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不准欺负她
“你在说什么？”姜山茶望着桌上的豆浆，微微蹙眉，她奶奶现在还在茶花镇，怎么可能来西京呢？
陈多鱼扶着老奶奶，一脸无奈:“你先过来，就在这里的公共厕所。”
“哦。”姜山茶疑惑，她把面前的早餐收到了袋子里，匆匆赶过去。
公共厕所离早餐铺很近，姜山茶还没走到那里，便被惊住了。
“怎么会”姜山茶瞪大眼睛，看向对面公共厕所的大门，喃喃自语道:“奶奶？”
她大步跑过去，几乎是不敢相信，为什么自己的奶奶会出现在这里。
陈多鱼看见，向姜山茶挥了挥手，提醒她走慢点。
他扶着那老奶奶往前走，走的很慢，但很耐心。
“小男孩，你真有善心。”老奶奶擦了擦眼泪，笑着拍了拍陈多鱼的肩膀。
陈多鱼睨着前方，没吭声，嘴角却是弯着的，被姜山茶的奶奶夸奖，也算得到认可。
姜山茶泪眼模糊，几乎是不敢相信，她跑到陈多鱼面前，看着自己的奶奶，霎时间，捂住了嘴巴，连忙上前搀扶:“奶奶，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犹记得当时姜鹏想要带着奶奶一起来西京市的，可奶奶拒绝了，她说要守着这方土地，等他们回来之后，在茶花镇还能有完整的家。
当时的姜山茶非常不舍，但也只能跟着姜鹏来了。
老奶奶听到声音，连忙抬头，眯了眯眼打量着姜山茶，又用手抚上她的脸颊，顿时笑了起来:“山茶，真是你，想奶奶了吗？”
“嗯。”姜山茶满含眼泪的点了点头，她哭着哭着就笑了，匆匆擦干，抬手抚过老奶奶的胳膊，嘴里呢喃着:“奶奶，你这么远过来，为什么不说一声啊？”
“唉，你们都忙。”老奶奶回答，摇了摇头。
陈多鱼在后面插着兜看着，很温馨的场面他却没什么感觉，这种亲情，他从小就没感受过。
所以，也不懂这类情感有什么值得哭的。
姜山茶在前面走着，扶着奶奶，陈多鱼就在后面默默跟着。
她和奶奶聊了很多，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转回头，对陈多鱼笑了笑，伸出自己手里的早餐:“陈多鱼，谢谢你，你先吃吧。”
陈多鱼自然而然的接了过来，放在手里，看着她，也没吃，用口型比了一句:“你还上学吗？”
看着他的口型，姜山茶微微蹙眉，有些不懂，陈多鱼就又重复了一遍。
她这才明白，连忙低头看着自己手腕的钟表，还有一些时间。
姜山茶想先把奶奶送回家，再给姜鹏打个电话，让她回来。
姜鹏之前给她请过假了，所以她也不着急，晚到一会也没什么事。
她对着陈多鱼笑道:“你先去吧，我一会去。”
陈多鱼没什么表情，点着头，最后看了几眼姜山茶，往前大步走去。
他不太喜欢这种重逢的场面，如果真的要重逢，那为什么之前还要离开。
陈多鱼不懂，他的电话响起，他接了起来:“喂。”
“来网吧。”林如声音有些沙哑，陈多鱼听到了对面有几个男生的声音，他蹙眉，不耐问:“那群人又来找你事了？”
“对，求求你快点来！”林如还没等说完，手机“啪”一下被打到地上，陈多鱼还想说什么，手机又被拿起，却换了一个声音，是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好久不见，阿鱼。”
“嘟——”，电话被挂断了。
-
姜山茶把奶奶送回家，她忙前忙后，心里很欢喜，又接水又倒水，奶奶拉着她的手，笑着:“奶奶就是来看看你，别忙了。”
“奶奶，我没事。”姜山茶回握住，笑着摇了摇头。
从小到大，姜鹏对她没有管教过，唯有奶奶，对她又疼又爱。
姜山茶还记得小时候，别的小朋友都有糖吃，可她没有，很是羡慕，晚上回家，却发现奶奶偷偷拉着她的手，往她手里塞了一大把，那个时候，姜山茶很感动，也很快乐。
这世界上，隔辈总是最亲的。
姜山茶收拾完一切，向姜鹏说明了情况，姜鹏一听顿时惊讶住，连忙匆匆请假回来。
“妈，你怎么来了？”姜鹏懊恼，来之前怎么不说一声。
可奶奶只是摇头，看着他:“哎呦，我就是来看一下山茶，想她了。”
姜山茶笑着回应，下意识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忙的太久了，该去学校了。
现在学业繁重，不能请假，她连忙重新穿上校服，恋恋不舍的和奶奶挥手，匆匆往学校赶。
正直中午，又不是早高峰，公交车来的很慢，姜山茶在那里站着，手里捧着一本书。
只是，还没往下看，手里铃声响起。
“喂，请问你是”姜山茶疑惑的问，还没往下说着，对面突然传来:“陈多鱼是你朋友吗？”
“是。”姜山茶听到这话，感觉心里慌慌的，她微微捏紧书本。
对面又说:“市中心医院，来一趟吧。”
“怎么”姜山茶还没说完，电话便被挂断，她瞪大眼睛，心里一阵慌张。
她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想也没想就坐了上去，怎么会这样。
姜山茶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场景，握紧手，咬了咬下唇，特别慌张。
“叔叔，麻烦快一点，去市中心医院。”
她思绪渐渐飘向远方，她回想起了前几天陈多鱼承诺过的话——以后答应你不打架。
可他失约了。
-
姜山茶到达医院的时候，拨开层层人群，连学都忘记去上，飞速的跑向医院里面。
每个人都在焦急的奔走着，只有姜山茶左右张望，她很害怕，害怕陈多鱼会受伤。
脑海里渐渐浮现出各种各样的情景，有她母亲因为生她大出血过世，有她爷爷在这里病逝。
姜山茶越回想，身体也越冰冷。
她颤颤巍巍的拨打陈多鱼的手机号，祈祷着他能快点接起来。
手机只响了一秒，便被接起来，姜山茶瞪圆双眼，哑声道:“陈多鱼，你”
“哎。”陈多鱼悠哉悠哉道:“我没事，你来三楼吧。”
他说完这句话，弯唇笑了笑，看着楼下姜山茶为他心慌的模样，感觉还挺好。
陈多鱼就是这样的人，越在意他，他就越觉得幸福。
有时候，他也觉得自己奇怪。
他看了几秒，往病房里走去，脸也霎时间阴沉下去。
病房里，林如站在床的旁边，浑身凌乱不堪，陈多鱼把自己的外套借给她穿，漫不经心的问着旁边的护士:“他什么时候死？”
护士一听，脸色立即暗下去，转头说:“你和患者是什么关系？”
“还能是什么？仇人呗。”陈多鱼摸了摸脖子，语气满不在乎。
他还觉得自己打少了，应该多往这男的脸上打几拳。
护士叹了几口气，不知道这两人之间有什么纠葛，插上针，就出去了。
现在病房里就只有陈多鱼和林如，还有床上躺着的那男生。
林如看着那男生，眼里满满的恨意。
陈多鱼几步逼近他，拍了拍他的脑袋，笑道:“还活着吗？”
语气猖狂，让那男生死死的瞪圆眼睛，他从喉咙中发出几句话，是看着林如说的:“你给我等着”
林如一听，吓得浑身哆嗦，径直往病房外走，垂着头，因为走的太急，没有看到前方的人，突然一下就撞上了。
姜山茶被她撞得往后退了一步，踉跄了几下。
“抱歉。”林如道歉，抬眸看过去，这才发现面前的少女。
姜山茶朝她弯了弯唇，摇头，来不及纠缠，就往病房里走，在看到陈多鱼的背影后，她抱怨道:“陈多鱼，你就是哄人精。”
“什么玩意？”陈多鱼转头，看着姜山茶气鼓鼓的样子，掐了掐她的脸，漫不经心道:“我哄你什么了？”
“你不是说不打架吗？”姜山茶看着陈多鱼完好无损的样子，又有些无语，亏她还在担心他。
“你还装病！”
陈多鱼喜欢姜山茶这幅在意他到死的模样，刚想逗她几句的时候，病床上的男生讲话:“陈多鱼，你他妈就是个傻”
还没等他讲完，陈多鱼随手按着他的腹部，专往他的伤口处按，痛的他乱叫，话都说不完整。
姜山茶这才注意到他，悄悄的伸出头打量，只是等她看清楚的时候，瞪圆了双眼。
那男生正是第一次她在厕所见陈多鱼打的那个男生，那男生脸上依旧没有伤口，但腹部却满是淤青。
姜山茶不知道陈多鱼是怎么打的，单看那男生痛苦的表情，她就觉得心颤。
“你你在干嘛？”姜山茶想让他放手，她不懂里面的情况，但还是想阻止。
不知道这次这男生又做了什么，如果陈多鱼光靠打人解决问题，不是种正确的道路。
那男生见状，倒是弯唇笑了，他看向姜山茶的眼神都是猥琐，似乎是没有被陈多鱼打怕，继续挑衅:“小妹妹，你是陈多鱼的妹妹吗？”
姜山茶看着他，感觉他不怀好意，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还没等讲话，陈多鱼便挡在他面前，指着那男生的鼻子，眼神狠厉:“别他妈动她。”
那男生笑了，依旧不害怕:“小妹妹，我叫魏宗，你想拍照吗？我的技术很好哦。”
姜山茶下意识说:“什么拍照？”
“当然是拍”还没等魏宗把话说出来，陈多鱼一个快步掐住他的脖子，阴沉着脸，冷声道:“敢打她的主意，信不信我现在让你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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