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张玄庭处理完香平的事回来后没打算来郊外这座宅子的,他觉得顾熹应该是不在的,本打算明天再写信告诉顾熹回来了,可以来找他了,但他还是想来看看,没想到一来就见到了这么滑稽的一幕。
张玄庭一直觉得顾熹就是个小孩子,还是那种没什么心眼的小孩。顾老爷将顾熹托付给他时也是突然,但想想以后顶着义父这个身份与顾熹相处也还不错?适当的还可以教育下这个小孩,不过前提也要是这个人愿意。
当顾熹来找自己学做生意时,他还是有点意外的,毕竟与顾熹也是有三年没怎么接触了,当年一些原因突然和顾熹没来往了让他以为以后也再无交集了,毕竟顾熹见他没搭理也没来主动和他说过话。
期间他和顾老爷来往也仅仅只是和顾老爷,算不上与顾熹有关系的。
张玄庭这人就是爱分的太清,一是一,二是二,断不会存在我和你关系好那就也可以和你儿子或者兄弟关系好什么的,这都是另外的关系了。
如今这样子倒也还算不错,起码顾熹看上去没有因为以前不搭理他的事而介怀。张玄庭觉得不管顾熹是出于什么,由着他去,倒要看看这小孩能弄出什么来。
顾熹将身子往后仰了仰,心道张玄庭这人怎么就看穿他了,他装的也没那么烂吧?
顾熹镇定自若道:“都说了是想给你种点东西了,我觉得这里也种上绣毬吧,挺好的。”
张玄庭点了点头,表示认同顾熹这个想法,“行,安排。”
“小毛怎么还不回来,让他给我端水的死哪儿去了,我去找找他。”
顾熹觉得这样呆着不行,于是找了个合适的理由跑开了。
跑到转角处时正撞上小毛,又给顾熹吓了一跳,“小毛你跑哪去了,叫你端个水人都不见了!”
其实小毛早回来了,回来时正巧在不远处看到张玄庭给顾熹擦手,他没敢凑到跟前去,躲在了一边偷偷看着,见顾熹往这边来时他便装作才过来的样子。
小毛:“少爷,我迷,路,了。”
顾熹:“哦,都来这么久了还没把路记熟,笨死你得了。”说完就伸手在小毛脑门弹了个脑瓜蹦。
顾熹没待多久就走了,走之前张玄庭叫他明天早点来,带他去庄子上转转,说是要学新的东西。
顾熹第二天果然早早地就来了,跟着张玄庭去了张府的蕉叶庄子上。
“这…一片怎么是空的?”顾熹不理解为什么这庄子上是空的,这里原来不是茶树的么?树呢?如今只有工人在空了的茶树位置忙活着,因离得有些远,顾熹也瞧不真切到底在忙什么。
“之前不小心失了场火,烧没了,现在重新种呢。”张玄庭语气平淡,听起来就像是烧的是别人的而不是他的。毕竟张玄庭家大业大的……
“那你带我看什么?这谁烧的?”
张玄庭摊了摊手,无奈道:“树大招风呐,我要说是钱应生作的你信不?”
“那你没告诉他爹?他爹知道了不得打死他,就是报官也够他喝一壶了。钱家出了他这么个人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孽。”
张玄庭不语,只摇了摇头。
顾熹不理解道:“你不会真没告诉吧,你这是为什么?你真是钱多烧的吗?!”
张玄庭没回答顾熹为什么放过钱应生,而是转身去马车里拿了个东西出来递给顾熹,“给,戴上。”
顾熹看了眼张玄庭手里那顶白色帷帽,没接过来,“这是做什么,你要我戴这个?”
张玄庭点了点头,“带你去个好玩儿的地方,要用上这个。这儿和那儿人多,在去那儿的路上也避免有人认出你来,你不是不想让你叔父知道么。”
顾熹:“要去哪里?你不是说今天到庄子上来是要学新的东西么?怎么又成了好玩人多了?”
“是要学新的不假,总之你去了就知道了。”张玄庭见顾熹不接过帷帽,索性自己直接给顾熹戴上了。
顾熹眼前忽然被蒙上一层白色的,视野一下子都变得不太清晰了,看什么都有点模糊,让人怪不自在的,“小毛,你到前面来给我带路。”
“好。”小毛答应道。
待小毛正要从顾熹身后边走到前头去时,却被张玄庭一句话止住了动作,“他不能跟着去,这个地方只能我和你去。”
小毛嗫嚅道:“少,爷…”
只见顾熹撩起帷帽的帘,看着小毛道:“小毛,你去马车里等我。”
小毛一脸担心的看着顾熹,顾熹拍了拍小毛的肩,“没事,等我回来。”
小毛只好不情愿地点了点头,目送顾熹和张玄庭离开,还是看着张玄庭牵着顾熹的手离开的,小毛总觉得自家少爷被占了便宜似的。
顾熹被张玄庭牵着走,心里也有点异样,“你你松开吧,我看得见脚下的路,我自己能走。”
张玄庭停了下来,好笑地看着顾熹道:“你刚刚不还准备让小毛给你带路吗?怎么,他可以我就不行?我和你关系还更近呐,我带着你走不更好么,还能免你摔着。”
张玄庭捏了捏顾熹的手,“你说是不是?“
顾熹:“”
就这样,顾熹被张玄庭牵着一路走到了所说的那个地方。这地方就在蕉叶庄子的后边儿,离得也没多远,但若没人带路的话,稍不注意就会迷了路。
顾熹见张玄庭停了下来,握着自己的手也被松开后,出声询问道:“到了?”
张玄庭“嗯”了一声,接着就伸手把顾熹的帷帽揭了下来,“准备进去了。”
顾熹只见面前的是一座被藤蔓盖住的小山,张玄庭撩开面前的藤蔓,藤蔓后有一扇紧闭的石门,因为有藤蔓做遮挡所以藏得比较隐蔽,从外头看也瞧不出个端倪,只会觉得这是一座普通的小山。
顾熹心想是要从这进去么,可是摘帽子做什么?不是说避免人多被认出么?
顾熹不解道:“不是说避免被认出来么,你把帽子摘了我怎么办?“
“谁说只有戴帽子才能不被人认出来。”张玄庭从怀里掏出两个东西,将其中一个给了顾熹,“喏,戴上这个。”
顾熹接过张玄庭递过来的东西,是个兔子面具。顾熹这才反应过来,“张玄庭你故意的是不是,你有这个还给我戴什么帷帽!?”
张玄庭低低地笑了一声,“我只是想,你戴帷帽应该挺好看的,就给你试试。果然还真挺好看的,你要是不想戴面具的话,可以继续戴帷帽。”
顾熹一下子就给自己戴上了面具,没好气道:“还去不去了你!”
张玄庭这才戴上手中还剩的那个面具,是个狐狸样式的。
张玄庭对着石门边上一个位置按了下去,石门缓缓地打开了。张玄庭又对顾熹伸出手欲要牵,顾熹只横了他一眼就进了石门里头。走道两边的墙壁上燃着火把,将路照的通亮。
顾熹走了一段发现再往前走不动了,到了尽头了,前头的路被挡住了。只见身旁的张玄庭转动了墙上的某个机关,将眼前的路打开了,而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处房间模样的地方。
顾熹和张玄庭从门里出来后,张玄庭又转了转旁边架子上放的花瓶,门才缓缓地合上。顾熹见门合上后那个位置就是一个书架,完全看不出是个有暗门的地方,更没想到门后通的是间屋子。
张玄庭带着顾熹出了这间屋子,屋外有两名小厮,见戴着狐狸面具的张玄庭出来鞠了个礼。出了屋子后顾熹这才知道原来这屋子在二楼。往楼下一看,确实有挺多人,这些人也都戴了各式样的面具,瞧不见真容,再仔细去看这些人时,顾熹顿时愣住了。
“这些人在赌博?”顾熹看着张玄庭道。
“是啊,你也想玩几把么?”
顾熹拉住张玄庭的衣袖,“玩个鬼!你带我来这种地方做什么?这赌坊你开的?”
“说了带你来学新东西嘛。这赌坊确实是属于我的,但我对赌博既不感兴趣也不会,开着玩儿的。”
顾熹半信半疑道:“来这里学什么?赌博?不好意思,我对这个也不感兴趣也不会。”
张玄庭趴在栏杆上,手指着下面的人,对顾熹道:“我这儿啊有个规矩,就是进来玩的人都要戴面具。不显露身份,没拘束,这样大家都玩的尽兴。”
“但是你看,有的人就算戴了面具,也看得出来不是一般人。”
顾熹顺着张玄庭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个着普通深蓝色长衫的男子正在一张赌桌旁观看,这男子头束银冠,腰间别着一块白玉玉佩。看着虽简单的打扮,但也盖不住这人通身散发出的不凡气质。
“可这和今天到这来有什么关系么?我说你是不是无聊。“
“别急,你看那儿。”张玄庭又指了指一楼门口的方向让顾熹看。
一个穿得花里胡哨的人走了进来,手里还摇着把黑面洒金扇,身后跟着两个带面具的随从。一眼看过去,感觉这人就差在脑门刻上“我有钱”三个大字了,虽戴了面具,但在这人身上丝毫不起什么作用,腰间挂着一个明晃晃的金色刻字物件无不彰显着这人的身份。
“戴个面具有什么用,往他腰间一看,都知道他是谁了。钱应生到哪儿都改不掉这副臭显摆的模样,好像就他家有钱似的。”顾熹不屑道。
只见钱应生去了方才顾熹他们所说的那位气质不凡的男子所在的赌桌上,没一会儿下面就起了争执声。
钱应生对蓝衣男子哂笑道:“三局两胜,我已赢你两局,愿赌服输。按规矩你得把腰间那块玉佩给我。”
蓝衣男子:“这位公子,方才可不是这样说的,你要的不是钱么,怎么现在又要我的玉佩了?”
钱应生:“我改主意了不行吗,看你这样也拿不出几个钱,我看你这玉佩倒是挺值钱的。”
蓝衣男子从袖里摸出一袋钱放在桌上,“公子,在下愿赌服输,既然前面说好了给钱那就给钱,钱你拿去。”
钱应生瞧这人八成是个门外汉加上衣着看着普通他才下手的,本想让这人难堪乖乖拿出腰间那块值钱的玉佩来抵,没想这男人还真拿得出钱袋子,但他钱应生才不缺什么银子,偏就看上那块玉佩了。
“我不要钱,钱这东西我多的是,但稀罕宝贝就少见了。我就要你的玉佩!”钱应生冲两个随从招手欲要去抢蓝衣男子的玉佩。
“这位公子怎么在这欺负起人来了,莫不是忘了这的规矩?”
楼上传来一道人声,楼下众人抬头望去,只见楼上两位男子正低头看着他们,出声的是戴狐狸面具的那位。其中有部分人见着后在自个儿面具下倒吸了一口气。
此间赌坊说起来是有三不准的,一不准反悔赌约、二不准欺压斗殴、三不准戴狐狸面具。
来这里玩的人也自然是知晓三个规矩的,若不守规矩是会被赶出去的。
除这三个不准外再无其他要求了。大家来玩也都是因这儿没那么多拘束,要求也不高,赌什么、赌多少都可以,只要你拿得出。有的是来一夜翻身,有的嘛,就图个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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