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角斗场
商城里面的保命性质的一次性道具通常很贵,往往都是四位数。
然而,却有一些特殊种类的道具异常便宜。
——那些可以用来害人的道具的积分数通常只有三位数。
这表示着这个游戏鼓励恶性竞争。
甚至愿意用最大的优惠力度鼓励恶之花的增长繁殖。
这就是游戏的恶意。
徐贵在这个懵懂无知的新人身上使用了追溯的道具。
很快,谢时容进入状态,脑袋渐渐低了下去,没有了知觉。
使用完‘换命’之后,徐贵冷漠地离开了。
谢时容躺在潮湿的泥土地上,腿部位置传来的疼痛让他忍不住佝着腰,纷乱的火光照到了他的脸上。
这副身体并不是谢时容的身体,他现在活在副本以前的一个人的身体里。
追溯旧物相当于将他的精神投放到过去的一个人身上。
过去的那个人受到的痛苦,一分都不会被减弱地再次让他经受。
来人是个穿着粗布的棕发男子,他拿着火把凑近了谢时容的脸,向旁边的人笑道:“瞧,阿比盖尔,这有个人。”
谢时容忍受着火把的灼热,他甚至感觉到了燃烧后的灰烬落到了他的脸上,又烫又疼。
谢时容动不了,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他的身体发出了陌生的声音:"救救我。"
谢时容只能忍受着疼痛,因为现在这具身体不由他支配,完全是在还原过去的事件。
旁边有人捂住嘴嫌弃,向棕发男子道:“别靠近,说不定是一个肮脏的巫师种。”
拿着火把的队伍中有人在后面附和道:“受了这么重的伤,不会是在因为猎巫才伤的吧。”
谢时容卑微地抓住棕发男子的衣角,他的语调是谢时容从来都不会发出的哀求语调:“我不是,大人,救救我。”
他拼命挣扎,不顾自己受伤着的腿,拽着棕发男子的衣角向上攀附着。
棕发男子掀开苦苦求饶的人中的衣服,他将谢时容的裤子撸了上去,粗糙的大手翻动了一下,发现谢时容身上并没有其他可疑的伤痕,粗声粗气道:“不是巫师种,阿比盖尔你知道的。我一个人为公爵的酒窖工作,正好缺一个搬运工。”
公爵?
谢时容微微打起了点精神。
他们都是公爵的仆人。
阿比盖尔轻笑一声:“弗雷恩,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酒窖的活已经够轻松了,你居然还想着偷懒。”
高大的棕发男子对着瘦小的阿比盖尔低声下气的,似乎这个阿比盖尔的地位比起棕发男子高很多。
棕发男子有些笨嘴拙舌,不知道怎么为自己辩解:“我没有。”
不知道两个人又私私窃窃商议些了什么,棕发男子似乎是得到了阿比盖尔的准允。
谢时容感觉自己被扛了起来,失血过多再加上被扛在肩上的颠簸疼痛,谢时容昏过去又被痛醒,他艰难地记下了那群人带着自己走过的路线。
目前,他正处于一个陌生的环境,四周漆黑,黑夜里依稀可以打量出周围都是低矮的灌木丛,这不是角斗场内。
很快,那行人扛着自己进入了一个庄园。
庄园里没有一点植被,修着很多高高低低的壁垒,一片土灰色调显得很沉闷又压抑,谢时容却依稀窥见了未来角斗场的痕迹。
这片庄园是角斗场的前身。
不过——
阿比盖尔那群仆人口中提到的公爵会是他曾见过的那个吗?
公爵活了多久?
谢时容打了个寒颤,他后知后觉地想到。
那么他见到的那个公爵应该不算是人了吧。
这副身体的原身负责每日都在私人酒窖里负责清洁酒柜、刻制软木塞。
谢时容被带回公爵家,每日都在重复着原身曾经做过的事情。
棕发男子叫做弗雷恩,他在公爵家的酒窖工作了好多年,平日里脸上总是阴郁,每日拖着他的那条断腿在堆积满酒品的酒窖中走来走去。
他喜欢默不作声地走到原身的身后,总是将原身吓一跳。
奇怪的是,他对待和他同为仆人等级相同的阿比盖尔等都十分亲热,反而一点都没有独处时的孤僻。
谢时容看着弗雷恩的腿,若有所思问系统:“你说我们在房间里见到的那个只有一条腿的鬼,会是弗雷恩吗?”
系统:“可能。”
每日重复酒窖里的工作。
一天,弗雷恩回到酒窖,他手里拿着一个本,交给了原身,弗雷恩告诉原身这个本是用来登记酒品的。
谢时容从原身的视角看去,原身在本子上工工整整珍重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写在扉页。
唐勒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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