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Step.30
为了弥补前两天在酒楼因为词语接龙基本上啥都没有吃到的遗憾,工作人员把新西游记第三季的结束聚餐定在了鼓浪屿一家与上次味道差不多的饭店。海鲜,茶点,还有当地特色的小吃摆了满满一桌子。
林半月原本只想找个地方蹭饭,与工作人员一起吃也未尝不可,结果直接被起哄着送到了主桌贴坐在殷志源身旁。为了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干脆一手包揽下端茶递水的活儿。包厢的暖气开得很足,吃着吃着只好脱掉大衣,却引来一阵惊呼。
“米阿内哟,本来今天是休假,但是突然被导演叫去彩排,后来急忙赶车也没时间换衣服,”林半月放下筷子,一时有些羞赧,轻咳了一声解释道,“可能是有点夸张了哈,我以后注意。”
“好看,别管这帮家伙们,一贯都是最爱逗人玩儿的,”殷志源一锤定音,拿起勺子盛了一块清蒸多宝鱼放到林半月的碗里,“喏,尝尝这个,好吃的,还没什么刺。”
“半月xi从得了奖后就没有回韩国了吧?”姜虎东大块朵硕的吃着鱼头拌面。剁椒鱼头有点辣,把他吃的直冒汗,只好一边用手帕擦汗一边笑眯眯的说道,“差点忘了说粗卡,唔,用中文怎么说来着?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也祝贺新西游记顺利结束,放送大发!”林半月与他拱拱手表示感谢,坐在一旁的mino觉得这个动作好像很酷,于是跟着做了一次,引得她不禁莞尔。
“半月xi举手投足就像是港片里的富家小姐,哎一古,志源你怎么穿一件卫衣啊,坐人家身边跟她家长工似的,”李寿根开玩笑的吐槽了一句,然后开始寿根式假粤语连续输出,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殷志源冷笑了一声,极有占有欲的揽住了林半月的肩膀,嘚嘚瑟瑟的冲李寿根挑了挑眉,“就是我女朋友,就是我女朋友,听到了吗女朋友女朋友女朋友!”
“半月xi的礼服就和我们老家办喜酒时新娘的敬酒服似的,”这时候一直跟着新西游记剧组的中国地接熟练的用韩语评价了一句,“不过新娘子是大红色,你这颜色暗了点。”
曺圭贤给自己杯子里倒满了茅台,顺嘴接了一句,“那是不是得喝交杯酒——”再一抬头却发现所有人都望着他,心领神会身子一歪倒在了安宰贤身上,“我喝醉了,我啥都没说。”
“多吃点,”安宰贤给曺圭贤铲了两大勺炒米饭,在殷志源杀人的目光下极力克制着自己的笑容,脸都别酸了,安慰似的拍了拍亲故的脑袋说道,“wuli圭呐,多吃点吧。”
大家酒足饭饱,有些三三两两的往回走或者往购物街和夜市走去,还有打算好好释放压力的工作人员约着去ktv喝第二顿。韩国烧酒的度数和中国白酒根本不能相提并论,只有因为工作原因谢绝饮酒的林半月和对酒精不咋感冒的安宰贤拉着还有些意识的几个哥往民宿走。
海风一吹,大家的酒劲儿也散了大半,但是那股烧呼呼的感觉还是不断刺-激着肠胃。大家谁都没有睡觉的意思,干脆在便利店买了零食,在民宿的院子里把躺椅凑到一块儿聊天扯皮。
到了这份上,林半月也懒得换衣服了,披上大衣就落坐在殷志源身边的那张躺椅上,一边趁着廊下明亮的灯光看一会儿专业书,一边竖起耳朵听着几个人热闹的闲聊。过了会儿,也不知道是谁先渴求身旁的温暖,她和殷志源的手就悄悄的握在一起十指相扣。含着笑对视一眼,再各自默默的装作若无其事,这场没有必要的欲盖弥彰就是两人心照不宣的浪漫。
都是综艺做惯的人,没有镜头之后话题也就肆无忌惮起来,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再谈到世界格局时光变换,最后的落点却是自家的宠物最近又到掉毛的时候。已经成家的哥哥们说着孩子们敏感细腻的青春期,最年幼的忙内嘻嘻哈哈的听着哥哥们感慨人生,还有时不时的吃上一口狗粮再叹口气说工作太忙都没有时间坐下来好好画画。
或许是岛风太过舒缓和温良,或许是夜幕里七八颗星星太过孤独和耀眼,又或许是姜虎东用他那嘶哑的摇滚嗓忽然唱起了《首尔的月亮》,而坐在这里的人一般都是歌手,其中不泛佼佼者。最终独唱变成了大合唱,林半月不会唱,但还是合上书用手轻轻打着拍子,送上应援。
“哎一古秀根呐,真不错呀,”姜虎东忽然间感慨了一句,眨眨眼说道,“我们好像在池塘的水底,从一个月亮走向另一个月亮。秀根呐,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莫拉古哟,哥为什么在水底?”殷志源皱了皱眉头,“哥是说自己像青蛙吗?”
“呀,殷志源!”虎东猛然坐直了起来,有些焦躁和委屈的说道,“你不要总是破坏气氛呐!”
“嗒嗒!”
宋旻浩神采飞扬的做了个鬼脸,自从和哥哥们熟了,他也变得没有那么乖巧,大家不约而同的狂笑起来,笑声湮灭在曺圭贤新起的《怯》里。每个主唱都有一颗rap心,林半月笑得肚子痛,手都要拍肿了。
像是把民宿前院当成了露天的ktv,一首接一首,从《东大门南大门》唱到七八十年代的《公寓》,到九十年代的《错误的相遇》,到零几年殷志源的“whybabywhy”,还有是人都要搓一把的“sorrysorry”,温拿的出道曲,当然了女团舞不能错过,本来都要唱着《couple》谢幕了,结果李秀根调子一转落在了trot上。
“哇,你这个,没法结尾了,”姜虎东摇头晃脑轻嘶两声,“你怎么总是把事情搞大啊李秀根。哇,这唱什么才能压住,圭贤呐,不能输啊圭贤呐。”
“你又怪我,哎一古,”李秀根为了气姜虎东又笑了两声,这才转身看向一旁的林半月,“半月xi来结尾吧,不管唱什么都行。你要是能把《命运交响曲》或者什么奏鸣曲唱出来都行。”
“这有什么我也会啊,”安宰贤笑呵呵的接了一句,清清嗓子开始表演,“咣咣咣咣——咣咣咣——”
“哎西,”曺圭贤拍了下安宰贤,却被人笑着躲掉,“别胡闹了,半月xi,你要是不愿意的话也没事,天不早了,咱们都回去洗洗睡也不是不行。”
“没事的呀,”林半月摇了摇头,同样从躺椅上坐直了和殷志源十指相扣的手却没有松开,“唱就唱嘛没事的呀,trot就tort吧,中国也有的。”
“喔,是像中国民歌那种吗?”姜虎东一下来了精神,“我们上次去云南看表演的时候,他们唱的民歌,哇——超棒的!半月xi要唱哪里的民歌?”
“才不是,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怎样的歌曲才叫trot啦,大概是国民度很高的那种吧,”林半月笑着松开了殷志源的手,脱下大衣站了起来,自言自语似的说道,“哇,这可得好好唱,trot的中门对狙。”
“我都没听过你唱歌,”殷志源并不担心,他知道林半月要开始搞事情了,于是佯装有些不开心,严肃的抱着手望着她道,“我心里有点不平衡了,月月呀,改天得给欧巴单独唱。”
“下一位,有请林半月xi,为我们带来中国的trot!让我们掌声欢迎然后对身边的人说撒浪嘿!”李秀根从零食塑料袋里掏出一根旺旺碎冰冰当做话筒,“请问是哪一首呢?让我们拭目以待——”
只见她挑挑眉,咳嗽了一声清清嗓子,然后带动着大家一起鼓掌就像韩国舞厅里的trot氛围一样。是时候让韩国友人见识一下凤凰传奇aka草原悍匪的威力了!要说国民度,中国还有谁能打得过玲花和曾毅?
“我在遥望,月亮之上,有多少梦想在自由的飞翔……东边牧马,西边放羊,野辣辣的情歌就唱到了天亮……”
大学教的杂,什么玩意儿都要往学生脑子里塞一塞。林半月在中央音乐学院的声乐小课上不喜欢拐来拐去的意大利语,那位教授便捉着她唱民歌。中国民歌唱法又甜又亮,一嗓子就从厦门鼓浪屿唱到了内蒙古大草原。
所有人还来不及反应,却只见穿着旗袍的中国姑娘指着宋旻浩大手一挥喊道:“mino,dropthebeat!看见的看不见的瞬间的永恒的马蹄声起马蹄声落……噢耶,噢耶……”
到了这会儿,大家终于彻底放飞自我。姜虎东拍着大腿不能自已,扒拉着曺圭贤嘴恨不得冲上去给林半月一个大大的拥抱;安宰贤刚喝了一口水,一下子全部送给了大地,笑得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曺圭贤嗷嗷叫躲着姜虎东的铁砂掌,大哥你拍大腿你拍自己的呀拍我的算怎么回事?mino噼里啪啦做着beat-box,李秀根干脆迎着节奏自顾自跳起了梧桐叶舞。
殷志源捂着嘴防止兔牙出走,尽量控制自己不要笑的太过疯狂,但是却目不转睛的盯着林半月,好家伙,这首歌还有rap呢!他听不懂这首歌到底在唱什么,眼里心里只有在空地上引吭高歌的姑娘。月光映在她红色的裙子上,把她的脸蛋映的和裙子一样红。好可爱,这个臭丫头怎么能这么可爱!
“康桑密达,各位拍摄辛苦了,逗大家开心,”林半月微微鞠躬,狡黠的冲殷志源眨眨眼,比了个耶,“不早啦不早啦,大家早点回去休息吧!”
所有人心满意足的各自回屋歇息。不知道是不是《月亮之上》的调调太过洗-脑,mino一边走一边哼着“我在遥望,月亮之上”的旋律。不过他不会中文,也只是哼哼而已,但是让林半月没想到的是随口一唱为了综艺效果唱的歌,竟然成功文化输出。
若干年后,winner来中国开演唱会,粉丝起哄着要他们唱中文歌。结果mino一嗓子“月亮之上”让ic们一脸懵逼: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到底粉了个什么爱豆?不过这并不是重点啦,重点是这孩子高音不可,还拒绝降调。当然当然,这都是后话。
林半月不和新西游记的mc还有工作人员住在一起,而是订了一间民宿,就在他们住处的旁边紧紧挨着。曺圭贤挤眉弄眼的示意志源哥拉着行李跟林半月走,却不想他义正言辞的和大家一起住在了民宿里。
呵,美疯会这么轻易的给你留下拿捏的话柄吗?tooyoungtoosimple!
所有拍摄结束,从现在到明晚去飞机场前的时间都是自由的。没有起床任务,没有勾心斗角,等到所有人都睡沉了,殷志源迅速起床披了件羽绒服走到街对面拿着房卡刷开了林半月的门。
林半月睡得迷迷糊糊,却只觉得旁边有个什么东西躺下了,大脑还没回过神又觉得自己胸闷气短差点被勒死,还以为身边是不法分子呢!
睁开眼摸开台灯却看见殷志源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起床气一下子窜了上来,怎么跟个树袋熊似的挂在她身上啊?可也不知为何,开口抱怨时的语气却不由得弱了三分,“你要吓死我啊——松松手啊志源欧巴,抱的太紧啦!”
“安对,困了,睡觉。”
殷志源轻轻笑了,反而抱得更紧了些,抬手关掉唯一的光源,房间一时又陷入黑暗,只听见林半月小声的用中文嗔了两句,左右翻了个身。没过一会儿,她再次像个虫子似的在被子里蛄蛹两下。
“既然不想睡,那我们做些别的,”殷志源睁开眼,只开了床头的小夜灯,仗着那一点光亮,就这么明晃晃的盯着林半月含羞带怯的眼睛——嘶,造孽啊!掀开被角与人挤到一床被子里,一只手紧贴着她的腰际,探着头在耳边轻轻道,“月月啊,wuli月,这些天有没有想欧巴?”
“志源欧巴别这样呀,”林半月往床边滚了滚,试图逃离殷志源炽热的大手,还没等着动,只见他轻轻一拉,就又被人拽回了怀里,这才不得不翻过身抬起头与他对视,“什么啊?你别这样——”
“那你说说有没有想我嘛,说说嘛,”殷志源撒起娇来就短了半截舌头,见人愈是害羞就愈是偏要逗逗林半月,两人离得那样近,只要低低头就能在她的眉眼鼻尖脸蛋和嘴角落下轻柔而细碎的吻,一边吻着还不忘沉下声追问,“月,有没有?”
“有啦,”林半月犟不过殷志源,忍不住含笑轻轻抚上他的侧脸,贴着人温热的胸膛闷声道,“我还没问你,为什么不问我贺卡的事情?”
“那我也还没问你为什么要在电话里骗我呢,还说是店家送的,”殷志源轻哼一声,捉住她的手轻轻摩挲着,却不想凑近了却闻到了一股淡淡的中药香,忍不住皱了眉问道,“腱鞘炎又犯了吗?”
“狗鼻子啊哎咦,猜到欧巴晚上会来我还专门没贴药膏呢,”林半月有些不好意思,想要缩回自己的手却被人紧紧攥在怀里轻轻按-摩着,忍不住带了些害羞的笑意,“真的没事啦,大概是因为上海有点潮湿,休息时又忘了用暖宝宝暖着手的原因吧,好多了,没事的。”
“哎一古,wuli月月也要照顾好自己啊。不是总是叮嘱欧巴要好好过吗,你不好好的,欧巴怎么好好过?”
殷志源抬手摸了摸林半月的头顶,暖香温玉在怀,一时间有些心猿意马,一霎时几乎是克制不住的吻住她的唇。将近一个月未见,思念本就是愈演愈烈,在碰触的那一刻,所有的理智瞬间崩裂,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顺理成章的将她摁在身下。
人之大欲,饮食男女。又不是什么十七八岁的小年轻了,水到渠成的事本来就没有必要扭扭捏捏。林半月将主动权完全交给了身上的那个男人,身上的叮当猫睡衣早就不知道被人扔到哪里去了,她只是轻喘着,双眼迷离的望向他世间独有的星眉剑目。
殷志源似是感觉到林半月的目光,一时停下了所有动作。终究不忍心,笑声便湮灭于游走在身体各处细碎的亲吻里。最终带着痞气勾住她的下巴,轻轻在她耳边吹了一口气,却让女孩白皙的皮肤染上微红。
“月,回应我。”
殷志源沙哑的带着情//欲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而她此刻的大脑只有白茫茫一片,却禁不住想要去追寻声音的来处,就像沉溺于无垠大海,听到了来自诺亚方舟的呼唤。林半月无比迫切的想要抓住些什么,回应吗?怎么做?
“回应我。”
像是不满爱人此刻的三心二意,殷志源轻啃了一口林半月修长的脖颈,留下一串断断续续的红色印记。可下一秒他却忽然后悔了,这个孩子也不是想象中那么纯洁啊?林半月嘤咛着,伸出手勾住人的脖子,像是要学习他刚刚的动作也同样留下吻痕,可一个没对准不小心一口亲在了殷志源的喉结上——
迟迟钟鼓初长夜,耿耿星河欲曙天。云朝雨暮,一发而不可收拾。
殷志源有轻度的梦游症,有时候睡着睡着坐了起来,或者抱着被子不知道滚到哪里去了。睡也睡不安稳,特别是冬日的早晨,总是被冷醒不说,还特别容易落枕。一觉醒来浑身痛,所以他的睡眠总是被切成一段一段的,这里睡一会儿那里睡一会儿,却怎么都不舒服。
可是今天他却觉得自己睡得格外沉,一觉醒来感觉不到丝毫的困顿。拿起手机看看时间,也还早,不到十点,挺好,可以再和月月腻歪一会儿。殷志源再次躺下去的时候,恰好遇到林半月翻了个身——怎么一丁点儿清醒的意思都没有,这个小懒猫。
就这么看着,来回看着,却怎么都看不够。嗯,眉毛好看,柳叶眉,就像香港老电影里的女主角;嗯,眼睛好看,一双杏眼总是带着笑,望向他的时候眼睛里洒满了小星星;嗯,小鼻子也好看,翘挺挺的立在那里,要是冬天遇了冷便带点红色;嘴巴的话——他不由得抿唇一笑,比起好看,最重要的是好亲。
不过月月还是笑起来最好看了,一笑起来啊,嘴角边就有两个小梨涡,跟盛着蜂蜜似的。
时间就这么一点点过去,殷志源就这么撑着手望着林半月,直到手臂都酸了还不见人醒——怎么这么能睡呢?小孩子的恶作剧心思上来,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子,见人一动弹,就立刻又缩回来。来回好几次也不见她醒,便气哼哼的对准小嘴儿亲了下去。
终于,林半月彻底被殷志源折腾醒了,抬手揉了揉眼一时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望着天花板发了好一会儿懵,记忆裹杂着害羞便如潮水般席卷而来。几乎是下意识的,她用被子把自己浑身上下都裹了起来,耳边却充斥着殷志源无比愉悦的轻笑。
“月月,起来啦,”殷志源翻身坐在被子毛毛虫上,轻轻拍了拍她说道,“起来啦起来啦,欧巴晚上就回首尔啦,不是说好了要陪我去海边吗?”
“西喽,安对,下去!”犹豫了好一会儿,被子里才传出林半月有气无力的抗议,“冷死啦,不要去。”
“去嘛去嘛,不是还和mino那小子说好了要给他拍照吗?”殷志源用力扯了扯被子,把她从暖和的被窝里拉出来,“月月尼——”
“这是什么时候戴在我手上的?”林半月不情不愿的从被子里伸出一只胳膊,纤细的皓腕上挂着一支推拉扣的银镯子,上面鑽刻着两只小金鱼,正活灵活现的向中间的重瓣莲花游去,“我弹钢琴手上不能戴首饰。”
“在丽江古城一位有缘人送的,他叫我把镯子送给喜欢的姑娘,”殷志源一笔带过了故事的来龙去脉,抓了抓头发跳下床去给她倒水,“送给你了你就拿着,不戴也行,反正都送给你了。”
“不起——”林半月见状立刻又缩进被窝,“我好不容易休假的,连睡懒觉的权利都没有吗?”
“那一起睡吧,”殷志源勾唇笑的放肆,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作势就要掀被子,“大好时光,当然一起睡觉了。”
“恰干嘛,恰干嘛!”林半月立刻裹着被子坐起来,好家伙,一起睡?那不又进狼窝了吗?只好颓丧的接过殷志源手里的水杯,抿了一口委委屈屈的答应着,“这就起,这就起。”
“乖孩子。”殷志源心满意足,看着林半月磨磨蹭蹭的起床。一起睡什么的当然是说着玩的,他可舍不得!
殷志源和林半月没有出现在早餐饭桌上,这当然理所应当的事情。姜虎东李寿根还有安宰贤都是过来人,纷纷表示他俩出现了才奇怪呢。快到中午俩人才磨磨唧唧的走进民宿,对室内飘荡着的奇怪气氛视若无睹。最后还是大哥提出来要去海边走走,于是这才带着他们去了鼓浪屿人相对较少的那面海岸线。
“怎么只在这儿坐着,不舒服吗?”殷志源走到林半月身旁,与她一同坐在沙滩上,只见她饶有兴致的望着一起打沙滩排球的大家,只不过好像没什么精神,压低了声音在她耳畔道,“是不是昨晚——”
“阿尼呀,说什么呐,”林半月回过神惊恐的捂住了他的嘴,却不想一不小心喂了他满嘴的沙子,只愣了一下便忽然捧腹大笑,“阿扎西米阿内,没事吧,要不要喝水漱漱口?”
“呀,又阿扎西?”殷志源先是呸呸呸了几口,又接过林半月双手奉上的矿泉水,这才别别扭扭的往她身边又凑了凑,“在发什么呆,哎一古小心旻浩一个不小心把排球发你脸上。”
“他不敢的,不是有欧巴在吗?”林半月望着新西游记众人欢脱的背影,冲着只会虚势的忙内笑了笑,歪了歪头直接靠在殷志源肩膀上,“欧巴,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来鼓浪屿的时候,在轮船上遇到了一位故人。”
“莫拉古哟?”殷志源的心猛然提了起来,她遇到了谁?为什么现在才说?“肯定不是什么老朋友吧?”
“内,”林半月轻轻柔柔的答应着,想了想还是避重就轻的把事情完完整整的告诉了殷志源,末了叹口气说道。
“我只是觉得很可笑,人的恶意怎么能那么大?有时候讨厌甚至不需要什么理由,就可以莫名其妙的恨上一个人,遏制不住自己的胜负欲。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样的人很可怜,他们自以为得到了别人最重要的东西,却不知那些东西本身也并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重要。”
“恶意并非没有来源,他们不过是恐惧的奴隶,有些人在压抑着自己,而有些人嚣张一些罢了,”殷志源笑了一声,拍了拍林半月的肩膀,可过了好一会儿没有听到对方的回复,转而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不由得瞪了瞪眼睛喊了一声,“月!”
“嗯?”林半月闷闷的回了一声,偏过头看他。
“这些,还有你的家庭,你的事情,你之前为什么从不告诉我啊?”殷志源有点纠结,他忽然想起一个多月前自己邀请林半月去家里吃饭时她的抵触情绪,心里的不安一下子放大了无数倍。但是一想到昨晚,心里头忽然又有了些莫名的勇气,“觉得,我们不应该或者什么其他的原因不讨论这些吗?”
“啊,原来你在意这个——”
林半月抬起头望了望湛蓝的天空,今天是个晴天,冬日暖阳明晃晃的照在大海上,让每一朵浪花都变得闪耀。像是在措辞,又像是在思考如何回答,她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殷志源并不着急追问,只是把她拉倒在自己盘起的腿上,轻轻摩挲着女孩的头顶,就像安抚lucy一样。
“其实不是没有告诉你的勇气,在我接受治疗的那段时间里,曾经的过往已经不能再伤害我半点。只是我不希望——”林半月心底那股情绪终于涌了上来,她抬起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努力咽下喉间的酸涩,“我不希望,欧巴听说了这些事情,因为我而变得不开心。”
“哪怕我们相爱,我依旧舍不得志源xi不开心,”林半月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转而抬起手指了指天边的太阳,“在我心里欧巴就和太阳一样——啊好羞耻,安对!我的意思是,不管什么时候,都希望你开心,心情永远是晴天。至于我嘛,哪怕仅仅是感受到阳光,就足够温暖了。当然,我拥有的可比阳光要多很多。”
“可是欧巴想当星星耶,”殷志源屈起食指,玩弄着林半月如同丝绸一般的长发,表情不再是刚刚撒娇时候的模样,变得严肃而温柔,“想做那颗陪伴着月亮度过漫漫长夜的星星。”
“哎?可是欧巴很耀眼耶!”
“但是月月,如同太阳般耀眼的欧巴我,是你的男人呀。”
谁都不再说话,只是望着广袤无垠的大海,仿佛天地之中只余他们两个人。林半月在殷志源怀里换了个舒服地姿势然后轻轻闭上了眼,耳畔只有海浪冲刷细沙的簌簌声和爱人沉稳的呼吸,他可真是个温柔的人啊。
谁能拒绝沉湎于温柔本身呢?谁能拒绝一个褪去满身戾气,对这个世界温柔的人呢?就如同面前的大海一样。
从见面到分别,甚至算不满整整一天,可就算是这样,也让空寂的心得到一丝慰藉。殷志源跟随节目组返回首尔,忙碌的工作又随之开始;林半月也独自返回了上海,公演和排练占满了她生活的全部,偶尔也要因为郑高旻教授的一通电话,看书看到深夜。
左右跨年是赶不回去了,两个人手上都有工作,新专辑还有收尾的录音工作,《黄河》也在12月31号晚上加了一场公演。不过跨年的时候俩人打了一晚上视频电话,就差把整年没有要到的啵啵都隔着手机亲完了。伴随着外滩的烟花阵阵,2016年就这样悄悄从手指的缝隙里游走。年年岁岁,岁岁年年,新的一年准时到来。
等到林半月回到首尔时,差不多到了一月中旬。下了飞机急急忙忙往家赶,想着房子两三个月没有住人估计收拾家都能把人累死。推开门却发现和预想中的不一样,花园的小路连片落叶都没有,就连已经落叶的柿子树都涂上了防虫的白漆。屋子里的暖气烧的热烘烘,冰箱里也满满登登塞着新鲜的食材。
这是什么节奏啊,难不成趁着这两个月自己不在,房东把这间房又租给了别人?林半月二丈摸不着头脑,倒是电话铃声把她给吓了一跳。
“叮咚我有一个秘密悄悄告诉你,欢迎你来到天堂入口……”
“喂,阿尼哈赛哟?”
殷志源此时正在《sadsong》的mv拍摄现场,趁着摄影师还在调整灯光,抽空给林半月打了个电话。只见他穿过人群,偷偷寻摸了一个没有人的休息室,这才朗声问道,“到家了吗?昨天我让家政姨母去你家收拾了下,不然回来了也不能好好休息。”
“内,我还以为是哪个好心的田螺姑娘呢,”林半月扶额,真是傻死了,忘记了男朋友那还有自己家的钥匙呢!“谢谢啦,这样就能好好休息了。欧巴在做什么呢?”
“喔,新歌mv的拍摄,”殷志源随口答应着,心想站着打电话太累,要找个地方歇歇脚。可是身上的衣服和妆容都是造型师刚刚弄好的,他不敢胡乱坐下,只得斜靠在一张空无一物的化妆台上。
“估计没那么快,这几天都走不开,19号要出席一个颁奖典礼,22号也有。月月呀,米阿内,这几天可能都见不到了。”
“没事没事,正好我把状态调整一下,要开始踏踏实实练习准备新的比赛了。不是藤井年前找我给她当乐团考核伴奏吗?那首奏鸣曲也正好抽时间练一练。”
果然是连见面都很奢侈的爱情呀!可是没办法,她忙起来也得拜托殷志源担待。或许这就是他们总能互相理解的原因吧,毕竟大家都是敬业的人,有时候必须把感情放在工作后面。
林半月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想了想还是叮嘱道,“那欧巴这几天照顾好自己哦,哪里不舒服也不要硬撑,及时跟道贤还有工作人员说,注意保暖,别感冒了,首尔还很冷呢!”
“阿拉搜阿拉搜,月月尼啰嗦起来简直和我哦妈一样。不过你也是啊,刚刚回来先好好休息,练习什么的也可以先放放。”
殷志源不禁笑起来,不知道是不是之前一个人久了,每当林半月絮絮叨叨的时候不再像年轻时那样不耐烦,反而有了耐心听一两耳朵,或者反过来念叨念叨她,“手上的腱鞘炎没有再犯了吧?做好保暖,心里想着点,别把什么都不当回事。”
“哦对了,”林半月忽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留在中国那么久是因为我前几天回了一趟北京央音院去看望李教授了,他告诉我——”
“志源hiong!志源hiong!奇怪了刚刚还在这里呢,志源hiong!轮到你拍摄啦!”
“喔,马上来!”殷志源连忙朝着屋外答应一声,略微抱歉的对林半月说道,“抱歉,欧巴要挂电话了,有什么事等晚上打电话或者过几天当面说可以吗?”
“内,去忙吧,”林半月顿了顿,把剩下的话咽回了肚子里,“拍摄顺利啊,再见。”
今天要拍摄mv的场景在棚里,不出外景。姜成勋从首饰盒里挑出早就选好的戒指还有手链一个一个往手上套,李宰镇还在化妆,张水院和金在德轻声抱怨着皮鞋有点不合脚,一场戏下来怕是要磨破皮。
殷志源就在这时候走了进来,化妆师立马迎上去用梳子把他有些松垮的头发重新梳拢上去,还喷了不少摩丝。他望着手上像戴着一座五金店的姜成勋忍不住笑起来,“哎咦,你也不嫌重。”
“不重,”姜成勋努努嘴,把最后一个戒指套在了尾指上,这才抬起头笑道,“刚刚哥去哪里了?”
“上厕所咯,还能去哪儿?”殷志源不轻不重的压下弟弟们八卦的心思,一把勾住金在德的脖子感叹道,“哎一古wuli德儿这么帅气啊!啧啧啧,二十代啊二十代!”
“hiong!”金在德急忙把殷志源的爪子拍了下来躲到了李宰镇身后,“衣服皱了!皱了!一会儿又要造型师来收拾。”
“这一场拍什么?”殷志源耸耸肩算是表达抱歉,转身却看到摄影棚被道具师打造成了昏暗的夜店酒吧样式,一下子就兴奋起来,“蹦迪?”
“喝酒,装大佬,”张水院拍了拍大哥的肩膀,假装帮他拂去并不存在的脏污,在里兜的脚到达他屁股前赶紧躲开,“哦对了,我们殷哥往那一坐就是大佬,根本不用演技,本色出演。”
这番话惹得大家都笑起来,殷志源倒不生气,揉捏这小子有的是机会不急在这一时,看着椅子上乖乖巧巧化妆的李宰镇却忍不住开玩笑,“那我们jekki的身材担当呢?当我的保镖?”
“no!我是来砸场子的!”李宰镇闻言睁开眼,挣脱化妆师的粉刷毫不客气的抬起手对着殷志源比了个□□,“biubiubiu!”
道贤在一旁憋笑憋得脸痛,这帮哥哥真的快四十岁吗?一群初丁吧都是!怪不得一个个童颜保持的那么好,人家心态就摆在那里嘛!你见过哪个男团在拍摄的时候互相招惹互相biubiubiu的?
“好啦好啦,准备开拍吧,”导演指挥着摄像和灯光准备就绪,转过身对一旁聊得热火朝天的jekki说道,“这是今天最后一场了,明天开始拍《bewell》的mv了。好好拍啊争取一条过!”
“导演nim,您费了这么大劲儿搭得景就是为了让我们一条过的?”殷志源开了句玩笑,“阿拉搜,酒吧夜店那我们可是本色出演啊!”
“是,你们就是我职业生涯的挑战,”导演叹了口气,挥挥手示意演员到位,“说好了啊,本色出演!哪个敢给我脚演技,我明天给谁安排吻戏!”
“哈?”金在德把道具用的筹码和扑克牌一下子推倒打乱,“您说这个我可要好好发挥了,我可是《17》的演技担当!”
“在德hiong,肯恰那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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