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照片
我停住脚，站在门口张望，手紧紧地握住拳头，在心里问道，“你要我怎么做？”
“你应该问你自己。难道你憋屈了那么久，心里没一点怨气？”
“……”
“那你现在就将这份怨气放大到最大。”
“……”
我攥住的拳头更紧，骨节泛白，咬牙切齿地低声道，“我做不到。”
“做不到那就让他们为你牺牲吧。反正我无所谓。你现在还有两个半小时。”
我紧紧地咬住嘴唇，静默。
她们的声音渐渐钻入我的耳朵。
“你看，这什么啊？怎么是黑白相片？”
“不知道，好模糊……咦，好像有两个人……”
“哪？我看看。”
“挪，这呢。”
“哦，对哦，好像是一男一女。”
“啊！天啊……这……你看这张，快看！上面的男人好帅啊！”
“额滴神……还是穿古代的衣服……白色的，感觉就像仙人一样……等等，这个男人是谁？难道惠月和这个男人有关系？”
我悄无声息地走了过去，站在她们后面的中间，距离十几里面的时候停了下来，冷声道，“你们拿我东西做什么？”
“啊……”
她们低叫一声，转身，一脸慌张，但下一秒就缓和了下来。
“你们拿我东西干什么？”我冷眼盯着她们，一脸不悦，低头将视线在她们手上一扫——
是照片。
我记得在刚出现相机的时候，我去偷了一部回来，因为当时觉得能将景色拍下来简直就是比有鬼力还要神奇。
一开始我只是拍相片，后来拍人，再后来是拍邱立和轩辕娓媚和自己。那一千年以来，我除了抓鬼就是拍相片。可以说拍照是我当时唯一的乐趣，所以每次出一种相机我都会偷回一部来，然后再将旧的丢掉。
不过里面的胶片我一直都是保存下来的，因为我不会洗。
不过20世纪之前的照片都是无色的，20世界时的一年，我离开了邱立去投胎，在投胎之前，邱立进入了自己的身体，站在高山的顶峰……
我为他拍了最后一次照。
而这张就是最后一次拍的相片，也是唯一一张有色的相片。
我坐到凳子上，启动电脑，点开网页，又开始码字。
“你还有两个多小时。”
那个声音突然响起，吓了我一跳。顿了顿手，下一秒，我关上电脑，坐到床上，看着任雅倩。
“乓——”
门自动关上，窗帘也自动拉了上去。
看来今天是必须得收拾她们了。
任雅倩被我看得有些慌，撩了撩头发，有些不爽地说道，“你看着我干嘛？我又没欠你钱。”
我无视她的话，又扫了一眼那个女生，冷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女生本想嘴硬地骂什么，但是对上我的眼神后，没好气地道，“本姑娘叫吕星星，怎么？要找人打我？”
“家里有什么人？情况怎么样？”我没有理会她的狂妄嘴硬，继续问道。
“我家来着要坐一天一夜的车，你要动我家人，有这个路费嘛你！”
一群乌鸦从我头上飞过，我还是十分无语地命令，“告诉我！”
“你凶就以为我怕你？我告诉你，我高中还差点杀死了人！你这点小伎俩算什么？以为我是小学……”
我的眼神一凌，桌子上的雕刻刀便一下子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原本还有些自以为是的她一下子有些慌了。
“说。”
我很平静。
“可可就是你杀死的！”任雅倩大喊，声音尖锐刺耳，却掩饰不了声音里的惧意。
我扫了她一眼，又扫了一眼吕星星，脸色在那一刻降至为冰冷，却懒得和她们废话，低下头数着地上的瓷砖，“都告诉我你们家的情况，否则今天你们可能就是死在我的手上了。”
充满威胁性的话语。
“呵。”任雅倩冷笑，似乎淡定了不少，“我死也不会遭及我的家人！”
“我伤害你们的家人，我就是想了解一下。今天晚上你们只有遵从没有违抗。”
我淡漠地对上她的眼睛。
没事的，我又不是杀人，只是虐一下她们，没事的没事的。
“你说话算数？”
“算。不过必须说真的，要是让我知道你们说的是假话，我可以让你们死无全尸。”
吕星星低头沉思了一下，缓缓道，有些窘迫，“我有一个弟弟，爸妈在我弟弟出生后就去世了，爷爷奶奶靠捡破烂把我和弟弟养大，不过他们重男轻女，特别宠弟弟。后来弟弟染上了毒瘾，还犯罪，被送进了监狱并戒赌，爷爷奶奶就气死了。这些年来一直都是我自己一个人赚钱供自己读书。”
我咬唇不语。
吕星星真的很坚强……
我看了看她，让她脖子上的雕刻刀退回了桌子上。
任雅倩有些不开心地转过头，淡淡地道，“我家很有钱，不过父母总是吵架，也很忙。有一次他们离婚了，我跟着妈妈，然后却发现妈妈有了弟弟。后来父母就复合了，就是为了给弟弟一个完整的家。”
任雅倩叹了一口气，有些嘲讽地笑着，“后来弟弟出生，他们也没有争吵，会挤出时间回家……他们给弟弟的总是最好的，连给弟弟一次的零花钱都比我三天的多……”
她抱住被子，眼眶有些红，低下头，“我为了吸引他们的注意很叛逆，弟弟喜欢动物，我就特别讨厌动物……最后因为叛逆我高考连专课都没考上，这个名额也是他们为了面子买来的。”
“……”
太阳穴突然隐隐作痛，我伸手按住，却怎么也止不住。
“你是人吗……”吕星星忐忑不安地看着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很烦恼地撩了撩头发，“你们今天晚上会有厉鬼索命，你们知不知道自己惹了谁？”
吕星星冷笑，以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看着我，“你唬谁呢？”
“现在还有两个小时。”那个声音淡淡地响起，带着一阵冷意。
“滋滋……”
灯泡出现火花，然后爆裂。
“啊……”
两个人立即出现在我的视线，然后世界陷入了黑暗。
突如其来的黑暗让我的视线有些恍惚。
紧接着，任雅倩慌张害怕的声音响起，声音大得不行，刺耳得很，“惠月你干什么！”
突然感觉右手上抓住了一条毛毛糙糙的东西，渐渐适应黑暗的我低头一看——
是一条鞭子。
她们还想说着什么，却只能发出“唔唔”是声音。
“你要我打她们？”
“鞭子可不一定可以用来打人。你是写小说的，应该有很大的想象空间。”那个声音傲娇而又带着几丝讽笑响起，“你就权当这是小说，想着怎么吸引读者就好。如果你这次没有通过，我给你的时间将会减短半个小时，现在你也就还剩下一个小时四十二分钟。”
这是现实，怎么让我发挥想象？搞不好真把人弄死了，然后她们变成鬼回来找我怎么办？虽然我不觉得鬼有多可怕，但是我怕的就是麻烦。
还什么没有通过就减短时间？脑子有病吧！我怎么样对那些欺负我的人是我的事好吧？用得着她这样逼着我威胁我变强？
“你这样有意思嘛？”
“嘘。你的话太多了，要知道什么叫快刀斩乱麻。你这样很容易被反杀？懂？”
“……”
“你要知道，今天晚上让她们出了这个门，你这个辈子就完了。没有邱立，你以为阎王会忍住遭天谴的危险篡改历史？”
我突然感觉手上的鞭子特别的扎手，心口更是有一团怒火在烧起，怒言问道，“娓媚和轩辕呢？”
她现在又是将我逼得骑虎难下！她让任雅倩和吕星星误以为我有什么技能，更让任雅倩误会我就是那个杀害吴可可的人！我今天晚上这样对她们，如果现在我放过了她们，那她们出去后死的就是我。了！
真是奸滑狡诈！
“在我手上。”她突然停止了手，杯子里的液体溅出了些，“快点，废话怎么那么多。”
我咬了咬唇，紧紧地盯着她，站了起来。
“不够胆吗？那来喝一杯吧。”
她的话刚落，电脑前便多了一杯红色的液体。
我走了过去，看了她一眼，喝下。
甘苦涩。
不是酒。
放下杯子，我的眼睛变成了红色，一切情绪都瞬间消失，仿佛是一个没有了灵魂的躯壳，面无表情地勾了勾唇，冷笑着攥紧了鞭子。
灯在这一秒恢复，明亮的灯光照耀整个房间。
我转身看着她们的背影，走了过去，长鞭一甩，在空中划起一道幅度。
“咻——”
“啪——”
不偏不倚地落在她们身上。
“唔唔……”
我接着又打拍了几鞭，放声大笑，笑声却是那么地冷。
记忆在一点点地倒退。
“她怎么这么不要脸啊！”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还想来个霸王强上弓！”
“没想到她是这样的人，这么不知廉耻！”
“万一怀个孕，人家不买账，那她岂不是要……呵呵呵。”
“我们班的人和这里就隔着几个房间，她门都没关，真是放荡！”
“惠月，你上过几个了？打过几胎了？”
“没想到平时不怎么说话，心里……啧啧……”
“你那有多宽了？”
“你父母平时怎么叫你做人的？”
“警察不管，我们管，今天我们就得把这个臭婊子除了，给我们那么多的学生报仇！”
“对！我们替天行道，除了这孽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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