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虽然夏油杰觉得森下相也或许应该再住一段时间院观察一下，最好给脑子发个ct。但这个理由受到森下相也了一个又大又显眼的白眼而遭到2票否决。
顺带一提，还有一票是不知道为什么天天跑来骚扰群众的五条悟。
“我真的建议你最好再看一下，森下。”
“你什么意思？”森下相也不由自主地抬起了拳头。
夏油杰只好表示尊重当事人意愿，并为她办理好了出院手续。
而出院当天，森下相也婉拒了声情并茂邀请她留下来的医生，得到了医生的惋惜之情后，便两手空空地跟着夏油杰离开了这间她住了将近半个月的病房。
今天是一个很好的天气，和她住院醒来的那天一样：太阳高照，鸟儿游云，安安静静的，只有医院的人急匆匆的脚步声，又马上重归宁静。森下相也忽然有些恍惚，竟然差点以为今天才是她醒来的第一天。
夏油杰安静地站在森下相也的身边，耐心地等着她从恍惚中醒来。自从几天前森下相也忘记了一件事之后，夜蛾和他谈了一些话，内容差不多就是这种情况可能是森下相也的大脑自动保护机制，如果她想不起来，那就不用想起来。避免二次伤害。
夏油杰答应了。
“真是一个好天气。我们走吧？”森下相也笑着说。
“嗯。”
之前被砸出的坑已经被重新填平，森下相也看了眼便感叹咒术师的后期速度可真快。前不久夜蛾老师才说“窗”会提供一系列的后勤服务，今天就已经完成了后勤。
“是件好事。”
夏油杰也点了点头。
确实，按照夜蛾老师说得他们入学后可能就要边上学便接受任务学会祓除咒灵之后，有一个快速运作的后勤就至关重要了。
“说起来，夏油阿姨和伯父应该是期望你上东大的吧？我暂且不提，你也看到了如果参与进来会有多危险，甚至可能会死。抛弃了安稳的生活，这值得吗？”森下相也想了一路，还是开口问道。虽然她大概能明白夏油杰已经扎根他灵魂的责任感，但如果可以，果然还是想听角色本身说出理由啊。
而夏油杰听到森下相也的话一愣，但是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顺着她的问题认真地思考了很久。
森下相也没催，甚至还有时间跑去隔壁的便利店买了两瓶水。
然后她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夏油杰仿佛思考到了答案看着自己。
“说实话，我还确实没想过你说得问题。我答应的原因是想要寻找到同伴，我不否认。但是刚刚我想了想……”他忽然笑了一下，“我们和那些非术师不同。我们拥有能够祓除咒灵的能力，因此这本身就是我们的责任。而祓除了咒灵，就保护了普通人。这是有意义的，我感觉还不错。所以我不会后悔，就是很抱歉，毕竟我父母养育了我这么久，我还是辜负了他们的期望。”
夏油杰说到这顿了顿，然后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行人身上，又继续说，“这个社会组成的基本就是这些人。我的父母从小告诉我：杰，你要保护比你弱小的人。
我当初在想，什么是弱小？比我小的是弱小；比我弱的是弱小；没有能力的是弱小；打不过我的也是弱小。那么弱小者该如何？寻求我帮助，寻求别人的帮助。这是弱者基本的权利，也是强者应尽的义务。如果有人在害怕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是求助我，或许这就是母亲所说的‘帮助’。
夜蛾老师说：人们的负面情绪诞生了咒灵。而因为有咒灵所以有了咒术师。”
“森下，我们的责任就是保护他们（弱小）。”
“万一你以后后悔了怎么办？你也说过了吧，人们的负面情绪诞生了咒灵，夏油，你知道我们学校曾经发生过几件事吗？”
“是一位老师猥a亵了一位学生的事情？”
“嗯哼，以你‘打不过你的就是弱小’来说，非术师都属于这一类。那么像这种情况，你还要保护他吗？比如：犯罪的人也等于要保护的弱小者。”
“你这是以偏概全，还有点胡搅蛮缠。”
“我不否认，但你其实又在以全概偏。”
“好吧。但你要知道我现在只有14岁。你和我的知识层面还探讨不了更深层次的问题，你明白的吧？”夏油杰叹了口气，感觉到了一点森下相也莫名其妙地死缠烂打，“我不会后悔。”
森下相也挑了挑眉，随后将手中的水递了过去，“为什么？”
“我要保护的是应该保护的。这点我不会变，森下。”夏油杰接过了水，说完这句话之后便立刻转移了话题，避免森下相也继续问下去，“母亲知道你出院了，所以要我邀请你一起去吃午饭。你的想法呢？”
“一定要去吗？”
“我可没这么说。”
森下相也浅浅思考了一下，感觉去也不会掉块肉，更何况家里没人，自己又不会做饭，便微微抬头，“那我想吃可乐鸡翅。”
“哪有客人向主人点菜的，别太过分了。”
“你别太小气了，夏油杰。”
“打扰了——”我等着夏油杰开了门，然后乖乖地跟在他身后。
夏油妈妈似乎是有点惊喜我的到来，她连忙从厨房探出头来精气十足的扬声道：“你来了，小也。别客气，随便坐。阿姨再煮两道菜就可以了。”
“好的，阿姨。”
因为之前有过几次到夏油杰家里做客的经历，所以我熟清熟路地放好了鞋，找出了做客的拖鞋，又淑女地放轻着脚步声走到了沙发正襟危坐。
夏油杰像是知道我的本性似的对我翻了一个大白眼，得到了我悄咪咪的拳头警告之后，便将一杯水放在了我的面前。
夏油阿姨的速度很快，大概这就是全职主妇的骄傲以及职业点必备。毕竟全职主妇应该也属于一种职业。
我也没闲着，就帮着摆了盘，得到了夏油阿姨不加掩饰地夸赞，我不免觉得有点害羞了。
“听我家杰说，你也要去那所宗教学校吗？”
夏油家大概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我点了点头，夹了一块可乐鸡翅，便回复道。
“嗯，已经跟学校那边说好了。到时候我去领毕业证就行。夏油阿姨您不用担心，那所学校是很正规的学校的，我有去专门查。”
“那真是有点可惜啊，我记得小也你的成绩还不错吧？”
“啊，那是对我的班级来讲啦。在年级看来我还没有那么厉害啦，夏油阿姨。”
这是实话，要是我成绩真的有那么好，我当初也不用和朝仁一起担忧期末考试了。
诶？等等，朝仁是谁？
我下意识地想到了一个陌生的名字，但还没等我细想下去，夏油阿姨又说道：“倒也不是担心那所学校正不正规的问题，哪有父母不期望孩子考上一个好大学，找到一个好工作然后养活自己呢？结果要跑去那么偏远的地方，做父母的难免有点担心。”
我连忙回过神，闻言还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您说得对。要不我找机会把您儿子绑了给您丢回来。”
“哈哈哈哈哈哈！要是可以的话就麻烦小也了。”
“咳咳咳……！”夏油杰忽然大咳。我看了过去，似乎是被菜呛到了。连忙给自己灌了好几杯水，才勉强咽了下去。
不是吧，夏油杰，吃饭都能呛到？没事吧你。
夏油阿姨倒是担心了一下，她伸出手拍了拍夏油杰的背。等到夏油杰缓过神来之后，他才拒绝了阿姨的行为，然后看着我慢悠悠地、一字一顿地说：“那到时候还真的可能会麻烦森下同学呢，母亲。”
他是不是在威胁我？我满头问号。
不过现在在人家家里，我还是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于是我闭上了嘴，默默干饭。
眼见着我闭了嘴，夏油杰才恢复了正常语气，“您真的不用太担心，母亲。森下到时候会和我一起入学，我们互相会照应的。”
“唉。”作为儿子的母亲，夏油阿姨当然察觉到了自己儿子语气里的坚定。她叹了口气，又看向森下相也，问道，“不过小也既然能和杰一起入学，也就是说你也看得见那些东西吗？”
我愣了一下，才明白夏油阿姨说得东西是什么。于是点了点头，答复道：“是啊。不过我们会有老师专门教我们怎么远离那些东西的。”
我没说我们此番一去，是为了学习怎么和那些东西战斗的。作为母亲，无非就是担心儿子各种过得不好，担忧儿子看见的那些东西会对他产生危害。要是知道我们是去学怎么打架的，估计下次看见夏油杰说不准会是封闭学校啊。
我默默地想了一下，然后继续道：“等我们看不见了之后，学校就会让我们毕业。到时候还会推荐我们去其他大学上课。”原谅我善意的谎言吧，夏油阿姨。
夏油杰闻言看了我一眼，但是到也没反驳。
夏油阿姨也松了口气，连说了好几次那就好之后就开始起身收碗。我连忙跟着起身，手脚麻利地先把碗收了过来说：“您就坐着就好。我受您和伯父这么多次照顾，这点小事我来做就行。就当做报答啦！”
夏油阿姨说不过我，只得一步三回头地看着我和夏油杰在厨房忙碌。
等到夏油阿姨身影不见了之后，夏油杰才默默走过来说了句谢谢。我挥了挥手表示了不用。
“哪有父母不担心孩子的呢？”我笑着说了句，便再也没开口。直到我和他洗完了碗，我便礼貌地告辞回了家。
家里开始空荡荡的，因为我半个月没回家所以家具都落了灰，显得一派萧索孤寂，可能连小偷都以为这家人早就搬家了。
不过我倒是没多在意，只是打开了灯，让鹅黄的灯光照射到了每一处，然后笑着说：
“我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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