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救我

我和悦晴正在饭馆吃饭！
  “怎么办，悦晴不在。”我问神清。
  “等。”神清无喜无悲地说。
  我和神清等待儿了一会儿，眼看着＇我＇和悦晴进入房间。
  “看来要等｀我｀离开，我们才能进去，过去的我没有见到过——｀我｀？”我停顿半晌喃喃自语。
  “不需要，我向阿撒兹勒发送信息，让她给我们创造谈话空间。”说干就干，神清伸出一只手靠在门上很快放下。
  “呃，完成了？”我看神清没有进一步动作，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我利用源的解构性、包容性、无形性，把信息放在源组合地信息团中向阿撒兹勒发送消息，成功接收。她回话，＇稍等＇。”神清解释。
  “嗯，嗯。”我假装听懂神清的解释。
  说话间房门被打开，悦晴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和神清。
  “晚上好。”我笑着打招呼。
  “请进。”悦晴点头，侧身让出一条路让我们进入房间，我和神清却为湿漉漉的鞋子犯了难。
  “可以换上我的鞋子。”悦晴把鞋架上一双自己的鞋子放在神清面前，她强调道，“没穿过很干净。”
  “我不接受恶魔施舍。”
  “……”悦晴无言望着我，似乎在等我做决定。
  “哈，正好我们不需要进去。｀我｀在房间里？”我努力岔开话题。
  “是，我很快需要进去。有事，请说。”嘴上这么说，悦晴语调平缓并不着急。
  “……你就不问问我是怎么来的，又怎么会和她在一起？”我对悦晴的平静感到不解。
  先不说我和地狱的死对头神待在一起，光是出现两个“我”就足够震惊了。
  “不用解释。”悦晴明眸如玉镜倒映着我的面庞。
  悦晴无条件的信任，我心头颤动。记忆中从遇见悦晴起，悦晴不问理由，不计后果的帮助和支持我，甚至舍命相救，要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可是啊，这一切的前提，因为我是“被撒旦选择者”。
  我咬牙露出苦涩的笑容。
  “需要恶魔之力送他回到未来。”神清对悦晴说。
  “明白。现在。”悦晴举起手施展力量前向我询问。
  “等、等等……呃，好像也没其它事了，开始吧。”我跳了两跳闭上眼睛做好准备。虽然穿越过程不痛苦还挺舒服的，但是亲眼看身体分解为光点消逝总归有些心悸，特别是存在消逝，思想化作虚无的意识，恐怕就是死亡的感觉。
  “存在的时间。”神清向我询问。
  “啊？”
  “穿越时空前你所处的时间。必须得知，确保将你送回。”知道我的疑惑，神清补充道。
  “应该是20xx年七月二十四号……对，那天悦晴和符瑾柔同学说晚上来找我。”我十分笃定来时的时间。
  “已定位，20xx年七月二十四号，晚。恶魔，开始。”神清说着就要施展力量把我送回去。
  “等等！”我又一次打断两人施法。
  “确实还有一件事要做。”我尴尬的笑了一下，伸出手对悦晴说，“鞋子给我吧。”
  悦晴把鞋子递给我，我接过后转身面对神清。
  “不要。”神清断然拒绝。
  “太快了吧，我还没说什么事。”
  “很明显。”神清指着我手里的鞋子。
  “那好吧，这双鞋子留给我。你可以穿这双。”我俯身拿起一双鞋子——“我”的鞋子。左手拿着悦晴的干净新鞋，右手提着我破旧、有味的男式运动鞋。
  “选一双换上，大冷天穿湿鞋子会感冒。吾身为银龙骑士，理当守护圣女殿下不受病魔侵害，此乃吾之本责，望圣女殿下莫拒。”我手臂挺直，趁机把两双鞋子放在神清身前。
  “……现在的｀你｀会发现鞋子不见。”神清试图让我放弃。
  “无妨，吾留湿鞋替之。为保圣女殿下，以过去之躯受之，当如是。”我说。
  神清不再抵抗，伸手悬在两双鞋中间顿了一会儿，随后毅然决然地选择了悦晴的新鞋。她从我手里接过鞋子，蹲下快速的换鞋。
  “悦晴有袜子吗？”我发现神清袜子也是湿的，便问悦晴。
  “有。”悦晴在鞋柜里找出一双干净袜子，我接过递给刚脱完鞋的神清。
  “既然换鞋子，袜子也顺便换了吧。”我说。
  神清顿了顿选择了接受。
  “完成。”神清换好鞋子对我说。
  “嗯。该向悦晴道谢了。”我说。
  “为什么。”神清面无表情地问。
  “因为鞋子和袜子是她的，接受她人的帮助，难道不应该道谢吗？”我问。
  “…………谢谢。”良久的沉默，神清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不客气。”悦晴坦然接受。
  “需要换上。”拿着双干净的鞋子，悦晴和神清提问的语气如出一辙，不知道以为她在命令我。
  “不用了，我换上＇我＇的鞋子就行。”我指着＇我＇待的房间说。
  把干鞋子丢在地上，我迅速的换好鞋子，袜子回去再说。

  “好了，开始吧。”我闭眼做好充分准备。
  悦晴朝我伸手。
  五六秒后预料中的感觉没有出现，我睁开眼睛疑惑的看着两人。
  “还没开始吗？”
  神清摇头，和悦晴目光交织后轻轻点头，然后无喜无悲地看着我。
  “你的未来消失。”神清说的话让我莫名其妙。
  “可是我就是从未来来的啊，如果没有未来，我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这不符合时间的连续性。”我快速思考后出声。
  “事实如此。你的未来消失只有两种可能。一，世界在你现在和未来的某一时刻被重构，导致未来还未发生。二，现在和未来的某一时刻，你死亡。强行送你回到未来，等于接受你死亡的未来，你本身的存在将消失。在那个时间点，你根本不存在。”神清不解释还好，一解释我倒傻眼了。
  我会死，我的存在会不存在？拜托，所谓的时间连续性法则这么脆弱吗？说好的未来不可更改，结果因为我从未来回到过去，我活着的未来被替换为我死去的未来，那么——我来自哪里？
  “我回不去了吗？”荒诞、苦涩的情绪反应在我脸上。
  “能回去。”神清否定了我，“时空连续性是绝对的，未来已来，过去既定。你的死亡正是必须经历，无法避免。”
  “如果我的死亡已定，未来的我是谁？”
  “死亡事件无法避免，不代表不能改变。你和你的死亡相关。”神清尽量简洁地解释。
  “改变过去和时空连续性相冲突，难道要重构世界？”我问。
  “不需要。你存在于这一时空，是时间连续性生效。你和你的死亡相关。”神清重复重点。
  “我和我的死亡相关……”我反复咀嚼，尝试理解神清话里的含义。不经意间，我余光瞟到了我留给“我”的湿鞋。
  触电的感觉冲上脑门，记忆如潮水奔腾，露出明了的眼神，望着“我”所在的小门。
  原来是这样，我懂了。现在所发生的一切，正是过去我所经历的事。难怪当时从悦晴家离开的时候鞋子是湿的，居然是我自己干的。
  “也就是说，我不能回去的原因，是因为我要救我自己。如果我不进行这一步骤，过去的我就会死亡，我的未来也就不存在了。”我说出我的猜想。
  “正是。”神清肯定我的猜想。
  “什么扯淡的逻辑，太勉强了啊喂！”我无奈扶额。
  “必须遵守时空的连续性。”
  我点头应是，接着说出“我”死亡的原因和时间。
  “今天晚上我离开悦晴家后，在小巷受到了路西法的袭击，我的心脏被刺穿了。但是我没死。”
  “是这里。我们走。”神清转身打开房门走出房间。
  “去抓住路西法让他没办法对我下手？”我问。
  神清转身无喜无悲地说：“路西法将你杀死后，救活你。”
  啊啊，果然，这个过去避免不了。这艹蛋的时空连续性。
  我叹息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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