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假千金靠扶贫系统种田发家 > 第3章 顾湛

第3章 顾湛


“谁呀,这么晚了。”林母嘴里嘟囔了两句,手在围裙上擦了两下,前去开门。

        林深深没有理会,埋头继续吃着汤面。

        “先生您怎么来了?快进来坐坐。”

        门吱呀一声开了,林母的声音也乍然带上些惊喜。

        她这才一顿,有些好奇地探出头去,没见到人,却听到一个清越温润的男声缓缓响起。

        “不必叨扰,云天在我那儿落了本书,我替他送来。”

        “太麻烦顾先生了。”林母似乎不大好意思,“天云这丢三落四的毛病,等他回来我定好好说说他。”

        想来是林云天的教书先生吧。

        林深深搅了搅碗里的汤,看葱花洇染上一点亮晶晶的油光,没再在意。

        “天云勤恳认真,书读的也好,小毛病略微提点便是。依我来看,来年的县试也不无希望。”

        林母一愣,声音也变得激动起来:“那可真是太好了!要是天云能有出息,顾先生您就是我们全家的大恩人!”

        “林婶不用客气,是云天自己上进。”那顾先生轻笑了一声,却语气微顿,“怎么,这么晚了他还出去吗?”

        林母也迟疑了片刻,还是答道:“林府来人了,天云去送送。”

        “林府来人了?”

        “是,送深深回来了。以后深深就不是顾先生的表妹了。”

        林深深吃面的手一顿。

        什么?表妹?

        这人难道是顾湛?

        原书中,顾湛是男主的外室子弟弟,自小被丢弃在乡下。为正身世,发奋苦读,二十岁就中了举人,他爹静安侯总算对他高看一眼,托远房亲戚把他安置在了清净的京郊林家庄里备考。

        只是临考前突然英年早逝。

        林深深心里升起一股同为炮灰配角的兔死狐悲之感,听他们说到自己,便放下碗筷,理了理衣裳出门去。

        她也想看看这个大冤种长什么样。

        院子里站着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着一袭白衣,肩若削成,腰若约素,随意一扎的青丝恣意风流,只是略有点病气。

        他脸部轮廓流畅,一双桃花眼中仿佛有万千情意,鼻峰陡峭,嘴唇轻薄,正侧着头听林母说话,见屋里出来了个人,便抬眼望去。

        他见林深深出来,微微一挑眉,仿佛有些出乎意料。

        “林小姐。”顾湛开口,下一秒冲她露了一个极为清浅的笑容,眼波流转,却微微带了点怜悯。

        林深深和他对视,突然想到那句“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1

        天妒英才,她心中遗憾地想。

        “这位公子好。”林深深福了福身。

        许是林深深的目光也带着点怜悯过于诡异,顾湛一下子有些摸不着头脑,于是笑了几瞬便收了,对着林母一个拱手,告辞了。

        “娘,这位是?”

        “这位是顾湛顾先生,说起来还是林府的远房亲戚,早两年就当了举人,现在庄子里准备后年的会试,也是个菩萨心肠的,你三哥从小爱读书,但家里穷,供不起,他来了之后,倒愿意不收钱地教教你三哥。”

        林深深点了点头,林母也不多说,这时林父带着林大哥从一间小屋出来,招呼林深深去屋里歇息。

        “总算归置好了,深深,天不早了,你早点休息。”

        林深深看了看简陋却干净的屋子,道了声好,大家都各自回屋歇下了。她又收拾了一下林府带出来的行李,结果发现除了几件衣服外,什么也没有。

        她叹了口气,虽然早有预感,但是也不至于一点也没有吧。

        得了,明天看看有什么赚钱的机会。

        林深深睡了这两天来最舒服的一个觉,第二天日上三竿了才悠悠转醒。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出门,发现林母正在院子里编竹篾,见她醒了,忙放下手上的活:“深深醒啦,锅里给你炖了点小米粥,还热乎着,快吃点。”

        林深深跟着林母的脚步进了厅堂,在她慈爱的目光中吃完了一碗清粥。

        “深深,之前你在府里闲时是不是做做女红、弹弹琴?需不需要给你准备点什么?”

        林深深嘴角一抽,原主确实是个岁月静好的大小姐,但是…她不会。

        “娘,我去田里看看。”

        林深深转移话题,她生怕林母继续说点什么,放下碗筷就跑出门去。

        身后传来林母的声音:“欸,深深,你回来……”

        她想着自己做女红的画面就头大,忙不迭跑得更快了,结果没一会就迷路了。

        正当她想找个人问路时,看到林天云背着一个包袱从一个大宅子里出来。

        “三哥。”

        林天云循声转头,小跑来问:“深深,你怎么在这。”

        “我在找我们家的田在哪,三哥,你给我指个路?”

        林天云闻言,沉默了片刻,又说:“田里可不是那么好玩的,你一个大小姐,还是回去歇着,娘呢,怎么放你出来了?”

        林深深看林天云脸色不对,试探道:“田里怎么了?爹和大哥不应该都在田里吗?”

        林天云摆摆手,不欲再说:“快回去,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对了,你三哥我待会就去镇上,估摸着要呆半个月一个月的,和你说一声,要是看到什么新奇玩意儿,我给你带回来。”

        林天云不是跟着顾湛读书吗?怎么突然跑镇上呆了?

        林深深心中疑云更深。

        林天云看了看天色,去镇上的顺路骡车马上就要走了,于是只得再次叮嘱:“我得先走了啊,你快回家呆着。”

        林深深敷衍应了两声,待林天云走后,在街边找了一个乘凉的老头问道:

        “爷爷,您知道林有顺家的田在哪吗?”

        林家庄不大,多问几个人总能问到的。

        老头正靠在躺椅上休息,闻言眯起眼,打量了一下林深深。

        “小娃娃,你是林有顺什么人?找这个做什么?”

        不等林深深回答,老头又接着说,“林有顺家的田早没了,去年为了给他婆娘治病,早就卖了。”

        “卖了?”

        “是啊。“老头说着摇摇头,“他婆娘那个病也是治不好的咯,只能靠药续着多活几天,不知道啥时候是个头。”

        林深深沉默了,早上的那碗小米粥好像有点黏住了她的嗓子,她说不出话来。

        “现在他们租了隔壁村刘老三家的地,这刘老三也是个贪心人,地租都比别人贵两厘,喏,就在那边。”

        老头遥遥指了指北边的一个方向,林深深和他道过谢,马上转头跑去。

        一路上,她设想了许多情形,结果一到田边,不得不感慨墨菲定律的正确性,果然,最坏的情形出现了。

        一个彪形大汉毫无形象地大岔岔坐在田埂上,身后跟着一个仆使。林父和林天阳被人拦在一边,面色焦急,田里正有几个人正在全无章法地割稻子。

        “爹,大哥。”

        “深深,你怎么来了?”

        彪形大汉吐了嘴里的稻梗,饶有兴趣地上下打量林深深:“林有顺,这是你闺女?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林父见到彪形大汉的眼神,怒从中来:“刘老三,你别放肆。”

        刘老三哈哈大笑:“怎么能这么说,要早知道你有这么个女儿,我们还至于吗?好说,好说。”

        林父感到羞辱,猛地冲向刘老三,却被人拦住。

        林深深扫了一眼,心里大概有了底:“刘三叔,我们家欠你的地租有多少?”

        刘老三一挑眉:“倒是个识趣伶俐的,当初我和林有顺定契,本来就准备租十亩,结果硬是求我租了十五亩地给他,定了七成的租子。谁知道你们不上心,我这么多地的收成才这么点,这要还是照着契约来,我不亏大了么?”

        林天阳怒了:“我们怎知你这地一点肥也没有,我们买的好苗,每天都来看,除虫、施肥、浇水,今年夏天雨少,我和我爹每天跑对面山头去抬水回来,你这土不行,怎么还赖的我们身上!”

        刘老三也不气:“明年可以不租,但是今年的钱得给我算清吧?”

        林深深问:“那你的意思是多少?”

        刘老三看着林深深又笑了:“十五亩地,每亩地两石,一共三十石,按照市场价一石五百钱,应该是十五两,七成收租么,给你们抹个零头,就十两。”

        他又看了看地:“你这些么,最多也就收成二十石,也就只能给我抵了田租。”

        林天阳还想冲过来辩驳什么,林深深想了想,开口道:

        “那刘三叔,不妨这样,最近也正是农忙时分,您这手下替我们割稻子也辛苦,不如我们自己来割,自己来卖。钱么就按照您说的,十两。只不过要宽限我们些日子,一个月,一个月后,我们保准给您补齐田租。”

        “深深!”

        “深深!”

        林深深思忖着,地里的稻子要全被割去了,地租倒是结了,但日子可就不好过了。留着稻子,反能赌一把,眼下也没有别的法子,不知道自己那个金手指麻袋能不能给点帮助了。

        林深深深吸一口气,回头看了看林父和大哥。

        “没事,我心里有数。”

        扶贫卷王林深深还没怕过谁。

        刘老三这回倒是对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丫头另眼相看了。他沉吟片刻,细细端详了一番林深深,见她皮肤白皙,面容精致,穿着一身布料昂贵做工精致的衣服,坦坦然站在面前一点也不露怯,浑身上下全是名门小姐的气度,却不知道是什么底细。

        不过横竖一个月,他倒也不担心会有什么幺蛾子,还不如卖个便宜。

        刘老三哈哈一笑:“看在你的面子上,这事我允了。不过……”

        他画风一转,沉下了脸:“要是一个月之后,拿不出银子,这事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林深深也笑了:“好说。”

        刘老三挥了挥手,旁边的仆从高喊几声便喊停了在田里劳作收割的杂役,不多时,他们便都回来了。

        刘老三冲着林深深满意地点了点头,带着一众人马晃悠走了。

        被放开的林父林大哥立马到了林深深旁边,一个愁眉苦脸,一个垂头丧气。

        “深深,你糊涂啊。本就是刘老三自己的地不好,我们包下之后才知道这地这两年早荒了,但定了契子也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种,但现在……”

        林深深安抚林父道:“没事,我有办法。”

        然后她转头和林天阳说:“大哥,我这有一包化肥,你兑了之后浇上去试试吧。”

        “化肥?”林天阳疑惑,“那不是稻苗拔高的时候放的吗?现在成熟了还有用?”

        林深深心里也没底,叹了口气说:“死马当活马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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