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袒露真心
虞雀一僵。
现在偷偷夜里跑出来，就已经足够冒险了，还说要她彻底搬出来——
怎么可能？
虞老爷子别到时候把她关在家里，不让她出去，都算好的。
虞雀抿了抿唇，压低声音：“……现在不行。”
谢寅礼：“选择权在你。”
虞雀：“你这是在逼我。”
“我什么时候逼过你了？”他慢条斯理地反驳：“从派出所到现在，难道是我按着你的想法做出来的选择？”
眼神下垂，谢寅礼看向虞雀笔直纤细的双腿，讥讽一笑：“这双腿也不是长在我腿上，我做不了它的主。”
虞雀：“……”她有理由怀疑谢寅礼在内涵她主意大。
没等她找到反驳的机会，谢寅礼抬脚转身回车上。
范荣在旁边低眉顺眼的，装透明人。
虞雀看着谢寅礼上车，抿唇半晌，往前走两步，跟着上了车。
谢寅礼坐在车内，掀眼瞧过她一眼。
虞雀别过脸，不去看他。
谢寅礼也不说话，老神在在，闭眼休息。
车徐徐启动，朝着外面的大道行去。
黑夜之中，一个人静静注视着他们。
随后，抬手关了灯。
车上，虞雀低头刷手机。
昨日‘喜结连理’的消息被谢氏官方辟谣是谣言。
与此同时，谢寅礼还亲自下场，做了一波澄清，说他目前只要专注谢氏，把事情做好，不想考虑其他的。
虞雀缓缓抬眼，把刚刚和自己说那番话的人和现在的人做对比——
不得不承认人的厚脸皮。
要是她有这种厚脸皮，做什么都能成功。
谢寅礼没睁眼，却精准捕捉她的视线，“在看什么。”
虞雀道：“在看某人的脸皮怎么这么厚。”
谢寅礼睁开眼看过去。
虞雀：“我昨天说你和李芮的事是假的，还说是我想多了。”
谢寅礼直起背脊，他侧过身，懒散扫过一眼虞雀，“你是想多了，男人今天想和一个女人结婚，明天又想和另一个女人结婚，这不是很正常吗？”
虞雀反驳：“这种人是烂黄瓜。”
手指点着椅手，谢寅礼不恼，只说：“难道你就没有过今天想和一个帅哥结婚，隔天想和另一个帅哥结婚的想法？”
虞雀沉默几秒。
谢寅礼语气淡淡：“这不过是人喜新厌旧的本能了。”
虞雀摇了摇头，似是为了反对谢寅礼的话，她的身体微微前倾，目光专注看向谢寅礼。
“我从始至终想嫁的只有你——”
她说：“我选择的也只有你。”
谢寅礼瞳孔敛住情绪，哂笑一声：“如果你真是这么想，就不会因为纪宗明和我闹脾气。”
虞雀控诉，“是你先欺负我的。”
身体靠近，她目光望向谢寅礼，低低说：“你没有欺负我的时候，我哪一次没有选择你？我是被你逼得没有路可以走了，所以我只能退而求其次。”
反复撕开伤口，只会让两个人都不好过。
不过人就是这样的，一件事没有解决，就会忍不住反复提起，剥开。
直到，两个人互相开解，愈合关系——
或者真正认清楚对方不是全心全意爱着自己，亲手放弃。
气氛逐渐安静。
不同于紧张压迫的死寂，而是归于另一种诡异的平静。
车窗外的雨开始缓慢的下，折射五彩十色的光。
虞雀收回目光，提起眼睛，她看向如今的谢寅礼，把心头的疑问问出来：“你到底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爱人？是怎么样也赶不走的，一定要事事顺从你的提线木偶，还是说察言观色，牺牲自己讨好你，毫无人格的人。”
——如果是这两者的话，其实我觉得我并不复合。
她声音缓慢却也坚定：“我只想要一个属于我的，我也属于对方的丈夫。”
谢寅礼眉眼沉沉，“你在脑补什么？”
虞雀：“不是我在脑补，是你的行为告诉的我。”
狭窄的车厢，并不适合人站起来。
她弯着腰，走到谢寅礼的面前，抬手往下，轻轻按住他的心口。
心脏跳动，微弱又持续。
虞雀对上他的视线，“你一直在试探我，一直在推开我，也一直在挽留我，很矛盾。”
谢寅礼反掌攥住她的手，把人拉进怀里。
虞雀坐在谢寅礼的大腿上，侧过身，男人的薄唇压在她面颊上，他缓缓厮磨，张唇咬上虞雀的唇。
黑色眸子酝酿出狂风暴雨，他盯着她，缓声说：“闭眼。”
眼睫颤了颤，虞雀缓缓闭上眼睛。
强势又温柔的吻席卷唇肉，探入齿尖。
男人大掌如同藤蔓，牢牢囿在女人的腰侧，手臂紧挨着腰身，再次收紧。
雾气晕染车窗。
虞雀抬起眼睛，试图推开他。
粗粝大掌在下秒攀上肩头，按住她的后脑勺，他声音喑哑：“接吻要专心。”
他好像回答了她，又好像没有回答。
潮湿寒冷的雨夜，两道身影在相互缠绵，共同取暖。
世界所有的声音全部远离。
静默之下，只剩她与他。
虞雀被抱上床时，屋内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只能凭借触感去感受男人的存在。
被褥窸窸窣窣。
男人低下脸，手指摩挲上她纤细的手臂，转而一点点下滑，摸到她的掌心，扣住手指。
他的掌心滚烫，带着黏腻的汗水。
虞雀抬起眼，同他额头碰着额头，鼻尖碰着鼻尖，她另一只手沿着男人凌厉轮廓抚摸，再攀到耳朵。
她能感受到他逐渐沉重的呼吸，和有时的闷哼。
他并不擅长用语言去面对这种近似‘袒露真心’的场景。
越到这个时候，他越沉默。
把真心都压在沉默安静的湖水之下，再用进攻和掠夺去获取一切。
……
虞雀恍恍惚惚睁开眼，天光已经大白。
只是在她还没睁开眼的半秒——
沉重的身躯压了下来。
循环反复。
……
虞雀真的受不了了，拿手去推谢寅礼。
谢寅礼岿然不动。
虞雀试图手脚并用，谢寅礼膝盖压在虞雀的小腿上，轻轻低下头，把话题转回车上那个话题：“其实还有一个让男人不出轨的方法，就是自己把他喂饱。”
虞雀看着自己扁平的肚子，再抬眼看了看面前的谢寅礼，面无表情：“不要。”
拒绝的非常果断。
谢寅礼还想说什么。
一通电话直接打了进来。
是宋正：“礼哥，他们说去乌灵峰扎帐篷看日出，你去不去？”
谢寅礼眉心微拢。
虞雀率先抢答：“去。”
话一出口，她声音喑哑的，自己都吓了一条。
宋正脱口而出：“你们复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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