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Step.46

6月，正值盛夏，首尔也不例外。两个人起了大早，只见朝阳如同一颗滋滋冒油的红彤彤咸蛋黄，天上没有一片云，阳光铺洒下来，让对面高楼上的玻璃闪闪发光。这么好的天气，理应去海边，俩人靠在窗边看了一会儿风景，这才收拾着准备出发。

        “好了吗？”殷志源抱着lucy，有气无力的朝屋里喊了一句，“宝贝，你真的很漂亮了，不用再打扮了。再不出发，就该吃中午饭了！”

        出门，所有女朋友的老大难问题。哪怕在公司的耳提面命下，殷志源开始拾掇自己，不再是殷扎西出街。但去海边儿嘛，那肯定是花衬衫沙滩裤配上墨镜，够酷够拽就行，哪怕香水摩丝防晒一个没少，也是风一样弄完，早早的开始坐在沙发上等人。

        “怎么，就允许你梳个大背头在舞台上撩生撩死，不许我穿个漂亮裙子顺道看看小帅哥啊？”

        林半月揶揄着笑了，慢腾腾打开门从衣帽间走出来，去海边玩，那当然是要足够清凉的。只不过连接着客厅的这点儿短短几步路，都要踩着一字步像走红毯。只见她穿着一身正红色的荷叶袖连衣裙，只不过裙摆甚至不到膝盖，露出修长而白皙长腿。

        出去玩穿什么高跟鞋啊，当然是平底的沙滩凉鞋啊！不过防晒工作就要到位，除了糊了一身防晒霜，还要戴上□□镜和宽边儿的遮阳帽，画个清爽的淡妆，不过为了配裙子，口红的选色则比平常更加深一些。

        “嗯，对，唉，”殷志源挑了挑眉，佯装着对女朋友的眉毛无动于衷，其实偷笑都藏不住，揉着小狗转了身酸溜溜的说道，“当然是小帅哥啦，我这个阿扎西怎么比得上嘛！”

        “哎一古，殷志源，你家的醋瓶子倒了，快去扶一扶，”林半月乐了，小跑两步挽住殷志源的胳膊，反正瞎话张口就来，顺手给狗子拴上牵引绳好让他拎起来一早收拾好的野餐袋。

        “挺重的，装的什么？”殷志源倒没抱怨，只是有点好奇，昨儿半月收到好晚呢，“都是吃的吗？”

        “酒比较多，”林半月对上他有些惊讶的目光，面不改色的解释道，“冰箱里的啤酒，还有酒柜里的酒，去年你过生日，宰镇欧巴还给你剩那两瓶，我全带上了。”

        “你不是戒了吗？”殷志源到底没说什么，只是啰嗦的小属性又忍不住跑了出来，絮絮叨叨的说着，“唔，好不容易戒了就不要喝了啊，反正对身体也不好，你看曺圭贤那小子，信誓旦旦的说什么人工肝，他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相信嘞……”

        “薛定谔的戒酒，”林半月笑的一脸坦然，抬手摁了电梯，笑嘻嘻的拎起野餐袋的另外一边提手，“没和欧巴喝过酒嘛！”

        “可是，我们开车去啊？”

        “那可不是我该操心的事，”林半月轻轻碰了碰眼镜架，装着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透过墨镜上层的缝隙盯着殷志源，“欧巴呀，你知不知道你的粉丝——”

        “莫拉古哟，他们说什么啦？”电梯一声轻响，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电梯，殷志源心情好，追问了一句，“又说领着再婚的号码牌啦？”

        “什么呀，你的粉丝艾特我，让我把你的大背头做成韩式半永久，”林半月噗嗤一声笑了，看着不断下行的数字，在电梯打开门前一秒又补充了一句，“然后把你的所有吊裆裤全！部！烧！掉！”

        叮咚一声电梯门开了，林半月挑了挑眉，盯着他的沙滩裤露出一个有些诡异的笑容，然后径自牵着lucy走了出去。

        殷志源愣了，只觉得下半身凉飕飕的，仿佛此时他已经只剩下内裤，在大街上果奔了。这是他认识的那个善良可爱的小女朋友吗？怎么越来越恶劣了？磨了磨牙，罢了，仗着她快走了，宠着吧。

        “哎西，林半月这个臭丫头……”

        “欧巴再不走，上面等电梯的居民该有意见了哦！”

        话音还未落，只听见林半月的声音飘飘荡荡的远远传来，殷志源一把拎起野餐袋，高声应答。

        “阿拉搜阿拉搜，阿拉搜哟——”

        今天是工作日，高速路上并不怎么堵，首尔附近也有不少海滨浴场，但是考虑到个人隐私问题，他们又多开了一个小时，去到了一个更加原生态一点的海滩。虽然只是偏僻了些，但还是有点海钓或者带着孩子来玩儿的旅人，不过两个人都带着墨镜，也没有引起什么注意。

        “所以你来只是撑个阳伞坐到地老天荒吗？”殷志源夹着冲浪板，浑身已经被海浪打的湿漉漉了，“来嘛，来了海边不踩踩水，像话吗？”

        “安对，欧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只要我走到海边你就会拉我下水，把我变成落汤鸡，”林半月手上正翻着一本时尚杂志，头也不抬的说道，“小学生的心思不要太明显哦。”

        “无聊，”殷志源努了努嘴，倒没有继续游说，裹上了浴巾坐到另一边的躺椅上，吨吨吨喝了一大杯冰啤酒，这才满足的叹了口气，“我说，半月呀……”

        “什么？”林半月漫不经心的答应一声。

        “大后天就我生日了哦，四十岁生日！”殷志源有些委屈，真是什么时候连抱怨都要看脸色了，要知道他可是十年虎东东狙击手，“真的一点表示都没有吗？一点点都没有吗？”

        “我说一点点都没有你会信吗？”林半月把杂志摊在腿上，抬起脸看着男朋友的小模样忍俊不禁，“真的会相信吗？”

        “你说我就信嘛，”殷志源撇撇嘴，躺靠在沙滩椅上眺望远处的海鸥上下纷飞，“本来我这个年纪，对过生日已经没有期望了，公司说要和饭们一起做个生日会，那就怀着感激的心情去咯——反正，那时候，你也不在。”

        “莫拉古哟，你这话说的，简直像怨妇，”林半月转了身面对着殷志源笑了，“唔，送你什么呢？我觉得你什么也不缺耶。”

        “对生日之神许个愿——睡一觉就到了两年之后，那时候你就回来了，唔，要不然，咱们明天去结婚吧？”殷志源的疯话张口就来，说完自己也笑了，“没有就算了，也不一定非要有。”

        “结婚啊？call！”林半月答应的爽快，“反正明天也是结，两年后也是结，反正都是你，早了晚了的有什么区别？”

        殷志源本来只是说得玩笑话，却没想到林半月答应的毫不犹豫。虽然两个人是下定决心向着结婚发展的，但就这样草率，他也一下子慌了。

        “月月呀，我是说，那个，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殷志源有些忐忑，抛开所有的问题不谈，好像再次迈入婚姻之前，都需要忐忑一下，“我什么都没准备，就随口一提，这样——太随便了吧？我们忙内张水院说过，随随便便的开始，就会随随便便的结束。”

        “比如欧巴的上一段吗？”林半月勾了一抹笑，只是看着殷志源的脸迅速变红，一副想要解释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解释的样子，“我好像从来没听欧巴讲过呢。”

        “跟你说倒没有关系，我不愿意提，是觉得很愧疚，就像是做了错事，”殷志源叹了口气，他把加了半杯冰块的啤酒杯再次倒满,“其实你肯定都知道吧，毕竟现在都还有人写这件事的新闻呢。”

        “我没有看过很多网上的新闻或评论，因为比起那些不认识的人，我更相信你。”林半月眨眨眼，安慰似的摸了摸他的手背，“事情肯定不是那样的吧？因为游戏放弃家庭什么的？我们欧巴不是那样的人。”

        殷志源一下子笑了，像是放下了什么背了好几年的沉重包袱。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他哑着嗓子慢慢开始说起那些陈年旧事，“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是我在夏威夷留学的时候，那一年，我才18岁……”

        故事好长好长，好像把时光揉碎了洒在海面上，金子般闪闪发着光。很久没有回望过来时路，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原来前半生已经堪堪走过。日头渐渐西斜，夕阳下的大海美不胜收。

        “其实，我们是和平分手。本来怒那就比我大一些，她可能也受不了那种需要无条件迁就我的生活吧。我也在不断退让，可到最后才发现这样处理婚姻关系是错误的，甚至某一段时间，只有躲在洗手间才能感受到些许自由。”

        “不过，在分开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敢和异性相处，因为无法面对自己的失败，或许，也不想承认自己是一个不够成熟的男人吧。怒那已经再婚了，而且也有了很可爱的孩子，”殷志源又喝了一口啤酒，他望着林半月的侧颜，有些紧张，“所以，月月，其实新闻上说的那些没有错……”

        “其实，我觉得，不能怪你或者那位欧尼中的任何一方，”林半月摇了摇头，她想了想然后蹲在地上画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图形，然后仰看着殷志源解释道，“你看，有些人的婚姻，像两个嵌合的拼图，于是他们幸福的生活着；而有些人呢，虽然有些棱角，但是他们会磨合和退让，经营着他们的婚姻，所以比起夫妻，更像是战友。”

        “而有的人呢，他们原本就是两个圆形，他们很像，可他们的心都是满的。他们或许可以当亲故或者知己，却不能一起生活，因为他们的缺口一样，谁也不能迁就谁，成为合适的那一个。”

        “哦？那我和你呢，”殷志源站起来，也在她身边蹲下，指着沙滩上的图形说道，“有时候，我觉得你和我很像，我们，不是圆形吗？”

        “本来欧巴是的，可是经过了一次失败，身上有了些裂痕，”林半月在原本的图形上画了几道裂缝，只见她又抓了一把沙子，一面解释道，“而我，在遇到你之前，早就碎成了粉末，根本没有形状。”

        她小心翼翼的用手里的沙子把圆形上的裂痕补好，“可是，在遇见你之后，我突然知道了自己的作用，如果我没有勇气再成为一个形状的话，或许我们可以一起组成一个圆，这样不就圆满了吗？”

        “可是半月呀，在欧巴心里，你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形状，我也说不出来，我喜欢吃哦妈做的南煎丸子，也许是丸子形状的吧，”殷志源悄悄握住林半月的手，与她十指相扣，“谢谢你呀，因为月月尼，我又是个完整的人了。”

        一时谁也没说话，他们就这样两相执手，默默看着天际一点一点暗淡。有很多话想说，但是很多话也不用再说，因为他们有一辈子的时间，说很多很多的话，走很长很长的路，看朝阳初升，看漫天星光。

        回程路上是林半月开的车，因为殷志源半是撒娇半是耍赖地说自己这条“夏威夷龙狮”被冲浪板耗尽了所有力气，踩不动离合器了。什么小学生发言啊？林半月无奈，半推半就的坐上了驾驶位。

        “明天几点的飞机？”殷志源揉着lucy的脑袋，小狗今天在沙滩上疯玩了一个下午，果不其然趴在他腿上打起盹儿来，“我送你？”

        “别送了，机场人来人往的，到时候又添麻烦，”正好遇上晚高峰，车子卡在通往首尔的高架桥上上不去下不来，林半月的食指轻轻点着方向盘，“我和敏瑛姐藤井说好了，她们来送我。早上的飞机，你好好休息，我悄悄走就行。生日会过了又该准备演唱会了吧？20周年的？”

        “你回来吗？九月份我们出新专辑，这回演唱会有新歌，”殷志源看着前方灯火通明的城市夜色，“如果不忙的话，我给你留票。”

        “9月份啊？怕是很忙的时候呢，”林半月跟着前面的车龟速移动着，“明年3月份是利兹国际钢琴大赛的复赛，可能到时候比赛选用的曲子要上难度，没什么信心呢。”

        “比赛重要，去了巴黎，以你的事业为重，”殷志源的小毛病多，反正堵车无聊，开始抠起手指了，“我这边你不用担心，杨贤硕哥对我们很好，水晶会越来越好的。”

        “我一点都不担心，我们欧巴就是应该站在舞台上的人啊，”林半月专心致志的开着车，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我弟——林馀年说什么想和同学来韩国玩一个礼拜，问我要大学城那套房子的钥匙，我没给，住酒店吧，别到处嚯嚯了。”

        “给呗，反正小舅子嘛，住完了联系清洁阿姨去一趟就好，”殷志源倒无所谓，耸了耸肩补充道，“可惜我这个月行程有点多，不然还能带着你弟泡吧，哎，他成年了吗？”

        “泡吧？”林半月睨了殷志源一眼，“没成年呢，明年吧。不过，我爸真是太溺爱他了，离艺考还有几个月啊，还让他出来放风散心。”

        “艺考，小舅子想当艺人啊？”殷志源忽然来了兴致，连忙问道，“是什么样的孩子？”

        “哈？大概是会唱歌的孩子吧，说到这个，他还说想当什么爱豆呢，哎西，真是，也不掂掂自己斤两。凭他那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性格，做事没有长性，还是别出来吃苦了，”说到小弟，林半月不由得苦笑着摇头，“他来了就让他自己玩，千万别带他看什么热闹，到时候心收不回去，又把我爸气死了。”

        “阿拉搜阿拉搜，不过出道当爱豆这个事，有时还真的挺看天赋的，话也别说那么死嘛，”殷志源咂咂嘴，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到底是和林半月同父异母的弟弟，也犯不上什么去讨好之类的事，但还是补充了句，“把我的联系方式给他吧，要是真遇到了什么事，还是半大孩子呢，举目无亲也不好办。”

        “估计是跟着旅行团吧，说是主要在济州岛那边玩，就最后两天待在首尔，”林半月叹了口气，“我知道了，等我回深圳和他说。你别操心这个，马上成年的大小伙子了，也该学着自己照顾自己。”

        “行行行，你说的都对，”殷志源想了想，“月，晚上做牛仔骨炒年糕吧？还有拉面？”

        “不控制体重了？”

        “啊喂，我可能两年都吃不到这些了哎，你舍得嘛！”殷志源嘟嘟嘴，可怜兮兮的抱怨着，“月月尼，你舍得嘛！”

        “阿拉搜哟，”林半月点点头，唉，真是，小孩子脾气。

        第二天一大早，林半月就离开了。再依依不舍也没有办法，哪怕他们在门关抱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办法。殷志源站在楼下的路边，直到崔敏瑛的车没了踪影，他好像也不愿意上楼，面对空荡荡的家。

        殷志源摸了摸手机，想了想，扒拉着通讯录名单从头到尾看了一圈，最后给曺圭贤去了个电话。

        “hiong，奇迹啊，你这么早就醒了？还是一夜没睡？”电话那头明显是被电话吵醒的，嗓音还有点沙哑。

        “呀，”殷志源哼了一声，单刀直入，“我看到你昨天发ins说今天放假？”

        “对啊，怎么啦？”

        “出来，喝酒。”

        “现在吗？早上？”

        “下午吧，放你睡个懒觉，”殷志源推开大堂的玻璃门，慢悠悠的往回走，“哥要开始异地恋了，做好觉悟吧曹酒鬼xi！”

        2017年6月8号，生日粉丝见面会准时开始。丸开和小黄们带来的礼物堆的高高，几乎全是各种各样有意思的小东西，殷志源拿着话筒从容有余的主持着自己的生日会。除了正常的粉丝服务外，他们笑嘻嘻的互相打趣，就像相互扶持的损友一样。

        “欧巴，你要再婚了吧？”粉丝们的问题总是围绕着殷志源的个人问题，有点含酸带醋，但更多的是祝福，“别那么快嘛呜呜，私有制西喽。”

        “没那么快啦，她比我还忙呢，”殷志源笑眯眯的解释着，“哎一古，不是回来过一次嘛？还非常介意私有嘛？我当你们都习惯了。”

        “安对！回来多少次都不会习惯的好吧？”粉丝们也嘻嘻哈哈的回答着，“不过，欧巴，这次要好好过吧？”

        “好好过好好过，真是，怎么这个梗就过不去了啊！”殷志源欲哭无泪，果然还是粉丝更厉害些，点点头答应着，“不过，我私有了的话，你们就不会来过生日了吧？别摇头，我知道你们爬墙过年轻的孩子，那什么，sj？bts？哈，还有喜欢winner的吧！”

        “花甲宴也给你过生日哦，”爱豆下场抓爬墙，粉丝们瑟瑟发抖，连忙答应着，“所以欧巴花甲宴会唱murmur的吧？”

        “call！”殷志源含笑答应。

        生日会圆满结束，殷志源吩咐了一声道贤记要是路过饭店得给自己买一个三明治之后，便疲惫的在保姆车上闭目养神。

        “志源哥？志源哥！快醒醒！”

        “莫？这么快吗？”殷志源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只看到道贤捧着手机一脸兴奋的凑过来，“做什么呀？怎么啦？”

        “半月xi在她的油管频道发了个视频，已经被顶上热搜了，”道贤点开视频，把手机递到殷志源手上，“第一个是couple的改编演奏，你别看那个，没有意思，你看第二个，好像说是祝你生日快乐。”

        “莫？”殷志源一下子清醒了，急急忙忙抢过手机，聚精会神的盯着视频看了起来。

        视频里的林半月带着耳机，坐在一个逼仄的录音室里，乐器也从钢琴换成了吉他，只见她一身清清爽爽的打扮，温温柔柔的坐在椅子上自弹自唱，或许是为了顾及广大韩国网友，贴心的把歌词制作成了韩语版本。

        “终于做了这个决定，别人怎么说我不理，只要你也一样的肯定。我愿意天涯海角都随你去，我知道一切不容易。我的心一直温习说服自己，最怕你忽然说要放弃……”

        不知不觉间，殷志源的嘴角悄悄翘了起来，他知道林半月记得了自己孩子气的小抱怨，说从来没有听她为自己唱一首歌。所以她自己迈入不惑这一天准备了一首歌给他听，当着全世界的面唱给他听。

        “如果我的坚强任性，会不小心伤害了你。你能不能温柔提醒，我虽然心太急更害怕错过你……”

        林半月只是唱着，像是唱给殷志源，又或是像唱给全世界的无数恋人。或许人类的悲喜不尽相通，但爱情长跑需要发自内心的强大勇气，这种勇气来自自己，更来自爱人。

        “爱真的需要勇气，来面对流言蜚语，只要你一个眼神肯定，我的爱就有意义。我们都需要勇气，去相信会在一起，人潮拥挤我能感觉你，放在我手心里你的真心……”

        林半月没有在视频的最后写上殷志源的名字，也没说送给谁，但是全世界都知道收件人是谁，下面的评论也像疯了似的增长。

        殷志源有些苦恼，虽然已经把视频下载了，但还想评论一句什么，又要担心这么做会不会招来一些偏激的网友。最终，他只是点了个赞，然后悄悄的退出油管，深藏功与名。

        “道贤呐，”殷志源有些害羞的望向窗外，却掩盖不住他面上的雀跃，“这是四十年来，我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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