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哀家并非不明事理
秦奕辰说道，“皇太后，儿臣不想在皇太后的伤口上撒盐，但是有些事，顾灵儿既然已经不在了，儿臣想有必要要和皇太后说清楚。”
“什么事？”懿德皇太后问道。
“从哪说起呢……”秦奕辰陷入短暂的沉思。
“便从顾灵儿自杀那日说起吧。”秦奕辰道，“儿臣能感觉到，自从灵儿自杀后，整个人便像是变了一个人，从前那个明媚阳光的灵儿不见了。”
懿德皇太后不予置评。
事实却是这样的，她和顾灵儿都在承德宫，她最能感觉到顾灵儿身上的变化。
“当时，儿臣还在在，是不是是儿臣将灵儿逼成这样的，一度在自责中，所以后来灵儿做的伤害苏雨欣的事情，被雨欣发现后，儿臣选择了原谅和包庇顾灵儿。”
“皇太后知道灵儿是为何突然嫁给儿臣的吗？”秦奕辰苦笑了一下。
“皇兄自小便不会宠着灵儿，就算是顾灵儿去求着皇兄赐婚，皇兄哪能那么轻易答应她呢，于是顾灵儿便和皇兄做了也一个交易，皇兄答应给顾灵儿赐婚，但要让顾灵儿杀了苏雨欣才行。”
秦奕辰一语毕，懿德皇太后吃惊的看向秦奕辰，这些事情她从来都不知道。
她从未想到顾灵儿会和秦亦宣做这种交换。
秦奕辰接着说，“第一次，是顾灵儿手中拿着皇兄给她的毒药粉，她着自己的丫头，悄悄在雨欣的药罐中投毒，幸好雨欣懂些医术发现的早。”
懿德皇太后听的胆战心惊的。
“雨欣本想一次就算了，放过她，没想到顾灵儿变本加厉，一次不成，雨欣没有喝药，第二次又命自己的丫头去投毒。”
“这次呢？”懿德皇太后问道，“这次也被发现了吗？”
“这些被雨欣身边的人当场抓住，人赃俱获。但顾灵儿怎么都不承认，那是投毒，她非要说着这是进补身子的。”秦奕辰现在当着懿德皇太后的面回想起来，觉得这件事真的是可笑至极。
他心中对顾灵儿还是有心软，但并非是信任。
“儿臣是舍不得处罚她，这要是换做旁人，早就被儿臣处死了。”秦奕辰道。
“都人赃俱获了，顾灵儿还是这般说，她当着我们的面将那个有毒的汤药一饮而尽，后来虽然是催吐了，但是给自己的身子留下了不可恢复的伤害，所以此次的瘟疫，顾灵儿才没能扛过去。”
懿德皇太后仿佛明白了什么。
“不过这都不是最过分的。”秦奕辰最不能原谅的是，苏雨欣的失踪和失忆和顾灵儿有关、。
“雨欣在保护她，她却皇兄联手，和那些山匪里应外合，在背后捅了雨欣刀子，刀子捅在雨欣身上，痛在儿臣心里。”秦奕辰道。
懿德皇太后闭上眼睛。
“她连捅了两刀，并将雨欣交给那些山匪，让他们将尸体处理掉。”秦奕辰现在回想起来，周身都在颤抖不止。
他很难想象当初苏雨欣是怎么度过那样的事情的。
她的内心一定十分窒息，绝望的吧。
因为顾灵儿是他的妹妹，是他说要好好保护她的，苏雨欣才会奋不顾身的保护顾灵儿。
结果被顾灵儿从背后捅了一刀。
懿德皇太后怀中抱着顾灵儿的骨灰，声音低低的说道，“是灵儿错了，是灵儿错了。”
秦奕辰继续道，“也是那次的事情后，儿臣觉得灵儿一路走来变成这样其实并非灵儿一人的过错，是儿臣将灵儿惯成这样的。”
“儿臣知道这件事后，便用了手段逼顾灵儿说出雨欣的下落，随后便是一纸休书给她，就将她丢弃了。”
懿德皇太后抬手无声的摸着眼泪珠子。
“后面是蓝叶在这里发现了顾灵儿，蓝叶发现她的时候，她刚将一家三口的人命杀了。”秦奕辰说到这时，方才脸上对顾灵儿的怜悯全都消失的荡然无存。
“儿臣还是将顾灵儿放在这里，想着皇太后念她念的紧，若是儿臣不要她，她再出了什么三长两短皇太后一定会伤心的。”秦奕辰如实道。
关于顾灵儿是怎么感染上瘟疫的，皇太后没有问。
秦奕辰也一直没有主动说。
但现在时候已经到了。
秦奕辰道，“儿臣与雨欣在宅子里受了黑衣人的袭击，雨欣受伤伤口上感染瘟疫，情况过十分危机严重，太医说了，雨欣的伤口若是处理不好，雨欣便会有可能因此丧命。”
秦奕辰还忘了和皇太后说，秦亦宣给顾灵儿的那些毒药，在机缘巧合下，竟然毒死了知府苏白的小妾。
不过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苏白都被秦奕辰一刀斩杀了。
秦奕辰顿了顿继续道，“顾灵儿从太医那里打听到这个消息后，便想方设法，趁着雨欣昏迷之际，身边又没有人守着，她在雨欣的伤口上再次做了手脚，不过这次她太心急了，她的手上因为杀了那一家三口留下了刀疤，碰到了雨欣伤口上的血液。”
懿德皇太后的眸子瞪大。
“所以她才因此感染了和雨欣一样的瘟疫。”秦奕辰无奈的笑道，“所以顾灵儿此次患病，怨不得谁。”
懿德皇太后听着揪心。
她一下就原谅了秦奕辰和苏雨欣。
是顾灵儿对不住他们。
并非是他们对不住顾灵儿。
懿德皇太后内心复杂。
想起数日前，秦奕辰去承德宫拜见懿德皇太后。
因为顾灵儿懿德皇太后怨对秦奕辰，秦奕辰冒着雨在承德宫站了一整夜。
她当时是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现在顾灵儿没了，秦奕辰说出了这些事。
若是换做一般人，的确是不可原谅的。
秦奕辰对他的这个妹妹已经足够忍耐足够容忍。
“所以皇太后一会见到雨欣，还会怪她吗？”秦奕辰问道。
毕竟真正的受害者才是苏雨欣。
懿德皇太后道，“哀家并非不明事理，哀家怎会怪她？”
所以此刻在苏雨欣的帐篷里，懿德皇太后在替顾灵请求苏雨欣的原谅。
秦奕辰给苏雨欣解释道，“顾灵儿没了，就在刚刚，皇太后怀里抱着的是顾灵儿的骨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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