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将军的娘亲
“小叔你怎么这么个姿势趴在这儿？是不是又爬哥哥墙头了？下人呢？赶紧扶一下。”
院外又响起一个清脆的女声，年龄应该在十几岁左右，上言无奈喟叹，“慕慕，你有说话的这会儿功夫早就将你小叔扶起来了。”
“小叔，我这怀里拿着的是阿娘给楚姑娘准备的衣裙，可没多余的手扶你，你勿怪。”
说完又有一个伶俐的声音道：“二小姐你可得将衣服拿稳了，弄脏了夫人要怪罪的。”
“得了，你们主仆一唱一和的做什么？”
下一个瞬间，三三两两的人都挤进了上霁的院里，除开上霁的小叔还有一个雍容的姑娘，她方才称呼上言为小叔而且又称呼上霁为哥哥，再加上她的穿着华贵，珠光宝气的模样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的家里非富即贵。
何况，刚刚上言喊她慕慕。
羡羡，慕慕，很好猜的。
眼前这位应该就是嬷嬷口中的二小姐。
上霁的妹妹。
她刚走进来就高声的喊着，“楚姑娘，阿娘说哥哥毕竟是男子，应该不会太细心，所以特意让我给你送几身衣裳，都是在城里最好的裁缝铺买的，你待会试试看合不合身。”
上霁先我说道：“替我谢谢夫人。”
上霁称呼自己妹妹的娘亲为夫人。
难道那位并非他的亲生母亲吗？
“哥哥客气了，明眼人都瞧得出哥哥对楚姑娘的在意，阿娘又一向在意你，你喜欢的她自然也会紧着讨好。”她走到我面前将怀里的衣服递给我，我正想伸手接的时候上霁接过道：“姑娘，你先到房间里换一下衣服。”
“哥哥还真是宝贝楚姑娘。”
上霁这才向我介绍，“我小妹上慕。”
闻言上慕不开心道：“哥哥真冷淡。”
上霁一个眼风，上慕识趣的没有再说什么，我由衷的感谢，“谢谢夫人送的衣服。”
我放下弓箭进门，上霁将衣服放到了我的怀里，我抱住关上门将衣裙放在床上捣鼓着，新的样式，我不会穿却只能自己摸索。
“哥哥竟然教楚姑娘射箭！我以前怎么求哥哥你都不肯教我，却耐心的教人家姑娘。”
上言的声音响起，“慕慕吃醋啊？”
“吃醋！可是又理解，毕竟哥哥也十又有六了，正是想姑娘的年龄，花点心思正常。”
上霁淡淡的声音问：“你乱七八糟的说些什么？平时学的规矩哪儿去了？”
“小叔你瞧哥哥又凶又冷淡。”
上言笑晏晏道：“慕慕要是文静些，说话温柔些，做事再仔细些，羡羡肯定喜欢你。”
“小叔这是嫌弃我粗糙？”
上言扎心道：“我最佩服的就是慕慕的自知之明，不过更佩服慕慕知错必犯的猖狂。”
上慕：“……”
上霁忽而淡淡的嗓音道：“小叔，我今日得闲，你有什么需要我帮你的提一声便是。”
上言惊讶的问：“羡羡如此好心？”
“之前军营里的那些公务都是小叔帮着处理的，我这人做事不想欠谁，要还你的情。”
我清楚上霁是在给上言下套了。
上言不客气道：“那我这个做叔叔的便不客气了！羡羡还记得城西边的孟家千金吗？就半年前向你表白而你又拒绝的那位姑娘。”
上霁没说记得也没说不记得。
他捡重点问：“怎么？”
上言向他解释道：“她的姐姐孟繁是孟家的庶女，做人规规矩矩滴水不漏，我直接约自是不会成功的，不过她因为不想得罪嫡女所以非常听孟家姑娘的话，而孟家姑娘又喜欢我家羡羡，所以羡羡待会能帮我约一下孟家姑娘吗？顺道让孟家姑娘带上她的姐姐。”
闻言上霁答应道：“未尝不可。”
“听这话的意思是？”上言问。
“天色渐晚，将军府有家规……”
“也是，那就明日再帮小叔约吧。”
上霁点点头说道：“待会我要去军营，顺道去趟孟家，能不能成便不由我管了。”
“自然，不过小叔相信羡羡的魅力。”
上霁：“……”
“哥哥，待会我要随你出门。”
上霁直接拒绝，“在家里待着。”
“可是慕慕好想念哥哥……”
外面吵吵闹闹，我盯着这堆衣服实在犯愁，有外人在，又不好开门问上霁怎么穿。
好在上霁了解我，他打发外面的人离开了院落，待进门时看见我一脸苦闷的盯着那堆衣服，他轻声笑问：“我就知道你不会。”
“将军，你教教我。”
上霁眨了眨眼，“如何教姑娘？”
我知道他的话有歧义。
我顺着他的打趣道：“倒不必将军亲力亲为，你就告诉我顺序便是，待会还要劳烦将军为我挽发。咦，将军手中的银镯哪来的？”
“慕慕送给你的。”
我笑着说道：“那丫头大大咧咧，其实心思细着呢，不过将军为何要对她如此冷淡？”
将军一向温温柔柔，很少用冷淡的神情语气对人，可对自家妹妹却一直不太耐烦。
“那小丫头是将军府唯一的小千金，是爷爷的心头宝，所以性格养的刁钻了些，谁对她越好她越得劲，谁都降不住，独独怕我。”
我疑惑问：“为何怕将军？”
“她黏我，想要与我亲近。”
“所以这与怕将军又有什么关联？”
闻言上霁的眼眸暗淡，“她的阿娘并不是我的亲生娘亲，我的亲生娘亲……她是王爷的女儿，是尊贵的郡主，娘亲与我父亲相识在长安街，娘亲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当知道她是郡主时她已有了身孕，将军府的规矩虽然是男不高娶，可也没有强制要谁遵从，但是父亲明白一旦娶了王爷家的女儿那么将军府就会被迫站队，而那个时候又正是各家王爷争皇位的特殊时期……父亲为了保全……”
上霁欲言又止，神色难过。
我怕他继续说下去难过，道：“我知道后面的事情，你父亲为了保全将军府便放弃了你的娘亲娶了一个没有身份的女人对吗？也就是慕慕的娘亲，电视剧里都是这样演的。”
上霁失笑，“姑娘倒猜的不错。”
他过来伸手脱下我的外衣，替我换上那件复杂的衣裙又提起道：“父亲的选择是正确的，因为外祖父争权失败，当时拥护他的人都被天子以各种理由解决了，倘若将军府当年站了队，那便没有了现在的将军府。小时候我并不理解父亲，所以对他有怨，对慕慕也不亲近，当理解了父亲之后慕慕已是无法无天的性格，想着她怕我索性就让她怕吧，不然在这整个将军府还真没了能管她的人。”
原来是这样啊。
我轻声问：“那你想你娘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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