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踪迹不定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要不先去我办公室吧。”
人来人往的写字楼大厅的确是一到好地方，但这不是说话的好场所，听她这样子似乎是想和我多聊上一会儿，而我恰巧也正有此意。
“嗯。”
一前一后进了电梯，可能这个时间是已经过了下午上班的最高峰，整个电梯里居然也只有我们两个人，没了周围的顾忌，林卓说话也放松了不少。
“我说你就死，孩子这么长时间都没联系，今天我要是不正好碰见你的话，咱们俩下次见面是不是就要放在过年之后了？”
“卓姐……我不是故意的。”
在这向来气场全开的前辈面前我可不敢造次，想一想她说的其实也一点儿都不夸张，眼见马上就到年关了，在街小巷上都已经开始洋溢起过年的气氛，今天我们俩又不是真的偶然碰到的话，估计在见面还真的是要到明年去了。
“哼，不给你解释的机会。”
摆了摆手，颇有些女强人的气势，就算是许久没见，而且还是一下子就把我再拉回到了之前相处的模式之中。
心中反而庆幸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终究还是留了一些没有变化的，老老实实跟着大姐头一路进了办公室，不用她招呼，我就相当上道儿地倒好了茶水。
“我其实一直都想问你，之前梅珊那件事儿究竟是怎么回事？一个忙的见不上影子，一个外调之后就再也联系不上，你们俩是商量好了练习把烂摊子都丢给我了对吧。”
对于我的狗腿模样，卓姐毫不客气地白了我一眼，一双细细的眉头皱起，不自觉地双手抱臂一副思考的样子。
“这个……话说起来就有些长了。”
一脸为难，说起这我也有些头痛，想起昨天那一通无疾而终的电话，我一下子也不知道究竟该如何开口。
“那就长话短说。”
轻轻叹了一口气，我对卓姐会有这样的答案可是毫不意外，双手捧着茶杯坐在一边的沙发上，我纠结了好久的措辞才终于极为费劲地将梅珊被外调的事情从头到尾解释了一通。
“居然是这个样子？你们保密工作也真的是做的挺好了，就连我都一直被蒙在鼓里，还单纯以为是第一次单纯的外调而已。”
苦笑了一声，我听到卓姐这样的话，心想欧珈睿做事可是向来滴水不漏，如果不是刻意想被外人知道的话，像卓姐这样生活重心全放在工作上的性格不知道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所以说啊姐……我现在究竟该怎么办啊。”
皱着眉头，这么长时间以来我终于找到了一个能将心中的苦水都倒出来的对象。
就算是如今秦老师已经和她的母亲一起去去了意大利并决定在那里举行婚礼，但作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我心中的负罪感并不能因此而减弱半分。
“事情发生都已经发生了，与其有时间后悔还不如想想该怎么进一步弥补才对。”
这话一听就像是卓姐的风格，见我竖起了耳朵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卓姐咧嘴一笑，扔给了我一个让我跌掉大牙的答案。
“这件事情就不用再操心了，任由自然吧，你放心，梅珊这丫头的性子我可是再了解不过了，等她从意大利回来就什么事儿都没了。”
“要真能这么简单就好了！”
一下子涌出了一种被耍了的感觉，要不是知道卓姐并不是那种爱开玩笑的人，我几乎都要怀疑她刚刚是跟我讲个笑话。
“你不是刚刚才跟我说过凡事不要逃避要解决吗，怎么现在告诉我的答案反而是静观其变？”
我要操到嘴边的热茶还好没喝进嘴里，要不然等喝上水之后再听到卓姐这么一番真知灼见，我估计还真不能保证自己不会喷出来。
“那你还能怎么着？”
看我一脸惊讶的样子反而觉得十分好笑，挑了挑眉，卓姐倒是看得很开。
“真正的好朋友，就算是有隔阂也只是一段时间的。难道你就这么不相信你和梅珊的交情，还是说你觉得欧总是那种会以公谋私罔顾优秀设计师发展前程的人？”
“这话怎么解释？”
其实我大体能理解卓姐说的是什么，但有些话偏偏就好像一定要有人说出来之后才能再次在心中确定。
“是不是因为孕傻？我怎么觉得有一段时间没见你这小脑瓜转的还不如以前灵光了。”
转起手中的文件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我的脑壳，能跟我这样肆意玩闹的人最近越发少见，被“打”了我反而还眉开眼笑的，也难怪卓姐会说我真的是孕傻。
“如果我是梅珊，有机会能作为新市场的开拓者之一高兴还来不及呢。真要算起来的话，这小丫头如今的进步速度可是比我都快多了，就算是我当年，一步一步走到设计总席这个位置也是费了一番大功夫的。”
明明看起来年岁也只不过是四十出头而已，可是卓姐的这一番话听起来就好像是已经过了半辈子似的。
不过我知道她这话绝对没有夸大事实的成分，现在欧氏集团这么一个竞争强烈的集团，只要一步一个脚印，努力达到自己所希望的那个目标也并不是一件易事。
“好了，知道你们两个人的下落就行了。一个两个都跟我玩失踪，把我吓了一跳。”
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身上极为熨帖的白衬衣，卓姐拍了拍手对我说道。
“今天的心理咨询就到这儿了，接下来该是收费环节。再不把你送回去的话欧总估计就要直接打电话向我要人了，走吧，我送你上去。”
“这么快！？”
虽然知道设计部工作一向忙得很，本来就没打算在这里逗留太久，但是感觉屁股底下的凳子都还没坐热，我实在是有点不太舍得这么快就走。
“怎么了，要是真想我的话平时就多给我打电话联系联系。而且楼上楼下就这么点距离，你什么时候来都行。”
像是一眼看透了我的小心思，卓姐笑了一下，自有一番成熟女人的韵味。
“我可是随时都欢迎你过来，毕竟网上的那家设计小店现在基本上都是我一个人在张罗。我可是巴不得你这个真正的老板娘赶紧出现帮我分担一下这业余的工作量。”
伸出手指点了点我的额头，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卓姐永远就像是一个大姐姐一样，我也可以暂时不用顾及那么多的外在形象，想说什么都好。
“嗯……没关系，等我忙完这段时间就过来你老大排忧解难。”
其实心里也知道这个“过段时间”可谓是遥遥无期，眼见着还有那么多东西没有开始学习，我甚至都不能保证自己下次再像这样的公司究竟是什么时候。
而眼前的卓姐显然也是一个聪明人，又冲我翻了个白眼，这次她倒是没有拆穿我这个显而易见的谎言。
“不用送我了，公司的路早就已经熟透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笑着拦住了她想要送我的步伐，感觉今天我在公司里拒绝最多的就是别人的相送了，幸好卓姐也没有坚持。
只不过我在回办公室的路上，想起来之前欧珈睿似乎想要让我下午取消参加董事会的安排这么一回事儿，刚刚那样的情形之下我没来得及细想，但现在想来，我隐约觉得好像哪里有些不太对劲。
欧珈睿不像是那样会突然改变决定的人，想起来好像从今天上午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一直跟着欧珈睿身后的轩子，一个又一个不太寻常的细节如今联系在一起，忍不住让我有些多想。
“我回来了。”
没有敲门就直接推开了办公室的大门，出乎意料，欧珈睿居然不在办公室。
摆满了文件的办公桌上要了一张纸条在显眼的位置，上面那潇洒隽永的字体一看就是欧珈睿留下的。
狐疑地拿起来看了一下，却发现上面吩咐的并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是让我回来之后记得午睡一会儿。
放下便签推开了那边小休息厅虚掩的门扉，果然看见里面床铺平整，枕头饱满而又舒适，光看起来就很有一种让人想要躺进去的冲动。
只不过攥着便签在门口站了一会，我想了想，还是转身出了办公室。
“你好，欧珈睿这个时间应该是在？”
伸手礼貌地敲了敲办公室外间秘书的桌面，我之前曾经不止一次地觉得欧珈睿办公室内外的布置简直像极了《穿普拉达的女王》电影场景里面的布置。
只不过他在办公室远比电影里面都要宽敞许多就是了，但是门口这张永远都有秘书在的办公桌，还真的是同电影如出一辙。
“嗯……欧总走之前吩咐过，说如果夫人您回来的话让我安排您早点休息。”
委婉地拒绝了我的问题，我其实也没想到有朝一日，我居然需要靠问秘书来得知欧珈睿的下落。
“不好意思夫人。”
可能是见我低头沉思怀疑我是情绪不佳，出于对孕妇的尊重以及我不想承认的身份愿意，秘书说这话时歉意更深。
“嗯，麻烦你了。”
在其位，谋其职，既然她这样的说辞是欧珈睿吩咐下来的，那我才不会去做那种故意为难人的事儿。
但是就算是不从她这里套话，抬手看了一下腕表，我大概也知道该去哪里找欧珈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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