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封禅
众臣这才反应过来，想着昨日朝堂之上，并没有白祈的身影，想着白祈应该是去救人去了，众人才齐齐点头称赞道：“皇上英明啊。”
沈昭扬起眉毛，点了点头道：“你们放心，皇上与我骨肉至亲，不会害我的。”
不一会儿，封禅大典很快进行，随着几声大钟敲响，沈钰一身华丽的金黄色朝服显得格外华丽，边上跟着一身黑色锦绣长袍的白祈，两个人在一众宫女的簇拥之下走了出来，颇有一种神仙下凡的气势。
众人朝着这两人望过去，不敢抬头直视，却又忍不住抬头去瞧。
只见沈钰被白祈慢慢地领上一座高台，在一众道士的剑舞仪式之下，沈钰接过贴身公公递过来的三柱清香，朝着天地灵位拜了三拜，恭恭敬敬地将那三炷香给插上香炉，又默念了几句“国家社稷安康、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紧接着，白祈拿出一个玉净瓶，神情严肃，缓步在沈钰身边走了三圈，以作仙气环绕，才站定在他面前，取出玉净瓶中的杨柳枝，沾湿一些清水在指尖，朝着沈钰的眉间点了几滴。
这几滴，预示着天降祥瑞，沈钰已经是上天注定的人了。
沈钰慢慢地转过头来，在白祈的引领下，众臣在底下看着，竟然觉得沈钰身上似乎带着几分仙气，瞧着便叫人深感敬畏。
看到这里，底下的文武百官顿时齐齐跪倒了下去，朝着顶上的沈钰欢呼起来：“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们心里对沈钰的敬畏之情油然而生。
许是因为白祈站在边上，也许是因为沈钰一身黄袍加身，显得格外精神。
沈钰满意地看着底下的文武百官，微微一个抬手，说道：“起身吧。”
一众大臣个个起身，朝着顶上灵台之上的沈钰望过去，仿佛在仰望一个云端上的神仙一般。
大典结束之后，众臣散去，白祈正打算跟着回到何安，却被沈钰给拦下。
“国师留步。”
白祈回过头，见沈钰身上的一身华丽朝冠还未解下来，便朝着他奔了过来，白祈回头笑笑，问道：“怎的现在变得这么客气了？”
沈钰笑笑道：“这不是为了表达对您的尊重吗？多亏了你，国家才能安定，我也能坐上这个位置，如今，国师此衔，实在是非你莫属。”
白祈只是微微一挑眉。
紧接着，便又被沈钰拉着，穿过长长的走廊，进了屋子。
见沈钰屏退左右，白祈心里顿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接下来沈钰要找他说的这件事，必定是个大机密，而且很是隐私。
白祈皱眉问道：“圣上可是有事要吩咐？”
沈钰闻言，回过头来，很是认真地朝着白祈点了点头，说道：“是，国师，此事事关重大，我必须如此防范。”
将几扇窗户都给拉上之后，沈钰这才回过神来，朝着白祈凑近过去，沉着一张脸，问道：“国师，朕想问的，便是关于我的父亲沈珩的那个案子……”
白祈一听，顿时后退两步，摆了摆手，十分干脆地拒绝道：“这件事我帮不了。”
“为什么？”沈钰一听，回过头，一脸惊讶地看着白祈，“此事事关重大，还请国师能帮朕。”
白祈都帮了他那么多忙了，这一路走来，披荆斩棘，白祈的能力有多强大，他是知道的，可到了这个地步，白祈竟然拒绝了。
怎么说那是自己父亲的案子，说到底也必须洗清的冤案。
却见白祈仍旧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摇头道：“我已经插手得够多了，此后，不管国家发生什么事，都必须由你自己来决定，我不能再插手凡俗之事了。”
“国师！”沈钰两三步上前，拽住白祈的手，睁着眼睛定定地看着他，“那毕竟是我的父亲，我不可能放着他不管，还请国师能考虑再三！”
沈钰的言辞诚恳，恐怕再夸张一些，便要干脆跪倒在地上了。
白祈看得很是无奈。
重重地叹了口气，还没听见白祈发话，倒是隔着门板，屋外传来贴身公公的声音：“皇上，商大人前来求见。”
商大人？
沈钰似乎因为突然有人横插一脚打断了他的正事而感到有些不满，于是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说道：“让商鞅滚蛋吧！朕现在没工夫搭理他。”
那公公顿了顿，又继续说道：“皇上，商大人非要求见圣上，已然跪倒在屋前，恐怕……”
这封禅大典刚下，若是宫里就传出了让大臣跪在殿外的流言蜚语来，指不定朝廷内外是怎么看他的，现在，越是这种关键时候，越不能出错。
然而，沈钰还是摆了摆手，“让他明日再来。”
“且慢。”白祈上前拦住，“既然商大人有事启奏，不如请他进来，听听他到底有什么话说，如何？”
沈钰本不想让商鞅进来碍事的，可眼下连白祈都这么说了，他自然也没了拒绝的理由，只能点了点头，万般无奈地说道：“那就让他进来吧。”
很快，商鞅推门而入。
却见商鞅低着头，缓步走了进来，朝着沈钰行了个大礼之后，又瞧了一眼站在边上的白祈，朝着白祈拜了几拜，才立正了自己的身躯，正色说道：“皇上，臣有事要奏。”
沈钰心里很不耐烦。
这会儿正想着沈珩的案子，不想让商鞅来搅混水，自然是想着他能越早说完越早离开，所以并没有怎么放在欣赏。
谁知道商鞅一开口，便扔出了一块巨石，在平静的湖面上激起千层浪来。
“皇上现下初始登基，很多事情都跟从前不太一样了。新帝继位，自然的，这有些陈旧古老的法律条例，也是时候该更新了。”
沈钰皱了皱眉，耐着性子听他说下去，“怎么说？”
“前朝那一代法制已经不太适用，现在，农桑闲废，百姓生活苦不堪言，只想着新帝登基能够为他们带去一丝轻松。”商鞅不紧不慢地说着，样子从容不迫。
沈钰瞥了他一眼，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商鞅顿了顿，只说了两个字——
“变法。”
这话一说出口，沈钰顿时愣了一下，有些狐疑地问道：“你知道‘变法’二字，意味着什么吗？”
“知道。”商鞅定定地说着。
早在他入宫之前，就想过提出这件事的后果，在经历万千挣扎之后，还是决定应该把这件事给说出来。
提，至少良心不会受折磨。
沈钰顿了顿，上下打量着商鞅，摆了摆手道：“此事，我会认真考虑的，你先下去吧。”
商鞅从衣兜里掏出一块竹简来，呈上来递给沈钰，说道；“皇上，变法内容，已经尽数写在竹简只上了，还请皇上示下。”
看着那贴身公公将竹简收下之后，商鞅这才又低下头去，慢慢地退出了大殿。
身后，白祈依旧站在那里，看着商鞅转身离开的背影，突然瞧见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灵力很是纯正，有着一种常人所不能及的阳刚之气。
看着，便叫人觉得精神振奋。
顿时眼眸微眯，随着商鞅的身影消失在大殿门外之后，他才转过头，见沈钰捧着那竹简发愣，随即出声问道：“商鞅此人，如何而来？”
“嗯？”
听见白祈还这么一问，沈钰这才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商鞅离开的方向，笑笑道：“嗨呀！他呀，当初不过是街头一个不起眼的乞丐罢了。”
当初的商鞅，确实就只是一个流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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