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求人不如求己
一个敢从最开始的炒菜做着做着做成肉粥，另一个就敢喝，一个敢表达女友的爱心，另一个就敢进医院打点滴。
是的、一碗混杂着各种成分的肉粥，生生将夜执阳送进了医院，见夜执阳脸色有些惨白，医生一眼瞧见就是轻微食物中毒，医生随后瞥向遮蔽着脸庞的夏清读，让这位从小就顺风顺水，真要遇见挫折就迎头粉碎的海市夏家小千金很是受伤。
返回别墅的路上，坐在后座，脸色恢复不少血色的夜执阳转头望着夏清读，轻笑道：“一会儿去孙家那边坐会儿？”
回来这一路，夏清读脸色不是很好看，确切地说，美人儿就不敢对视男友的目光，瓮声瓮气地道：“孙家？清读还是算了。”
“孙天霖的身份有些敏感，若是清读进家，孙天霖自己都不知道是该用长辈的眼光看我，还是因为爷爷这一层关系，他这个主人家会放不开。”
“再说了，外人看到也难免起疑心。”
夏清读解释过罢，夜执阳想了想也是，他现在虽然国级组织副组长的身份，可考古这一行在外人眼里终究是清汤寡水，而警安力量抑或夏城祖背后所代表的顶级关系，就算是常人听到都不敢多谈。
“张哥，送夜公子去孙家。”
夏清读抬头对开车的张哥道，不知道的还以为夏家是长安的本土家族，对这片地儿熟阡熟陌。
夜执阳下车后，夏清读脸色立时耷拉下来，轻声道：“李姐，做饭的事儿就靠你了。”
开车的张哥笑意隐忍得很辛苦，李姐却噗嗤笑出声，这位四十来岁的中年女子点了点头，问道：“钱不庭与孙青儿过几天大婚，小姐也不参加？”
“去年孙青儿是在孙天霖的授意下接近夜公子，可给夜公子耳边吹凉风，示意他撮合钱不庭和孙青儿的人却是我，话返回来再说，孙青儿喜欢钱不庭是真，可孙天霖要是见到夜公子身边的我，再看女儿和钱不庭这一对，你觉得他会怎么看待我？”
夏清读转头望向窗外，轻声道：“萧姬说的不错，这种人，心里压着事会压很久的。”
李姐觉得也是，沉吟片刻再是问道：“那…长安鬼市这件事儿，我们还要不要帮助夜公子？”
“让家族那边的人暗中来长安和冀省查一查，不过你们不要在夜公子面前表现出丝毫。”夏清读嫩唇轻呡，喃喃道：“这事儿是夜公子的底线。”
……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今儿个孙家倒是热闹，一家人除外，李黛和张来相也在场，只不过二人在孙天霖和秦霜面前实在拘束，孙青儿知道夜执阳来家里是有正事要谈，就借话邀请张冠李戴上楼了。
客厅中只剩下孙天霖四人，夜执阳娓娓道出自己这两天的进度。
“工厂遗址或是大型遗迹？”
听过夜执阳的说法，孙天霖皱眉不解，有些考古底子的钱不庭也是一脸纳闷儿，至于秦霜一个并不了解考古的女人家，就更是一头雾水了，若非山林、柳善和白甲农三人与孙秦两家的关系不错，她大抵也不会在这里听这些事儿了。
“对，否则我实在想不通，究竟有什么墓葬会让这么多背后势力趋之若鹜？这地儿又不是始皇墓。”夜执阳笃信道，又说：“再者我这边的线索看起来有些笼统，可真要筛选倒是不难，唯独前期的暗访工作费些时间。”
通过民间传说寻找古代大型工厂、特殊祭祀遗址、或是两省可能存在的皇陵，然后按照阴阳龙脉的条件进行轻重层次划分，最后通过试探背后势力的耐心来佐证他的猜测。
而在他的想法中，背后势力的耐心和举动为何，就需要警安力量这边的线索了。
夜执阳话罢，钱不庭余光扫了沙发正座上的孙天霖一眼，见岳父捋着眉头，钱不庭苦涩道：“专案组这边要同步整理二十位死伤人员的所有线索，并且在线索中确定可能与鬼市连案件接触的人员，实在有些困难。”
“不过阳哥来家里前几分钟，长区警安局长打来电话，貌似锁定了两位玉器收藏家。”
“玉器收藏家？”
夜执阳眼眉轻轻挑起，这种说法放在这个节骨眼儿，很应景啊！
“这个线索是通过赵仓明的电话记录发现的，应该是四天前，赵仓明和李天文老先生通过电话，我们询问过李老先生，结果他说赵仓明和他儿子是同学，经常对自己嘘寒问暖。”
“李天文？”
夜执阳嘴角一咧，他记得这位老爷子还是考古学会的一位专家，不过论身份和地位，远比不得老匹夫的秘书上官苍山。
“嗯，我们调查过，李老爷子和儿子的关系很好，按说用不到一个外人来言语关心，除此之外，李老爷子这段时间和一位叫闫家成的玉器收藏家走得特别近，但据知情人说，这二人在十几年前交恶过一次，现在突然交好…”
钱不庭余音拖得老长，意思不言而喻。
“现在我们只能将这两位老人暗中保护起来。”孙天霖这才叹息出声：“就是不希望再过四天，又有什么血案发生了。”
夜执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好奇道：“冀省那边没有找到流出邪玉的卖家？”
昨天他还在想那个将烫手山芋甩出去的家伙是个聪明人，可再一琢磨，要是那人并不是担心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就是从锁龙阵中走出来的家伙呢？
如果那人得知锁龙阵的具体位置，再给江湖透露出消息，让江湖众人鹬蚌相争，他来个渔翁得利，那这一场冀省与秦省联合演出的大戏，可就高超得没边儿了。
“只要家庄市的鬼市没有出现乱子，那些家伙能装模作样给我们查一查地下拍卖会，就算是仁至义尽了。”
孙天霖拍了拍脑门，这位久经官场的中年男子，眼角与双鬓布满了清晰可见的皱纹，连那张国字脸所散发的不怒而威，这几天也变得消沉许多。
侧边沙发，得知这些事儿的夜执阳一声唏嘘。
“求人不如求己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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