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关东大赛（四）
立海大附属中，曾连续两年夺得全国大赛的冠军，被称为“王者立海大”。
“我当然听说了。”沈严坐定之后，缓慢地摇了摇头，“希望渺茫啊而且”
“而且一个是全国大赛两连冠的队伍，一个是连续两年止步于关东大赛的队伍。”沈乔帮他说完。
深吸了一口气，又说：“但这次或许会不一样。”
目光仍然停留在手中的矿泉水上，深棕色的眸子里闪着光。
沈严饶有兴趣地看了她一会儿，开口说道：“是因为有越前龙马在吗？”
“我是说认真的！”沈乔轻轻锤了一下他的手臂，把头转向一旁。她的脸变得通红，不想让哥哥看见。
沈严目光中满是笑意，“他确实很厉害。”他还想一本正经地调侃，但很快就崩不住咧嘴大笑起来，“不过我只关心这家伙哪天把你拐走了，哈哈~”
“喂！”沈乔假装生气，推了一把他的肩膀，“我本来还想和你说一下我那天碰见的两个立海大正选来着——哼，现在想想算了。牛头不对马嘴！”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他耸了耸肩，“我的想法是——除非青学的人是‘奇迹缔造者’。”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她答的几乎没有犹豫。
“哦？”
她尽力无视她哥哥正凑近身子一个劲眯着眼睛瞧她的样子，冷哼了一声：“不相信奇迹的人永远都不会创造奇迹！”
“赛场上的输赢又没有绝对的真理。青学的那些前辈们甚至更清楚立海大的实力，但是他们也没有想过退缩。不是吗？”
回应她的是一声轻笑，之后停顿几秒，又是一个意义不明的语气词。
沈乔面无表情地盯着他，有种下一秒他再说出什么扫兴话就直接掐脖子伺候的冲动。
沉默了许久。
“乔乔。”沈严轻唤了她一声，“我突然有点羡慕那小子了呢”他拄着脸看着外面的夜色，没有看她。
“嗯？”沈乔歪着头盯着他看了几秒钟，然后实在忍不住了，“什么意思？”
“就是被一个人完全信任着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啊”
“唔大概吧。”沈乔低声说。模棱两可地承认了。
回去路上，背包惯例丢给工具人哥哥背。
她空着两手正好可以继续边走边回消息，偶尔瞄一眼她哥哥是不是又来窥屏。
【龙马：海堂和桃城前辈又在吵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好吵。】
【沈乔：哈哈哈。日常：海堂和桃城前辈吵架：1/1。（完成）~】
【龙马：而且今天也没成功看到乾前辈的眼睛长什么样。（猫猫不开心jpg）】
【沈乔：哈哈哈，少年还需继续努力！摸摸头】
【沈乔：某七班三小只当时可是费了好大劲也没能成功看到卡卡西老师的真容呢~】
【龙马：】
【龙马：要是你上国文课有看漫画这么上心，上次国文测验就不会前十都没进了。】
沈乔：！！
这嘲讽。是为了嘲讽而嘲讽吗？明明其他科目她都是在和龙马争第一或者第二，只是国语课本里繁字体真的太多了，她习惯先脑内转化简体字，所以学的慢了一点点。
话说排版竟然还是竖版右起的！她总是有种在翻看老四大名著的既视感
那一次老师甚至还记录了只有她错了的几道题，讲解时故意问她后桌的越前正确答案是什么，沈乔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熬过那节课的
沈乔停顿了片刻，没有继续打字回复。她脑内飞速运转，回忆这家伙有没有什么糗事能让她涨涨气势。
好像没有。
越前龙马躺在不二旁边，静静看着已经过了许久都没有收到短信提醒的界面。
另一侧的乾贞治很安静，带着眼罩没有动作，但是龙马知道他肯定还没真的睡着。
不二突然转过头，温柔地眯着眼对龙马说：“越前很喜欢星野呢。”
龙马一顿，而后声音极低地嗯了一声。
忽的想起那天的吻，更多的回忆瞬时如潮水般涌来，他假装不经意地挪开了脸，掩饰刚才的脸红。
不二笑起来很温润：“其实越前你很幸运，任何时候转身，星野都一直在你身后支持你。”
龙马眼睑微敛，唇角抿成的细线也放松下来了，但是心脏却在使劲地跳，跳得乱糟糟的。
他凝视着不二缓缓地点了点头，然后笑了，说：“我知道。”
还有很多情绪无法用言语描述。
他想象着对面沈乔肯定又快炸毛了，可是发来的消息却是转移了话题问他今天的练习内容
。他眉眼微弯，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不过很快就掩去。
不二淡笑着看了一会正沉浸其中的龙马，温声提醒他记得早点休息后便悄悄转过身准备睡了。
“诶？——哥哥，”沈乔突然扯了扯沈严的衣袖，沈严疑惑地回头看她，她继续说道，“龙马说他们和冰帝进行了一场比赛。”
沈严：“他们上一次的对手？”
沈乔：“嗯。”
“我觉得肯定是远在德国的手冢部长心系青学网球部，所以拜托了冰帝那位部长来给前辈们特训的！”
沈严抱头走着，漫不经心道：“你怎么知道的？”
沈乔意义不明地笑说：“少女的脑回路你别猜~”
沈严：“以后漫画少看点。”
沈乔哼哼了两声，默认结束这个话题。
日子平淡地过去，直到决赛前一天。
沈乔出门购物买生活用品，顺便多买一些明天好堵哥哥嘴的零食饮料之类。
刚走出商场，在路口的转角，便碰见了已经集训结束回来的龙马正穿着青学正选队服在等红绿灯。
沈乔多看了两眼，一手扶着背包带的龙马就突然地转头看向她。
沈乔：“？？”少年你这是什么第六感？有点吓人好不好！明明她都没出声诶！
看出他脸上的疑惑，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指了指街角转弯处的镜子。
镜子里倒映出正怀里单手抱着一个没有提手的纸袋，另一只手也没歇着，提着一大袋零食，然后直愣愣看着镜中自己的沈乔。
她气鼓鼓地哼了一声，故意快步走去把手里沉甸甸的袋子往他怀里一塞。
龙马挑了挑眉，自然地接过了，没有戳穿她的偷懒行为。
“对了，”两人走着，沈乔突然想到，“你怎么穿着队服，刚回来就又去自己练习了吗？”
“嗯。”龙马的声音拖了个长腔，“算是吧。”
好模棱两可的回答
过了片刻，他低声道：“本来想和他再比一场的。不过上次的账，还是在正式比赛中还好了。”
“他？”
沈乔刚问出口，便想起了那个阴雨天，那次比赛场景
“嗯——我知道了。”沈乔恍悟，眨了眨眼，“那真田弦一郎是单打几？”
“单打一。”
“咳咳咳！”沈乔猛地一呛。
“你这，”她缓了缓，提醒道，“少年你这么笃定能和人家单打一的真田比赛，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怎么说呢这话不太吉利啊少年”
“啊，不我也不是那个意思！”
“我的意思是”
龙马突然嗤笑一声打断，笑得眸子发亮，探身向前凑近她，两人之间的距离突然缩小，沈乔突觉不自在地向后挪了一小步站位，微微撇开了脸，神色莫名。
他低声道：“明天获胜的一定是青学。”
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沈乔对上他的视线，望了片刻，想起哥哥说的那句话——‘奇迹缔造者’。
她释然地微微一笑，如果是他的话，她一定会坚信着直到他赢下比赛的那一刻
“了解！”她眯起眼睛，对龙马甜甜一笑，是那种全然信任他的笑容。
龙马身体微向前倾站立着，真诚地注视着她，目光热烈。
两人驻足间，身边经过的路人不少都投以好奇打量的目光。
沈乔察觉到之后，有些不好意思地把头转向一旁。
轻扯了扯他衣角，示意该走了。
“嗯，走吧。”他低声道。
正想牵起她手，但是发现提着几袋零食后便没有空闲的手了，心下有些不悦地撇了撇嘴。
龙马将沈乔送到她家门口后，沈乔轻声催促他别逗留。
龙马：“”开始黑脸。
沈乔尴尬笑笑：“我哥哥可能随时会从哪个角落跳出来”
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她哥哥调侃人可是一把好手。
龙马不甚爽快地嗯了声，将她的袋子交还她。
“那明天见！”沈乔轻声道，挥挥手后转身。
“好。明天见。”他无奈道，心叹那个家伙真是碍事啊
第二天，决赛当日。
沈乔在闹铃响之前，就自然醒了。无梦，于是很快便恢复了清醒，拿起闹钟一看才六点。
她又无力地倒回被褥里。
而第二次是被沈严晃醒的
“小懒虫！九点了！再不起就迟到了！！”
被一股外力从梦里揪出，心头还有一阵难抑的心悸。
她微睁着视线模糊的双眸，完全无视耳边哥哥缥缈的声音。竟然在赛前梦见了最糟糕的比赛结果，她甚至不敢去捡拾更多的梦境碎片来拼凑梦里的内容。
沈严微眯起眼，迟疑道：“你该不会做梦梦见输惨了吧？”
她猛地回过神，瞪大了眼睛，沉着脸说：“你别立这种flag！！”
“怕什么！梦境和现实都是相反的。”
“哼——借你吉言。”
她搪塞了一番，将沈严推出卧室，赶紧换了身衣服去洗漱。时间已经有点赶了。
两人紧赶慢赶，到赛场时，时间还未到11:00。
而青学的参赛选手里竟然还有越前、海堂和桃城没到。海堂和桃城两人还是第一个上场的双打二呢。
龙马说还在堵车，发消息说了看见桃城在下一班公交车，而海堂情况不知。
沈乔望天：看来心大的毛病妥妥地会传染啊
立海大的正选们还有啦啦队都已就位，衬托着青学这边的氛围愈加紧张。已经有些人在私语猜测青学是不是要选择弃权。
“起来走走，”沈乔从零食袋里拿了几个三明治还有ponta汽水，拉起沈严，“这边气氛太压抑了。”
“噢。”沈严瞄了眼她手里的不知算是早餐中餐还是二合一的搭配，“你现在口味好奇怪啊，而且你以前明明不爱喝汽水的。”
“闭嘴吧。”沈乔憋出一句话。
“哦哦。”沈严看了看她是真的吃的挺自然的样子，又嘀咕了一句，“难不成是”
沈乔给了他一个危险的视线，以示警告。
沈严咽下了后半句话，心下也了然了。
又等了半个小时多，沈乔看了看时间，疑惑的声音拖了个长腔。
“嗯——十一点了。”
她不耐地放眼望了望四周，忽的又和某人对上了视线。
切原赤也在赛前等待中，手里也拿着葡萄味的ponta在喝着。
只不过一个直接对着罐口仰头喝，一个是讲究地插了根吸管。而沈乔就是“相对豪放”的喝法的那一个。
同时在喝着同种口味的两人在对视瞬间，沈乔只感觉头皮猛地一发麻，下意识嘴角紧抿起。而切原看了几眼，认出她后，又逐渐浮现出那种玩世不恭的笑容。
“嘶——我吃完了，我们赶快回去吧！”沈乔倒吸一口气，迅速地将包装袋和只剩一口的汽水丢入垃圾箱，拉起她哥哥跑远。
沈严：“？？”见鬼了？
距离比赛已经不到十五分钟了。
龙崎教练看了眼赛场的时钟，皱眉沉默了片刻，突然下了个决定。
“如果桃城和海堂没有赶上，那就由荒井和河村替补上双打二。”
话落，已经到场的越前龙马，瞥了沈乔一眼。
【现成的双打替补。】
沈乔危险地眯眼。眼神示意。
【想都别想！】
龙马挑眉，笑意玩味。
沈严看两人“挤眉弄眼”，默契十足的样子，心叹他不应该在这里，而是应该在车底吧！
然后，赛前还有五分钟左右的时候，荒井学长就紧张得脸色发灰，晕倒了。
青学众人汗颜：“”
最后虚惊一场，海堂和桃城还是赶上了报到，只不过海堂赶到时浑身湿透还满身淤泥，桃城也是一副已经消耗过不少体力的样子，两人一个滴着水，一个汗涔涔的
沈严哇的一声感叹：“你们学校队伍太掐点了，这玩的是心跳啊”
沈乔：“放心，更心跳的还在后头。”
【比赛报幕：现在关东大赛——立海大附属中和青春学园的决赛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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