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米花町。
听见这个地名我一瞬间有点愣神，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但仔细想想却又想不起来。大概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所以我就抛之脑后。
“祓除就行了吗？”我这样问到夜蛾老师。
夜蛾老师点了点头，“只需要祓除就可以。除了你们之外，还有两名辅助监督也会一同前去放‘帐’。”
“不管用什么方法？”
“不管用什么方法。这几个月的训练就是为了让你们能够更好地面对各项任务。”
我不可置否地微微弯腰，抬手点了点下巴，目光落在了文件上所写的限制时间上。又问道，“必须五天内解决？”
“这只是一个大概时间，真实祓除时间是由当事咒术师依据情况来定，辅助监督负责记录。但一个预计期限的期望真实期限一般不会超过三天，你可以不包括赶路的时间。”
我又微微后仰，把文件塞进了文件袋，“但是四天后就是我和夏油杰毕业的时候了呀，夜蛾老师。我们要去领毕业证的。而且我记得四天后，我还有一个小任务吧？”
夜蛾老师听完，并不在意地回答道：“那个任务是由高层想要观察你的能力而特别指派的，没关系。现在事发突然，这件事件便算作观察。”
“好吧。”既然都这么说了，也没有其他话讲。我把文件袋放到一边，随后利落地撑着病床翻身落地。
cool！有能够装逼的能力很难控制自己不装逼。
我想大家懂得都懂。
随即我又拿过夜蛾老师递过来的校服穿上，然后有些不适地伸手扯了扯衣领，皱了皱眉，有点不太高兴，“我不太喜欢衣领高的衣服。”
“你们的定制校服等你们回来的时候就能拿到了。现在五条他们大概马上就要到了，你也最好现在就走。车已经在校外等着了。”
“好吧。”
我撇了撇嘴，只能暂时放弃这点微不足道的小小矫情。又拿起文件袋夹在了腋下，一蹦一跳地往校门口走随即上了车。
本来在路上我还有好几个问题想问夜蛾老师，但全都被他说等你到了那边，辅助监督会全部解答得这种话给堵塞了回来。
好吧，不说就不说。
小气！
不过米花町啊，越想越觉得熟悉，究竟在哪里听过啊？
从东京到米花町需要多久时间？
要森下相也来说，大概就是一两个小时左右吧——睡一觉，看会儿手机。在前面开着车的辅助监督就会提醒你已经到地方了。
森下相也透过车窗往外看去，外面正下着细细密密的雨，路上的行人大概都因为害怕等下可能会变大而急匆匆地小跑而过。
人不是很多，但也不是很少。比不上东京，却比一些更为偏远的“乡下”要来的繁华许多。
很多城市都会朝着主流城市的建筑方向走又保留了一定的本地特色。
米花町大概就是这种情况：各式各类的商店，放眼过去都有点被闪瞎了眼睛。和池袋差不多的建筑节奏，在开车期间森下相也还瞥到了一闪而过的超大屏幕。
上面播放的是当红女星冲野洋子——她听见路过的人说得。虽然是开车经过，但是她的耳朵早就到了哪怕隔了几个房间也能捕捉到了细小如针的声音。
奇了怪了，这个名字也很熟悉。但就和米花町一样，死活想不起来在哪听到过。
她不追星，周边的人也没有追星的……不对，好像也不是没有？
森下相也看着窗外一阵恍惚，又立马回过神来懒洋洋地打开了门，拒绝了辅助监督递过来的雨伞。
既然想不起来，那就不想了。她从来都是这种不会太过在意过去的性格。
“过去不存，未来不定，而现在永恒。”
——森下相也如是说道。
米花町这边的天气和东京的天气仿佛有着不可逾越的分割线。明明一个小时前就算是深夜还不会太冷，但现在——森下相也搓了搓手，呼出了一口白雾。
她关上车门，看着跑到她身边的辅助监督问道：“夏油杰他们现在在哪里？”
“啊，另一位辅助监督已经把地址发给我了。就在附近的酒店，因为那边停车位已经满了，所以我才停到这里。”辅助监督连忙拿出手机，看了眼定位确定地说道。还附加了一句为什么他没有开到酒店门口的解释。
森下相也并不在意地点了点头。她拢了拢校服外套，把半张脸都藏进了衣领里（大概这就是高领唯一的好处吧），只露出她那双浅绿色的眼睛。
她的视线在周围流转了片刻，在某一处短暂地停了一会儿便缓缓地收回，眯了眯眼睛，又将其抛之脑后，先大步流星地朝着辅助监督刚刚指的方向走，“走吧。”
辅助监督点了点头，连忙跟了上去。
“说起来，我要怎么叫你啊？”
“啊，叫我树风就好了。”
森下相也一听，忽然笑了一下。让树风有点担心自己是不是刚刚在不经意间说错了什么，有点颤颤然。
他听前辈说过的，有些咒术师几乎是麻烦的根源代表。有事没事就能给你找一堆麻烦，让你不得不跟在他屁股后面收拾。
树风可不想一上岗就遇到这种咒术师啊！
“抱歉，只是觉得蛮有缘的。一个森、一个树，夜蛾老师不会是有着童心吧？”森下相也先是认真地抱歉了一下，然后调侃道。
树风听完，为刚刚自己的想法而道歉。又有点小害羞地抬手挠了挠脸，不怎么确定地说：“夜蛾先生大概不是这种人……吧？”
说到这，树风觉得背后编排别人不太好，又立马转移了话题。因为森下相也表现得有点随和，所以树风语气也很轻松，“说起来森下同学刚刚是看到了什么吗？”
听见树风的问题，森下相也眼睛都没转，只是随意地丢下了一句回答，“啊。只是有点担心我以后的工作任务量不会太多吧？”
树风笑了一下，不免开口解释她不用太过担心，“森下同学放心好了，虽然咒灵是由人的负面情绪产生的，但一个咒灵的诞生也是需要不止一个条件的。所以其实没有那么多，更别说还有很多优秀的咒术师也在为此四处奔波拯救他人。”
“虽然从十多年前咒灵诞生的速度有点频繁，一年能有十次任务以上就已经很多了。”
但那是五条悟还没完全拉高世界的参差，还不需要一直诞生咒灵来平衡天平。森下相也边听边无奈地想。十多年前……说的是十六年前吧？五条悟出生的时候。
不过以后我不会因为经常出任务熬夜而掉头发变成地中海吧？森下相也忽然有点担忧了。
她想了想变成地中海的自己，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树风注意到了，但他还以为是对方被冷到了，于是连忙住嘴，改变了话题，“好了，我们到了，进去就不冷了。听另一位辅助监督说，他们正在606室等着我们，已经商讨好了内容，说是等森下同学到就安排各自的分工。”
森下相也微微抬了抬下巴，语气平淡地说：“我知道了。”
随即她又抬头看了一眼，米花町酒店五个大字映入眼帘——呜哇，真是大酒店啊。
森下相也便感叹便走进去，然后就被急匆匆冲出来的一位女性狠狠撞了一下。
不过她岿然不动，撞了她的女性倒是因为惯力就要摔倒时，森下相也反应过来立马伸出手拉住了她。
“谢谢。”女性有些慌乱地道谢。
“不客气。”
森下相也看到对方缓过神也站定之后便松了手，还为了后续影响而举高双手证明自己什么也没做。
对面的女性看到森下相也做出这种动作之后，愣了愣，没有忍住地笑了一声。随后她半蹲下来将遗落的物品通通收拾好后，抬手将碎发勾至脑后。
又笑着说：“抱歉，撞到你了。”
森下相也摇了摇头，“没关系，是我没注意。我看你神色匆匆，应该还有急事吧？耽误你的时间了。”
经过森下相也的提醒，对方才忽然恍然地啊了一声。红着脸说了好几声抱歉便擦着森下相也跑出了酒店。
森下相也也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随即催促着树风去到了606室门口。
树风抬手敲了敲门。
开门的恰好是夏油杰，他看着门外的两人愣了一下，随即便开口笑道：“刚刚还在想你们怎么还没到呢。”
而门内也传来了五条悟的声音，“杰，谁啊？”
夏油杰回头回复了一句，“是森下到了。”
五条悟，“好慢呀森下！”
你们的友情进展快的仿佛让我觉得错过了八百集剧情。森下相也听见五条悟对夏油杰的称呼，不由得戏谑地挑了挑眉，便从树风身边挤了过去。
走进房间内，视线一扫，布局一览无余。不愧是哪怕在这里也是有名的国际大酒店，各种细节到位，显得精致又豪华内敛。装修师傅牛啊。
森下相也吹了声口哨，然后就从善如流地坐在了家入硝子旁边，无奈地开口。“没办法。被打得太痛啦，刚醒来没多久就要被迫上班，外面还下雨了，我进来的时候又被撞了一下，真是出师不利。”
夏油杰关好门回来的时候听见森下相也的吐槽，他默默坐回了五条悟的旁边好奇地问，“是意外？”
“是意外，不用在意。树风说你们已经商量好了作战计划，要怎么做？”
“树风？”夏油杰问道。
森下相也努了努嘴，示意了一下跟着她进来的辅助监督。
夏油杰顺势看了眼，本来也就是随口一问，便不在意地收回了视线。
辅助监督说到底职责在于辅助，而怎么完成任务，如何完成任务跟辅助监督没有多大的关系。
所以他立马直入了主题，还拿出了地图标注了咒灵出现的地方。
森下相也看了眼，地图旁边还亲切的标注了富人区。
夏油杰指了指被圈出来的地方说道：“在等你来的时候，我和悟先去周围看了眼，而硝子主要是和当地的警方交流了一下。”
森下相也点了点头，示意夏油杰继续说。
能够和警方交换情报也算是意料之中，毕竟怎么说咒术师也算一个有编制的职业吧？毕竟培养咒术师的两所学校有官方背书啊。
随后夏油杰又点了点被圈出来的地方中心位置，“这里就是疑似咒灵杀人的案发现场。硝子去问的时候，那边的法医说尸体的死亡原因应该是内脏被震碎，思想很奇怪。硝子说很符合咒灵杀人后的特征，因此我们初步猜测为咒灵的能力可能是音波一类的攻击，甚至会直接攻击到内脏从而使受害者当场死亡。”
“很有道理，死者呢？叫什么名字。咒灵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有探查清楚了吗？”
听到森下相也的问话，夏油杰又点了点头，从一旁拿出了好几张照片递到森下相也的手中。然后趁着森下相也观看的同时说道：“死者名叫高木也奈，男性，是高木集团目前唯一指定继承人。于今日下午16:00发现死于家中。悟用他的六眼看了眼，发现这座别墅有地下室，还残留着咒灵的气息，再考虑到我们在地下室看见的一些东西……”
夏油杰说到这，沉默了一下，然后继续道：“但咒灵去了哪里，还不知道。”
“我还以为咒灵都属于地缚灵呢。”森下相也看着照片上（如果写出来大概不会让我过审的，但大致是一些工具和被溅得满地的血，至于是什么工具，懂的都懂，就不详细说明了。）内容，深深地皱起了眉，理解了夏油杰沉默的原因。她也顿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接着后面一句话，轻飘飘地揭过了地下室。
夜蛾老师曾经说过：绝大部分咒灵都很少离开自己诞生的地方，可以说以人类的说法来表述，诞生的地方就是它们的“家”，只有一小部分强大的咒灵可以随意离开。
“我也以为，但是‘窗’观测这次很大可能是属于一级咒灵，如果是一级咒灵的话，也不是不能理解。”
“然后呢？”森下相也继续问道。
夏油杰便答道：“因为目前拥有能够追踪到咒灵气息能力的人只有悟，而他的六眼如果常开会让他的大脑无法承受过多的信息，可能会导致过载。所以我们商量了一下，一夜过去气息应该还不会消散。因此我们打算天亮的时候看一下能不能……呃……就是，看一下能不能结合你和悟，各自负责一个时间段去探测。”
“……”
懂了，拿我当狗鼻子使呗。森下相也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她先是幽幽地看了眼五条悟，得到了五条悟理直气壮地反问“干嘛？”
又看了看夏油杰，看到了夏油杰心虚地转移了视线。最后看向了硝子，得到了硝子一个爱的摸摸头，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认命一般地答应了，“行，我明白了。但是，五条，你得加油啊。”
“哈？”五条悟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他漂亮的蓝眼睛猛地一瞪，立马如同被挑衅一般的拍桌而起，大吵大闹道，“你什么意思？信不信老子根本用不着你就能找到咒灵？”
“那也行，是件好事。”森下相也闻言，认同地点了点头。
比第一次见面活泼多了呢，五条。森下相也甚至还能欣慰地在心里想到。夏油杰真是大功臣啊，虽然不知道怎么在几个月内做到的。
难道是投其所好吗？她要不要也试试？唔……算了，有点麻烦。
而坐在五条悟旁边的夏油杰头疼地摁了摁太阳穴，连忙双手按住五条悟的肩膀，用力把他按了回去，叹了口气，“别闹了。早点结束，早点回学校。”
然后可能是为了避免再次吵起来，夏油杰立刻将一张房卡递了过来，“这是你和硝子的房间卡，就在我们隔壁，607。今天就这样吧，明天早上6:00钟在酒店门口集合，大家有意见吗？”
五条悟撇了撇嘴。
森下相也摇了摇头，“我没意见。”
反而是家入硝子举起了手。
森下相也连忙将桌上的小地图卷起来递到了硝子嘴边，严肃地问：“请问硝子同学有什么问题要发表吗？”
家入硝子轻飘飘地看了眼，随后毫不停留地配合了起来，笑眯眯地提问：“请问能改到8:00吗？我要睡美容觉的。”
“不行。”
“真是小气的男人啊，夏油。”
“……硝子，难道你想一直和悟待在一起吗？”
“……”硝子诡异地沉默了一下，“好吧，你说服了我。”
“？？？？？？喂喂，当事人还在旁边啊！别当着老子的面说老子的坏话！”
“那么晚安，两位男同学～”
“晚安，硝子，森下。”
“晚安，夏油。”
“不准无视老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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