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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患关系(1)


“你喜欢吗?要是喜欢的话,送你了。”

        明慈吉含着棒棒糖,一脸不稀罕地说。

        “不过嘛,你既然把我弄伤了,我得去你家养伤。”

        明慈吉话音刚落,窗外一个闪电划过,刚刚放晴的天空再次阴云布满,惹得明慈吉缩了缩身子。

        自从来到阳间,明慈吉一直住在医院,没房没车没文化,最主要的是她没钱,偏偏倒霉的李殿洲硬是要弄伤她,真是造化弄人。

        明慈吉如意算盘打的好,和李殿洲一起住,想要小冥王的命还不是手到擒来,“妙啊!”

        “我真是聪明死了!”

        明慈吉顺嘴说出自己的想法,搞得李殿洲不解地看向她。

        明慈吉尴尬地咽了咽口水,“我……”

        走廊尽头电梯门口处传来一阵阵躁动,大量的患者和医护人员朝明慈吉和李殿洲的方向跑来,二人不明所以地站起,李殿洲抓住一个奔跑的穿着病号服中年大叔问道:“请问您知道那边怎么了吗?”

        大叔嫌弃二人挡路,一边推开明慈吉,一边喊道:“杀人了!杀人了!”

        顷刻间,窗外下起瓢泼大雨,医院的信号灯被逃跑的人们踩坏,明慈吉被推倒在地,人多的明慈吉站不起身,手脚被过路的患者踩了好几下,视线所及的范围里明慈吉看到小部分人身上的鲜血和地上残留的血迹。

        明慈吉摸着空荡荡的脖子,不对,小银牌!

        李殿洲似乎察觉到不对劲,从兜里掏出一闪一闪的小银牌,“这东西闪什么?”

        话音刚落,明慈吉扑上来抢过小银牌,“啊!好痛!”

        “先借我用一下!”

        明慈吉带上小银牌朝着人群的反方向跑去,血腥味越来越浓,明慈吉闻得阵阵犯呕,越往里走地上的血迹越大,湿溻溻的脚底触感让明慈吉感到不安,她抓起被踩断的点滴支架防身,短短的十几米,明慈吉看到了四五个血迹斑斑的人,小银牌的频率还是在正常范围之内,这几个人没有大碍。

        “啊!”

        一声凄惨地哀嚎从电梯门口处传来,小银牌闪动频率开始异常,窗外的雷声也是接二连三的“轰隆隆”响起,明慈吉扯掉小银牌放进病号服的口袋里,小心地走向电梯。

        “你个庸医!”

        “我让你骗钱!”

        “去死吧!”

        一个穿着黑色风衣带着帽子的男人正在用水果刀一刀一刀地扎在另一个男人身上,地上的男人没有任何反抗,身上的白大褂被染成红色,电梯门开了又关,关了又开,黑色风衣的男人没有打算停止手里的动作,每一刀都是狠狠地,拔出的刀子时的血喷向电梯间,血淋淋的场面让明慈吉捂住嘴不敢出声。

        黑色风衣的男人从电梯间的镜子里看到身后的明慈吉,双眼猩红地朝着明慈吉奔来,刀子在距离明慈吉眉心三公分的位置停下,李殿洲从背后把男人抱住,不相上下的身高让李殿洲无法轻松压制,“跑啊!”

        李殿洲吃力地对明慈吉大喊,明慈吉准备逃跑,跺跺脚又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举着点滴支架对着风衣男人的眼睛扎去,男人狰狞地嘶喊,捂住眼睛蜷在地上疼的转圈。

        李殿洲举起双手,目瞪口呆地看着明慈吉,躺在地上的男人没有想要放弃,拔出插在眼睛里的点滴支架,朝身前明慈吉的位置挥去。

        李殿洲眼疾手快地捡起被男人扔掉的刀,毫不犹豫地扎到男人的背上,“噗!”

        男人一口鲜血喷在了明慈吉的脸上,明慈吉的大脑短暂地放空了几秒,视线变红让她看不清东西,只能胡乱地摸索,李殿洲更是盯着手里沾满鲜血的刀发抖。

        “李殿洲,没事的,你是正当防卫!”

        明慈吉胡乱地擦着脸上的鲜血,双手握住李殿洲的手腕试图通过摇晃让李殿洲从刚才的冲击中回到现实。

        “我杀人了?”

        李殿洲的声音颤抖,明慈吉听出了他的紧张,推掉他手里的刀,抱着他说:“不是的,你是正当防卫,你没杀人,他才是坏人……”

        明慈吉一下一下地拍着李殿洲的背,她没有想到李殿洲会为了她和风衣男人周旋,她是想要借风衣人的手要李殿洲的命,最后她还是犹豫了。

        李殿洲此时像个孩子一样,在她的怀里放声大哭,挡在电梯口的人是李殿洲的恩师,刚刚倒地的风衣男人是李殿洲前不久接诊过的患者,在看到风衣男人眼睛的那一刻,李殿洲第一时间认出来,李殿洲无法接受,无法接受那个浑身是血的人是他敬爱的老师。

        “啊!啊!啊!”

        李殿洲在明慈吉的怀里一声声痛苦地喊着,悲伤的声音传遍了整个走廊,回声里伴着淅沥沥的雨声,凄切又伤感。

        明慈吉看到电梯间里的亡魂和她招手,可她现在无法脱手去接,摇摇头示意亡魂等等她,亡魂缓缓向她走来,蹲在她和李殿洲的身边,安慰的摸着李殿洲的头。

        明慈吉不解地看向亡魂,亡魂依旧欣慰地看向李殿洲。

        成为亡魂后在阳间的一切行动,人是看不到的,也感觉不到,人甚至可以直接穿过他们的身体,亡魂在人类的世界里是透明的。

        明慈吉注意到亡魂脚上的鞋子和李殿洲的鞋子一样,一样的503编号,顿然大悟,这是李殿洲的同事,不!是李殿洲的老师!

        脑内快速翻到名单上的人,明慈吉面露难色,咬着嘴唇不知如何是好。

        名单上记录李殿洲的老师是南城医院口腔科的老教授,对于李殿洲来说更是父亲般的存在,李殿洲的父亲很小的时候去世,母亲也是在李殿洲入职一年后早早离开他,老师给了李殿洲无尽的包容和宽爱。

        “帮我摸摸他的头吧。”

        明慈吉照做无误,手温柔地放在李殿洲的头上,嘴里念叨着,“不怪你,不怪你……”

        李殿洲的肩膀明显地停了一下,随即哭声越来越大,双手把明慈吉圈的更紧。

        “他是个好孩子,以后劳烦您多多照顾了。”

        亡魂慢悠悠地开口,“也是个命苦的孩子,父母不在身边,现在我又走了,没有一个长辈能在他有问题的时候帮他出个主意了,劳烦您多费心,我好在去地下的时候,对他父母有个交代。”

        “他母亲临终前将他托付给我照顾,我原本打算等他结婚时,我还能坐在高堂之位,替他撑撑场面,现在看来,没机会了。”

        “我不知道你和小洲认识多久了,劳烦您在阳间的时候多多照顾一下他。”

        “对于我的家人,我相信他会帮我照顾得很好。”

        明慈吉低头看向怀里的李殿洲,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昨天的小爱在走之前也是让我好好照顾你和她的妈妈,今天的亡魂依旧如此。

        地府一直都流传着历代冥王在阳间十恶不赦的传闻,为何到你这版本大不相同,明慈吉没有时间多想,当务之急是满足亡魂最后的心愿,和安抚李殿洲的情绪。

        明慈吉不明显的微微点头,警察们很快赶到清理现场,明慈吉在与李殿洲分开之前,对着李殿洲说:“别哭了,我没身份证,别忘了救我。”

        明慈吉的脖子在刚刚的打斗中伤口再次裂开,重新缝合的时候明慈吉选择打麻药,并且吵着嚷着做全麻,碍于她刚刚参与命案,主治医生在与警察沟通后,对她进行了全麻缝合。

        再次醒来的时候,李殿洲抱着肩膀靠在椅背上瞌睡,身上的白大褂已经换了新的,长出的青色胡茬让明慈吉觉得好笑。

        “你醒了?”

        李殿洲准备去办理出院,被明慈吉扯住衣角,小声地问:“你怎么出来了,没在公安局录口供啊?”

        “录完了,监控视频都有,你的警察说让你缓缓,过几天再录。”

        李殿洲嗓音沙哑,疲惫不堪地想要撑开眼睛。

        明慈吉:“那他们没问我叫什么?”

        李殿洲:“问了,我说我女朋友,他们说长相不符,我说你整容了。”

        明慈吉:“啊?”

        “别啊啊啊的了,不然怎么救你,我还能和他们说你没身份证,我不知道你是谁,那我还和你搂搂抱抱,到时候更脱不了嫌疑!”

        李殿洲不想和明慈吉在医院解释这些,人多嘴杂,他怕被别人知道惹是生非。

        “走吧,回家细聊,我和科室请了年假。”

        “回家?”

        李殿洲拿起明慈吉的包点头说道:“回我家。”

        明慈吉难受地要死,李殿洲休年假,她怎么送亡魂下地府啊,名单上百分之八十的人都在这家医院死的,刚刚接着全麻机会把他的老师送到地府门口,醒来怎么变天了呢。

        “走啊,想什么呢?”

        李殿洲站在大厅门口等着磨磨蹭蹭的明慈吉,门外是万里无云的晴天,医院照常工作,医生照常接诊,患者照常看病,门口多了一道安检门,各个科室门口多了一个保安,没有人知道昨天五楼的血雨腥风,没有人知道口腔医学界一颗星星的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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