。”

        驻军大营门口的守卫共有四十二人,其中有两人着禁军军服。虽然此番来姚州的禁军足有五千,但是和守备军的五万人马比起来还是相差甚远,因此他们主要行监视之则。

        这二人抱着刀站姿随意,站在阳光颇好的位置低声聊着天,不时发出几声轻笑。他们的声音本不高,只是负责防守的其他人一言不发,这声音就变得突兀起来。

        士兵们不耐烦的皱起眉,却也知道不能生事,故而没有说什么。

        一名瘦高的禁军搓了搓手,抱怨道:“还是归梧好,这姚州寒冷不说,轮值连个炭盆都没有。咱们从前都是给陛下守宫门的,哪用像如今这般站在冷风里。”

        另一个圆脸禁军也揣着手,应和着,“谁说不是呢,想来这军饷都被姓江的贪墨了。这次负责抄家的兄弟可赚翻了。”

        瘦高禁军闻言气哼哼道:“他娘的,谁叫咱们命不好,被分来守门。”

        圆脸禁军也有些失望,“江家虽没有大族那般的世代积累,不过三十多年掌权一方,这府中财物也够几代人挥霍了。”

        江瑜和商屿丞藏身在军营外的一处矮坡后,那边人交谈的声音顺着风,大差不差全都落入二人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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