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效应

夜间，半明半暗的摊位前，摇篮里的一个婴孩正在熟睡。

        强烈的对比和巨大的落差像是预付的陷阱，只有在身陷囹圄的时候，才看见被现实鞭打后清晰的印记，在渐渐失去的光阴里，变成暗红色的朱砂。

        从在五楼的寝室里出来，启明笑着说，“我这寝室还不错吧。”

        “你一个走读生，哪来的寝室哟？这是我的，别动啊，再动我打你了啊。”顾音说。

        “可是，你看这……”启明说。

        “你是欠扁了是吧。”顾音听后，轻轻地锤了一下启明说。

        下来的时候，两个人一起去了食堂，他看了看后，给顾音买了一串鸡柳，顾音原有些许的感动，当然了，这样的感动很快就被他浇灭了，启明对店老板说，“这个人会刷卡的。”然后转过头一脸假正经地对顾音说，“这就交给你了。”

        在顾音刷完了饭卡之后，启明一脸轻松地坏笑着说，“走吧。”

        然后，两个人会走到学校里的小卖部，顾音会给他买一元一根的雪糕。而启明每次也是先认真地看着，然后笑着接过，好像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应当，而顾音的心里也不会觉得一点都不爽，他有时会想起那些“斯德哥尔摩效应”下的囚徒，也许他也是同谋吧。

        当他沦陷在幻境与真实交织的罗网。

        回到教室的时候，又是一个晚自习，启明回到自己的座位，又不知道要开始研究什么东西。

        只是每到课后，他总是第一个走到顾音的位置旁，然后又一次笑着问顾音，“又不出去走，怎么这么狗呀。到教室外面去看看太阳有没有哭喽。”

        “我还是比较习惯看着窗外。”顾音说。“坐不坐？”顾音拍着腿说。

        然后，启明就很配合地坐上去了，说了些话后，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了。

        一次，一些人相邀去溜冰。

        溜冰场叫“两头鸟”，绕了些圈后，走上在二楼的溜冰场。

        拿了鞋，走进里面，看那些自以为技术很好的人摔跤，往往是那些自以为技术很好而忙着炫技的青年会在拐弯的时候仍然不刹车后被摔得很重，其他那些谨慎的新手，伏着两边慢慢划，也许这是各自可以体会到的不同乐趣，尤其是当这两种人，各自看着各自的时候。

        去的人在这里面看见一个看着还蛮清纯的女孩子，极尽体贴地想要讨好她，等遛弯冰后，也许是他的价值已经消失了，这看着很清纯的女的很快就把没让她摔的他甩了。之后的一天，有一次，他还看见了她跟另一个男的有说有笑，话语表情，暧昧不清，这人看见了，赶紧想回避，可是明显已经来不及了，她看见了他后，处理的很干脆，笑都没笑一下，就和另一个男的在接着说话的同时，离开了。

        有些事，不是一厢情愿地去自作多情就可以瞒住的，也许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吧。

        这让他在她的背影离开后，再也不相信一见钟情了。也很少再和他们一起掺和这样曾让他当面有过活动。其他人在听到他对她的夸赞，又看到了事后和事后他的表情后，就宽慰着他也许那个女的早就是这样想的，还以为自己能理解？想和她玩心机，再多吃两年方便面吧。除非说，在自己的心里，非她不可，活该受罪。

        看别人摔了几跤，又看到她们被其他男的扶起，在的窗台边上看着绚丽的灯光和音声嘈杂的音响后，离开了这个溜冰场，刚出门口的时候，看着另一个男的，看着另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的，然后那个女的表情不屑地站起身，叫来一个外面的另一个男的，离开了。

        启明和顾音就总是在课后呆在一起吃饭，当顾音和启明提到小秦的时候，启明说他很想看看，顾音不置可否，然后在一个周末去了低一年级的小秦的班上，还找到了他的座位，看到她放在抽屉里的n多本“

        课外书”，和她那被贴在墙上的范文：“孤岛”

        两个人一起有时也会去其他地方玩，然后绕一个大弯回到教室。

        一次，顾音在一个高年级的人的指引下找到了一条捷径。先走的启明在三步两回头的节奏中绕着弯，那条捷径是穿过一处居民楼和学校的墙壁间狭小的缝隙，就可以直接走到学校后门的石阶。穿过缝隙，走到石阶后，顾音就站在石阶的中间，在原地等着归来的启明。

        遥远就看见启明还在不断回头的节奏中走着。看着了启明的那一刻，顾音突然就笑了。

        等走到石阶与顾音会和，启明还是一脸表情的困惑。

        “你怎么做到的，会飞呀。”启明看到站在石阶上在等他的顾音说。

        “我也不知道诶，走吧。”看着启明，顾音还是忍不住笑了笑。

        “你现在就告诉我，你一定是找到了什么捷径了，是不是？现在就快告诉我，不然的话，我回去以后，死不瞑目啊。”启明说。

        其实就在他说这些话的时候，那些熟知此路的人，还在墙壁上贴着爬，启明只要侧过脸，就可以看见。顾音侧过脸看了看，又转过头看着还一脸困惑的启明，更想笑了。

        “下次再告诉你。”顾音笑着说。

        “你下次可一定要带我走一遍，你带着我走一遍，我也就死也甘心，这么远的路诶，我走的时候还在不停地向后看，怕你没跟上，你倒好，会飞一样，直接到这了。”启明说。

        “下次，我带你走，快点吧，要迟到了。”顾音说。

        快走到教室的时候，启明还是和顾音开心地开着平时习惯的玩笑。

        “顾音，你说你今天是不是抽到了，这么狗啊。”启明说。

        “应该的啦。”顾音说。

        有时，启明也还是会去顾音的寝室待，尤其是在中午他不愿骑着单车回家的时候，他就去顾音的寝室。有时，两个人一时间被饿得没有胃口，或是时间上来不及而人又太多的时候，他们就会把买好的饭菜打包，带回寝室一起吃。而每次瞒着宿管员偷运粮食的任务就交给了启明，对于这件事，他倒是显得很主动，而且总是很有办法，把买好打包的饭菜带回寝室后，两个人就把里面的两张桌子拼在一起，把饭菜放在上面，打开饭盒，拿来筷子或是叉子，坐在一起，一起吃。有几次都把菜汤洒在了顾音的桌子上，然后坏笑着问顾音这要不要紧，顾音每次都说，不会，然后拿来纸巾，把那些洒在桌上的菜汤，一点一滴，擦干净。

        启明看到的时候，也不多说，就一个人吃着饭，然后就趁着顾音在找纸巾的时候，把一些好菜夹在自己的饭盒里，说着这菜，好好吃，说吃着很有味。

        吃完饭菜后，他们处理完饭盒，就要午休了，到那时，顾音就会轰着启明，说他吃都吃饱了，还不开回去。

        “你知道的，我家穷，我又没用，你总不会是要我大中午的，一个人露宿街头吧。”到这时，启明总会自动启动防御效应，然后一脸表情无辜地，笑着说。

        “唉，看你也这么可怜，要你这么狗的人出去，我还真是不忍心，再说了，街上有那么多你的同类，让你一个人被一群狗围攻，我也狠不下心，再说了，我以前也是被一群狗围攻着过来的。这样想想，就觉得很应该让你中午睡在这了。”顾音说

        “你还被狗围攻过，什么是时候的事噢，你是不是去调戏了它们家的一群母狗了？老实交代。”启明把手指比划成某种形状，说。

        “都是些陈年旧事了，不说也罢，洗洗睡吧，中午最好还是要睡一下，下午才可以继续狗下去呀。”边说着，顾音看着寝室上的木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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