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金窝银窝都不如自己的狗窝

池妍深呼吸，一阵淡淡的花香味钻入鼻孔。
  循味望去，马路边上暗橘色的路灯下，蹲着个老奶奶，面前摆着两竹筐的桂花。
  池妍走上前去，老奶奶看着有七十多岁了，花白的头发、瘦小的一只，让人心生不忍。
  “买花吗小姑娘，自己种的桂花，可香呦……”
  池妍蹲下身来，看着那两框还带着水珠的白色桂花，温和地微笑：
  “我买，奶奶，这花真好看也好香哦。”
  老奶奶用那双如老树枝开皮的手，从一个麻袋里掏出个红色塑料袋，缓缓问道：
  “小姑娘买多少啊，一斤一块钱。”
  说着用枯瘦的手指比了个一。
  池妍还是第一次碰到论斤卖的鲜花，一斤才一块钱。
  “我都要了奶奶，这两筐全部都要。”
  “全部啊？要这么多？”
  “是啊奶奶，全都要，我很喜欢这些花。”
  池妍说着就帮她把两筐桂花，分装在两个大的红色塑料袋里。
  满满的两大袋。
  “奶奶，这么晚天凉了，卖完就赶紧回家吧。”
  边说着边帮她把两个筐子叠在一起。
  老奶奶的手脚还蛮利落，从牛皮袋子里拿出一把老旧的黑色秤砣称。
  “四斤三两，算你四斤小姑娘，一共是四块钱小姑娘，能不能给现金啊，我没的手机。”
  “好的奶奶。”
  池妍拿下双肩包。
  虽然现在到处都是手机支付，但她的包里经常会备点现金零钱。
  有时去菜市场买菜，她喜欢给老人家买，很多老人家都不会手机收款。
  老奶奶慈祥地微笑，站起身来，“谢谢你啊小姑娘，买这么多。”
  池妍从包里拿了两张五十，递给老奶奶。
  “有零的吗，大张的找不开……”
  “不用找了奶奶，快回家吧又要下雨了。”
  老奶奶推辞。
  池妍利落地把钱塞进她的口袋里，又帮她把筐子收进麻袋里。
  “小姑娘啊你这么善良……”
  雨又下下来了。
  池妍忙从包里掏出陆江蓠那把伞，撑开给老奶奶遮雨。
  “奶奶快回去吧，雨越来越大了，这把伞你拿着，谢谢你的桂花。”
  “你要淋湿的……”
  “我等朋友，他一会儿就出来了，您快回去吧。”
  池妍说着小跑回慢吧门口，目送老奶奶离开。
  老奶奶感激地朝池妍摆了摆手，把麻袋背上肩，撑着那把藏青色的伞，慢慢地走入雨夜回家的路。
  坐进路虎里一直没离开的霍翰东，把一切都看在眼里。
  激动地在哥们的微信群里发了一条：
  “哥几个，你敢信、你敢信……”
  季川城回复：“得癌症了？还是霍氏要破产了？”
  霍翰东：“欠抽啊，我要恋爱了，你敢信？”
  季川城：“脑袋抽了吧，一个月换一个女朋友，你不是天天都在谈恋爱吗？”
  霍翰东：“以前那叫打发时间，我现在要谈真正的恋爱，我遇到真命女神了。”
  群里又沉默了。
  季川城翻了个白眼：无聊。
  继续投币，下一局电玩。
  霍翰东继续输出激动的心情：“这次我要来真的了。给你们看看我的女神，长得多正啊，那气质绝了我跟你说。”
  又一局电玩结束，季川城捞过手机来看。
  十分钟前霍翰东发了张照片。
  挖槽！
  照片上正在弹贝斯的女孩怎么那么像小嫂子啊……不对，就是小嫂子！
  季川城原地起跳：霍翰东这不是找女朋友，这是在这找死啊！
  也不知道老陆点开看了没，季川城也不敢多说什么。
  随后，习惯潜水的陆江蓠冒泡了，语气冷冰：
  “霍翰东你现在很闲的话过来谈谈东区那块地皮吧，我在公司等你。”
  霍翰东：“现在吗这么晚我要回家睡觉了。”
  陆江蓠直接把公司地址扔到群里，不再说话。
  季川城艾特了霍翰东：“我提前给你叫救护车吧。”
  霍翰东不明白话里的深意，回复季川城一个“搞事业”的表情。
  季川城偷笑：你就作死吧你！
  霍翰东抓头皮：陆氏集团在哪里我还能不知道？老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本来让司机开车跟着前面女神的红色奔驰，最后还是咬咬牙：“掉头吧，去去去陆氏集团。”
  陆江蓠看着霍翰东发的照片，又想起奔驰男人挽她手臂的样子，冷笑着扯了扯领结：她现在喜欢搞音乐的？
  池妍坐在李子楠车里，手机充了电才开机。
  有一条未读的微信，是“金主-陆江蓠”发来的：
  【这几天你找个时间搬到天玺，具体的跟陈坦联系。】
  瞬间瞌睡虫全无。
  给陈坦打完电话后大概也清楚陆江蓠的意思了：
  他住在天玺的别墅，正好离池妍上班的地方也不远。
  两人既然结婚了，理应住一起，免得家里老人乱猜测。
  池妍拼婚领着基本工资，打理家里也是她的分内之事。

  听着是没毛病呀，合情合理！
  他是金主也是老公啊。
  可还是觉得面对陆江蓠就有一丢丢压迫感。
  池妍觉得脑袋有点乱哄哄，许是喝了几杯有点微醺的缘故。
  便没有马上回复陆江蓠。
  挂完电话几分钟后陈坦又发了微信过来：
  “太太，您安排好哪天要搬跟我说一声，我给你安排车。”
  池妍生无可恋地打了一个字：“好。”
  陈坦肯定是接完她的电话去跟陆江蓠汇报后得到的指示。
  “你说怎么办啊李子楠，不怎么想搬欸，我都习惯一个人住了。”
  在车上也听了个大概的李子楠分析了一下：
  “要我说亲爱的，搬过去好呀，天玺那是万城最豪的别墅区了，一般人都住不起的。最重要的是啊不用跟婆婆住一起，不跟婆婆住一起的豪门生活才是最舒适的，尽情享受你的纸醉金迷还没有人管，不要太爽了的我跟你说……”
  “你说你一个男的，怎么懂这么多啊，婆媳关系都懂。”池妍调侃道，“妇女之友吗？”
  “我是富婆之友，”李子楠比了个美美的动作，“李美人我专混美女主播圈啊贵妇圈的，这些我听她们讲多了，以后我可以多多传授给你。”
  池妍撇了撇嘴，“算了吧……”
  “最起码生活上有人照顾不是，吃得好住得好，出门还有豪车接送。”
  “想多了，以我对陆家浅薄的了解，那套公寓里最多只配一个打扫卫生的钟点工。”
  “不是吧……”
  “唉……”池妍长叹出一口气，“金窝银窝都不如自己的狗窝啊……”
  “那你打算拒绝吗？都结婚了不是。”
  池妍靠在椅背上，懒淡地应道：
  “我再想想吧，他不是说了吗，让我自己找一天，今天才周一，要搬家的话最早也要等到周末才有空，说不定这几天有什么转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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