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看望紫狐连生蹊跷
那冒紫色精光的眼睛,和它身上喷薄出来的紫色烟雾。
是紫狐!
它骤然向我张开嘴巴,一嘴白森森的尖牙让我胆寒。
我啊地尖叫一声,早顾不得屁股上有伤从床上滚下来跟它保持些距离、压低重心来到窗户边。
借着月光这才看清它的样子,光是蹲在地上就足够硕大骇人,结实的肌肉,壮硕的胸膛,野性的俊美。
那身子占了我半个屋子,气势汹汹,眼神凌厉。
看这样子……是来找我寻仇
我背上发汗还是假装面不改色道,“紫狐兄,你再急着想认我这个主人,也不用深更半夜跑来吧,太没有礼数规矩,放心,你认了我当主人以后,我一定会好好教你。”
那紫狐被我激怒,身上聚集的妖气越来越浓烈。
“三、二、一。”
我拧眉暗暗在心中数,等我手上的数字变成一,他猛然向我扑过来,一室狼藉破败,我趁机躲闪绕到它背后,再看那紫狐已经一头摘进窗户里,脖子堪堪卡在狭窄的窗户缝隙间。
我启动书架上的暗器,那卡着紫狐的窗户边上骤然伸出十几柄两寸长的犬齿尖刀。
我房间每一处都布下了暗器,十八年来第一次派上用场。
制服一只神兽,不亏!
紫狐暴怒嘶吼,很快引来府上人,金子燕踹开门进来,将我护在身后,神色紧张问大公子有没有事。
见我只是虚捂着屁股,知我并没有受伤。
屁股上的伤是刚才竹棍打的,现在还疼着呢。
先不管这狐狸是怎么挣开西山别苑的寒冰锁链跑来这里的,先把它擒住送回去要紧,不然,等这兽物挣脱开,必会伤及无辜。
就在我和金子燕要用锁灵绳套住它脑袋时,紫狐突然发动妖力挣脱出来。
摇摇晃晃撞开门跑到院子中,它脖上被尖刀所伤,股股紫色血液流下来。
我被那妖力从屋中震到外面地上起不来,心肺都快被它震碎了,这紫狐,真是来要我性命的。
“大公子!”
我推开金子燕,“小心你身后!”
画面似曾相识,又一次被紫狐扼住喉咙踩在身下。
上一次在围猎场紫狐断了右腿,法力减半,而且又有月娘那三枚银针相助,我才从狐口脱险。
如今紫狐伤口痊愈,身边都是凡胎□□,想要逃脱怕是很难。
咳咳,我嘴里吐出一口血。
禁军的烟花信子在南国府夜空炸开,金子燕的动作很快,看来我还不至于死得那么快,能看到禁军最强大的铁骑执箭涌进院中将紫狐团团围住的场面。
火把通明,气氛森然焦灼。
我在心里跟自己说,紫狐,你最好今晚杀死我,不然过了今晚,我一定要你对我俯首称臣。
我在京城扬名立信的关键,就是紫狐。
我不能死,紫狐也不能。
我望了一眼周围密集的箭矢,跟紫狐说。
“你可以现在就踩死我,毕竟我只是一个凡人。但那之后,你也会因为祸国灾星的恶名被乱箭射死,让我当你的主人,我们一起活下来,不好吗”
颈上力道渐松,我趴在地上剧烈咳嗽。
“快扶大公子起来!”
我冲金子燕挥挥手,让他跟他的禁兵都退下,金子燕神色忧虑,还是示意部下后撤两米。
我以为我先退一步紫狐会按我说得来暂时封住妖力,不伤及他人,没想到这狐狸一声长啸将身后对着它的箭全部斩断,那些禁军将士随之震倒在地疼得抢地。
它在跟我示威,那狭长阴冷的紫色眸子仿佛在跟我说,你看,你的这些禁军都是些酒囊饭袋,根本拿我没办法。
确实,它是神兽,而我们是凡胎□□。不过,对于神兽,自然有对付神兽的办法。
我走回禁军队伍里,回身的那一刻快速从旁边一个士兵手上夺走弓箭,拉伸弓弦,直直向那紫狐射去。
我虽然不学无术,但保命的家伙事儿我一样没落下,尤其那日围猎场“制服”紫狐,我深知阿爹其实内心对我予以厚望,便更加勤奋练习骑射,况且我阿爹是武将,从小我便耳濡目染,即使马马虎虎,正经学起来也是有模有样,十之能中□□。
我与紫狐不足十米,这样的距离我可以射中它,但我不能,一旦命中它,惹它发怒,牵连的必定是我府上人。我只需要激怒它。
当然了,我也知道它不可能轻易中箭。
那箭被紫狐一掌劈断,我没有一点轻功,只能由金子燕带我飞上屋顶,那紫狐果然跟着我们跃上屋顶,它的眼里根本看不见金子燕,始终盯着我。也正是因为紫狐出现在我房里的那刻,我看出它眼里杀机,知道它的目标只有我,故而我激怒它引它跟着我们上屋顶。
我假装从屋檐坠下去,引他过来,紫狐奔袭而来,就在这时紫狐站立的屋顶突然瓦片横飞,那屋子轰然塌落。
我看着它庞大的身体掉进碎石碎瓦中,与此同时,一只金色羽翅的白鹤从那碎瓦下面长鸣一声腾跃而出,将我从半空中接起。
“小白,谢谢你了!”
我翻身骑在白鹤背上,可能小白沉睡太久,刚醒过来,太兴奋了,又时间太长没有御风飞行,一时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时而迎风高飞,马上又笔直地下落,我被它闪了好几个来回,只得紧紧抱着它脖子,真怕自己一个松手会被它甩飞了。
地上某个家丁一脸惊叹地望着天上的白鹤,放下扫帚咂咂嘴,双手搭扫帚上忍不住称奇。
“那白鹤和紫狐一样,都是百年千年难得一见的灵物,我们南国府什么时候有白鹤这等神兽了,看那白鹤是从国公的酒庄飞出来的,难道那白鹤一只藏在那里府上人竟然从没有人提起过。”
旁边另一个长须老者悠悠地捻着胡子给他解释道,“你刚来府上,自然不晓得府上的事。别说你新来,老夫我在国公府服侍主子三十多年,也是最近才无意得知这白鹤来历。”
这么说,那执笤帚的家丁和旁边的仆人丫鬟们便耳朵痒起来,众人央求着那长须老者再多说说。
那老者推拒不过,接着往下说。
“我们的国公大人三十年前在青冥山脚下捡到一具白鹤骨架带回府上,听高人指点,说这白鹤会在大公子十八岁那年救大公子一命,但这白鹤已死,如何救,那高人又说,若那白鹤身边出现另外一只神兽,白鹤受到灵力感召,就能复活,到时便可助大公子度过劫难。真真假假不得而知,留在府上也不是坏事,于是,国公便将白鹤骸骨留下来,没想到今日紫狐夜闯国公府,无意间靠近酒庄,竟救活了这白鹤,而那白鹤果真救大公子一名,真是千古奇事,这也算是报恩了。”
某个不在状态地家丁听罢,跟着其他人连连称奇,暗自喃喃道,“那白鹤骸骨放在酒庄不腐不坏三十年,果真是仙兽啊!”又疑惑起来,问那须发老者,“那白鹤既然是仙兽,为何不专门为它建立楼宇存放,只是放在简陋的酒庄里呢”
冷不防被那须发老者敲一脑袋,“问问问,就你问题多,这么好奇,你去问国公去!”
众人一看老者微微发怒,都闭嘴不再多言语,齐刷刷地在天空寻那白鹤身影。
我驭着小白来到紫狐陷落的房子前,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这房子下面有阿爹的一座酒窖,那紫狐掉下去,肯定把酒窖砸出个大窟窿,阿爹要心疼他的酒了。
紫狐已失陷,马上要捕到紫狐,大家紧张的神色稍微松动,金子燕拿着锁灵绳带手下去找那狐狸,却并没找到。
我正奇怪。
“大公子,小心!”
金子燕冲我背后喊,我回头一看,那紫狐不知道何时站在我身后房梁上,周身的紫气越来越浓,这表明它妖力正在极速变强,比以往任何一次来得都快。
它披星戴月立于飞檐上,怒视着我,发出危险的野兽的呼吸。
这样一只俊美的狐狸和这样美好的夜色,真是白白糟蹋了上天的好布景。
我在鹤背上冲它喊。
“紫狐,听说你一跃之间可达八百里,是不是真的,敢不敢跟我的白鹤比一下,我们去青冥山,看谁快,好不好”
我说得轻松惬意,手心却攥了一把汗。今夜必不太平,我不知道紫狐发怒的后果有多严重,但一定不能累及南国府和京城的百姓。青冥山居此地上千里,又是紫狐的巢穴,它一定会跟着我去。
“风儿,接着。”
阿爹不知道何时站在我身后的,那白鹤带我过去接住阿爹扔上来的锁灵绳。
“还记得阿爹教过你什么吗”
我点点头,随即在老幼妇孺尖叫哭泣声中驭着金羽白鹤往青冥山方向去,那紫狐腾云驾雾跟在我后面。
我不知道在哪里展开战斗才能把对百姓的伤害降到最低,事实上,这白鹤我能驾驭多久我也不确定,也许飞至京城人口最稠密的西市我就会坠落,也许是富庶商贾聚集的南市,也许是某片湖,某块森林,后两者当然是最好的选择。
感觉小腹一阵凉意,我摸上去一看满手血,不知道何时受伤的。我没有管继续往前面去,在青冥山,也许我能给紫狐套上锁灵绳。
但在半路我就被紫狐追上,它的利爪扯断了小白一只翅膀。
我像一片轻飘飘的树叶从半空中落下来,这里是西市还是北市我已经分不清。
那紫狐似乎失去了心智一般,从一个屋顶飞跃至另外一个屋顶,京城层峦叠嶂的高楼阔宇间,尽是它紫色的残影。
那些贵胄家的屋子还经得起它踩踏,贫穷人家的瓦房茅屋就惨了,一座连着一座倒塌,不多一会儿就人影逃窜,哭声震天,火光漫天。
我艰难从地上爬起来,那白鹤与我一同坠落,但白鹤用自己的肉身护着我,我没有再新添伤口。皇城中的禁军和镇安司的部队全部都已出动,看来紫狐把整个京城都翘动了,凭我一人之力根本降伏不了紫狐,阿爹对我予以厚望,我又要让阿爹失望了。
“小白,小白”
白鹤身上的羽毛和皮肉正在以极快的速度腐蚀掉,借助紫狐的灵力复活,它坚持不了太久。就在我以为成为一堆枯骨的白鹤已经不能御风时,它竟然神奇地再一次飞起来,被紫狐扯断的那半边翅膀也接起来了。
我驾着白鹤很快找到金子燕,现在紫狐彻底发狂,锁灵绳根本对付不了它,西山别苑擒束紫狐的是寒冰锁链,紫狐属火,这锁链应该可以拿住暴怒的它。
我把紫狐引回南国府上空,金子燕和另外三名大力将士站在房顶,各执寒冰网一端,等紫狐落在地上,四个方位的将士快速落下寒冰网将紫狐困于网中。
那寒冰网也是遇强则强,不用的时候只是细细的银丝线,一旦擒住,绳上便会散发出白光死死锁住猎物,锁缚猎物的银丝线也会立马变得像钢筋铁骨般坚韧。
我和众人都紧绷着一口气,那寒冰网能不能拿住紫狐还是一个未知数。今晚的紫狐实在太强悍了,我们这里没有驭灵师,无法跟它直面抗衡,只能借住这些工具捕获紫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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