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怎么是你

寒滟根本没在意陵擎与兮霜二人间发生了何事，满心记挂在昀儿身上。

        她看着手中仅有不多的尸尘，发颤的手在地上不断搜罗着。

        倏然，一阵风吹过，好不容易聚起的尘土霎时消失的一干二净。

        “不，不要……”

        寒滟伸手去抓，却只落得满手空无。

        她浑身僵硬的看着空无一物的地和掌心，眼泪倏然砸落，失声痛哭……

        想起昀儿，寒滟的眸中浮着苦涩，待看向兮霜与陵擎时，变成了蚀骨的疯狂！

        随即，她朝着二人飞身而去。

        硬生生的将心脏处仅剩的半块本体玉拽出，抬手掐诀，将三人缠绕在阵法之中。

        兮霜见寒滟脸上一副濒死之像，心中不安渐浓：“寒滟，你要做什么？！”

        陵擎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抹惊骇：“你要自焚？”

        手指化刃穿透心口，寒滟眼前突然出现了昀儿的面容。

        她看着哭着唤她的小人儿，笑中含泪道：“昀儿乖，等母后杀了他们，就来陪你……”

        随后，一声巨响，震彻天际——

        辉煌的茺烟楼霎时间倒塌，成了一片废墟。

        浩大的声响震动了九天之上的所有仙人，纷纷飞身而至，立于半空，看着茺烟楼的惨状。

        斥巽到时，被这一幕惊愕住了心神。

        他奉寒滟的命令去查谋害兮霜之人是谁，而真相则是令他心惊。

        紧赶慢赶赶回来，想要叫寒滟小心兮霜，却不想刚上九天，就听闻这般响动。

        “……卡拉！”

        废墟之中一声响动，牵挂了在场人的心神，皆是凝神望去。

        下一瞬，只见一束华光从其中乍放，而陵擎的身影赫然立于其中。

        他的怀中还抱着一个人影。

        斥巽眯了眯眼，飞身上前道：“陵皇，寒滟娘娘……”

        他的话在触及到陵擎怀中人的面容时，霎时噎住。

        不敢置信的看着陵擎，斥巽惊声道：“怎么是你？！”

        陵擎扫了斥巽一眼，怀抱着兮霜飞身朝着药仙宫而去。

        离开时，还不忘厉声宣布道：“寒滟意图弑君，现已身死，夺其天后称号，即日起，兮霜为新任天后，继任大典等到她身子好后，再举办！”

        陵擎的话响彻九天，所有人心中都暗自嗟磨，面上却是一副听命之容。

        而他怀中的兮霜，听闻陵擎的话，心内松了一口气。

        要知道，寒滟自焚下，她能保住一条命已是不易。

        更何况，她还趁着陵擎尚未清醒，抹去了她刺伤他的记忆，只留下寒滟伤他的部分。

        浑身仙力已是不怠，不过幸好。

        幸好她成功了！

        陵擎什么都不记得，只当她还是那个对他情意深重的兮霜！

        而斥巽，看着陵擎毫无留恋的身影，沉默不语。

        寒滟死了。

        这个消息不消人散布，很快不传遍了九天。

        而陵擎对兮霜的深情也成了九天之上的佳话。

        所有人都遗忘了寒滟的存在，好像千百万年来，九天之上就没有这样一个人。

        而斥巽，待在长安殿内，看着曾经熟悉无比的桃花盛景，眼中充斥着悲痛。

        物是人非，这桃花盛景一如从前，那个要他陪着赏花的人却是再也不见了……

        那日，陵擎离开后，斥巽在茺烟楼寻了好久寒滟的下落。

        甚至将茺烟楼底朝天的翻了个遍，也什么都没寻到。

        他听人言，寒滟是自焚而死，以本身之玉，要拉着陵擎和兮霜一起，为昀儿陪葬。

        可是到头来，死的只有她一个人。

        斥巽抬手抚着枝头的桃花，眼中满是心疼。

        傻子，为什么就不能等等我呢？

        一滴泪顺着紧闭的眼睫，滑落脸颊。

        斥巽长舒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长安殿。

        而在踏出殿门的那一刻，他随手结了个封印，扔在了长安殿的门口。

        霎时，整个长安殿陷入了一片静寂，就像是被定格了时间般。

        微风拂过斥巽的发丝，长安殿内的桃花却是一动不动。

        寒滟，我会替你守好长安殿。

        除了你，这长安殿再无人可开启，哪怕是我也不行！

        此后，斥巽便在九天之中失了行踪。

        而在寒滟死后的一月后，天后继任大典在九天之上举行。

        兮霜身着着帝后华服走在长长的天梯之上，其下万仙朝拜，其上是陵擎温柔的目光。

        兮霜的眼中难掩得意的笑容。

        她一步一步的走上阶梯，将手放在陵擎伸出的手上，柔声道：“陵皇……”

        一声陵皇，千回百转，叫的陵擎心中软成了一摊水。

        陵擎牵着兮霜的手，朝着长安殿走去。

        那是帝后的宫殿，长安长安，长命安康。

        看着紧闭的长安殿门，陵擎抬手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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