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林文景错失认妹的机会
你的娘?静慈的娘还是沈炎的娘?林文景聚精会神听着。
在石室内,火把的焰火照在他三人身上,在山墙上投下清晰的人影,夏冬看着左右微微摇晃的火焰,视线渐渐模糊。似是想到了开心的过往,夏冬嘴角带笑,眼神也有了些柔和的光泽。
他微微张嘴,似是想说什么,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他在想该从何说起,该如何说,时间太久了,有很多细节都模糊了。
夏冬声音平静,慢慢道来,“我师承玄机子,在我入师门的第二年,师傅从外面带回来两个乞儿,其中一个乞儿拜在师傅门下,师傅赐名清莲,另一个乞儿拜在师叔真道人门下,赐名清言,她两虽师傅不同,也不是亲姐妹,但关系很好,在入师门前,清莲和清言相依为命。在我入师门的第三年,师傅又带回来一个女孩,也就是我的小师妹周月,听说她是京城一个捕快的女儿,生性爱动,她爹将她送来习武。”
周月......在偷听的林文景听到娘亲的名字,心起波澜,下意识靠石墙近了些,生怕漏了关于娘亲的事情。
夏冬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周月是个练武天才,加之她又努力,很得师傅喜爱,连真道人都想将她收入门下。在山上习武的时光,是最快乐自在的。后来,师傅让我们下山各寻活法,我在江湖行走了几年,当了武林盟主,娶妻生子。期间收到了周月成亲的请帖,她成亲当日清莲和清言都来了,只是不知为何清莲和清言都出家了。”
夏冬喝了口茶水,“我感觉到清莲藏了心事,清言对周月有敌意。下山前,她们三人好的跟亲姐妹一样。我私下找了清言,清言告诉我她们姐妹心生嫌隙是因为林浩。下山后,周月邀她们来京城做客,周月因为她爹的关系,成了锦衣卫内的一名女捕快,她生的貌美,武功高强,人又聪明,当时的锦衣卫指挥使林浩喜欢上了她,周月也倾心于他,本来是两情相悦的好事。”
夏冬暗暗叹了口气,“周月时常带着清莲清言和林浩一起出游,几次下来,清莲也对林浩动了心,清莲知道周月和林浩两情相悦,想将情谊藏在心里,岂料被清言发现了,清言告诉周月,让清莲和她公平竞争,清言说林浩喜欢上周月是因为林浩跟周月接触时间久,如果林浩跟清莲多些接触,林浩就会发现清莲的好。”
“再后来,清莲也进了锦衣卫,清莲确实是个好姑娘,但林浩心里只有周月。清莲在锦衣卫任职期间,破获了大案,也认识了当时还是太子的皇上,皇上追求清莲,还让先帝赐婚,清莲无奈之下剃发出家,清言则随她一起。”
听夏冬说了一堆,沈炎道:“这跟我娘有何关系?”
“你娘对周月心怀怨恨,是因为你的爹,沈从。”
夏冬继续道:“那时沈从是锦衣卫副指挥使,沈从和林浩追求周月的事情,莫说朝廷,连武林上也略知一二。至于你娘,她当时是京城绸缎铺子的小姐,若我没记错,她是叫肖......”皱眉,想了会儿,不太确定道:“肖艳?”
见沈炎点头,夏冬道:“一日,肖家绸缎铺子不知怎死了人,若死的是平常百姓,案子也不会惊动锦衣卫,偏偏死的是个将军夫人,先帝命锦衣卫彻查,负责这案子的就是沈从,估计肖艳就是那时看上了你爹。”
夏冬忽然别有深意看着沈炎,“你爹娘有没有告诉你,她两为什么成亲?”看着沈炎疑惑的样子,夏冬挺直背,“想来也不会告诉你,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沈炎冷声道:“那就不必说了。”
夏冬却忽然来了劲儿,不必说?那他偏要说,“沈从娶肖艳,是因为肖艳给沈从下了药,两人有了肌肤之亲。你若不信,可回去亲口问问你娘。”
沈炎面色如暴雨将来时漫天的乌云,静慈握住他青筋爆凸的手,“师伯请继续。”
“沈从虽然娶了肖艳,但心里头只有周月,肖艳对此怀恨在心。御林军前往林家之前,太子派人通知林浩逃走,林浩性格刚烈,他知道自己如果逃了,坐实通敌叛国的罪名,但他不舍得两个孩子跟他一起死。他用信鸽通知沈从前来带走一双儿女,但是他只等到了御林军的屠杀。”
“我爹,没去?”沈炎不信,他爹重情重义。
“你爹,根本没收到信。”说到这个,夏冬眼露鄙夷,“信被肖艳收到了,她将信毁了。”
沈炎问道:“你从何得知?”
“事后,清莲和我有调查过,我们发现有只信鸽在林家徘徊,照理信鸽是关在笼子的,我们猜想是林浩放它出去求助了,当时,清莲和我都不在京城,林浩最有可能找的人是沈从。我们带着信鸽上门质问沈从为何见死不救,并扬言要杀了他,肖艳冲了出来,说那封信是她截下来烧了,她不希望沈从受到牵连。”
静慈收回握住沈炎的手,“她也只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夫君,也是人之常情。”
夏冬冷哼,“你可猜猜,官兵在林浩书房搜到的通敌叛国的书信是何人放的。”
沈炎脊背一凉,有不好的预感,“是我娘?”
“哼!”夏冬愤然,“肖艳毒蝎心肠,为了害死周月,当了贼人的帮凶。”
“她一毫无武功的女子,如何潜入林浩的书房?”沈炎不愿听信夏冬的一面之词。
夏冬道:“这些暂且不能告诉你,总有一日,真相将大白。”
在隔壁的石室内,一奴进入石室,“公子,挖到了。”林文景欣然,随之离开。
而这边的石室,交流继续。
夏冬道:“静慈,你现在知道林家和肖艳的恩怨,做为林家的后代,打算如何处理你和沈炎的关系。”
沈炎神色不安看着静慈,她的沉默,她眼里道不明理不清的复杂神色,让他乱了阵脚,此时此刻,他的心,疼的拧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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