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思思觉得很不可思议，居然有同族在岛上被沈团长养了十几年，没变成人形也可以活下来。
在族里，这盆小海藻精属于孩童。
她好奇地戳他小脑袋：“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认识沈团长的，为什么在岸上能活下来。”
小海藻精不屑于跟她说话，无论她问什么都只字不言。
哼，沈团长为了这个女人两天都没给他喂东西啦，他讨厌这个女人。
思思威胁他：“你不说话我会打你哦。”
小海藻精冷冷地瞥她一眼，仍旧不吭声。
这个女人是异类，会变成人的异类，他才不要跟她交流呢。
海藻族的叛徒。
思思又开始困了，把它放到一边，看了眼桌子上的菠萝蜜，情不自禁咽口水，没忍住又偷吃了几颗。
上楼的时候把两盘菠萝蜜都带着。
小海藻精羡慕又好奇地看着她：“你刚刚吃的是什么？看着好甜，给我尝尝。”
思思已经走到楼梯上了，听到它终于舍得开头，斜眼看了看，故意当着它的面，用手挑起一颗菠萝蜜放进嘴里，满足地眯起眼睛：“好好吃哦，好甜。”
“什么东西这么好吃？”小海藻精两眼放光。
思思抱着果盘，傲娇地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走啦。
她也是有脾气哒。
一棵笨笨的海藻精，都不会变成人，脾气又臭，她才不要跟它做朋友呢。
小海藻精急了：“你去哪里？你先告诉我你吃的什么东西……哎哎哎，先给我点吃的，我饿了……你人呢……”
一楼客厅里只剩下小海藻精焦灼又气急败坏的声音。
思思听得到它说话，佯装不知道，抱着自己的菠萝蜜吃了半盘，才躺到床上睡觉。
这一觉没有做噩梦。
次日思思睡到很晚才醒过来，眼皮子撑不开，很沉很难受，用手揉才发现肿了。
身上的衣服穿了两天有点味道了，她觉得很难受想换掉，就在房间里找，可是没有换洗的衣服，倒是无意中看到了一面小镜子。
思思好奇地凑过去，从镜中看到了一个和自己长得完全相同的人，起初她觉得很害怕，但是那个人没有伤害她，举止神态一模一样，就变成好奇了。
左看看右看看，房间里没有别人，把镜子放下就看不到她了，举起来又会出现在。
听到楼下有动静，她以为沈寒杨回来了，抓起镜子跑下楼，想问沈寒杨这是什么东西。
跑到楼梯间，看着客厅里的几个陌生小战士她愣了愣，忐忑不安地看着他们。
整个家里都乱糟糟的，摆了好多东西。
小战士们察言观色的能力强，发现把人吓到了，解释说：“是沈团长派我们过来的，重新布置家里。”
说完才发现她没有梳头发，头发有点乱，本来就漂亮，现在更好看了。
小战士们不好意思多看，把目光挪向别处，继续忙活。
听说是沈团长认识的人，思思就放心了。
她举起镜子问他们：“这是什么呀？”
她长相是偏甜美的那一类型，声音也是软细软细的，听着很舒服。
一个小战士扭过头，显然还没反应过来她问的问题，镜子是生活中挺常见的东西，没人不认识，以为她问的是别的，刚想开口，小海藻精就叫嚷起来了。
“你是笨蛋，连镜子都不认识，这是人类拿来照脸的，拿来梳妆打扮。”
“镜子？”思思越过小战士，用意念和小海藻精对话，“你才是笨蛋，你都不会化为人形。”
小海藻精气急败坏：“海藻是不能变成人的，你是异类、叛徒，你才是笨蛋，不许说我笨。”
“我不笨。”
“你笨，你连镜子都不认识，丢死人了。”
思思气得不跟它交流了，为了表现出自己不笨，在小战士疑惑的目光中，她笑笑：“没事了。”
原来是拿来照脸的，不是恐怖的东西就好。
思思觉得镜子好玩，坐在沙发上照来照去的，顺便还用手捋顺了头发。
那几个小战士奉命行事，闷头做好自己的事，没敢乱盯，也没人主动去找她说话。
小海藻精发现思思不理睬自己，像个小话唠：“沈团长为什么把你带回来？”
“快点告诉我后悔昨晚吃了什么？”
“你和沈团长是什么关系？”
……
思思背过身充耳不闻，嘴巴坏的笨蛋海藻精，她才不理他呢。
小海藻精说得口干舌燥也没得到回应，灰溜溜地开口，气势都弱了：“我把自己的事情都告诉你，你回答我的问题，好不好？”
思思缓缓转过身，小海藻精昂首挺胸，说：“这是你主动求我的，不然我才不告诉你呢。”
“我才不想听你的事情呢。”思思哼了哼，又不理它了。
小海藻精快跳起来了：“你不是想知道吗？”
思思拿起昨晚剩下的菠萝蜜和荔枝吃，无论它说什么都不回答。
接近中午的时候，家里布置好了，那些小战士离开，思思惊奇地看着焕然一新的客厅，觉得比之前更好看了，待着很舒服。
没过多久，炊事班的一个小战士送饭菜过来。
“同志你好，是炊事班的刘强，你可以叫我小刘，接下来几天你的饭菜都是我负责送，想吃什么可以跟我说。”
对能管自己饭吃的人思思很容易有好感，笑眯眯地接过去，两个饭盒子，一个盛米饭和粥，另一个是菜，荤素搭配合理，还有煎蛋。
绿油油的菜叶思思不认识，但是闻到肉的香味她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拿起筷子开始吃。
肉香喷喷的，比她在孙娟家吃的味道还好，她惊喜地问：“这个是什么肉呀？”
“猪肉。”小战士回答，他还在旁边守着思思吃饭。
沈团长出任务前交代过了，这几天要给这个女同志管饱到，她喜欢吃什么就打什么，所以他得留下来观察女同志的口味喜好。
这两天思思吃东西旁边都是有人的，她不知道尴尬，开开心心的：“猪肉真好吃。”
刘强默默看着，发现思思吃米饭和荤菜的速度很快，咬的时候眼睛说笑着的，但是看到青菜就皱皱眉头扒到一边。
粥都喝光了，就剩青菜一点没动。
这个饮食习惯非常不利于营养平衡。
等她吃饱，刘强收拾饭盒，正思考着怎么提醒思思每天摄入一定的青菜，就看到她苦着脸：“我不喜欢绿绿的菜，以后能不能不放这个家呀？我喜欢吃肉。”
刘强为难道：“青菜是需要吃的。”
见思思皱眉，改口，“您不喜欢的话，以后我多打点肉。”
任务完成，刘强拿着饭盒离开，思思叫住他：“你等等……”
刘强站在原地等待她的吩咐，就看到她转身拿了一点荔枝递给自己：“给你的。”
刘强一愣。
食堂比家属院里先领到的荔枝，现在还有，这是思思的一片心意，他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拿，可看到思思一脸期待，还是接了。
不是什么贵重东西，拿了团长应该不会生气的。
看到刘强收荔枝，思思更开心了。
她去孙娟家吃饭，回来的时候孙娟给她送了水果，她很开心。
她相信刘强收到荔枝也会和她一样高兴的。
吃过午饭，思思一个人在家里待得百无聊赖，没忍住还是跑出去玩了。
刚出门就看到一群孩子在大院子里玩，有个人闭眼睛面对大树数数，其他孩子各自跑开躲起来，数数的数到十就去找他们。
叶健军的儿子叶志也在里面。
思思看了两遍就知道游戏规则了，她也想玩，等那群孩子再次站在一起的时候，她跑过去问他们：“你们在玩什么，我能不能一起玩？”
游戏被打断，几个孩子不约而同地转身看她，发现她是大人，先是懵了懵，然后转回头不理她了。
负责找人的那个孩子说：“我准备数了啊，你们快躲好。”
没人理自己，思思走到叶志跟前问：“你们在玩什么啊？”
一起吃过饭，叶志对她每那么冷漠，好心回答：“老鹰抓小鸡。”
说完就扭过头来，他们现在正在兴头上，不太想搭理思思。
“我也想玩。”思思说。
那些孩子多次被打断，有些生气了。
这是小孩子才玩的游戏，大人不能参与，他们怀疑思思是故意过来影响自己的。
“你是大人，你不能玩这些游戏。”有个小男孩大声说。
“你走开，不要在这儿影响我们。”
有个耐心不好的小男孩推开她：“别站这儿，我们要开始玩了。”
说完一群孩子重新进入状态，除了演老鹰的，其他人都跑到后面躲。
没有一个人理睬思思。
思思能看懂他们的情绪，知道他们不喜欢自己，有点难过，默默地退到旁边看着。
尽管不能加入，她光看着也很开心，情绪跟着那些孩子起伏变化。
玩到第五次的时候，扮演老鹰的那个孩子转了好几圈都没找到人，急得团团转。
思思见他着急，忍不住提醒，手指了一个地方：“他们躲在那里。”
小男孩高高兴兴地跑过去，果真在那里找到了两个人，被找出来的两个小男孩很生气，怒气冲冲地跑到思思面前骂她：“你为什么要告诉他我们躲在哪儿？”
“我不喜欢你，你不许站这儿。”
养在家属院里的孩子性格和外面的不一样，嗓门大，有个孩子气急了还用手推思思。
思思被吓到了，呆呆地看着他们。
其他躲着的孩子也都跑出来了，全都用讨厌的眼神盯着思思。
被找到的一个孩子气冲冲地甩手离开：“我不玩了。”
孩子们的情绪很容易相互影响，有一个人说不玩了，其他人也跟着说不玩了。
罪魁祸首是思思，连叶志看她的神态都是厌恶的。
思思知道自己惹了祸，手足无措地站着，耷拉着脑袋，不好意思和他们对视。
她很伤心。
不玩游戏以后，那些孩子在附近走了一圈，成群结队地往某个方向离开。
思思一个人孤零零地站着，半响之后，她默默跟在那些孩子后面。
距离远，她还没跟上，有三个孩子就折回来了，小孩子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没有看她，但是思思发现他们手里都拿着东西。
是吃的，味道很甜，比菠萝蜜还甜。
她也不觉得难过了，注意力都在他们的小零食上，支支吾吾半天，没忍住问后面回来的孩子：“这是什么，你们从哪拿的。”
仍然是叶志回复的她：“糖啊，在供销社买的。”
语气稀松平常，并没有发现思思的不同之处。
思思馋得不行，疯狂咽口水，顺着他们回来的方向走过去，看到了一个小店，里面摆了很多东西，味道很多，特别香。
有个孩子往回跑：“我也要回家问我妈拿钱买糖吃。”
柜台前有个孩子向售货员递纸币，售货员给了她两颗糖。
思思走上前，仔细盯着纸币看，想起来她也有，是沈团长给她的，昨晚塞口袋里了。
思思掏了掏口袋，钱还在，全部递给售货员：“我也要。”
售货员接过纸币一看，十几块钱，愣了一下，见她是大人，笑着问：“您要买什么？”
思思扫了一圈，东西挺多的，她也不知道什么能吃什么好吃，拿不准主意，扭头看刚买糖果的小孩：“她手里的那个。”
售货员问：“只拿大白兔奶糖吗，拿多少？”
思思想了想，伸出了三个手指头。
其他人都买两颗，她买三个，要比他们多吃一个。
“只要三颗？”售货员不确定地问，“别的还要买吗？”
思思摇摇头。
售货员拿了三颗糖给她，并把剩下的钱还给她。
思思看到，售货员从里面抽出了一张钱，想到早上小海藻精骂自己是小笨蛋的话，不想让岛上的人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懂，就没问。
她高高兴兴地抓着钱和糖果离开，刚转身就忍不住剥了一颗吃，入口甜滋滋的，瞳孔睁大。
那群孩子还在附近玩，思思偷偷观察他们手里拿的糖，发现吃大白兔的比较多，还有一些她没买的。
她都暗暗记下来了。
刚从家里跑回来的那个孩子灰头土脸的问其他孩子：“能不能分我一颗？”
他回家问了，没问到钱，相反还挨了一顿骂。
那些孩子摇摇头，拒绝了他。
他们的零花钱也不多，不能天天花，不舍得分享，自己吃都是小心翼翼地舔，生怕吃完。
没有吃到糖，那个孩子又生气又失落，疯狂咽口水。
是那个被思思指了之后最先被找出来的男孩，思思思考了几秒钟，朝他走过去，大方地递给他一颗糖果：“给你吃。”
小男孩抬起头，疑惑地看她。
他还记得刚刚的仇，不过奶糖的诱惑力太大了，没忍住从思思手里拿走糖。
“谢谢。”眼睛都亮起来了。
思思见他开心，自己也开心：“不用谢。”
小男孩吃到糖，对她瞬间改观，见她手里抓着一张大团结，还有零零散散的一些钱，好奇问：“你的钱哪来的？”
其他孩子凑过来一起看，惊讶得不行：“你有一张大团结哎。”
“你的十块钱是拿来买糖的吗？”
全部都是羡慕的眼神。
思思被他们围着，有种得到了重视的感觉，心里更开心了，发现他们都在打量自己的钱，看了看他们空空的手心，单纯而又不解道：“你们没有吗？”
平时几乎摸不到钱的一众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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