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六章：成长而不自由
不要说夜执阳现在有点儿慌，就连李黛心底都满是震惊。
放在平时，给夜执阳在面对莫茜和夏清读这件事儿上出一出主意，这是在规则内的，可现在夜执阳说的这些话，若是以后被莫茜二女得知她早已知晓却知情不报，到时候自己的下场可不比京都大学那位指导员强多少。
可惊归惊，优雅女人更多的却是高兴。
如果在榆市，她没有急流勇退，而是一直缠着面前这个男人，他们的关系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亲密了。
“很明显，那位名叫文枕儿的指导员一定是喜欢小阳的，可黛姐希望小阳好好想一个问题。”
“你真的喜欢文指导么？”
李黛直视着青年的脸庞，认真问道：“或者，在小阳的眼中，你觉得文指导能不能达到和莫小姐与夏小姐一样的地位。”
“再直白一点儿，小阳想不想和文指导上床？”
“嗯？”
李黛说第一二个问题时，夜执阳心跳只是突然咯噔一下，可听到第三个问题，夜执阳明亮瞳孔却骤然一缩。
“没有。”
李黛这不扯呢么。
“一点儿都没有？”
李黛紧追不舍地问道。
“真没有。”
夜执阳很笃定地摇头。
“那…小阳应该是只喜欢这种感觉，但并不是真正的喜欢文指导，或者说对文指导的感情还需要很长时间的沉淀。”
从夜执阳口中得到这种答案，李黛思虑很久，才对夜执阳道。
“黛姐说的这种感觉是…”
夜执阳眉头一皱，也不等女人再开口，夜执阳就先行表态：“黛姐，我、我并不是说身边得有很多女人围着，好凸显我的优越感和满足我的虚荣心。”
“黛姐说的也不是这个啊。”
李黛掩唇笑道：“黛姐想说的是，小阳在享受这种反抗的乐趣。”
“听小阳讲述过往，从小到大，小阳都是在那位老师父的棍棒皮鞭之下成长的，好不容易学有所成，成了函夏国最年轻的武英冠军，此后又上了大学，可没想到自己又进入了另一个不能自由掌控的世界。”
“莫会长是小阳在学术上的领路人和后盾，这是小阳十八岁之后的优势。”
“夏家那位老人家更是小阳在一切挫折面前的护道人，只要不是让函夏那几位高层大动肝火的事儿，他老人家都能给小阳担下来。”
“然后就是莫小姐和夏小姐了，她们对小阳是掏心掏肺的好，无论小阳有什么要求，她们都会想着法儿地满足你。”
李黛娇躯缓缓朝后仰去，靠在柔软的沙发上笑说道：“天底下哪儿还有比这更完美的事儿，只是…他们给小阳的设定太过唯一。”
“小阳只能是莫小姐和夏小姐的人，小阳有钱不庭这样的朋友，他们会暗中调查，有黛姐这样的异性朋友，他们还会调查，只不过黛姐退开的快，又选择了另外一种方式，所以能看看保住平安。”
“所以…小阳的幸福中又充满了枷锁。”
“终于有一天，在一个合适的时机下，一个有点儿傻里傻气的女人，误打误撞地出现在了小阳的世界。”
“小阳最需要鼓励的时候，她的一句祝愿夜先生明天实验成功就轻易撬开了小阳的心扉。”
客厅中，身着紫罗兰色绸袍的女人在轻声细语，而穿着西装的男子在颔首剥着水果。
有声似无声。
“再后来，小阳与文指导在见面接触后，发现这个女人真的没什么心机，她只知道和小阳明面上待在一起，就会对自己产生威胁，所以像小老鼠一样显得小心翼翼。”
“至于小阳…从小到大都在别人的框架里生活，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傻白甜出现，又与自己保持着足够的默契，所以小阳觉得自己也可以交往一个很好的异性朋友，也可以在自由的空气下轻松地生活。”
“可是…现实终究是现实，女人更是现实中的现实。”
李黛道：“文指导也知道小阳和她从头到尾都是一场游戏，在游戏的规则里，来时微笑、去时不会面露不舍，这对成年人都是心照不宣的。”
“可是她还没有结婚，甚至连男朋友都没有交往过，在文指导的世界里，哪怕她知道这是在飞蛾扑火，却还是想要一个小确幸的浪漫、柏拉图式的甜蜜恋爱。”
“再然后，年龄对女人又是一道坎，所以她才会在这段时间一点一点地试探小阳。”
“直至昨天在文物部，她亲眼看到了小阳在工作场合中有多么优秀，所以…她的那一句害怕，何尝不是对小阳充满爱意的表达。”
只有二人的世界里，李黛言至于此，终于沉默下来。
一旁青年，自始至终都在为二人剥着水果，橘子、火龙果、荔枝剥了一颗又一颗。
望着这一幕，不知为何，李黛第一次觉得夜执阳有种落寞的可怜。
“这、这件事儿，有没有什么比较温和的处理方式？”
约莫三五分钟后，夜执阳将剥好的水果端放在李黛面前，狠狠搓了搓脸庞，轻声问道。
“主要是小阳之前给文指导约下的承诺太过直接了。”
望着心思沉重的朋友，李黛苦笑道：“莫小姐和夏小姐能接受小阳身边的女性的底线，也无非是黛姐这样的。”
“所以…让文枕儿成为第二个黛姐咯，虽然委屈了那个女人的心思，而且小阳刚在暗中挣脱一点儿的自由，又得被动收拢，可文枕儿最起码能活下来不是。”
“能活下来还是理想化的结果，毕竟谁都不知道夏小姐和莫小姐允不允许小阳身边有太多的‘黛姐’。”
抬手轻拍着青年的肩膀，李黛再是道：“第二种，要不…小阳就和文指导断了吧。”
“也别怪黛姐这种说法有些绝对，只是黛姐实在想不通，小阳有什么力量能拗得过莫家和夏家，而且还有那位德高望重的老师父一直训诫着小阳。”
“除了小阳、黛姐和文枕儿，没有第四个人会知道这件事儿。”
“当然，这也不是小阳在外滥情，而是小阳也曾在生命的一个阶段里，做过自己真正想做的一件事儿。”
“以后在学术界为那个文枕儿铺一点儿路就好了，遗憾总归可以弥补的嘛！”
李黛最后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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