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不要让我失望
虞雀呼吸一紧，眼神却愈发无辜纯良，“没有骗你。”
骨节分明的五指自鼓噪的血管攀上，描过少女姣好面容，落在她的唇角上，轻轻摩挲。
体态纤细的少女瞳孔闪烁盈盈光芒，鼻尖一点红，身体瑟缩间，她贴着男人的手指，微微张开唇瓣，唇瓣触碰粗粝指腹，在男人堪称冷淡的眼神里，含了进去。
然而，在下一秒，谢寅礼抽出了手。
看着亮晶晶的手指，他抬手狠狠擦上虞雀娇嫩的皮肤。
白皙皮肤须臾泛起一点红。
他抬起脸，居高临下地嘲弄：“那你为什么要大费心机避开保镖，从医院逃离。”
早在跟踪上江让之前，范荣就通过虞雀的录像确定——
她是自己从医院跑出来的。
再到，公交站点下车，坐车到谢氏的公司。
摄像头捕捉的身影停留在她进入地下停车场，被江让抓住，再带走的样子。
其实，有些过于巧合了。
不过摄像头里的虞雀的确很惊慌，不像是巧合的样子。
虞雀心骤然沉下去。
谢寅礼像是预知她即将开口，指腹摩挲过她丰盈的唇珠，“想清楚再回答。”
虞雀指尖蜷缩。
病房里再度陷入寂静。
沉默蔓延，静得让人窒息。
虞雀垂下眼眸，轻声说：“我想见你。”
谢寅礼目光不冷不淡。
虞雀再度重复：“我想见你，但你除了那两天就没有来过医院，我给你发消息，你也不回，所以我想你不见我，我就去见你。”
仿佛觉得接下来的话会让男人生气，她声音又放轻了不少，攥着男人衣角的手不断收紧。
“结果我刚到谢氏的地下车库，就被江让他逮住了。”
谢寅礼抬眼看她，“知道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最得人欢心吗？”
虞雀脸色苍白一瞬，“我……”
谢寅礼道：“我喜欢听话的女人。”
男人都喜欢听话的女人。
她们温驯、乖巧，从不会管他们的私事，只会在房间里独守一个又一个夜，等他们过来。
简直就像是皇帝临幸一样。
荒诞，却又真实。
当今这个社会就是这样，有权有势就能称皇帝，无论男女。
只是男人更野兽，更喜欢用权利驾驭人。
虞雀脚踝状似无疑蹭过男人的裤腿，“我很听话的。”
谢寅礼不置可否。
虞雀身体靠向谢寅礼，纤细小巧的脚踝蹭过他的裤腿，两具身体相贴，她就像是快揉进他的血骨里。
“谢先生，我在床上不听话么？”
这话太有引诱性。
她提起膝盖，直起身体，半跪在谢寅礼的身上。
一股杏桃般的甜香飘进谢寅礼的鼻尖。
与此同时，是在芭蕾课上见到的汹涌波涛，直直抵在他的下颔，只差一厘米。
谢寅礼眼眸顷刻翻涌出暗潮。
女孩像是无所察觉，再度逼近，她那一双湿漉漉的漂亮眼眸专注地盯着谢寅礼，虔诚地仿佛自己是他的信徒，小而臂落在谢寅礼的肩头，收拢，虚虚靠在他耳侧。
如瀑长发垂落，视线碰撞。
顷刻，男人的手扶住了少女的细腰。
倘若现在有外人，必定会被这香艳美丽的一幕吸引。
男人看似随意的敞开大长腿坐着，冷白皮的大掌箍住她的腰，青筋绷紧，脉络偾张，典型的伪绅士，而女孩半跪在他的身上，浑身赤裸，只剩下基本的打底布料。
暗藏汹涌的工整斯文碰撞赤裸裸的秾丽美艳——
星火四溅。
虞雀的手指滑落去捉谢寅礼的手，“我保证，我以后不会再骗你了。”
谢寅礼没说话。
虞雀抿了抿唇，再退一步，“只要你回我消息，我就不会偷偷跑出医院，会乖乖养病。”
谢寅礼终于抬了抬眼，“就这么喜欢我。”
虞雀一愣。
几乎是短短数秒，面皮涨出绯红的薄云，她没有说话，像是被戳穿心事的鹌鹑一样，羞涩地把自己埋进谢寅礼的脖间，半晌才轻轻嗯了一声。
“很喜欢你。”
谢寅礼的手掌落在虞雀的后背。
虞雀莫名觉得有些冷。
正当她要抬头看谢寅礼的神情，男人一把箍住了她的后颈。
掌心托住虞雀的臀部，把她抱起来，带到床上，他的手抚摸过她的长发，一点点往下顺着，再落到她的脖颈、心口，再到小腹。
虞雀眼睫微颤，嘴角抿了抿，抬头看向眼前的谢寅礼。
谢寅礼的吻落下来。
如同晴天下的第一道雷。
平静冷淡的湖面终于炸开，露出惊涛骇浪的潮流，席卷整个病房。
虞雀身体忍不住颤抖。
谢寅礼却恍若未有察觉，继续着自己的探索。
少女躺在病床上，她的皮肤很娇气，轻微用力一点就发红，她也很娇气，说是温驯乖巧的小白花，实际黏人的不行，因为他不找她，就不惜跑出医院，来找他。
爱意深重。
和男人粗暴动作截然相反的是谢寅礼的声音，温煦和气，却又透着一股森森冷气。
“小雀儿，不要让我失望。”
他说的是她喜欢他这件事，又好像是在说别的。
虞雀刚要沉沦下去的理智清醒半分，忽而，她更为依赖地伸手缠住谢寅礼，这个动作代表了她的回答。
男人指腹插入女孩细软黑发里。
斜斜射进的阳光，倒映出纠缠的身影。
……
虞雀的体力早在和江让周旋的时候，消耗得差不多了。
事后更是一只手臂都抬不起来。
葱白手指垂落在身侧，虚虚靠在男人宽阔胸膛上，她呼吸轻轻，看着男人给自己擦干净身体，吹好头发，抱她回到换过床单的病床。
虞雀指尖绕在他的掌心，轻声：“……你要不要上来休息会。”
谢寅礼侧目扫向她。
虞雀抿了抿唇，娇小的身体微微挪动，让开半边床铺。
医院的床规格不算大，只能勉强容纳两个人。
虞雀一退再退。
只差半掌距离，就能从床上滚下去。
谢寅礼伸手揽住她，他上了床，身体相贴，他扶着她的头，贴紧胸膛。
坚硬胸膛下，是沸反盈天的心脏跳动声。
虞雀垂下眼，蜷缩地更厉害了些。
“睡吧，我在这里陪着你。”他说。
虞雀嗯了一声，轻轻闭上眼。
—
虞雀是被耳边的声音吵醒的。
窸窸窣窣间，远处的声音无限放大，又无限的远，让人听不真切。
“先生，太太那边知道您在外的荒唐事了，说要您给她打电话。”
“江让那边什么情况？”
“他在想办法解除管控，取出那笔钱，还有一件事是……”
谢寅礼：“你说话怎么吞吞吐吐的。”
“前两天茹慧小姐同意了给江家放贷款。”范荣说：“应该是茹慧小姐不清楚内情，现在围剿江家的计划已经接近尾声了，她现在插手，下边的人在犹豫要不要继续，要不我去通知她一声？”
夏茹慧，是谢寅礼的表妹。
谢寅礼捏了捏指骨，淡淡说：“不用了，收尾计划暂时停止吧，你带人去一趟阳家屯。”
范荣豁然抬头，谢寅礼这是让他去虞雀现在的居住地。
这时，病房传出一声咳嗽。
谢寅礼给范荣使了一个眼神，转身进病房。
虞雀虚弱地靠在床头，嘴角弯弯：“我刚刚喉咙实在痒的厉害，没忍住咳嗽了一声，没有打扰你和范助理的谈话吧。”
“没有。”谢寅礼随手给她倒了一杯水，“什么时候醒的？”
虞雀轻声：“你说阳家屯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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