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组团采访

“唉——”
  文月生叹了口气神色凝重地说：“那个赛木尔的确了得，师领导完全向着他，不仅要求我们大力宣传他的事迹，还点名要派王澜澜过去采访。”
  “什么？”
  我不敢相信地睁大了眼睛，一个黑社会头子，有什么事迹需要宣传，还大力宣传？
  宣传也就罢了，还点名要王澜澜去，这是想干什么？
  王澜澜虽然长相漂亮，可她并不是报社的首席记者，甚至连名记者都算不上。
  那么，赛木尔点名要她去，很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我的心中当即对彩河屯的领导产生了一丝质疑，只要经济不要文明的领导，会是合格的领导吗？
  “唉——这是领导的要求，我也没办法。”
  文月生无奈地摇头叹息道，“这样，等会我联系一下电视台，让他们明天也多派两个人，由怀古主任带队，你和王澜澜也一块儿去，怎么样？”
  “嗯……也好！”
  我沉吟片刻，还是点头答应了。
  对于官场而言，上级的命令不可违背。
  我心情有些糟糕地从总编办公室出来，径直来到了派出所。
  所长办公室门是开着的，薄利正坐在办公桌前打电话，示意我就坐。
  放下电话后，薄利微微一笑开门见山地问：“柳记者，你是为王澜澜绑架案来的吧？”
  我轻轻点点头却没有开口。
  薄利接着解释道，“那个绑匪头目已经被抓，但他把所有的责任都扛下来了，死活不承认背后有人指使。”
  我在来之前已经有心理准备，这个结果早在我的预料之中，于是淡淡地问道：“那他们绑架的目的是什么呢？”
  “那胖子一口咬定，他纯粹就是见色起意，想要逼她做老婆，包括他的几名手下，全都众口一词。”
  薄利微微摇头叹气道，“同时，这个案子引起了上面大领导的关注，要求限期结案。所以……”
  “所以，你薄利大所长也无法追根究底，只能违背原则草草结案了，是吧？”
  我接过了薄利欲言又止的话题嘲讽道，“这就是你这个有着铁面无私大所长之称的风格吗？”
  “咳咳，唉——”
  薄利干咳一声，脸上露出无奈的神色叹息道，“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是比我大好几个级别的领导，你说我该怎么办，能怎么办？”
  我很理解薄利的心情，官场中的事情我自然是深有同感。
  在现实世界中，我就是体制中人，因为性格耿直，有着大多数文人所谓的傲骨，不愿意在勾心斗角的官场中继续憋屈，从而到了退休也没有多大升迁。
  好在，后世的我正当仕途风头正盛、前景广阔的时候急流勇退，选择了退出官场升迁之路，到报社后当了一名普通记者。
  然而，我虽然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却也好奇当初若不离开官场，自己又会走到哪一步呢？
  因此，这个选择也成为我心中的一个梗，每当安静下来的时候总会不自觉地浮想联翩。
  “难道，我穿越的意义就是为了消除这个梗？”
  我心头掠过一个念头，随即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回到报社时，电视台派的两人已经到了，一男一女两名青年，男孩阳光帅气，女孩漂亮迷人，都是培养主播的料子。
  不过，此时男青年背着一个大背包，手中提着一架笨重的摄像机，女青年则拿着一副三脚架。
  男青年我认识，叫许如刚，后来是彩河屯电视台的主播。
  女青年叫李海霞，实习播音员，后来也成为一名主播。
  相对于电视记者的摄影器具，报纸记者的行装就太简单了。
  除了汪怀古背了一架照相机外，我和王澜澜只带着巴掌大一个采访本和一支笔。
  汪怀古、王澜澜和我坐进报社的公车桑塔纳，许如钢两人则上了罐头厂前来接应的212车，而这辆车正是赛木尔的座驾。
  桑塔纳跟着212行驶了六七公里就到了罐头厂项目工地。
  我下车一看，面前是一排新建的临时工棚，赛木尔亲自等在临时办公室门口。
  对面的工地上一派繁忙景象，近百号工人正在忙着地基施工建设。
  我都不得不佩服赛木尔的速度，这才几天时间，罐头厂已经开始施工了。
  赛木尔扫了我一眼，眼中闪过一丝阴冷，看到王澜澜后，又被贪婪之色所替代。
  当他又看向李海霞时，又禁不住亮光一闪，贪婪之色再次泛滥。
  李海霞和王澜澜的长相不相上下，但李海霞比王澜澜小几岁，显得更加清纯稚嫩，容易被掌控。
  赛木尔的神色变化也只是眨了几眼的时间，便笑容满面地看向汪怀古笑道：“呵呵，汪主任亲自带队前来，辛苦啦！”
  “噢，不辛苦，这是我们的工作。”
  汪怀古自从知道赛木尔的黑道身份后，对他已经产生了敌意，淡笑了一声。
  简易办公室里，早已备好了水果茶水，赛木尔客气地让众人坐下后，开始介绍起了项目情况。

  “我们这个灯塔罐头厂计划投资300万元，其中厂房、员工宿舍建设100万元，厂房和设备200万元，建成后解决就业岗位200个……”
  赛木尔滔滔不绝地介绍道，“在彩河也只是第一次试点，如果政策好、效益好的话，我还将进行二次、三次投资，建设其他生产厂家，从而带动彩河地区的经济发展，造福彩河人民。”
  介绍了将近20分钟，他的介绍既巧妙地展现出他强大的财力，凸显出他是为了造福彩河才来投资的目的，又隐晦地提出了条件。
  言下之意就是，如果当地政府支持、政策倾斜的话，后续会有源源不断地投资进来，从而拉动当地经济，否则就没有后续。
  估计也正是这套说辞，才得到了彩河屯领导的重视，不得不答应他的一切条件。
  不过也是，这个年代有钱就是爷，能来这个偏远贫穷的地方投资的有钱人更是爷中爷。
  介绍完后，赛木尔又带着众人参观了施工现场。
  我全程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拿出过采访本，仿佛我只是来看热闹的。
  王澜澜虽然是老记者，却不如我那么牛，她得至少写出一条短消息交差。因此，尽管她心中不悦，却也记录了一些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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