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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归朝欢(2)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更一节!刚前一节也修了一下,亲们去看咯!

        给票,给评,要收藏!!!……老样子呵,小夜身体不舒服,慢慢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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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华清笑得很是狰狞,一双眼要是能把这个人吃了,绝对是连骨头渣渣都不给他剩下。

        而这个人,仍是后知后觉,睁着眼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这是什么状况?为什么他会压在华清身上?他、他他不是在家里要点蜡烛吗?

        “姓晏名谦的,你还不给我起来!”暴吼一声,顿时将晏谦的三魂六魄惊得全回来了。

        “啊——我、我……呜呜……”跌跌撞撞地从华清身上爬起来,衣服也散开了,头发也凌乱了,白花花的肉也露了出来,任谁看了都会想歪的,更何况是听见叫声冲进来的伊祁端。

        “啊,那个……”三更半夜出现在华清房里,还把人压倒,如果这件事传出去,他直接回阎王那儿去接受改造了。

        华清的脸色不善自不用说,只差没把他大卸八块。不过,端倒只是淡淡瞟了他一眼,说了一句让他完全没头脑的话:“梦游也能发花痴(服了你了),可惜你摸错地方了。”

        他好无力啊,不是这样的!

        “说吧,你准备怎么死?”华清理好衣服,一步一步靠近晏谦,那样子就像饿狼盯着马上就要入口的猎物。

        “我还不想死。”他困难地咽了咽口水,离华清远一点。

        “不想死?”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华清又往前逼近了几步。

        “你、你别过来!我、我……”晏谦手伸出,不知摸到了什么凉凉的东西,赶紧抱进怀里,“你过来,我、我就……”

        好家伙,竟敢威胁他!不过,呜,他还真受威胁了。

        碧玉千树就在晏谦怀里,要是碎了,他就不是肉疼那么简单了。那个钱啊!“你快放下它!”怒,晏谦你等着被扒三层皮吧!

        “不。”他还没傻,放下就真要死了。

        “你——”

        一直没动的端就在这时突然一剑向晏谦劈来,吓得他手一抖,碧玉千树直直往地上砸。

        “哇!——”完了。

        “展禽吗?”一个初生之犊罢了。

        “是,就是他,”企图巴结的下官直点头,“他说大人简直是乱来,祭祀是重要的国家制度,要谨慎地制定关于祭祀的典章,要依据圣王的祭祀原则,才得以进行。”

        另一边的一个也是不停称是。“他还说圣王只祭祀对人民和国家有功劳的人和事物,那爰居飞到鲁国,不过是躲避灾难,不见得它对人民有什么功德,这样就决定祭祀它,实在不是仁德和明智之举。”意思昭然若揭,无非是骂他臧文仲荒唐。

        “哦?”与他作对吗?很好,他倒要看看他有什么本事。

        “大人,那展禽仗着自己在民众中有些口碑,若百姓也这样乱说,岂不是……”

        “口碑?呵呵……”他就让他失了那口碑,看他还怎么着!

        天雨雪,灰暗的天连着苍白的地,一切都进入了惨淡之中。展禽冒着风雪,独自驰骋在郊外。几天前,他被派去查一个案子,却屡遭挫折,这次又要他赶紧回来,却不给任何理由,真真是莫名其妙。

        眼见入了夜,西北风更是发了狂地刮着,雪一团团打在脸上,生疼生疼的。他紧了紧斗篷,可寒气肆意,完全不起作用。

        外郭的城门已关,他辗转着没有去处。若在这冰天雪地里一夜,他难保不冻死。

        抖抖冻僵的手脚,“驾——”的一声,他重新奔驰起来。

        三里,五里……总算是有座小庙,平时大概有村民在祭拜,隐隐有烛火从窗口透出来。

        翻身,下马,将马牵至廊下,赶紧一头扎进庙里。展禽又活动活动手脚,稍稍有些暖意,才打量起着间小庙。

        两对香烛静静地燃着,一谷神的泥像立在堂前,颤动的微光中极是有些恐怖。光并不能照亮很多地方,微弱的,展禽便在香案前停下,在稻草做成的蒲团上坐了下来。

        轻微的呻吟让他的神经一紧,莫不是还有人?

        转到泥像之后,眼前的一幕让他惊愕。那是一个年轻的女子,全身上下不过一块褴褛的布片遮住了重点。她蜷缩着,白皙的皮肤冻得透出一种别样的红色,不禁让人臆想非常。那张娇美的脸埋在双腿间,微睁着水目,紧咬着樱唇,不知在忍着什么忍得十分辛苦。

        “公子……”莺语缠绵,他弱弱地别开脸。天知道,他是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啊!这般景象,岂不叫他……

        “公子。”她不依不饶地又唤了一声,他随着她的轻唤而浑身一抖,脚不由自主地踏前一步。

        “姑娘……如何会,会这般一人在此?”理智犹存,他倏忽之间转身背对着她。

        “公子……我、我冷。”弱弱地叫一声,女子摸到了他脚边,贴上他的腿。

        “这……”浑身又是一震,这叫他如何是好。理智,道德里,是绝不可授受不亲的,“姑娘,这个……”

        “噗”,鼻血飙出了鼻腔,晏谦一脸潮红,再不敢看丝毫,生怕自己血流不止而亡。

        “啧啧,”华清一边摇了摇扇子,一边在算盘上拨弄了几下,“装什么装,想看就看,记得,看一眼一百两,还有之前的事,我也不要你命了,算算加起来五万两。”瞥他一眼,华清继续凉薄道,“知道你现在没钱,没关系,给你分期付款,以后的俸禄就归我,利滚利,就这样。”

        这这……怎么可以这样!那以后他还能有钱吗?晏谦真想看看,华清这个财迷,是不是敛了比大宋的国库还多的钱!

        “那么多钱干什么,拿着一起进棺材!”晏谦小声抱怨。

        “我就爱拿着进棺材!你有意见?”眼睛一眯,手指动动,大有再给他加一千两的架势。

        “不敢,不敢。”

        “哐当”,突然,端一脚踢开门,丢了个东西进来,又迅速飞身掠了出去。

        “是什么?”看着华清解开麻袋,晏谦凑上前。

        “哇!——”“砰”一声,一屁股跌倒在地。骷、骷髅——

        他别扭得不知如何是好,脚边的女子越贴越紧,嘴里依旧喃喃着“公子,冷”之类的。不管吧,确实不会遭了误会,可这女子恐怕会冻死;管吧,他又如何自处,难保他不会……

        “姑娘……”他一咬牙,解下自己的外衣将她裹住,蹲下抱起她,“失礼了!”便将她放置在蒲团上。

        他欲松开,女子却又往他身上蹭了蹭,像猫儿一样赖在他怀里。

        “这……”手足无措间,只能看着女子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子靠着。她似乎还是冷,双手无意识地扯开他的衣襟,往温暖的胸膛摸索。轻微的吐息也因着凌乱了的衣服而吹在他敏感的皮肤上。只瞬间,他全身僵硬,动也不敢动。

        “冷。”她微侧着头,又往里靠了靠。稍稍遇了热度而酡红的脸在烛火下,更是美得惊人。展禽一阵颤栗,努力转移注意去看那香烛。可怀里的人儿似乎不放过他,滑腻的肌肤蹭到他的皮肤上,他不由又紧了紧牙关。

        “不行!”他低咒,重新将女子裹了个结实,又用斗篷捆了一圈,将自己与女子稍稍隔开,他才又抱着她,静静坐下。

        女子从开始就已被冻得失了神志,此刻也任由他将自己束缚住。

        这次稍停片刻。

        展禽看着烛火,又看看怀里的女子。唉,夜还很长,希望他们都熬过去……

        醒来的时候,展禽一时有些蒙了。哪里有什么小庙,哪里有什么冻僵的女子,一切如同一场春梦无痕,他此刻正躺在曲阜自家的床上,外面的风雪经了一夜倒是停了。

        “公子,一早臧大人遣人送了一车女子来,说是公子查案辛苦,派来伺候公子的,正在厅里等着。”书童的声音透过门窗传了进来。

        “女子?”微微皱眉,难道那梦便是警告自己的?“你等着,我马上来。”

        穿衣梳洗停当,展禽到了厅里果见三个打扮妖艳的女子站着,而臧文仲的门客腆着一张笑脸,见他便咋咋呼呼地喊起来:“展大人,幸会了。”

        “不知,这是何意?”他只淡淡地瞥了一眼,对那门客的热情只是漠然而对。

        “难道阁下看不出来?”热脸贴了冷屁股,他的脸色也马上冷下来。

        “如果是要说什么伺候我,那么,在下担不起这个福气,还是请回吧。”他也不拐弯抹角,有话就直说了。

        “你!”

        “请吧。”毫不含糊,直接下逐客令。

        “哼!”门客趾高气扬地对他一瞪眼,甩袖大步离去。

        “呜呜哇……噗……呕……”遭罪啊遭罪,晏谦干呕了半天什么都没呕出来。

        “看不下去就滚回去,还呆在这里干嘛!”华清托着那颗骷髅头前看后看左看右看,“奇怪,端把这么个老头的尸骸拖回来干嘛?”看这样子,这人死时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

        呃,这些人太恐怖了!呜,刚还是美女香艳的场面,为什么一下子就来了个骷髅!呃……“我说,华清,端到底是干啥去了?”这回别又搬回个尸体!

        “估计在挖坟吧。”淡然地应一声。

        “挖坟?”那不就是又是死人!晏谦索性两眼一闭,昏过去再说。

        “你把这个搬回来干嘛?”见伊祁端跨进门槛,华清不解地问。

        “把碧玉千树给我。”端也不和他啰嗦,自己拿了碧玉千树与怀里取出的万条青丝合在一起,拿过华清手里的骷髅头,将两者放进骷髅头中。

        “嗯?”华清茫然地望着自己空空的手掌,端又留了个背影给他,快速出门了。

        “喂,有没有搞错!你打劫啊!我的碧玉千树,你还给我!——”吼,这次端回来一定要好好和他算算账!

        柳下惠一生生性耿直,不事逢迎,得罪权贵,接连三次受到黜免,仕途不得志。

        而他以正道事人,以正道立身处世,忽视功名富贵,置之身外,又为后世所推崇。

        只是,今世后世,却又有几人,做出了所谓正确的选择?

        端看着断石缓缓落下,窄窄的墓道又重新被封死,这才转身离去。

        一来一回,又是一个昼夜,疲惫奔波的他并未及时回开封。走走停停,该管的不该管的都管了,他这一生,又何时是停泊之时?

        唉,顺其自然吧,他本不必烦恼。

        “哼,不识时务!”他恼得摔了手中的茶盏,“他以为他展禽德才斐然,我就让他从此以后一事无成!”

        “是啊是啊,孺子不可教,朽木不可雕也,竟敢对大人如此无礼!”

        “就该狠狠地给他个教训!”一群人忿忿。

        ……

        从此,柳下惠处处碰壁,每每被黜,终是退居柳下,招徒授艺,与乡众欢。

        鲁文公六年冬,逾百岁,卒于鲁地故赵村。时有四圣之名。

        几日后,晏谦总算是“思过”有效,写了篇发人深省兼自我唾弃的《道德赋》,真宗乐呵呵地接受了他的忏悔,发个皇榜,做做样子,老百姓也懒得多管别人家的事,就这样算彻底过去了。

        然而,可怜的晏谦从此以后债台高筑,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赵萑笑眯眯地看着在他面前哭丧着脸的人,哈哈,同病相怜的感觉就是好!

        不过……

        “话说,这追债人怎么不见有动静?”赵萑摆弄着暖手炉,纳闷了。

        “呜……”晏谦一把鼻涕一把泪,大口大口地喝着赵萑的恩施玉露贡茶,没办法,自己家现在连白开水都快没有了,能蹭就蹭吧!“我发现我从没像现在这样喜欢端!”又一把鼻涕淌下来。

        “啊?”喜欢端?难道因为这次韩小姐的事,让他变了性取向?!

        “你、你,你不是吧!”要真是这样,以晏谦滥情的性情来说,指不定哪天自己被他看上了!那……那,不要啊!(怎他以前没这危机感?)

        “去,你那啥眼神?”鄙视,晏谦又灌了一大口茶后,很是舒爽道,“华清正被端追杀呢!嘿嘿,他暂时顾不上我了。”可是他还是没钱啊!呜……

        “追杀?”这又什么情况?

        “似乎是华清趁端不在的时候,偷了他一柄万寿云蝠玉如意,一面金壳瑞兽缠枝菱花镜,一对掐丝青釉番莲仕女俑,一只蛟龙缠珠玉壶春瓶……”

        “呃……”赵萑完全没语言了,华清这回可把端惹火了。

        “哇,端,你、你你悠着点啊!”华清一步跳开,狼狈地趴在地上,往旁边一滚。

        “悠着点,嗯?”咬牙切齿,“玉、华、清!我这次不砍你个七八块,难消我心头之恨!”剑走偏锋,堪堪削了华清半只袖子。

        “哇哇哇!端,你你你怎么下得了如此毒手!我……呜呜呜……”边逃边假哭。

        “哼,上次你没吸取教训,是我太仁慈了,这次……哼哼……”

        仁慈?呜……他才不信端仁慈!呜哇,他以后再也不敢了!不对,以后拿了也不能让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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