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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消失不见


“赢了官司,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安律师一边开着车,一边透过后视镜看向后座的谢舜名。谢舜名昨晚因为官司的事,一夜没睡,这会儿一副恹恹欲睡的模样。

        “你说呢?”尽管困倦至极,他还是忍不住扬起脸来,朝着对方勾起一抹笑容,“我手机没电了,你的手机借我用一下。”

        安律师自然知道他要给谁打电话,连忙将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他目视前方,笑着道:“好好睡一觉,明天就求婚吧!”

        谢舜名但笑不语。

        钟可情的手机号码早已像他自己的生日一般,深深刻在脑海,闭着眼睛都能触动手机键拨出去。

        嘟——嘟——

        然而,电话那端传来的却是长长的忙音,最后有一个机械的女音提示道:“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周而复始,得到的都是这样的回音。

        谢舜名有些无奈地收了线,将手机递回到安律师手中。

        “怎么了?季小姐没有接听么?”安律师也有些诧异。

        谢舜名便道:“直接开去云城建设吧,我出门的时候她在睡觉,这会儿也许还没醒呢。”

        “是。”安律师点了点头道。

        “加速吧!”

        “再快一点!”

        “走高速走!”

        “超小路回去!”

        一路上,一向安静地谢舜名反复地指点前面的人怎么开车。

        安律师的嘴角都要笑到僵硬了:不满意,你自己来开啊?

        车子最终停在了云城建设的门口,谢舜名拎了包,敏捷地跳下车,那动作一向沉稳的他是很难做出来的。看着他风尘仆仆地冲进一栋,小区门口的门卫大叔都看傻了眼。

        他的心太着急,着急着告诉对方:我终于摆脱了所有的束缚,终于可以和你永远在一起了!

        叮咚……叮咚……

        门铃按了两次,没有任何反应。谢舜名以为钟可情还在睡觉,便自己掏出钥匙来开了门,可是当他兴致冲冲地奔进房间的时候,那张kingsize的席梦思上空荡荡的,被子也叠得整整齐齐,连那个女人的气息都没有了。

        床头柜上留了一张小纸条,小纸条上是她隽秀的字体:

        我走了。等我三天,如果等不到我,就不要等了吧。

        忘了我。

        ——可情。

        “忘了我”,这三个字不同于其他字,是用红色粗线条的签字笔写的,显得格外触目惊心,刺眼的红也不知道扎痛了谁的心。

        谢舜名隐约觉得发生了什么事,捂着那张小纸条塞在心口,良久都喘不过气来。“忘了我”,她怎么能轻易说出这三个字呢?

        他咬紧牙关,一拳砸在床头,砸得整张床都晃悠悠的,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想也没想,他便拾起床头的座机,拨去了流光医院心外科。

        “喂,您好,请问您是?”前台用一口标准的普通话询问着。

        “谢舜名。”他冷冷地吐出三个字,情绪已经严重失控。

        “谢……谢医生?”前台还是第一次有机会跟传说中的谢家大少通电话,兴奋地差点儿站不稳,“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帮我转季子墨的分机。”谢舜名语气生硬,怒气压抑在喉头,仿佛随时都要爆发。

        “季子墨季医生?”知道不是找自己,前台的热情也渐渐消减了下去。

        “不错。”谢舜名惜字如金。

        “可是季医生请了年假,现在她座位上没有人的。”前台翻了翻记录,认真解释道。

        “请了年假?”谢舜名惊诧地皱紧眉头。现在正值七月,天气闷热,心脏病发病率也越来越高,院里的人手严重不够,她怎么会选这个时候请年假?当然,这些都不是关键,关键他是她的直级上司,为什么她请年假他竟然不知道?

        “是啊,今天上午才交得请假条,系统里面都有录入哦。谢医生,你怎么会忘了呢?还是您亲自批准的呢!”前台耐心地解释道,因为难得有机会同谢少说话,她自然愿意多说一点。

        “我亲自批准的?”谢舜名的眉头已经拧成了“川”字。流光医院的办公系统,下级的申请需要通过上级批准,才能进入流程。所有的费用申请、休假申请,全都经由网络批示,看上去显得高端大气上档次,而且流程脉络清晰,但却有一个致命的缺陷……如果下级擅自动了上司的电脑,并且成功的登入上司的办公系统,那么所有的一切,她自己便可以操作了!

        “疯子!”

        “该死!”

        谢舜名悔悟过来,在电话里连连低咒了两声,吓得电话那端的小姑娘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谢医生,是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她有没有说休假去哪里?”谢舜名接着问。

        “没有。”

        “为什么休假呢?”

        “也没有。”

        “她有没有说……”

        “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钟可情就像泡沫一样,无声无息地消失在谢舜名的视线里。

        谢舜名花了整整两天时间,几乎找遍了她可能去的地方,却处处都不见她的踪影。他甚至厚着脸皮去了陆屹楠家里,可是陆屹楠家里的客房也是空荡荡的,不见那丫头的身影。

        第二天晚上,他做了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时间飞速地倒流,回到一年多前钟可情的葬礼上。葬礼之上,冰冷的水晶棺里躺着毫无生气地女人,她静悄悄地,仿佛永远离他而去。

        若不是他从睡梦中惊醒,他差点儿以为这一年多的时间都是在做梦。

        那丫头,来无影,去无踪,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将他的心填满,再抽空。年少轻狂的时候,她不经意间握了他的人,而后松开,可是痕迹却依然清晰。

        第三天晚上,沈让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明天早上九点一刻手术,我也不知道在哪间手术间,你帮我报警,务必将流光搜个遍,将他堵死在手术台上!

        这条短信只是简单陈述了一下情况,没有任何问候,倒确实是那丫头的作风!她决定了的事,就算有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好。

        沈让只是简单地回复了一个字。

        卓然坐在阳台上喝着红酒,指着对面阳台上的影子,扭头对沈让道:“你说那丫头做得是不是太绝了?人家好不容易离了婚,她倒好,一走了之!”

        “你懂什么?”沈让淡淡扫了他一眼,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红酒,就着酒瓶仰头灌了好几口!

        “你懂?”卓然回眸,目光灼灼地望着他。

        沈让沉默不语。

        卓然盯着他的眼眸看了好一会儿,像是突然领悟到了什么似的,从摇椅上一跃而起,直愣愣站在沈让面前,四目相对,沉声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你不要多想。”沈让故意避开他的视线。

        卓然一把将他拽住,逼得他与他对视,“你给我说清楚!她突然休假,其实是有原因的,对不对?”

        沈让漫不经心地耸了耸肩,“我又不是她的上司,我怎么知道?你要是想知道原因,去对门问问,或许他比较清楚。”

        卓然现在是以一个陌生人的身份重新出现在这个圈子里的,他自然没有立场去质问谢舜名季子墨的下落。

        他恨得直咬牙,却又无可奈何。

        良久,他才闷哼出声:“如果,你们真背着我做些什么事,请你一定要保证她的安全。”

        沈让淡淡扫了他一眼,没有出声。

        这几天,钟可情一直住在流光医院对面的宾馆里,住得也是六楼,正对着谢舜名的办公室。每天看着他上班下班、埋头工作,却始终坚持着不与他联系。

        第二天就要进行封闭式手术,钟可情听从陆屹楠的吩咐好好地休息,为了防止自己失眠,她吃了两片安眠药。

        第二天一早,陆屹楠准时出现在宾馆门口。

        “屹楠。”钟可情瞪着一双水灵灵的清眸,直直望着他。

        陆屹楠从身后掏出一个眼罩来,十分抱歉地望着她,而后递到她手中,解释道:“心脏移植手术需要活体心脏,你也知道这是犯法的,所以必须秘密进行,手术全程都是封闭式的。虽然我相信你,但是我的兄弟们不够信任你,所以该做的还是要做的……”

        不等陆屹楠说完,钟可情便弯起嘴角,冲着他灿烂一笑,而后从他手中接过眼罩,自己给自己戴上,绑得严严实实地。

        “我明白你的意思,这样行了吗?”钟可情向前跨出一步,试图抱住他,但因为眼睛被遮住,脚下一滑,险些摔倒。

        陆屹楠眼疾手快,一把将她稳住,感动之余将她搂在怀里,轻声安慰道:“你不要怕,手术全程我都会陪在你身边,你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钟可情温婉地笑:“我相信你。屹楠,是绝对不会害我的。”

        “乖。”陆屹楠伸手,揉了揉她额前的刘海,而后悄然从衣袖中拿出麻醉针来,对准了她的静脉,一针扎了下去,死死扣住她的手腕,直到药剂完全注射进她的体内。

        “嗯……”钟可情轻哼了一声,来不及反抗,便已经不省人事。

        陆屹楠收起针筒,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而后扭头对着门外的人道:“快!抬到担架上去!”

        钟可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醒来的时候已经被关进了一个密闭的空间。伸手不见五指,漆黑得恐怖。

        “啪”得一声,一线光亮燃起,刺得她双目生疼。

        她张望四周,才发觉自己已经躺在了手术台上。这手术台的构造十分陌生,又异常的熟悉。不同于流光医院一般手术台的设计,手术台的周围绕着一排的照明灯。她的身体横躺在手术台中央,被照明灯照着,就仿佛是一件失修的艺术品,等着懂行的人去修补。

        钟可情一抬眸,陆屹楠那双墨黑如深潭一般的眼眸便与她撞了个正着,神情认真到吓人。

        这场景熟悉到骨子里,究竟是什么时候见过?

        看到陆屹楠的白大褂,已经他手中的手术刀,钟可情的心就仿佛被蜜蜂叮了一下,惊恐不已地疼。

        “屹楠,我……我是在哪里?”她已经回过神来了,猜到自己在流光医院秘密的手术间里。一年多前,她与钟可欣做换心手术的时候,也是在这样的地方。尤其是手术台上一排的白炽灯,熟悉到令她害怕。

        陆屹楠看到她双瞳深处的惊恐,放下手中的手术刀,伏在她身侧,小声安慰道:“别怕,不管在哪里,我都一直陪着你。”

        就是因为有你陪着我才害怕啊。

        钟可情痛苦地闭上双眼,只恨自己太过大意,最后竟然没能腾出空隙给沈让报信。

        陆屹楠抚了抚她的额头,压低了声音嘱咐道:“待会儿会有麻醉师进来,你不要出声,我不想你的身份泄露出去。”

        钟可情不安地点了点头。

        陆屹楠看出她的不安,仿佛地抚弄着她的长发,试图让她的心情平复下来。

        钟可情的心跳渐渐稳定,陆屹楠便用蓝色的纱布轻轻罩住了她的脑袋。

        咚咚——

        这是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陆屹楠站在门内侧,反手敲了三下,停顿了一会儿,又敲了五下。

        门锁被扭动,门外的人推门进来。

        “病人怎么样了?”熟悉的女声在钟可情的耳畔响起,钟可情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是童谣!她根本不知道陆屹楠是什么时候又跟童谣连成一气的!

        “睡着了。”陆屹楠声线沉稳。

        钟可情突然就明白过来,原来她只是众多涉黑手术中的一个病人而已,童谣根本不知道她的身份。可想而知,陆屹楠和童谣从事黑交易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我来麻醉,准备手术,要速战速决。”童谣的表现不同于往日,声音决绝。

        陆屹楠眉头一蹙,满脸的疑问。

        童谣便道:“我进来的时候碰到了沈医生,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附近……不管怎样,为了规避风险,必须尽快结束。这单生意,我本就不希望你接的——”

        “沈让?”陆屹楠垂头思索了一会儿,随即便开口道,“沈让那里,你就当是自己人好了,没什么需要担心的。这单手术照常做,我不管时间长短,我要的是万无一失。”

        陆屹楠的话敲在钟可情心上,这让她久久不能平静。什么叫做沈让是自己人?什么意思?她头痛欲裂,从未有过的恐惧感袭上心头,但她却无可奈何。

        如果沈让已经找到了这附近,为什么还不报警呢?马上就要开始手术了,如果再不报警,恐怕就要来不及了。

        “开始!”陆屹楠简单的宣布。

        童谣便熟练地穿好手术服,做了消毒,而后拿着麻醉剂走到了钟可情身侧。她瞟了一眼手术台上的人,嗤笑出声:“怎么?这回是什么秘密人物,居然还蒙着脸?走上这条路,就跟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让不让我知道她的身份有什么关系?”

        陆屹楠朗朗笑出声来,“人家是明星,不怕别的,就怕外头有消息乱传。她虽然做的是心脏移植手术,但落在狗仔耳中,多半会变成整容手术,影响人家的星途——”

        童谣冷冷瞥了他一眼,“不看就不看呗,我还不稀罕知道她是谁呢!”

        童谣望了一眼手术台上的人,又回头问道:“是局部麻醉,还是?”

        陆屹楠可不希望手术途中季子墨发出什么声音来,便沉声道:“全身麻醉。”

        “OK!”

        钟可情的内心越来越紧张,身子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童谣望了一眼床头的仪器,回眸对陆屹楠打趣儿道:“你家这个小明星未免太紧张了吧?心跳都快破二百了!”

        陆屹楠顺着她的视线望了一眼,随即便倾下身子,握紧了钟可情的手。

        童谣诧异地愣在原地,呆呆道:“我还没有见过你对哪个病人这样上心过……说起来,也只有一年前的可情。真好奇,这病床上躺着的究竟是哪位倾国倾城的女明星——”

        陆屹楠扯了扯唇角,解释道:“是远房亲戚,不要多想。”

        “我可没听说过你有什么远房亲戚是当明星的……再说,你的亲戚不都——”童谣自觉失言,倏地捂住了嘴巴。

        钟可情听到关键处,却没了下文,不由皱紧了眉头。她认识陆屹楠这么多年,从来没听他说起过自己的身世,就算两个人在热恋之中的时候,陆屹楠也是守口如瓶的。

        陆屹楠轻咳了一声,哑着声音道:“以前的事不要再提。”

        “我不会再提了,但你千万不能忘了。不要忘了我们接近钟家和季家的初衷……”

        童谣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陆屹楠一口打断:“好了!不要再说了!什么初衷不初衷的,先做好这场手术再说!”

        童谣见他发怒,也不敢再出声,而是拿起麻醉剂,对钟可情进行了静脉注射。

        什么初衷?

        钟可情的脑子迷迷糊糊的,血液在体内飞速地流转,麻醉剂的效力渐渐冲向她的大脑,她甚至来不及思索,陆屹楠究竟是为了什么才接近她。

        不!怎么可以这样?

        警察还没有出现,她却被麻醉了。

        钟可情昏睡过去的最后一秒,朦胧中看见陆屹楠手持手术刀切向了自己的胸腔……

        沈让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握着手机,上面按了110三个数字,却始终没有拨出去。他缓缓走出办公室,趴在六楼的扶手上,垂眸沉思。

        流光医院的门诊大楼,中心是一个掏空的环形布局,每一层楼都是一个闭合的圈子。沈让仰起头来,看着对面那一扇紧闭的大门,神情凝重。

        不多时,卓然从他身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怎么呆在这里?沈大医生看上去心情好像不太好啊……怎么?天才也有苦恼的时候?”

        沈让冷冷扯了扯唇角,叹了口气道:“天才当然有苦恼的时候,因为这个世界上病痛都是上天赐予的,即便是天才也不能控制。”

        “呵……呵呵……”卓然轻袅笑出声来,“语气这么哀怨,上天让你得什么病了?”

        沈让白了他一眼:“相思病。”

        卓然一怔,笑道:“我确实得了相思病,那丫头休个年假怎么挑这个时候?都消失三天了,连电话都打不通。嗳?你跟她熟,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沈让缓缓摇了摇头,站直了身子,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道:“再耐心等等吧。或许,今天下午,你就能看到她了。”

        “嗯?”

        卓然盯着他那落寞无比的背影,觉得他的话异常的悬乎。

        陆屹楠切开钟可情胸腔的刹那,一双手便僵住了,整个人呆立在原地,一言不发。

        童谣见状,连忙走了过来,急切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陆屹楠回眸望了她一眼,随即拧紧眉头反问道:“你是说刚刚在门外看到了沈让?”

        “是啊!”童谣咬了咬牙,“我刚才不就跟你说了么?你刚刚不是说是自己人,没事嘛。现在怎么了?是病人有什么问题吗?”

        陆屹楠盯着那颗血淋淋的心脏好久,而后目光一黯,沉声道:“没有问题,继续手术。”

        童谣不由皱紧了眉头。看他的神情,分明就是有问题的。

        陆屹楠状似不经意间回头问道:“配型的心脏是怎么运过来的?”

        童谣耸了耸肩,“依照你的吩咐,这次走的空运。过安检的时候,混在新鲜的海鲜当中运过来的。你大可以放心,从这个途径,是绝对查不出我们的——”

        陆屹楠闻言,目光坚定,心中像是有了什么主意似的,咬唇道:“那就好。”

        “不过……”童谣顿了顿,“如果有人现在报警,抓现场的话,我们可就很难逃脱了。”

        陆屹楠的眉梢微微扬起,“这一点你不用担心,就算真的报了警,我也有法子保大家平安。”

        “托你的福!”

        陆屹楠打开了所有的照明灯,神情专注地盯着钟可情的胸腔,戴着手套的手掌小心翼翼地放下去,而后轻柔万分地握住了那一块跳动地软肉。

        “接体外输血装置。”陆屹楠吩咐道。

        童谣立马上前打下手,因为没有R1、R2在身边帮忙,这场手术显得异常艰难。

        陆屹楠全神贯注,手法精密到极致,额上满是汗水。童谣几乎每隔三分钟就要给他擦一次汗。

        手术持续了两个小时,最后一针缝合完毕的时候,陆屹楠稍稍喘息,手术间的大门便被大力撞开!

        “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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